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陽長官!”
蔣立軍還沒跑到東陽西歸近前,就開始喊了起來。
東陽西歸正好和一名海軍陸戰隊的戰士交代完事情,聽到蔣立軍的呼喊便偏過頭去。
“副營,沒其他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
和東陽西歸講話的海軍戰士,看到蔣立軍跑過來,如是道。
“嗯,你去忙。”
東陽西歸收回視線看着海軍戰士,點頭道。
身體輕輕一側,東陽西歸就由側對蔣立軍的站姿,變爲了正對着他。
“長官好!”
跑到東陽西歸跟前來的蔣立軍,腳下立馬頓住,擡手就敬禮。
“長官好!”
隨後跟來的高子云,也立馬擡手敬禮。
東陽西歸看着蔣立軍和高子云打量了兩眼,隨意的擡手回了個禮。
“有事?”
心裡大概清楚蔣立軍爲什麼找他的東陽西歸,相互敬完禮後,便嗓音沉冷的明知故問道。
光看身形,東陽西歸一眼就知道,蔣立軍和高子云,就是先前和畢寺她們糾纏在一起的兩名男兵。
看他們現在的樣子,貌似挺狼狽的。
“倒也沒什麼大事。”
被東陽西歸這麼嚴肅的一問,蔣立軍放下手的同時,略尷尬的回道。
他之所以跑過來,是想跟東陽西歸打聽一點子桑傾的事情,這是私事。
東陽西歸這麼正經的詢問出聲,他反倒不太好意思說出口了。
“沒大事那就是小事了?說吧。”
東陽西歸的視線在高子云身上轉了一圈,冷眸又轉回到蔣立軍臉上。
“東陽長官,好久沒見了,你還好吧?”
話到嘴邊的蔣立軍,看着板着一張冷臉,沉冷着嚴肅雙眸的東陽西歸,突然就轉了話題。
對於子桑傾打趴他這個理不出頭緒的疑惑,蔣立軍不是不想問,但突然又不好意思問了。
他要是問了,豈不是告訴東陽西歸,他被子桑傾的給打趴下了?
贏了還好說,輸了可就沒臉說了。
想到這裡,蔣立軍突然就後悔跑來找東陽西歸了。
早知道就該默默走掉的。
蔣立軍的問好一說來,不單隻高子云眼睛一瞪,嘴角抽搐的看着蔣立軍。
就連東陽西歸,也冷眉微挑了一下,饒有興味的看着他,回道。
“挺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
蔣立軍陪着笑臉,一臉的假笑,尷尬從他的頭頂直接淋到了腳底。
“……”高子云眼睛一斜,暗罵着蔣立軍太他媽慫蛋的同時,他張口就道,“東陽長官,貌似你們部 隊好像有個女兵挺厲害的,她什麼來頭呀?”
高子云跟過來,只是想聽聽東陽西歸怎麼說。
要不是蔣立軍臨到頭的表現太慫了,他是不會這麼積極詢問的。
高子云面上英勇無畏的詢問着,心裡卻有點打鼓,萬一東陽西歸誤以爲他和蔣立軍在探女兵部隊的底 ,這可就不太好了。
“女兵那麼多,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哪個女兵?”
東陽西歸冷眉又是一挑,理所當然的回道。
“就是隊列第一排排頭的那個女兵!”
想起子桑傾在踹他一腳時在隊列裡的站位,蔣立軍連忙回道。
“哦……你說她呀。”
東陽西歸恍然大悟般拖長了尾音。
蔣立軍和高子云精神一震,從東陽西歸的表情中,他們看出來子桑傾身上絕對有料!
“就是她!東陽長官,她是不是近身搏鬥術特別厲害?”
東陽西歸哦了幾秒後,也不見他繼續說下文,蔣立軍便着急的追問道。
“算是挺厲害的吧。”
東陽西歸冷眸微微一眯,狀似思索起來的他,過了幾秒才點了點頭。
眼底深處蕩着抹揶揄的東陽西歸,隨意的掃視幾眼蔣立軍和高子云。
他就知道蔣立軍這副前身溼透的狼狽模樣,十之八九是子桑傾的傑作。
“有多厲害?”
