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是單獨出的成,到了城外才匯合在了一起,爲了加快速度,馮二雷將座山虎贈送給他的那匹馬帶上了,在城外匯合後,就讓湯子怡騎在了上邊,馮二雷牽着馬,小步快跑,這樣的話,速度差不多能提高一倍。
走了三五里,湯子怡卻說:“你也上馬吧,那樣豈不是更快嗎?”
“我腳力好,跟着馬跑沒問題。”馮二雷心裡總是想起何秀姑的擔心,所以,儘可能避免跟湯子怡有親密接觸纔好……
“你是不是怕你媳婦兒擔心咱倆在一起太近乎了呀?”湯子怡居然猜到了。
“纔沒有呢,我媳婦兒可通情達理了,哪會那麼小肚雞腸呢,再說了,咱們這次行動,還不都是爲了營救他哥呀……”馮二雷沒說實話,目的是不想損壞何秀姑的形象。
“不是吧,要是那樣的話,你幹嘛不跟我一起騎馬呀……”
“我是怕馬受不了,兩個大活人都在馬背上,它得多累吧……”
“纔不是呢,經常看見兩個壯漢騎一匹馬呢,咱倆的體重加起來,也沒有兩個壯漢的身體重吧!再說,這匹馬多壯實呀,還是你心裡有鬼吧,生怕上了馬,跟我貼的很近,誰看見了,傳到你媳婦兒的耳朵裡,回頭跟你沒完沒了吧……”湯子怡就是不怕揭穿問題的本質。
“絕對不會,何秀姑昨天夜裡還真跟我說了,爲了救她哥,路上一定要好好照顧湯子怡,一旦出了什麼危險,只管把你當成她何秀姑好了……”馮二雷竭力維護何秀姑的完美形象。
“是啊,你媳婦兒都能那麼豁達想得開,咋到了你這裡,就這麼前怕狼後怕虎的謹小慎微呢……”湯子怡一下子抓住了馮二雷的話柄。
“我真不像你想的那樣,心裡真的沒有別的想法……”馮二雷嘴上這麼說,心裡卻開始發虛了。
“既然沒別的想法,那就趕緊上馬吧,早趕到山裡一分鐘,就多一分鐘的成功把握,時間對於我們來說,一分一秒都不該浪費的呀!”湯子怡還在堅持自己的提議。
“好好好,我說不過你,我這就上馬……”
於是,馮二雷就跨上了那匹高頭大馬,緊貼着湯子怡的身子騎在了她身後的馬鞍上……
假如昨天夜裡何秀姑不是那麼強調,讓自己跟湯子怡在一起的時候絕對不要做出親近的事兒,可能馮二雷的心裡還真不會想那麼多——可能一出城,就自己騎上馬,然後一把將湯子怡給拉上來,一路飛奔就直奔虎頭山了——可是人就是這樣的動物,越是擔心什麼,就越會發生什麼,本來十分自然而然的事兒,想得多了,反而複雜了,彆扭了,令人胡思亂想了……
坐在湯子怡的身後,注意力一點兒都沒在如何駕馭馬匹,儘快趕路上,而是儘可能跟湯子怡保持一定距離,儘可能不跟她的身子挨在一起,所以,動作就十分別扭變形。
“你咋了……”
“沒咋呀……”
“你騎在我後邊,咋不摟着我的腰呢?”湯子怡馬上這樣問。
“摟腰幹嘛呀,這樣不是挺好嗎?”馮二雷還不以爲然。
“你沒感覺咱倆不成爲一體,馬就跑不快嗎?”湯子怡似乎早就發現了問題。
“咋成爲一體呀?”馮二雷當然是明知故問。
“你從我身後緊緊摟住我就成爲一體了唄——你從前沒騎過馬呀!”湯子怡也覺得馮二雷有點古怪。
“當然騎過呀,不過,還從來沒跟女人一起這樣騎過馬呢……”馮二雷只好這樣說。
“那你就聽我的,用手緊緊摟住我的腰,身子也緊緊貼在我的背上,這樣的話,這匹馬才能真正跑起來——快點呀!”
馮二雷沒了辦法,只能按照湯子怡說的去做——她這麼說這麼做,一定心裡一點私心雜念都沒有,反倒將自己內心那些埋汰的想法都給顯露出來了——也罷,反正這裡是荒郊野外,反正已經上了馬,索性就全聽她的,只要自己心裡對她沒有別的想法,也就蒼天爲證,問心無愧了……
倆人成爲了一體,湯子怡纔敢駕馭馬匹把速度提到了最高,很快就到了第一道關卡——野狼洞。
由於洞裡坎坷不平,亂石叢生,所以,只能牽馬穿過,馮二雷點燃了火把,走在前邊探路,湯子怡牽着馬匹緊隨其後……
只是走在前邊的馮二雷,情不自禁又想起了上次跟何秀姑過野狼洞的時候發生的情景,同時也想起了何秀姑的一再提醒,所以,本該一門心思儘快過洞,卻在心裡冒出了某種無名的渴盼——就怕發生跟何秀姑過洞同樣的事情,卻不知道爲啥,又渴盼那樣的事情發生——或許那樣的話,才能考驗自己的意志?就能證明自己的心裡只有何秀姑,而對背在背上或者抱在懷裡的湯子怡毫無感覺無動於衷?
然而說來也奇怪,越是馮二雷想盼着出點什麼狀況,也好考驗自己真實德行,卻什麼都沒發生——眼瞅穿過野狼洞了,居然沒有野狼來搭湯子怡的肩,也沒見湯子怡因爲懼怕洞裡閃爍的野狼綠眼而害怕,一下子躥到他懷裡讓他抱着過洞——唉,何秀姑啊何秀姑,你說你瞎擔心啥呢,這不是啥都沒發生嗎?還害得我總往那壞處想!
出了野狼洞,騎馬又走了十幾裡,就到了黑瞎子溝,馮二雷居然在心裡想,野狼洞沒發生什麼,到來了黑瞎子溝,總該發生點什麼來印證何秀姑的擔心,也來考驗自己對何秀姑的忠誠度了吧……沒有黑瞎子出現,冒出個野豬野狼什麼的,也能創造這樣的機會吧……
帶着這樣奇葩的想法,馮二雷帶頭走進了黑瞎子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