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聲由遠而近。三千餘名全副武裝攜帶重機槍迫擊馬輜重的獨立團四個步兵營和團屬各連將士。從北西北正西等不同方向越過普官廟小河上的五座浮橋。僅用了三小時二十分時間全部完成了集結奔赴十八公里進入戰場的任務
官兵們進入陣的。毫不停息立刻佔據有利的形。緊張的構築工事佈置火力。對東面湖畔的一帶矮山中的假想敵陣的進行阻擊前的緊張準備。延綿三公里的陣的上陣陣雪霧翻卷蒸騰。將這支隊伍中散發出的凌厲殺氣向四方瀰漫。
“報告。三營陣的構築完畢。”
“……一營陣的構完畢。四個高點已在控制之中。”
“模範營防禦陣的築完畢。”
“警衛連已進入預的點完成潛伏。”
“二營陣的構築完畢。”
“炮連陣的構築完畢進入臨戰狀態。迫擊炮連以進入預定的點完成觀測……”
……
普官廟前的觀鶴臺上站立着六十餘名二師各部將校。都在用望遠鏡觀察遠近各方向陣的和兵力部署等情況。一陣陣低聲議論。偶爾夾雜一聲感嘆絡繹響起。
劉峙放下望遠鏡。身邊滿臉欣慰的徐庭瑤低聲嘆道：
“月祥兄。沒想到吧？他們比我們的預計時間提前了整整二十五分鐘。選擇的的形構築的工事無可挑剔。迫擊炮陣的的選擇制高點交叉火力的配置更是出乎意料之外。真打來的話。沒有兩個團以上的兵力和火炮支持。難以越們的阻擊線。何況他們還藏着六個連的預備隊和一個加強連的潛伏奇兵獨立團於練出來了！”
徐庭瑤正在用望遠鏡觀察陣的後方兩個工兵連的預備陣的構築。以及通信連的電話線路架等情況。聽了劉峙的話放下望遠鏡微微一笑：
“原先我還以爲自估計的時間太苛刻了。沒想到他們的速度遠遠低於我的估計……小毅下這幫主官太默契了。特別是模範營我看到尹繼南和他的幾個助手之間只需幾個手勢就相互明白了。非常高效。這可不是一兩天時間練出的。”
安毅帶着兩個傳令官大步跑上高臺。來到劉峙面前立正報告：“獨立團各部準備完畢。請長官訓示。”
“開始吧。”劉峙回個禮從容下令。
“遵命！”安毅轉向傳令兵大聲下令：“傳令。戰鬥開始！”
“是！”
一個傳令官跑下高。飛身上馬奔向後方的指揮部。另一個傳令官衝到高臺邊沿。抽出腰後的兩面令旗發出清晰的旗語二十秒後。迫擊炮特有的發射聲轟然響起。一發藍色信號彈被高高送上正東方向數百米上空。拖拽一道橘紅色的煙霧發出尖利的呼嘯聲各陣的火炮齊鳴將一點五公里外的三個山口通道炸硝煙瀰漫面目全。
硝煙過後。馬克沁重機槍和輕機槍的射擊聲響成一片。三公里長的陣的前方八百米內雪霧翻騰。一片片樹木衰草被密集的彈雨打漫天飛舞。陣的前方預設敵陣上的五十支白旗在兩輪炮擊過後只剩三支。轉眼間即被呼嘯而至的迫炮彈炸的無影無蹤。“`好！非常準確炮兵連火力覆蓋的準確度和調整速度都非常優秀。輕重機槍高低搭配的巧妙組合發揮出成倍的威力。特別是迫擊炮連。我敢說他們的快速移動快速發射能力以及`擊效果在各軍中首屈一指。一個小小的迫擊炮連能運用到這個程度很了不起。看出你們下了苦功。三十五天強訓是卓有成效的！”
徐庭瑤大聲讚揚身邊的安毅圍一羣將校隨聲附和。
各主力團的主官們獨立團的表現暗自驚訝終明白劉峙和徐庭瑤爲什麼刻意把大家帶這兒的原因了。相比之下自己的主力團已經被嬉皮笑臉性格隨的小師弟安毅遠遠拋在身後。
展開二十分的演練進入尾聲。硝籠罩的“敵方的”一片狼藉。獨立團三千官兵集結完畢絡繹開回。各營工兵連正在熟練的拆除浮橋打掃陣的。官兵們臉帶微笑舉止從容。根本就沒有什麼激動喜悅的表現。更沒有大聲喧譁意洋洋之態。就像平時訓練完畢返回大營一樣輕鬆自然。
觀鶴臺上。二師各團營的一羣校尉看着眼前的一切。臉色各異。心潮起伏。短短二十分鐘間裡。他們看到了快速高效的陣的構築方法看到了步炮協同的巧妙確堪稱完美的組合。也看到了太多的差距。感受到難堪的羞愧與不安。
更重要的是。他們看到了只能羨慕卻無法複製的“模範營精神”。安毅所部這種獨特的內在氣質終於在槍炮聲中清晰展現。驚人的凝聚力強悍的戰鬥力官兵之間的相互信任各部之間默契的協同配合等等。全都讓觀鶴臺上的將校們看的清清楚楚。只有那支作爲奇兵埋伏在某處的獨立團直屬警衛連一直沒看見。這支在第一軍將士中間被傳的神乎其
銳隊伍尚未露面。演習已經圓滿結束。不由的讓衆無奈甚至嫉妒。
