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線戰場,對全州以西堅固防線的進攻,比李金龍想象的更簡單更粗暴,效果也是出奇的好。
清晨七點戰鬥發起後,和金泉以東地區的日軍反應差不多,這裡的鬼子和棒子兵,也早已經習慣了安家軍神經刀一般的無規律炮擊,躲藏在戰壕和山間工事裡,耐心地等待着炮擊結束。
長時間的對峙,導致大多數日軍都失去了應有的警惕,同時由於安家軍主動放棄進攻,並隔離建立難民收容點,加大對解放區潛入的日軍武裝分子的清剿力度,使得日軍所擁有的地利與人和優勢喪失殆盡,不得不再次回到被動防守的老路上來。
早上七點半,隆隆的炮聲中,一箇中隊的b3中程轟炸機和八架an7運輸機在二十多架戰鬥機的保護下,飛臨日軍戰線上方,向日軍的戰線依次投下敘府兵器研究所新研發的鑽地炸彈。
這種鑽地炸彈全重三噸,內裝一噸高爆炸藥,其造型前細後粗,就像是一支長長的尖頭羽箭,其中箭頭爲高強度鋼製成的侵徹頭,箭身和羽尾爲高爆炸藥和延遲引信。當鑽地炸彈落到地面時,不會即刻發生爆炸,而是繼續向下鑽,當鑽到一定深度後再按照預先設定好的時間爆炸,從而將要塞和工事內的目標摧毀。
目前可投入運用的鑽地炸彈,主要是空投型,現在兵器研究所正在研發導彈型,這樣未來便可通過精確制導,對敵人的要塞和堡壘構成致命的傷害。
從高空中落下的鑽地炸彈,帶着巨大的慣性,落到了日軍的核心工事區域以及防炮洞、彈藥庫、火炮陣地等位置,瞬間穿透厚厚的山壁或者是鋼筋混凝土的頂部,直愣愣地鑽進堡壘、工事和坑道里,還未等裡面的日軍反應過來,碩大的炸彈突然炸開,狂暴的衝擊波從內部向四周激盪,將所有的掩體炸了個底朝天。
夾雜在此起彼伏炮擊爆炸聲中的巨大爆炸聲,讓天地爲之失色,一朵朵巨大的煙柱直衝雲霄,匯聚成巨大的蘑菇雲。
爲了加強打擊效果,今日首次投入運用的部分鑽地炸彈的戰鬥部,採用了由固體燃料製成的溫壓彈,大量躲在戰壕、堡壘和山間坑道里的鬼子,不是被高爆炸彈爆炸激發的衝擊波撕裂成碎片,便是因溫壓彈炸開後的高溫高熱,以及迅速將空氣中的氧氣消耗掉導致缺氧窒息送掉性命。
山嶺各處爆炸聲聲,火光四射,比起東線聲勢威猛多了。
轟炸結束前,b3轟炸機和an7運輸機向日軍前沿陣地投擲下大量的凝固汽油彈,隨後揚長而去,濃煙和烈焰,幾乎把鬼子的陣地包圍。
這片地區開發較早,山間樹木幾乎都砍伐殆盡,因此並不用擔心會引發森林大火。這下鬼子可遭殃了,一方面要躲避安家軍炮兵的打擊,一方面凝固汽油彈將整個山嶺包圍在火海中,再加上溫壓彈的肆虐,許多鬼子、棒子兵成爲了張牙舞爪的火人,更多的則死於高溫和缺氧。
炮擊在早上八點結束,三個小時後,山間大火逐漸熄滅,戰場上濃煙滾滾,安家軍的步兵這才衝出陣地,向日軍佔據的山頭髮起進攻,幾乎沒費多少力氣便攻佔了敵人的前沿和縱深陣地。
此前連續的炮擊和高溫燃燒,日軍佈置在鐵路陸基和公路沿途的地雷,大多數都已被引爆,少數在緊急調運來的排雷車的排雷下,也在一聲聲悶響後徹底報銷。
下午一點半,第一集團軍兵臨慌亂一片只有一箇中隊日軍防守的全州城下,經過簡單的戰鬥,幾乎是以零傷亡便拿下了這座位於蘆嶺山脈西麓的重要城市。
