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那位找庚二給媳婦看相的大嬸,當她聽到庚二算出媳婦已經有身孕後,立刻喜不自勝地帶着小媳婦直奔醫藥堂。
坐堂的大夫給小媳婦掌了脈,果然診出小媳婦已經懷有一月身孕。
大嬸確定兒媳懷有身孕後,對庚二所說的話就此深信不疑。畢竟就連經驗豐富的坐堂大夫也要摸半天脈才能確定她兒媳懷了身孕,當初人家小胖神算可是瞄了幾眼就說她兒媳腹有麟兒,你看連性別都算出來了,能不神嗎?
對庚二深信不疑的大嬸當即帶着一幫親戚去找兒子,希望他能走回正道。
巧合的是,不久戰亂來臨,一向平靜的新京也被捲入戰亂之中。那成日花天酒地、打罵妻子、還在外面包養外室的陳郎君害怕被戰亂禍及,想起家中童養媳婦乃是旺夫、有福之人,在最緊要關頭拋棄了一向寵愛的外室,帶着妻小和爹孃逃出了新京。
而也不知他們是不是真的幸運,一路竟沒有遭受多少大難,最後在一方小縣城安身,家中人一個沒少。沒過多久,大羲朝改朝換代,新帝登基,天下宣告穩定重新進入盛世。
那小媳婦心善,因緣巧合下在路上救了一對老夫妻,那對老夫妻家裡世代釀酒,待世道安穩後,得小媳婦和她丈夫承諾奉養他們天年,便把家中世代相傳的釀酒手藝全部傳授給了小媳婦。
小媳婦一直謹記庚二對她說的“善行持家、本分做人”八字,不但對人和善,做生意也十分本分厚道,時日一久便在當地做出口碑,陳家也因此慢慢興盛。
而小媳婦旺夫、有福之言便因此更是鐵證如山,陳家郎君害怕好日子消失,更怕旺夫的妻子跑掉,日後竟也收心養性,變成了一個體貼、忠誠的丈夫。
不說這小媳婦有多麼感激庚二,日後更在是家裡爲庚二樹立了長生牌位日日拜祭,且說庚二因爲幾次鐵口直斷在新京的名聲更勝,來找他算命看相的人也更多。
又因庚二從不說不好的話,收費又低廉,那些看相的人哪怕不相信,也會特意拐到庚二的攤子前沾染一點喜氣。
“對面那瞎眼道士看你的表情就好像你殺了他爹孃似的,越來越狠了。”大黑送貨回來,一邊吃燒酒拌黃豆,一邊提醒他二爹。
“你說錯了,他看不見我。”
“他明明能看見你!”
“人家那麼大把年紀混口飯吃不容易,你就假裝他看不見我們好了。”
“那老頭大概不是什麼好相於的角色。”
“只要他不惹上我,就不管他。”庚二早就感受到對面傳來的惡意,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因爲傳山的緣故,他對瞎眼老道一向沒好感,連搭理都懶得搭理。
“我帶小呆子出去轉轉,他現在越來越胖了,得多動動。”大黑看看捧着小碗埋頭吃果子的小呆子,故意過去撞了撞他。
小呆子擡頭,伸手,“啊,吃。”
“我纔不要吃你的口水!”大黑一口叼起小呆子的腰帶,打算帶他到城外逛一圈。
小呆子捧着小碗,非常鎮定地任由大黑一路叼着他走遠。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已經不怕了。
庚二看小呆子被大黑叼走,只叮囑了一句讓他們晚上回來吃飯,就不再管他們。
“咳,我說小胖子,你算得這麼靈,爲什麼不給那些權貴們看相?在這兒你能賺多少錢?”早就看他不順眼的一名老相士過來跟庚二呱嗒。
庚二不好意思說他已經被悄悄邀請過多次,已經進過很多權貴家的大門,還賣了不少門神符,賺了不少黑心錢,但這話哪能明說,所以他只憨憨地笑了一下。
老相士上下掃了他兩眼,竟像是理解了什麼般,點點頭道:“也是,你長這模樣,要是再瘦一點,就連這街上你也待不住,要不了兩天就能給人逮到府裡去,要是送上門那就更別想出來了。”
庚二,“……”
“你哥今天又幹什麼去了?把你一個人丟在這兒。”
庚二認真道:“修煉。”在刑部大牢裡,順便給他弟物色屬下。
老相士臉皮抽了抽,敢情人家一家子都是幹這行的,怪不得這麼靈呢。
“咳,我說,你就別在這兒跟我們搶生意啦,你這攤子擺在這兒,我們這些老傢伙都多久沒開張了,你這是要逼死人哪。”
庚二是個老實人,所以他就直接說了:“誰叫你們讓那些小混混來敲詐勒索我。”
“……所以你這是在故意整我們?”老相士臉都垮了,現在那些小混混看到庚二比看到自己的爹孃還親,沒事就跑去問今天會不會碰到好事。唯一一個敲詐成功的王甲還在牢裡待着呢。
大黑不在,沒人制止他,庚二聞言就點了點頭。
老相士差點一口血吐出來。這小胖子是太實誠,還是在故意氣他?
