由斯癡癡呆呆地拿出白雪給他的藥水,在臉上塗了塗,又拿出一塊布,在臉上擦了半天,終於把那些妝都卸了下來
國王亞當從頭到尾一直看着由斯,直到他完全恢復了本貌了,才點了點頭,說道:“看來我沒有猜錯,你一定是神劍左穆的兒子。”
“是的,吾王。我的父親是左穆,不過我不知道,他還有這個稱號,這神劍兩字,豈不是說,我父親的劍術已經出神入化”
“呵呵呵,出神入化,何止是出神入化。在我看來,這個天下,劍術沒有一個能出爾父之右者。”國王笑着點了點頭,又繼續說道:“當年,我還是王子時,我們兩個就經常一起練劍,一起比劍。後來又一起上戰場。我叫聖劍,他叫神劍,你應該明白這其中的分別。”
由斯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吾王陛下。聖劍,代表的是無上的權威,和對子民的愛護。神劍,最終也只是劍術驚人而以。”
“哈哈哈哈,你的話,說得很好。不過,最終,我的劍術,還是比不上爾父,這個是不爭的事實。今天我一看到你,就覺得行爲舉止,無不像左穆一樣,特別是看着你的背影時,太像了,太像了。”
由斯不解地問道:“吾王陛下,可是我一直穿着板甲,你怎麼能看出來呢”
“哈哈,說實在話,我也很少看到沒有穿着板甲的左穆。你父親號稱神劍,卻並非一般的劍術,着輕裝,喜步戰。而是喜歡穿着板甲,騎於馬上,把本來步戰的神器雙手大劍,當作馬上武器使用,甚至於,我還見過他,直接用雙手劍在馬上發動騎兵衝刺,那種瘋狂的戰鬥方式,我直到現在還是記憶猶新呀。”
由斯聽得不禁出神了,他雖然也偶爾從巴拉達那裡,聽到一些關於自己父親左穆的事,但是,卻是少之又少。比如今天才第一次聽到父親,還有個“神劍”的稱號,而且,還是當今國王聖劍亞當的戰友。
不知不覺,也幻想起自己,穿着全身板甲,在馬上用雙手鐵劍發動騎兵衝刺的畫面,頓覺全身血液都燃燒了起來,久久不能平靜。
“唉,可惜呀,真沒想到,你父親居然會因爲一個女人,而精神分裂,居然真的瘋了可惜,可惜。”
由斯正在走神,突然聽到國王說了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全身又像是被雷劈中一樣,驚訝地問道:“什麼你說我父親瘋了爲了一個女人瘋了不是呀,巴拉達和我說過,我的父親是戰死的呀,是在一場戰役中戰死的呀懇請國王陛下仁慈,告訴我關於我父親的一切吧。”
說到這裡,他感覺自己的眼眶裡好像有什麼東西要流出來一樣,全身都因爲緊張而僵硬了,二十幾年了,他第一次聽到完全不同於以往的關於父親的事。
“巴拉達難道你一直和巴拉達在一起嗎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國王說到後來,好像是在和自己說話一樣,聲音越來越小。
由斯都快急哭了,被國王越說越糊塗了,他難道不應該和巴拉達在一起嗎
還好國王很快又繼續說道:“孩子,看來巴拉達是故意不告訴你這些事的。唉,真是難爲了他了,巴拉達,真是個有情有義的好兄弟。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再和你多說了,適當時,巴拉達自然會告訴你的。”
這下由斯真的要哭了,這國王,講一半居然又不講了,把由斯整顆心都吊到喉嚨口了,現在卻又要讓他怎麼把心平靜回去。
“那起碼你告訴我,我父親到底是不是還活着”
“如果後來沒有再發生什麼我不知道的事的話,那麼,你的父親左穆,應該還是活着,只是算了,你還是等巴拉達在適當時再告訴你吧。”
“不是呀,國王陛下。我現在已經沒有和巴拉達在一起了,他現在到哪裡去,我也不知道呀”
接着,由斯只好把烏克的事情,一樣樣講給國王聽,只是把木鱷島的事隱去,只說自己被神秘的人救出了後,就四處流lang了。
國王聽得連連嘆息,終於又開口說道:“聽起來,這魯蘭克,倒是做得過分了。當時我還是王子時,他是我的侍衛。那時的他,可真是個螞蟻都捨不得踩死一隻的善良的人呀。歲月真的是把人都變了。”
由斯說到烏克時,心裡老是感覺有什麼事情不對,又一時想不起來哪裡不對,只好接着國王的話題繼續說道:“所以,後來他被刺殺而死,也是活該。”
國王嘆了口氣說道:“由斯,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話。你是我斯歌德的戰士,雖然沒有正式進入編制,沒有正式的軍職,但是,你是騎士的後人,本來就應該成爲騎士,對於我斯歌德領主的慘死,你怎麼可以說是活該呢”
由斯沒想到國王又突然變得這麼威嚴,只好低着頭說道:“是的,吾王陛下,我錯了。”
“唉,真的是和你父親左穆太像了,看不得人間一點罪惡。可是,孩子,你要知道,在大局面前,並沒有真正意義的善惡,一個國家裡的一層層關係,是多少代人建立起來的,你如果真的看不得一點不公平,那麼,是不是你也要認爲,這個國家根本不應該有國王,而是應該每個人都是平民,或者每個人都是國王呢”
由斯被國王亞當說得滿身大汗,這怎麼突然之間自己又被扯成這麼大的罪了,在國王面前講什麼平等,這是找死的呀。
不過國王馬上又和言悅色起來,顯然也沒有真的在怪他,突然,國王問道:“你覺得,烏克怎麼樣”
“很好呀,要是有個好領主,那裡一定會是個好地方。”
“不如你像你父親那樣,宣誓對我效忠,我把烏克,封賞給你,讓你成爲烏克的領主。”國王拍了拍由斯的肩膀。
“啊不不不,國王陛下,如你剛纔所說,我還是比則,我還是代表着泰倫伯爵來參加比賽的,那麼,就算你真的要把烏克封賞出來,也應該是給泰倫伯爵纔對。”由斯急忙說道。
“好吧,你幾乎就是和你父親一模一樣,行,那我就依你的話,把烏克封給泰倫吧,唉,我這老戰友,也真是可憐了點。本來有不少封地的,卻多次被其他國家搶佔去,又被斯歌德其他領主搶回來,這些地,搶回來後,也不可能再回到他的手裡了。”
由斯聽到這裡,才明白,怪不得國王雖然口口聲聲說泰倫是他的老戰友,卻只給他這麼一個小鎮,原來是他自己後來失去了實力,自己守不住封地,這確實也不能怪國王了。
還好,這次幫他爭取回了烏克,看來這可憐的老伯爵,又可以翻身了。
突然,由斯終於想通了,剛纔自己在擔心什麼了,急得他大叫道:“不好我知道爲什麼他們一定要想辦法讓我們的比賽延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