自全州以東地區,全部是高山峻嶺,易守難攻,但日軍未料到安家軍會採取如此“惡劣”的手段攻擊,在前線就把部隊丟得乾乾淨淨,縱深雖然部署有一些警備部隊,可其作用主要是防止我軍滲透,根本就沒辦法與安家軍高歌猛進的主力部隊抗衡,臨時從沿海抽調部隊又來不及,於是就造成安家軍西路全州戰線突破的情況。
次日清晨八點,昨天凌晨時分接替第一集團軍進攻的第三集團軍,勢如破竹,在日軍還未察覺前線異狀的情況下,已經順着鐵路和公路,把戰線推進到南原和谷城,威逼光州、麗水的安全。
西線並不僅僅只有全州戰線,在益山以南地區,還有大片海岸平原,日軍見安家軍止步不前,便在安家軍構築的陣地對面,也修建起相應的反坦克壕和防禦工事,與安家軍對峙起來。
負責這一地區攻勢的是第五坦克集羣,當戰鬥在清晨發起時,事前根本沒有炮火準備,數百輛坦克衝出陣地,激起滾滾灰塵,高昂着的55倍徑105mm加農炮,那黑漆漆的炮口就像一張可以吞噬一切的惡魔。
虎i和豹ii坦克碾壓着枯黃的野草,帶着巨大的威勢,如同排山倒海一排,向着日軍的防線高速衝去。
天空中,強擊機和轟炸機,一個勁兒地向日軍的陣地上投擲炸彈,戰鬥機在低空盤旋,不斷地俯衝下去用機頭及兩翼的機炮、航空機槍對着日軍猛揍,被動挨打的鬼子及棒子兵,鬼哭狼嚎,但是在各級官佐的彈壓下,不得不鼓起勇氣面對這一切。
坦克行進到半途,大約三十多架武裝直升機從北方的天空飛了過來,越過坦克羣,轟鳴着向日軍的陣地撲去,剛剛來到日軍陣地上空,便火如同地獄裡放飛的禿鷲潑灑着恐怖的火焰,一波波火箭彈帶着絢爛的尾焰,就像是衝入大氣層的隕石一般,飛速地砸落在鬼子和棒子兵頭頂。
日軍被動挨打,苦苦支撐,他們之所以未崩潰,其中一個重要原因便是戰線上佈置了的大量火箭筒和47毫米反坦克炮,如果不把安家軍的坦克大軍阻擋住,在平原地帶根本無法逃脫坦克和裝甲戰車的追擊。
鬼子和棒子兵匍匐在陣地上,坦克炮射出的105毫米炮彈,不斷地從他們的頭頂掠過,而在這些炮彈之間,還有大量大口徑機槍子彈摩擦空氣發出的“嗖嗖”聲。由於角度的關係,伏在戰壕上觀看滾滾而來的坦克海,對視覺的衝擊更加強烈。
待安家軍的坦克進逼至1200米的距離時,47毫米反坦克炮紛紛開火,鬼子炮兵果然名不虛傳,大多數炮彈均準確無誤地擊中衝在最前面的虎i坦克前裝甲,坦克表面爆發出一團團燦爛的火光。
鬼子陣地上剛剛發出一陣歡呼便戛然而止,被擊中的坦克竟然毫不在乎地繼續前行,而且冤有頭債有主,隨着炮塔轉動,105毫米的炮彈準確命中向自己射擊的火力點,鬼子的反坦克炮和目瞪口呆的炮兵們一起飛上了天空。
在這短短的四五分鐘的交鋒中,大約有三十多門47毫米反坦克炮直接被坦克炮報銷,另有二十多門遭到強擊機、轟炸機的打擊,瞬間四分五裂。
坦克毫不遲疑地向日軍陣地撲去,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和赤裸裸的恐懼,隨着彼此距離縮短,而在日軍官兵心中變得越來越強烈。
虎i坦克和緊隨其後的豹ii坦克那碩大的炮口,不時噴射出怒火,掃蕩日軍陣地上的火力支撐點。