“你、你……小胖子,你給算算,這天下什麼時候會亂?”老相士突然問。
“已經亂了。”
“那你再給算算咱們新京會不會出事?”
庚二斜睨他,“你自己不會算?”
老相士厚着臉皮道:“我考驗考驗你算得準不準。”
“城裡的流民在短短五天中增加了兩倍。”
“你是說……?”
庚二擡頭望天,他怎麼知道新京會不會出事?他又沒有看到什麼景象,不過他現在也學會了不知道的時候就裝樣,對方自然會自己做出解釋。
老相士看了看庚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即就離開了。
兩天後,新京裡算命、看風水的人一下少了大半。
傳山不確定會不會現在就和青雲老祖對上,但不管如何他都打算先做好萬全準備。
庚二跟着他不時就去光顧一下胡府,一邊佈置陣法,一邊對胡府內院各種點評。
而正好這段時間胡府發生了一件奇事,就是胡予的原配夫人竟突然恢復了青春,看起來就如二八佳人,把胡府上下驚了個遍。
不說胡府其他奴僕和護衛之流,就只說胡予的妾侍,那真是羨慕妒嫉恨,各種尖酸話一個勁往外冒,就差沒指明說胡夫人乃是妖精變的,前來禍害老爺了。
而這流言多多少少也傳出了府外,但在胡夫人還沒有到各官家夫人面前炫耀之前,這些流言大多都被當作笑話,並沒有被人特別注意。
又,胡予顧忌着唯一的兒子,對恢復青春的原配夫人也有那麼幾分新鮮感,便出言維護了胡夫人,說是有仙長賜下仙丹,纔有胡夫人今日之幸。
一聽說胡夫人得到仙丹,胡府中不少人心裡就活動開了。
仙丹有幾顆?要讓他們相信胡予得到仙丹沒有自己服用,卻給了老妻,他們是怎麼都不相信的,就算他兒子胡繼孝也不信。
別人不敢直接詢問胡予,胡繼孝敢啊。
聽到兒子問自己還有沒有仙丹,胡予想法塘塞了過去。就只剩下唯一的一顆仙丹,他怎麼捨得送給別人,就算是自己的獨生子也不行。
胡予倒也想立刻服下仙丹,但想到朝臣反應,擔心另起波瀾,不得不暫且按捺下那份**。
而胡繼孝相信自己老子真的沒有仙丹嗎?
胡繼孝冷笑一聲,轉身就去了他母親房裡。這事他得和他娘好好琢磨琢磨。
放下胡予父子因爲仙丹離心的事不提,且說庚二跑了幾趟胡府,開始好奇胡予娶了那麼多老婆,怎麼就胡繼孝一個兒子。而胡繼孝也是老婆拼命娶,卻一個下蛋的也沒有。
傳山說是這兩人壞事做多了,就給老天爺斷了根。
庚二不信,暗中給胡予父子倆都看了身體,回來說是精水虧損稀薄。胡予能有胡繼孝這個兒子已經是當初調養得好,萬幸得來的。至於胡繼孝則開葷太早,身子早就掏空,先天沒基礎,後天又糟蹋,就算事後再怎麼彌補也遲了。
可憐胡予父子根本不知自家王府被人當菜場似的逛了個透透,王府那一點小秘密全部落入他人眼中,就連他父子倆一些不能見人的陰私也給人窺了個盡光。
陣法逐漸成形,到後來庚二已不再去胡府,只有傳山過去做一些收尾工作。
四月初二,城西市街。
庚二看看默默坐到自己身邊的大男人,感覺出他情緒有點不對。
“怎麼了?”