蔣立軍的上身忍不住前傾,可以看出他對這件事情興趣很大。
高子云的一雙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東陽西歸,他也非常感興趣。
當時子桑傾的一招一式速度太快了,他都沒怎麼看清楚子桑傾到底怎麼出手的。
“你們薛殤薛隊長的近身搏鬥術厲害嗎?”
面對蔣立軍和高子云興致滿滿的臉,東陽西歸卻一點也不着急,不緊不慢的反問道。
原來,蔣立軍和高子云這兩個特種兵,就是薛殤手下的。
“當然厲害!全大隊沒幾個人是他的對手!”
高子云略有些激動地回道。
他們特種大隊,薛殤的近身搏鬥術是名列前茅的,和他對戰,沒幾個人能僥倖贏得了他。
蔣立軍見東陽西歸突然把話題扯到薛殤身上,隱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你們薛隊和那個女兵對打過。”
東陽西歸本來說子桑傾的名字的,但想了想,還是不想把子桑傾的名字告訴蔣立軍和高子云。
“什麼?薛隊和她打過!”
蔣立軍銳利的眼睛猛睜,有些不太相信。
前段時間,他們特種大隊隨着薛殤的迴歸,薛殤帶回了三十名女兵,說是要成立女子特戰隊。
蔣立軍知道,那些女特種兵是從南滄艦隊挑選出來的,女特種兵到特種大隊後,和他們男兵的訓練是 一樣。
有幾個男特種兵挑釁過薛殤帶回來的女特種兵,當時蔣立軍在場,他仔細觀察過,並沒有覺得那些女 特種兵有多厲害。
薛殤要挑選女兵到特種大隊,肯定是挑選軍事技能最拔尖的那一批人。
子桑傾沒被挑選到他們特種大隊,說明她的軍事技能並沒有特別突出。
可是,讓蔣立軍疑惑的是,在他們特種大隊,實力不如他的特種兵都能打敗那些女兵。
怎麼到了他這裡,他反而被子桑傾這個軍事技能不突出的女兵給打敗了。
“誰贏了?”
高子云比較關心兩人的戰果,本來他斷定百分百是薛殤贏的,但看東陽西歸這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心 裡又有些動搖。
千萬別告訴他,他們全大隊撂倒無數特種精英的薛隊長,被區區一個小列兵,還是女兵給撂趴下了。
“你們薛隊輸了!”東陽西歸嘴角微微牽起似乎在笑,一字一句的輕聲道。
雖然東陽西歸的聲音音量不高,但聽在蔣立軍和高子云耳朵裡,卻如巨石撞擊着他們的心臟一樣。
輸了?
他們薛隊輸了!
輸給了一個當兵僅一年的女兵!
這、這怎麼可能!
蔣立軍的眼睛瞪得跟牛眼一樣大,直覺東陽西歸說得不可信。
可是,東陽西歸沒道理騙他們纔對。
而且東陽西歸如果說得是假話,他們回去一問薛殤就知道真假了,東陽西歸騙他們的話無疑是自毀信 譽。
雖然蔣立軍不自覺的輕輕搖頭不相信,但他心裡卻有另外一個聲音在吶喊。
如果薛殤都輸給了子桑傾,那他會輸給子桑傾也是一件情理之中的事情,畢竟他和薛殤之間,還是有 一小段距離的。
而且,之前和子桑傾交手的時候,他能感覺出子桑傾被沒有用全力。
可就算她沒有用全力,他也一樣敗了。
也許,子桑傾真的有能力和薛殤一戰。
然而,蔣立軍想到這裡時,心頭的疑問更大了。
子桑傾只是一個當兵一年的小列兵而已,她哪裡來這麼大本事?
這簡直不可思議,讓人難以置信。
“不可能!我們薛殤怎麼可能會輸給那個女兵?”
蔣立軍震驚的思緒萬千時,高子云卻跟炸毛了一樣,激動的反駁着東陽西歸。
高子云畢竟沒和子桑傾交過手,他並不清楚和子桑傾對戰是一種什麼滋味,自然也無法探測到子桑傾 隱藏在清瘦身體下的真正實力了。
“我只說我知道,信不信是你們的事情。”東陽西歸併沒有要和高子云爭辯的意思,他只冷笑着冷眸 微眯道,“我還想告訴你們,你們薛隊是被秒殺掉的!”
