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雄帝宅,函谷壯皇居。
綺殿千尋起,離宮百雉餘。
連薨遙接漢,飛觀迥凌虛。
雲日隱層闕,風煙出綺疏。
巖廊罷機務,崇文聊駐輦。
玉匣啓龍圖,金繩披鳳篆。
韋編斷仍續,縹帙舒還卷。
京都皇城一如詩般那樣延續着它的宏偉和莊嚴。
肅然的氣氛瀰漫在大殿中——空空的王座,在告訴着每一個人,這個國家的先皇剛逝,新皇還沒未即位。
在這種時候,主政的自然是宰相。
我帶着看戲的心思嘲諷的看着像辯論賽般站成兩邊的人馬,只有我和幾個低階的官吏遠遠的站在中間,真像美國的參議院。
頂着一張平凡到丟到人堆裡就找不着的臉,遠遠的望着那在個,那個神情冷肅的人。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離死別,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而你不知道我愛你。
回京城已經有好幾天了,樓裡的雜事勝多,而京城的局面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料。
什麼叫運籌帷幄,我是徹底在軒轅雄身上見識到了。
本來,軒轅肅得到南鳳的支持,爲他是極爲不利的,但軒轅雄卻沒有因此慌了手腳,反倒大大方方的迎接,毫無預兆而離開京城跑到南鳳去的軒轅肅,並其接風洗塵,大肆稱讚其的功績,儼然一幅當家主人的招待下臣的樣子,而本來是勝利倒向的一方,軒轅肅卻成了有口難言——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尷尬處境,讓一向以智謀取勝的肅王府足足跌了個大跟頭。
再加之,北玄的軒轅雄的背後推波助瀾,軒轅雄的氣焰愈盛。
相對,應該對此作出反擊的軒轅肅卻沒了消息,探子回報,好像軒轅肅不管事了,整個人很消沉,據聞軒轅肅在找什麼人——
人?什麼人?不會是我吧?
沒可能吧!
一個連在你身邊的資格都沒有的人,你找是爲了什麼呢?
是這幅令你魂遷夢掛的皮囊,還是你的恨意遠遠沒有發泄夠呢?
與其關心一個你已經無利用利值的人,這有什麼意義呢,這不像你會做的事呀!
又爲什麼呢?
何苦呢?
哎!北玄的事,已經不能拖了,不能再拖了。只要把北玄在東龍的勢力清乾淨,就等於截了軒轅雄一臂,他的雙手去了左手。
然而該出手時,軒轅肅卻不知道該幹嘛!
哎!
散朝!
細脖的內宮太監抄着尖細聲音的,拖着長音,宣佈朝會結束。
尖細的聲音,剎是刺耳。
按朝中的品級最高者先離,新皇未立,代理國政的是宰相,所以走在最前頭,接着就是太子軒轅雄和肅王軒轅肅,再是按品級依次向下排去的各級官員。
我頂着的這個人就是早就被缺做掉後,一直在派人假扮的兵部侍郎李雲書。
本來我想來上朝的時候,缺是絕對反對——且不提軒轅肅,太子黨的軒轅雄可是暗地裡下了“必殺令“,就衝我幫軒轅肅擺平了南鳳這件事上,就足以表明我的立場,讓他不得不下手,除掉我。
哎!天下之大既沒有我立足之地。
天下之大,我該何去何從呀!
“李大人?李大人,該走啦!”
嗯?頭,我的頭,頭好暈,怎麼搞的,這個時候犯?暗香!見鬼!
蹩着眉,我搖搖晃晃的扶住雕着金龍戲珠的柱子,恍惚中看見僞裝過的缺向自己奔來——
希望已經率先離開的軒轅肅不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