傳山擡手揉揉他的腦袋,又順手把他攬入懷中。
庚二被他摟習慣了,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完全視路人眼光爲無物。
“胡予在城外八里地處有個別莊。”傳山開口。
“這別莊有何特殊之處?”
傳山抓過庚二的手,片刻後才道:“西城城外的流民爲了活下去,很多人都在賣兒賣女,我去轉了幾次,買了不少孩子送到松林手上。然後……我聽到了一個傳言,說新京里老柺子特別多,專門拐騙十二歲以下的小孩兒,很多孩子都這麼不見了。”
“哦?”
“不止是流民的孩子,城裡城外一些平民的孩子,如果長得好也很容易被人拐騙。”
“那些孩子是不是……”
傳山目色狠厲,“我跟着一個柺子,經過幾道手,終於找到那座別莊。那莊裡生活了近三百多個稚童,最大也不過才十二、三歲,最小的才三、四歲!”
“胡予要這些孩子幹什麼?”
“長生。”
“啥?”
“那老賊聽信一遊方道士所言,採補童男童女的元精和元陰,並用這些孩子的血肉入藥做龍虎丹。”
庚二打了個冷顫。胡予父子雖是人類,所作所爲卻跟邪魔無二。採補幼童,用幼童血肉煉製丹藥,連魔修都沒幾個願意這樣幹。
“那莊子的後山埋了大量屍骨,胡予父子不但拿那些孩子做丹藥,他們還……”傳山說不下去了。
庚二反握住他的手。
“那遊方道士跟了胡予七年,而他們來南方纔多久?我搜過那道士的魂魄,胡予在舊京城外也有那麼一座莊子。”
“他們該死。”庚二第一次這麼肯定地道。
傳山冷聲,“死?那也太便宜那對畜牲。”
傳山抓着庚二的手反覆摩梭,就好像在確定庚二還在他身邊,“我把那莊子毀了,裡面的畜牲都殺了,可那些孩子很多都已經被折磨得只剩下一口氣。二,幫我,救救他們。哪怕天道責罰……”
“我們一起承擔。”庚二認真地道,隨即起身,“那些孩子在哪兒?”
一個月後,王松林扮作商人進入新京,找到庚二的攤子前。
“大哥,庚二哥。”王松林在攤子前坐下。
傳山睜開眼,他正靠在他家二龜身上曬太陽,今天太陽很不錯,他難得忙裡偷閒一下。
“大雁村民和那些孩子的事都安排好了?”
王松林笑着點頭,把這段時間的發展大致說了一遍。
庚二正拿着一根藥草讓小呆子認,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聽兩人談話。
“你今天來是想告訴我什麼?”傳山坐直身體,從桌下掏出一個茶壺和茶杯,給王松林倒上。
王松林慌忙表示不用。
“傻瓜,這茶喝了對你有好處。你二哥剛調配出來的,一兩茶葉就能賣十兩黃金,那還是稀疏過的,你這個是原汁。”
王松林抹抹汗,他對這位神通廣大的妻兄由敬生畏,在他面前總是有點放不開,當下對庚二道了聲謝,接過茶杯慢慢飲下,茶一入口,就忍不住讚道:“好茶!”
那當然。庚二給了他一個驕傲的小眼神。
王松林捨不得很快喝完,小口抿着,“城主傳來消息,讓我們在京城附近潛伏下來,等他攻入南羲,就裡應外合一起拿下京城。”
“這我知道,還有呢。”
王松林略一躊躇,“城主說宜早不宜遲,等南羲和朗國議和成功,朗國得到空回過頭來全力對付後方,我們就會比較麻煩,到時肯定會死很多兄弟。所以……他決定在近期,只要胡予一提起議和,他就以大義之名發起全面進攻,一鼓作氣直接打入南羲。”
傳山差不多已經料到他弟會有這個打算,瞅瞅王松林,直接問道:“你們在擔心什麼?”
“朗國有妖道助陣,他們的陣法很厲害。桃花兄和十四兄表示他們不會直接對普通人軍隊出手,也不會直接殺死明訣子,因爲明訣子……”
“是我的仇人。”傳山知道王松林今天來幹什麼的了,“你們想讓我早點解決明訣子?”
王松林尷尬地點點頭。
傳山笑,“放心,這點我和傳海已經商量過。現在還不殺明訣子是因爲他還有用。”
王松林不解。
“現在朗國和南羲在打仗,明白了嗎?”
