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說啥呢,我是想,或許咱們要拿出點兒金條來,重修一下子關帝廟,這樣的話,給那個醉漢一個活着做人的尊嚴,讓他成爲關帝廟的管理人員,也是對咱們的暗道一種無形的保護,假如他願意,還可以發展成爲咱們的地下聯絡員呢!”馮二雷的想法也很奇葩。
“三當家的,咋連這樣的人都不嫌棄呢?”鑽天猴有點不可思議。
“抗日嘛,就是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別說身世可憐的這個醉漢,就是王秉義和王二狗那樣曾經的鐵桿漢奸,不是在咱們的感化之下,一點一點地變成了可以幫助咱們的力量了嗎!”馮二雷講出這樣的道理給鑽天猴聽。
“原來是這樣啊……”鑽天猴似乎懂了。
“好了,先不說這些了,快說說你這兩天調查鬼子淫窩的收穫吧……”馮二雷這纔開始跟鑽天猴談論正題。
“三當家的可不知道啊,想混進鬼子的慰安所有多難……”鑽天猴一聽馮二雷問他這幾天去七里河打入內部,觀察慰安所內部情況的話題,居然還嘆了一口氣。
“到底有多難呀——沒工夫說得太詳細,就挑那些乾的說吧……”馮二雷似乎只想聽結果……
於是,鑽天猴簡短截說地把自己這幾天聽到看到的,都說出來給馮二雷聽,聽的馮二雷直愣神兒……
原來,鑽天猴從四通鎮運送兩馬車武器彈藥回到秀水鎮,卸完了並且轉移到了關帝廟的暗道裡,若不是被那個不男不女的醉漢糾纏半天,早就開始馮二雷臨別的時候吩咐他的任務了——跑到距離秀水鎮七八里以外的七里河,趴在河對岸朝這邊看,河套的水淺的只能沒了腳脖子,也就十米八米寬了,河對岸的一片木製的房子被圍攏在高高的木樁子的圍牆裡,一溜十幾間的木房子,整齊地排列了有七八趟……
這就是鬼子用來禍害中國女人的地方啊!這就是鬼子用來獸性大發的場所啊!
鑽天猴仔細觀察,發現不大工夫就有一輛卡車滿載二三十個鬼子士兵從不同方向開來,居然還嗷嗷叫着唱那些鑽天猴聽不懂的歌曲,彷彿去參加一場什麼歡樂的宴會一樣興高采烈,卡車開進院子,士兵們就立即排成對,去一個窗口領一些什麼東西,然後,就到那些木製的房子外邊排隊等候,每個隊伍都有十個八個的在焦急等待,而每隔十分八分的,就有一個鬼子衣衫不整地從裡邊嘻嘻哈哈地出來……
儘管在河對岸老遠的地方用望遠鏡看到這一切,但鑽天猴還是感覺到,這裡簡直就是禽獸的天堂,成批成批的鬼子被送到這裡,排成長隊到那些木板屋裡進行獸慾宣泄……
再看慰安所的圍牆四角,都設有木製的瞭望哨,上邊總有全副武裝的鬼子進行輪流把守,每個角上還懸掛着喇叭和探照燈,看來戒備相當之嚴——鑽天猴的心裡想——這麼壁壘森嚴的地方,三當家的想出啥辦法能給端掉,還不傷害裡邊那些木板房子裡的女人呢?真是難以想象,不可思議——看了有一兩個時辰,之間鬼子的卡車進進出出,不見一箇中國人的人影出現……
眼瞅下午三四點鐘了,鑽天猴纔看見一個老爹模樣的乾瘦男人,拉着一輛板車出現在了慰安所的大門口,車子後邊,還跟了個十多歲的單薄男孩子……在大門口說了幾句話,就放行進去了……
鑽天猴立即來了精神——仔細觀瞧,發現乾瘦老爹帶着那個乾瘦的孩子,進到裡邊,就朝西北角去了,到了地方,就把什麼東西裝上板車,蓋上了東西,然後,乾瘦老爹在前邊拉,那個乾瘦孩子在後邊推,到了大門口,站崗的還把板車上該的東西揭開,像是覈實了一下什麼,才放行了……
鑽天猴立即感覺到,這個乾瘦老爹和那個乾瘦的半大小子,肯定知道一些裡邊的情況,這是唯一能搞到線索的線索吧,立即密切主意乾瘦老爹和乾巴孩子的動向,發現他們出了大門,就沿着河邊的小路一直向下,走出一兩里路,才從較淺的河裡趟到對岸,然後就朝一個山坳裡吃力地拉車而去……
必須追上他們,從他們的身上一定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線索——鑽天猴立即起身,飛奔着就追了上去……
正好趕上一個陡坡,乾瘦老爹和那個乾巴孩子十分吃力,眼瞅就拉不上去了,鑽天猴趁機上來幫忙,車子纔算上了那個陡坡……
可是令鑽天猴想不到的是,沒得到感謝,卻被那個乾瘦老爹臭罵了一句:“誰讓你幫忙,快滾開!”