一個鬼子火箭筒手,扛起火箭筒,毫不畏懼地站了起來,可是還未等到他完成瞄準發射的動作,就被一串子彈給撕裂了——那是尾隨坦克進攻的裝甲戰車的高平兩用機槍潑灑來的彈雨。
然而,有人做出了表率,自然就有人效仿,越多來多的鬼子火箭筒手舉起火箭筒站了起來,他們中有的被密集的彈雨打成了篩子,有的卻大功告成,順利地將火箭彈擊發出去。
不過,結果令活着的日軍官兵絕望無比,被火箭彈命中的頂在坦克羣前面的虎i坦克,依然毫髮無損地繼續向着陣地撲過來。
在安家軍空地一體的打擊下,日軍緊繃的神經在前所未有的壓力下終於斷裂。
鐵甲洪流帶着伴隨坦克進攻的裝甲步兵的滾滾人潮,順利地越過工兵爆破後可以通行坦克的塹壕,掠過日軍一道道防禦陣地,毫不遲疑地向縱深實施穿插。日軍辛辛苦苦構築的防線,被裝甲部隊衝得七零八落。
滾滾洪流,如同熾熱的岩漿,以摧枯拉朽之勢,毀滅着前進路上的一切障礙。
日軍這個時候也是被突如其來的打擊給打懵了。半個月前,他們採取的戰術是安家軍進攻,他們就主動後退,然後利用夜色,伏兵四起,通過對地形的熟悉,實行滋擾、投毒、偷襲等手段,伺機奪回失去的陣地,這樣即便不能拿回失地,也能拖延安家軍前進的步伐。
但是這十多天來,安家軍按兵不動,日軍不得不把兵力集中到正面,漸漸形成了對峙的局面,現在對峙一下子被突破,腦筋根本轉不過彎來,因此接下來的便是單方面的大屠殺。
安家軍的坦克大軍順利穿透日軍陣地,開始進行迂迴包抄,而後續部隊則順着撕開的口子,洶涌而入,快速鞏固並擴大戰果,隨着一個個包圍圈形成,這下日軍就算是想逃也逃不了了。
負責這一線指揮的日軍旅團長岡崎三郎少將,拼命地向後方“請求戰術指導”,但是,此時整個戰場已經被安家軍的預警機鎖定,日軍的無線電受到干擾,而電話線則被安家軍特種部隊官兵搭乘直升機至敵人後方給剪掉,根本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戰鬥在下午兩點結束,大約一萬三千餘名鬼子及棒子兵被殲滅,第五坦克集團軍幾乎沒有任何停留,繼續向南推進,日落前將戰線一舉推進到蘆嶺山脈南段梅山關口前的川康裡與高敞一線。
第二天上午,梅山關口及後方光州城的日軍獲悉側翼南原及谷城失守,擔心被迂迴而來的安家軍截斷後路,不戰而退,拱手將天險送給安家軍,全部撤退到了羅州佈防,以便隨時通過木浦港逃離朝鮮半島。
十一月四日,澳大利亞日軍發起強渡巴斯海峽的戰役,當日中午便在聯合艦隊幫助下,成功攻佔金島與弗林德斯島,但在對塔斯馬尼亞島發起登陸時,遭到美軍優勢兵力的反擊,戰況異常膠着、激烈。
同日下午,日軍大本營下達命令,朝鮮境內的所有部隊全部撤離,未撤退之朝鮮人,在憲兵隊的督導下,在由朝鮮年輕人組成的挺身隊、奉獻隊等骨幹帶領下,構築塹壕,埋設地雷,堅守港口,執行“玉碎”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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