王松林沉吟。
傳山直接道:“有明訣子在,南羲的損失會更大。在南羲不肯與傳海合作抗敵的情況下,南羲損失越大、變得越弱,對傳海、對你們才越有好處。一旦南羲向朗國投降,表示出臣服議和的意思,傳海就有了攻入南羲的藉口。這些事萬司哲沒跟你說?”
王松林轉了轉茶杯,“他說了,但我覺得……”
“你覺得南羲的老百姓和兵將也是羲朝人,不忍心他們就這樣犧牲在朗國鐵蹄下,對嗎?”
王松林沉重地點點頭。
“你希望我和桃花他們能直接出手,殺掉明訣子和胡予父子,打退朗國,立刻讓天下平定、老百姓安居樂業,對嗎?”
王松林這次不敢點頭了,但他的表情已經說明一切。
傳山拍拍他的肩膀,“你有這種想法沒有錯,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插手,明訣子師門青雲派那邊呢?他們的修者比我們更多,我和庚二他們能護住雙河城和你們不假,可羲朝多大?我們如何全部看顧得過來?一旦他們撕破臉,不顧修者顏面和天道責罰,在羲朝到處挑起戰火,以他們超越普通人的力量,你有沒有想過要死多少人?”
庚二也接口道:“除了我們和青雲派,這顆星球還有很多修者,一旦讓修者捲入普通人的戰事,最後遭殃的就是整個星球,到時候死的人、死的生靈用一個羲朝恐怕都填不滿。相信我,我活的年頭不知是你多少倍,這種事情我在其他星球看得多了。”
王松林額頭開始滴汗。
庚二看他可憐,又給他倒了一杯茶。
王松林低低說了聲謝謝,端起茶杯一口飲下。
“大哥,庚二哥,我錯了,是我想得太簡單。”
“沒事,有你這種想法的肯定不在少數,你記得把話原原本本傳回去就行。”傳山並沒有責怪他這位妹夫,能者多勞,弱者總是希望強者能伸出手拯救他們,他以前也曾渴求過有力量的人來拯救他。
“別擔心,南羲已經快支撐不住,他們已經在暗中聯繫朗國乞求議和,只要明訣子一來南羲,就是我和他算總賬的時候。”
王松林帶着一份愧疚和一份輕鬆離開了,整個南羲的義軍都要靠他指揮,他今天能來一趟也是十分不易。
王松林離開後十天,混混王甲也被放了出來。他因爲沒有造成實質性傷害,只被關了兩個月。
王甲一出來就殺去找庚二,問他張苗苗有沒有來他這兒看相。
庚二很誠實地搖搖頭。
“這麼久了她都沒來你這兒一趟,她肯定看不上我,也是,我要錢沒錢、要田地沒田地,她會看上我纔怪。”王甲沮喪萬分,蹲在地上整個人都像沒了魂。
庚二看他可憐,戳了戳他,“喂,你有沒有注意到新京這段時間多了好多流民?”
王甲翻個白眼,“我管那麼多!”
“也許張家大哥擔心妹妹出來碰到壞人,聽說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不好的事。”
王甲精神一振,翻身蹲到庚二桌子上,盯着他問:“你給爺說說,爺去上貢這段時間,城裡都發生了什麼事?”
“搶劫、拐騙、偷盜、強/奸,張百戶他們這段時間都忙瘋了。你要不要去幫忙?聽說兵馬司衙門在臨時招收人手維持城裡治安。”
王甲一指自己的鼻子,嗤笑道:“讓爺去當兵?你小子說笑呢!他們肯定不會要我。”
庚二示意他從桌子上下來。
“幹嗎?老子蹲這兒是給你面子!”
“你影響我生意了。”
“你小子幾天不見膽子變大了哈!小心我揍你哈。”
“你敢揍我,我哥會揍你。”
“我怕他?!你讓他來試試看,別以爲他能打就能橫着走,在這新京裡,除了拳頭大,還得靠人脈,我拉他一百多人馬,我看他怎麼打得過我?”
庚二撇嘴,忽然,“咦?你將來竟……能當大將軍?”
“……啥?”
“真的,我看到了。”庚二也納悶,這麼無恥無賴的人竟然能當上傳海的大將軍?可他剛纔確實看得清清楚楚。
“……”王甲嘴巴張得要有多大就有多大。震驚過後,他又鬱悶了,小胖子那比他還不可置信的表情是什麼意思?