“老爹,你們這是拉的什麼東西呀!”鑽天猴有任務在身,所以,咋罵他也不會離開的。
“關你屁事,快點滾開!”乾瘦老爹似乎更加惱怒了……
“我只是隨便問問,您幹嗎急眼呀!”鑽天猴還試圖知道更多,甚至順手掀開了蓋在板車上的席子往裡一看,頓時心動過速,差點沒讓自己的吐沫給嗆個好歹——原來,板車的席子下邊,居然是兩三具赤裸裸的趴在板車裡的女人屍體!!!
“你小子不想活啦,再不滾信不信我用鐵鍬拍死你,跟這些女人一起埋了!”乾瘦老爹一看鑽天猴發現了板車上的秘密,就有些惱羞成怒。
“好好好,我怕了,我怕了……”鑽天猴這才鬆開了板車,原地站在了路邊,看着乾瘦老爹和那個乾巴孩子拉着板車走遠了……
鑽天猴一下子明白了——這是裡邊的女人因爲什麼死掉了,就讓這個乾瘦老爹去處理屍體,這樣的情況能說明兩點,第一,只有這個乾瘦老爹和這個乾巴孩子能以這樣的名義進入鬼子的慰安所;第二,只有他們倆才能拉着板車進出;第三,他們的任務只有一個,從裡邊往外運送屍體——唉,不知道其中那一項能對三當家的有用,或許,這些還不夠,還要繼續跟蹤乾瘦老爹的板車,看看他最終將這些屍體運往哪裡……
呼啦一下子想起了這個乾瘦老爹說的:“你小子不想活啦,再不滾信不信我用鐵鍬拍死你,跟這些女人一起埋了!“看來他們還真的要把這些屍體埋到一個什麼地方吧——還是要跟蹤他們,找到了這些被害死的女人的墓地,或許還能有更多線索吧……
於是,鑽天猴立即撒丫子就追趕,一直追到一個山坳裡,才發現裡邊有個破房子,後山有個老大老長的深坑,已經被埋了半邊,估計是之前死掉的女人都被埋在這裡了吧……而且看見乾瘦老爹將板車拉到那個深坑邊上,就給放下了,卻不急於把車上的屍體給掩埋了,而是帶着那個乾巴孩子,回到那個破舊的房子裡去了……
難道是他們想到天黑了再埋?還是先休息一會兒,馬上就出來埋?鑽天猴不知道乾瘦老爹到底是咋想的,但是此刻他最想的,就是再去掀開板車上的席子,看看剛纔看了一眼,但卻咋都沒看夠的,赤裸裸的女人的身體……
那種誘惑是潛意識的,不是能用道德來評判的,是本能的衝動,是無法遏制的行徑,連鑽天猴自己都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對,是不是可恥,能不能把這叫做禽獸不如的行爲……鑽天猴貓腰奔到了板車前,看見乾瘦老爹和那個乾巴孩子都進到屋裡了,就一下子掀開了蓋在板車上的炕蓆,頓時看見一個全身赤裸的年輕女人趴在另外兩具屍體上邊,情不自禁就咕咚一下嚥了一大口口水……
看見那鮮活的肉體,鑽天猴無論如何都不信這個女人已經死掉了,這樣的心理,才讓他有了某種膽量和動力,伸手去撫摸那個女人的身體,不對呀,咋還有體溫呢?!
是不是還活着啊,咋身上還有體溫就給拉到這裡來埋掉呢?難道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反正也不能活幾天了,反正也不能給鬼子當*工具了,就在奄奄一息的時候,讓這個專門處理死掉女人屍體的乾瘦老爹連同下邊兩個身體冰涼的女人一起給埋在這裡?
鑽天猴一旦這麼想,就一下子來了衝動,猛地將這個年輕的女人身體給翻了過來——一眼就看見了她的正面——這麼好看的女人,咋就死掉了呢?咋身上還有體溫,就要給埋了呢!鑽天猴甚至用耳朵貼在了那個女人的胸部,想聽聽她還有沒有心跳呼吸……
耳朵剛剛貼上去,就感覺到了那種細膩的皮膚和柔軟的細嫩,沒等聽到什麼,就已經酥麻了半邊,趕緊罵了自己一句——你是畜生啊,咋一點兒正經的沒有呢!就趕緊聽她有沒有心跳,結果,居然聽到了微弱的跳動聲,趕緊起來,去看這個女人的臉,發現面色蒼白,好像失了血色一樣,而就在這個時候,鑽天猴往她的*一看,就看見了鮮紅的血跡……
天哪,是不是像小鳳仙那樣,得了三當家說的大出血的毛病啊,那就一定活不成了吧……
可是當鑽天猴有了這樣的想法,就以爲這個女人根本就沒救了,所以鬼子才讓乾瘦老爹給拉出來,拉到這裡來給直接埋掉,想要立即離開的時候,手腕子卻一下子被抓住了……
媽呀,這是誰呀,誰抓住了我呀,要嚇死我呀!鑽天猴連眼睛都不敢睜開了,而且使勁兒甩那隻抓住自己的手,但卻無論如何都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