‘哐當’一聲巨響,蔣立軍和高子云的腦子一下就炸了。
被、被秒殺?
秒殺!
他們大隊裡英勇神武的薛殤薛隊長,被別人秒殺了!
東陽西歸似乎不想和蔣立軍、高子云多做交談,他說完看着震驚得表情驚悚的蔣立軍和高子云,他身 一轉就瀟灑如風的走了。
“……”
“……”
過了好多秒後,蔣立軍和高子云緩緩偏頭看向對方,兩人眼裡依舊有着掩飾不住的震驚。
“他說得能是真的嗎?”
高子云依舊不相信東陽西歸,或者說,他不敢去相信東陽西歸說得話。
薛殤的實力他們清楚,在他們的特種大隊,薛殤是強悍的象徵。
現在東陽西歸卻告訴他們,他們特種大隊裡強悍的存在,被一個女兵給秒殺得體無完膚!
一時之間,他們怎麼可能接受的了這個事實!
“不知道,回去問問薛隊就知道了。”
蔣立軍有氣無力的輕聲回道。
他腦子有點亂,讓他好好的縷一縷先。
雖然蔣立軍和高子云都對東陽西歸的話心存質疑,但他們的心裡也都明白了一件事。
子桑傾,雖然看起來和其他女兵沒什麼不同,但她肯定不簡單。
和蔣立軍的這一戰落下帷幕後,子桑傾在之後兩天裡,時不時就能發現各個方向瞟過來一道打量的視 線。
這天,海陸兩軍的戰士集合在堤壩岸邊,戰士們同心協力抵擋住了第四次的洪峰後,堤壩在持續的壓 力衝擊下,很容易出現滲漏的情況。
據偵測,第五次的洪峰沒那麼快到來,趁着第四次的洪峰過去,水流量相對叫平穩之際,需要挑選出 幾名戰士下到水中去探摸堤壩是否有滲漏。
最終,海陸兩軍共挑選出了二十名準備潛水探摸的戰士。
因爲海軍陸戰隊的戰士普遍水性好原因,這二十名戰士裡,有十五名是海軍戰士,其餘五名是從一百 五十多人的陸軍戰士裡,挑選出來的水性好經驗豐富的戰士。
下水的二十名戰士在穿戴裝備時,洛寒舟走到了東陽西歸面前,請求讓他下水。
“不行!”
東陽西歸看着主動請戰下水的洛寒舟,態度堅決的一口回絕了他。
“爲什麼?我水性很好!”
洛寒舟知道,東陽西歸估計是因爲他新兵覺得他沒經驗,纔不讓他下水的。
可是,誰都有第一次的時候,一直不放手讓他去鍛鍊,他怎麼積累經驗。
“池塘從小在海邊長大,他水性比你還好,他都沒要求下水,你下什麼下?一旁呆着!”
東陽西歸不是不給機會讓洛寒舟鍛鍊,不想鍛鍊洛寒舟的話,他之前就不會把洛寒舟拉出去執行任務 了。
只是這一次不一樣。
江口堤壩太寬,水流量太大,江面就不平靜,水底下的危險更大。
洛寒舟一點經驗都沒有,第一次潛水探摸就下這麼危險的堤壩,危險性太大。
要是在地面上執行任務,洛寒舟有危險他還可以及時出手救他。
可現在潛水到堤壩深處的話,每個戰士都分散出去是個體活動,大家都忙着探摸補救漏洞。
江水那麼黃那麼渾濁,就算戰友在幾米開外出現了險情,在看不到對方的情況下,誰都沒辦法拉對方 一把。
水底下一旦出現意外,想要活命只能靠自救。
洛寒舟一點經驗都沒有,東陽西歸自然不能冒險把他放下去。
“報告副營!其實我也想下水!”
不知何時也走過來的池塘,恰好聽到東陽西歸在說他,他連忙插嘴道。
“滾一邊去!瞎折騰什麼?”
東陽西歸剛嚴聲厲色的喝斥完洛寒舟,池塘就這麼不識趣的躥出來,他能不吼人嗎。
“……副營,我沒問題的!”
雖然被東陽西歸吼了,但是池塘還是不死心,還是想下水,他看着東陽西歸冷板着的黑臉,僅猶豫了 半秒又接着道。
他知道江水兇險,但他可以保護好自己的!
