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沒人性!果然不是親生的!”茫茫雪地中,子桑傾已看到前方兩百米處的狼羣,她快速撕咬着 狼腿,含糊不清的低罵道。
“打過槍麼?把保險栓拉上,瞄準目標扣動扳機就行了!”東陽西歸手上握着柯爾特M1911手槍,跳 下直升機邊衝向子桑傾丁邊喊道。
子桑傾瞄他一眼,鼓鼓的嘴將最後一口狼肉咬進嘴,她沒空答他,油膩膩的手握好狙擊槍,依舊窩在 火堆旁的她冰瞳晶亮,眼神與槍口都瞄準了越漸逼近的狼羣。
“怕就躲我身後別亂跑。”飛速跑到子桑傾身邊,東陽西歸見她除了快速嚼動的嘴,一動不動的窩着 跟塊石頭一樣,以爲她被嚇傻了。
‘咳……’子桑傾嗆了一下,沒好氣的擡眸瞪着擋在她身前的東陽西歸,他哪隻眼睛看到她怕了?眼 真不是一般的戳!
最開始子桑傾以爲也就前方十幾只狼,但很快她就發現她錯了。
感覺不對的她一回頭,漸漸冒出狼頭的雪地中,他們華麗麗的被包圍了。
‘嗷——嗷——’
“別怕,它們衝上來你就開槍,千萬別讓任何一隻狼靠近你!”停止前進的嗷嗷狼羣中,東陽西歸回 頭掃了眼包圍在直徑百米外的狼羣,任它們虎視眈眈,他的冷眸也無半分波動。
“開你的槍!”知道東陽西歸擔心她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侄女,但子桑傾還是嫌棄他囉嗦,保險 栓一拉屁股一轉,與東陽西歸背對背的回道。
‘嗷——’
‘砰——’
‘嗷——嗷——’
狼嚎中東陽西歸的第一槍一打響,狼羣的憤怒瞬間達到了頂點,嗷嗷狼嚎的狼羣紛紛朝中心的兩人奔 去。
子桑傾第一次面對如此多的狼,四面八方奔來的狼羣帶着沖天的怒火,她等東陽西歸打響第一槍後, 她扣動扳機從左往右‘砰砰——’掃蕩着快衝而來的狼羣。
寂靜的雪地霎時間槍身狼嚎混雜一片。
狼羣奔跑的速度飛快,但再快也快不過子彈的速度,有槍在手,東陽西歸從沒將這羣狼放在眼裡。
戰火突起,卻也轉瞬消失。砰砰槍聲中當東陽西歸一顆子彈都沒浪費,一一擊倒他面前的小半圓狼羣 後。
他腳步微移槍口微轉要去幫子桑傾,但當他看到身後的半圓時,他傻眼了。
從左往右,一頭接一頭躺在雪地上的狼,以逐漸接近他們的距離呈弧線排列着。
左側最遠的那頭距他們五十米,依次往右,最右側的那頭狼已近在十米,倘若沒它沒及時倒下的話, 下一秒他們將會被撲倒撕咬。
坐在棉被上的子桑傾維持着射擊的姿勢,擡頭回扭。
雖然她不該太暴露前世身爲特工的自己,但看到東陽西歸愣愣地跟個傻子一樣,子桑傾這心裡就是說 不出的痛快。
他孃的,她終於翻身震撼了他一把!
“子、桑、傾!我覺得你非常有必要好好的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東陽西歸的冷眸沉了又 沉,收槍俯視着子桑傾,一字一句的沉聲冷道。
他入伍前子桑傾不過是一個十歲不到的小女孩,這些年她再怎麼變,也不可能在隱瞞家人的情況下有 這麼大的變化。
東陽西歸深知任何一個神槍手都是子彈喂出來的。
成羣結隊的狼羣不是死的,它們的移動速度比人還快,想要一擊即中已屬不易,想要槍槍都一擊即中 更是難上加難。
單憑子桑傾今日跟他不相上下的這一手,絕不可能是一個業餘愛好者能達到的水平。
一上一下的火熱對視間,子桑傾頓覺刮在臉上身上的風溫度劇降,僅對視一秒她就很沒骨氣的率先撇 開眼。
他孃的!
她要怎麼解釋?
頭頂的低氣壓無形的強壓下來,子桑傾後背發寒腦袋有些短路,不是讀了十幾年書麼,孃的怎麼連一 個藉口都想不出來。
幾十秒過去,頭頂的氣壓越來越低,強大的氣場壓得子桑傾恨不得鑽到雪洞裡去,腦子一片空白的她 ,頭一擡就脫口而出道:“小叔叔,你真帥!”
“……”
“……”完全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不單隻東陽西歸傻愣着沒反應過來,就連子桑傾自己也傻了,反 應過來後簡直想咬斷自己舌頭。
以她的智商她絕不可能會說出那句話,一定又是以前那個子桑傾害她精神分裂了。
“好好想想,不給我一個滿意答覆,小心你小命!”在子桑傾純淨又懊惱的冰瞳中,東陽西歸惡狠狠 的刮她一眼,暫時放過她的轉身走了。
突然的轉變讓子桑傾暗暗鬆了一口氣,只要東陽西歸不散發強大到變態的氣場,他要不要得了她的小 命還不好說。
回到直升機換上東陽西歸給她準備的訓練軍服,子桑傾剛穿好雪鞋,東陽西歸又發話了:“跟我來。 ”
子桑傾踏着冰面一邊走,一邊揮舞着手腳做着熱身運動,她迫切的需要暖和一下身體。
走到一處水流淌動的河邊,東陽西歸指着看着就冰冷刺骨的河水,不冷不熱道:“脫衣服,跳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