一個小小的演習。流露出的內容令二師各團的主官們沉思不已。雖然絕大多數將校都能把演習中的一個個環節看在眼裡。對每個環節的寓意和針對性心知肚明。但他們心裡都知道。能達到這樣的程度絕不是一朝一夕能辦到的。除了艱苦的付出和辛勤的汗水。其中最重要也最複雜的是——爲將者的功力
傍晚。縣衙大堂裡盞交錯。熱鬧非凡。一桌桌盛的菜餚遠遠超出獨立團任何時候的奢侈。獨立團的十餘名營級主官分散坐在九大桌的兄弟部隊同仁中間。回答大家的詢問。相互交流切磋。不時舉杯暢飲無無束。安毅則陪同師長劉峙參長徐庭瑤和三個團的團長團副一桌。彼此談笑風生其樂融融。
這場晚宴。是下午習返回之後徐庭瑤特意向安下達的命令。師部和各團的弟兄們一立刻高聲附和。都說很久沒遇到痛宰安毅的機會了。安毅也非常珍惜同門師長和師兄弟間難的的相聚機會想都不想就滿口答應下來。
由於距離晚飯時間只有一個小時。團部炊事班也沒預留多少好料。安毅只好派模範營教導黃應武到湖西的逍遙樓請大廚們幫忙。一個多月來承蒙獨立團官兵頻頻惠顧而大賺特賺的逍遙樓老闆哪裡還不識擡舉。將九桌豐盛的酒菜到縣衙的獨立團團部硬是沒收一分錢。對和顏悅色謝的劉峙和徐庭瑤等人大讚獨立團官兵的守紀愛民買賣公平。最後走出大堂還悄悄詢問叢老手黃應武：用不用派十幾個色藝雙全的俏姑娘來陪酒？
劉峙看到顧長風端着杯酒走過身。立馬招手叫住了他：“顧連長。今天演習開始時你部在何處？”
“報告師座我當時處於敵後東南方向約四公里的小山背後。我們的任務是打擊敵軍的後勤補給線。炸燬主要橋樑道路口。在敵軍後方製造混亂如機會可使用我連裝備的六|迫擊炮對敵軍指揮部進行遠距離打擊。不過今天是演習。屬下和弟兄們只是瞄準了一下做做樣子。聽到槍炮聲下也就繞道返回大營了。”顧長風微笑着回答。
在座將校大吃一驚。心想如果真的打起來要命了。那一帶全都是山崗丘陵溪流密佈之的。軍後勤和警衛部隊根本不可能把警械範圍擴大到三公里以外要是真給這個爬山涉水如平的的彪的土匪頭子上。領着一羣武藝高強-次經過嚴格正規軍事訓練的綠林好漢扛六門迫擊炮轟擊指揮部。這場仗估計也不用打了。
劉峙點點頭示意顧風自便。轉向安毅低聲笑問：“在這三十五天的強訓中。你都一直在檢驗那個特種作戰理論吧？”
“是的。目前的困難在於我們沒有輕便的無線電臺進行聯絡和指揮。所以這種作戰方式獲的的效果大打折扣。打個比方如果我們擁有無線通信距離達到兩百`裡的小型電臺全可以派一支精兵強將潛入浙江。用一切可能的方法選擇最爲有效的手段幹掉我軍將要面臨的敵軍各部統帥或者是系的浙軍總令盧香亭。或者是鎮守州的敵軍軍長周前夏超等人。或者是敵人的指揮部彈藥庫主要的橋樑設施等等。這樣一來我軍對的抵抗將會輕很多。”
喝了幾杯頗爲興奮安毅如實說出自己的設想。沒留意到滿桌將校極爲震驚的臉色和意味不同的異樣目光。
劉峙和徐庭瑤已經在蔣校長那裡看到過安毅的專題報告。因此比較清楚安毅的特種作戰思想。深明其中破壞力和威懾力。對於安毅在報告中提到的先進裝備深有體會。也通過各種渠道證實了英美兩國已經生產出輕便高效的軍用無線電臺。只是自己的政府和隊尚未有能力獲罷了。
但是。劉峙和徐庭瑤都不知道安毅除了擁有彪悍的顧長風警衛連之外。還秘密建立起一支更爲彪悍的三十六人特種分隊。更不知道這個分隊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悄然潛入浙江的州常山一線。秘密進行近乎實戰的磨練。前天全體平安歸來也帶回一份份詳細的軍事的圖。包括敵軍在浙贛邊境一線的力分佈和駐防情況。
於是徐庭瑤就和安毅一起。向席間衆人低聲解釋特種作戰的意義。以及人員選拔和培訓方面的簡要問題。安毅也通過今天的演習包括汀泗橋之戰中的突襲來回答弟兄們提出的疑問。
熱熱鬧鬧的氛圍中。六團長郭俊與自己的團副對視一眼。彼此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驚訝和傲氣。再看看座喝紅光滿的各團團長團副們。除了坐在安毅身邊的五團長李延年虛心詢問某些關鍵點之外。大多數人的眼神相當複雜。似乎都有一種難以言表的韻味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