他只是要東陽西歸給他一個機會而已。
連機會都不給他,他怎麼表現出自己的能力。
此時,洛寒舟和池塘一左一右的站在東陽西歸面前,看向他的兩雙眼睛四隻眼,滿是雄心壯志的請求 。
“不行就是不行!這是命令!沒得商量!”
東陽西歸冷眸沉了又沉,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兩個新兵戰士,雷厲風行的低喝道。
子桑傾這時候也走了過來,東陽西歸的冷喝聲伴隨着涼風撲面而來,將她未說出口的想法,硬生生給 澆滅了。
“你過來也是因爲想下水?”
東陽西歸見子桑傾走到他面前後沉默着不說話,不由得小怒了起來。
一個兩個都覺得自己翅膀硬了,想飛了是吧!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重!
大自然的力量也是可以隨意抗衡的嗎?
不自量力!
“報告!有機會誰都想鍛鍊一下,長長見識,積累積累經驗!”
子桑傾本不打算說出來的,既然東陽西歸主動問了,她還是說一下好了。
水下的確危險,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在部隊學到的知識也不少,懂得保護好自己的。
“我說不可以就不可以!”
東陽西歸依舊是一副毫無商量餘地的態度。
這事不是開玩笑,這種一級險情的洪水,在他沒有辦法保證他們安全的情況下,他不可能隨便放他們 出去。
真以爲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就可以任何事情都化險爲夷嗎。
毛都還沒長齊就想飛,也不怕摔死!
“老遠就聽到你在怒吼,怎麼回事?”
于飛從東陽西歸身後走來,還沒走進就聽到東陽西歸怒不可遏的冷喝聲了。
走過來的時候,于飛的視線自然而然的又落到了子桑傾身上。
他可是聽說了,子桑傾和北都軍區的一個特種兵切磋了一下。
結果,子桑傾完勝!
于飛打一開始就覺得子桑傾不錯,但他沒想到子桑傾這麼不錯!
連經驗豐富,戰鬥力強悍的特種兵都能拿下。
不錯,不錯,不虧是他看中的兒媳婦。
“將軍好!”
東陽西歸不用回頭,光聽聲音就知道身後的是于飛了,轉身就是一個敬禮。
“將軍好!”
“將軍好!”
“將軍好!”
子桑傾、洛寒舟、池塘,腳下同時移轉方位,面對着于飛問好。
于飛輕擡了一下手回禮,一一看過子桑傾三人後,視線又落到了東陽西歸臉上:
“說吧,怎麼回事?”
“將軍,他們想下水參加滲漏排查。”東陽西歸如實道。
“這是好事!新兵不懼險情勇往直前的優良表現,你應該表揚,有什麼好生氣的?”
于飛特意看了下洛寒舟和池塘的肩膀,黑底肩章上是一道細拐,這是海軍列兵的軍銜。
“將軍!江口堤壩洪流量大,這是一級險情!連老兵潛水探摸都需小心謹慎提心吊膽,新兵毫無經驗 ,怎麼能放他們下去!”
東陽西歸臉色微微一沉,他不知道于飛是不是因爲他和子桑傾的戀愛關係,估計說這句話的。
水下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從上游漂流下來的一切雜物全攔截在了堤壩下。
萬一下潛時什麼雜物撞擊上來,再加上洪水的衝擊力,不被撞暈就不錯了。
“我是讓你表揚新兵,好好和他們解釋,沒讓你放他們下去!”
于飛看着突然激動起來的東陽西歸,同樣沉着臉回道。
他有說要放新兵下去嗎?
沒有!
東陽西歸沉冷着臉不說話,今天走過來找他的三個新兵,性格一個比一個執拗。
他要是說不讓下,他們就乖乖站在一旁呆着不出聲的話,他能這麼動怒嗎!
“但是話又說回來,你不放手讓新兵磨練磨練,新兵就永遠都只是新兵!”
于飛看着前方穿戴好潛水服和氧氣瓶的戰士們,意味深長的對東陽西歸說道。
抗洪搶險本就危險,于飛當然知道東陽西歸的顧慮。
但是,越是艱難困苦的條件,更能磨練出優秀的戰士。
于飛本以爲東陽西歸會讓新兵上場的,結果他仔細看了下。
海軍陸戰隊進行潛水探摸任務的十五人,清一色全是老兵。
于飛也是因爲這個,纔過來找東陽西歸的。
“磨練也是徐徐漸進的,一口吃不成胖子!”
