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最好有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魏翌晨確實有站起來的衝動。他無法想象像公主一樣的呂薇下廚燒早餐。魏翌晨看一眼呂薇奶奶，這一眼裡是明確帶有不滿的。
餐桌上明明已經有品種豐富的早餐了，老太婆還提要求。家裡沒有幫手，只呂薇媽媽忙前忙後，這不是純心刁難嘛。
這個時候，就應該呂薇爸爸衝出來，替老婆擺平老孃。
魏翌晨目光掃向呂薇爸爸。
他從前從呂薇那裡大致聽說過他的豐功偉績，內心對呂薇爸爸敬仰得不得了。今早意識到昨夜的擔憂屬於中二病犯了之後，魏翌晨的敬仰依舊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但現在，一個連妻子都不願意善待的丈夫，能好到哪裡去呢？魏翌晨的敬仰開始崩塌。
縱容旁人（哪怕是老爹老孃）欺壓妻子卻袖手旁觀，甚至助紂爲虐，實屬離譜。
再看肥頭大耳的呂薇爸爸，魏翌晨的目光已經變得平淡。
呂薇媽媽並沒有如呂薇所說繼續坐下來吃早餐，只呂薇爸爸那聲似有心若有心的咳嗽，就驚得她坐不下來。
呂薇媽媽無聲無息離開，跟隨呂薇去了廚房。
魏翌晨食不知味。
呂梁臉上浮着一層淡漠。
兩個姓呂的老男人有一搭沒一搭地交談國際時事。
不多久，湯米粉由呂薇託了個小托盤端到了奶奶跟前。呂薇一副求誇的天真小女孩模樣，熱切地求奶奶快試吃。甚至夾起一筷子幫奶奶吹冷。心急意切、天真浪漫的模樣惹得奶奶非常開心。
呂薇奶奶試吃後，連連誇讚。
呂薇高興得直拍手：“太好了。薇薇也有拿手菜了。以後奶奶想吃湯米粉，就喊我煮！”
“誒，應該是讓你媽跟你學着點。小姑娘的手就應該十指不沾陽春水。咱們薇薇，將來可是要嫁豪門的，怎麼能進廚房裡做家務呢。”呂薇奶奶笑眯眯地加以阻止。語氣祥和，神情和藹。
呂薇有點笑不出來了，但還在勉強自己。
魏翌晨不忍再看，埋下頭。
呂薇家果然很變態，雖然不是自己想的那種。
吃過氣氛壓抑的早飯後，魏翌晨勤快地收拾起餐桌來。呂薇爸爸哼了聲“小夥子挺勤快”，呂薇爺爺鼻孔出去“嗯”了一聲。大概呂薇奶奶已經被魏翌晨無意中得罪了，她啥也沒說。
呂梁吃撐一樣挺在座位上。呂爸爸瞪了他一眼，他彷彿沒有察覺一樣，不僅沒有收斂，反而打了個飽嗝。
呂薇有些坐立不安，但終究沒有下手幫忙收拾餐餘。想來是奶奶不允許的。
呂薇家裝修考究的廚房內。
操作檯上堆滿了形形色色的盛具。呂薇媽媽一臉感激地對魏翌晨道謝，並且語氣不安地督促魏翌晨快點出去。
魏翌晨擼起袖子，啊不，他本來穿的就是短袖，擰開水龍頭就開始洗碗。講真，洗碗這件事，他是絕對的熟練工。被趙雪蓮同志鍛煉出來的。
呂薇媽媽見他是真心實意要幫忙，趕緊配合地清理起餐盤來。大半早餐都被剩下，魏翌晨一不留神看到呂薇媽媽把它們全扔進了溼垃圾桶，不由驚道：“怎麼，都要丟掉嗎？”
“是的，蠻浪費的。”呂薇媽媽輕聲嘆息。
“可以收進冰箱，下回再熱熱吃啊。”
“那樣賣相就不好了，會被嫌棄的。” 魏翌晨想說有本事就不吃，腦海裡閃過冷傲的呂薇爺爺、看似和藹其實很容易被得罪的呂薇奶奶、眼裡根本就沒有別人的呂薇爸爸，只好把含在嘴裡的話又咽了下去。
看出來了，呂薇媽媽在家庭內的地位墊底。
但看低呂媽的人中一定不包括呂薇，不然她也不會起身替媽媽煮米粉了。
魏翌晨就當替呂薇解憂。他不僅賣力地洗碗，洗完碗，還熟門熟路地擦拭了一邊操作檯、竈臺、抽油煙機。要不是呂薇媽媽實在阻止得厲害，他都想把牆壁、地板也清洗一遍。
“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呂薇媽媽問。
魏翌晨瞬間就咧開了嘴，笑得能看到後槽牙。早晨的這番辛苦，沒白費啊。這詢問的語氣，是妥妥對他產生好感了。回家要獎勵一下趙雪蓮同志，要給她再帶半隻紅皮烤鴨。感謝她給他練就一身廚房保潔本領。
魏翌晨報上名字，並且貼心地指出是哪幾個字。
“你是阿樑同學？”
“不，我其實是……”魏翌晨吸了口氣，心虛地往室外瞥一眼，沒敢繼續往下說。
“哦。薇薇的……同學。”呂薇媽媽略吃驚。
魏翌晨看她一眼。許是昨晚在呂梁房間睡得不錯，今早的呂薇媽媽氣色還好，能看得出來皮膚精於保養，底子不錯。五官也精緻耐看。拋開臉上籠罩的媽媽氣和倦怠之意，她確實稱得上是美女。
神奇的心靈感應發生了。
呂薇媽媽口中雖然說的是“同學”，明確傳達的卻是“男朋友”，而魏翌晨也領會到這一點，他朝她點點頭，承認了她的懷疑。
呂薇媽媽沒再說下去，但看魏翌晨的目光明顯柔軟親和很多。
“你們認識多少年了？”
這話問的，正確的解讀方式應該是“談了多少年戀愛吧”？魏翌晨嘴角上揚：“從一進大學就認識了，到現在已經4年了。”
呂薇媽媽再次朝魏翌晨溫和地笑了笑，沒有再聊下去，但倆人之間明顯親近很多。
廚房勞作完，魏翌晨出廚房。
呂薇爸爸已經不見人影，呂薇爺爺奶奶端坐客廳。呂薇打開琴蓋，正要開始彈琴。像是有心靈感應，她假裝無意中回頭，實在是滿眼感激地看了魏翌晨一眼。魏翌晨準備落座好好欣賞呂薇妙曼的……背影，不料，呂梁大喊道：“魏翌晨！走啦！”
要落座未落座的屁股尷尬地停在半空中。
“走啦！”呂梁又喊了一聲。
呂梁歪頭衝魏翌晨示意，態度強硬。魏翌晨只好聽從。
流水般的鋼琴音送魏翌晨和呂梁出了呂家。
魏翌晨怏怏不樂。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我沒事。”
“你沒事這麼急喊我出來幹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