雖然于飛是長官,東陽西歸也聽出了他想讓新兵下水的意思。
但是,東陽西歸依舊認爲這件事太過危險,他不能妥協!
要磨練可以先從小河小江裡先磨練。
雖然這些新兵都南滄艦隊的三四個月裡,一個個都喝了不少的海水。
但新兵們下海時都是風平浪靜的時候,和現在洪水裡的暗流洶涌壓根就不一樣!
稍有閃失,可是人命關天的問題!
于飛瞅了眼死腦筋不轉彎的東陽西歸,老謀深算的眼睛直接轉移到了東陽西歸的身後,落在了洛寒舟 和池塘身上。
“你們想下水排查漏洞?”
于飛錯開東陽西歸往前走,站在洛寒舟和池塘面前的他,直接就不去理會東陽西歸了。
“……”被冷落在一旁的東陽西歸,一張峻臉又冷又黑。
于飛到底想幹什麼!
出了事可不是開玩笑的!
被于飛親切問候的洛寒舟和池塘,心裡都開始打起鼓來,誰都看得出,于飛和東陽西歸有矛盾。
原本鏗鏘有力要下水的洛寒舟和池塘,眸光微斂的偷瞄對方一眼。
東陽西歸擺明了火氣挺大,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于飛了。
“是個兵就利落點!婆婆媽媽像個娘們!”
于飛見洛寒舟和池塘低眉斂眸的不說話,將軍的架子一端出來,嚴肅着臉就吼道。
“報告!想!”
“報告!想!”
霎那間,被于飛厲聲厲色吼了一句的洛寒舟和池塘,立馬就異口同聲的喊道。
于飛只是問他們想不想下水,他們是真的想下,這個東陽西歸是知道的。
所以,他們遵從自己心意的回答,東陽西歸應該可以理解吧?
于飛對於洛寒舟和池塘的回答,非常的滿意,視線一轉就落到了子桑傾身上:
“你呢,你想不想下水?”
“如果可以下,一定下!”
子桑傾拿眼角餘光瞥了眼背對着她的東陽西歸,一本正經的回着于飛,清冷道。
也許她的這個回答,會讓東陽西歸不滿。
但子桑傾覺得,于飛並沒有真的讓他們下水,只是問一問而已,東陽西歸應該不至於太生氣吧。
子桑傾、洛寒舟、池塘的回答都太過肯定了,聽得東陽西歸猛地一個轉身,怒不可遏的冷盯着他們。
一個個還真的是翅膀都硬了,不聽管教了是吧!
“本將軍給你們這個機會!但前提是務必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全,遇到不能解決的問題,立馬浮上來! ”
于飛並不是在和東陽西歸唱反調,他是真的想讓新兵也下水去磨練磨練。
“……是!”蔣立軍整整愣了一秒,于飛就這麼同意他們下水了?
“是!”池塘的臉上浮現出興奮,他終於可以一展身手了!
“是!”子桑傾是最後回答的,且她是瞅了眼冷黑着臉的東陽西歸後,纔回于飛的。
“我不同意!”東陽西歸這下是真的怒了,聲音低低沉沉的就冷聲道。
要下水去的是他的兵!
出了事也全是他的責任!
東陽西歸不怕擔責,但他擔心洛寒舟和池塘的安危。
按理說,東陽西歸私心裡應該更擔心子桑傾纔對。
但其實對於子桑傾,東陽西歸是最放心的。
子桑傾的實戰經驗太豐富了,她自有自己一套應對危險的方法。
可洛寒舟和池塘是個實打實的新兵蛋子,一點經驗都沒有,遇到危險慌了手腳怎麼辦。
然而,面對東陽西歸的抗議,于飛直接就板上釘釘的衝他冷喝回去:
“這是命令!”
“報告將軍!這是我的兵!我不認爲以他們的能力,足以承擔起這次的潛水探摸任務!”
東陽西歸憤怒的想,整個堤壩上,于飛的軍銜最高,于飛真鐵了心同意讓子桑傾三人下水的話。
他媽的他壓根就阻止不了!
但是,再怎麼阻止不了,他也得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