方五啃着油餅突然從旁邊冒出來,“老大,原來你能當大將軍,果然我的眼光就是好啊。”
“就是啊,小胖神算算得可準了,他說你將來能當大將軍,老大你就鐵定能當大將軍。大將軍,以後咱們就跟你混了,你可不能拋棄糟糠弟啊!”另外兩個混混也冒出了頭。
王甲從桌上跳下來,一人拍了一巴掌,“都胡說八道什麼呢!老子要能當大將軍,祖墳都能冒青煙。”
“老大,你不要不信啊。”
“就是啊,你不能不相信小胖神算說的話,他可神了!”
王甲對着庚二左看右看,滿臉懷疑,“老子真能當大將軍?”
庚二點頭。
王甲摸了摸下巴,忽然一揮手,“走,小的們,咱們先去兵馬司報名當兵爺。城裡這麼亂,咱首先得保護咱城裡的大姑娘小媳婦上街不會出事。”
“老大威武!”兩個混混齊聲高喊,拉着王甲和方五就朝衙門衝,“走了走了,咱們去當兵爺,哇哈哈,老子們終於也有當官的一天了!”
庚二看王甲四人離開,突然嘿嘿笑了兩聲。
當神棍的感覺真好,嘿嘿嘿!可惜這麼好玩的日子就要暫時結束。
胡予被打怕了,想要保住最後的榮華富貴,已派出使者向朗國乞表,說是願意以附屬國的方式向朗國稱臣,今後歲歲朝貢,百年之內都不會主動向任何國家挑起戰爭。
朗國欣然同意,並提出胡予另需賠償朗國五百萬兩白銀、五萬兩黃金、十萬擔糧草、三萬匹上等絲綢、三千斤上等茶葉、三千美嬌娥,以及其他珠寶珍品數百件。
胡予除把黃金還到兩萬以外,其他條件全部暗中應下。
胡予和朗國之間的暗中議和商議,自然無法逃脫傳山之眼。
現在胡予最頭疼的就是正式簽署議和書時,怎麼說服朝中某些重臣大將,以及怎麼安撫和壓下南羲民衆言論,雖然他可以把所有過錯都推到小皇帝身上,但明眼人都知道小皇帝就是個白癡,真正掌握朝政的乃是他攝政王胡予!
胡予想當皇帝都快想瘋了,可他再瘋也不敢真的背下賣國的罵名,除非他只想當個三天皇帝之類。所以他必須把主動乞求議和一事隱瞞下來,還要把此議和從賣國的罪證變成救國的功勞。
而這時胡予還不知道,傳山已經設法策反了他的心腹——被他暗中派往朗國議和的使者,他和朗國商定的議和內容要不了多久就會傳遍天下。
議和書內容一定,明訣子爲了靈石礦和胡予答應送他的國寶星圖盤,親自帶了議和書前來南羲。
按照十四兄傳來的消息和傳山羅盤所示,明訣子應該已經到達新京,可是兩天了,他們都沒有在胡府看見此人。
原本庚二、傳山兩人已經約好,明訣子一到胡府,他們就去找胡予父子的麻煩,整整他們,給傳山出口惡氣,然後就抓住明訣子,對他展開搜魂術,直接搜出那靈石礦。
而傳海的成皇大業他們就幫到此處,後面就全部看他自己。
再然後,他們就去靈石礦採集靈石,之後嘛就是去找青雲老祖談談心。
青雲老祖解決了,他們就可以放下心事去獵殺血魔獸了。
可是……
他們想得倒是挺好,可他們想得再好,也要看敵人願不願意配合。
青雲老祖活了千年,爲了進階和長生幾乎不擇手段,這樣的人又哪是那麼容易被算計到的?只怕傳山給明訣子下的追蹤法寶已經給青雲老祖發現。
一旦青雲老祖開始排查敵人,近期出現在新京、有神算之名、住在鬼屋,而且還有一騾、一小孩都是修者的他們顯然會被當作首要懷疑對象。 шшш_ тtkan_ ¢Ο
如果他和傳山所料不錯,派來試探他們的人很快就會到了。
庚二抱臂,一個分神期的青雲老祖就足夠讓他們頭疼,再加上他身後那個已經墮入邪魔道的師父呢?傳山的一番佈置是否能真的奏功?
庚二愁啊,如果不想暴露他的本體,他就得考慮要不要喊桃花過來幫忙。可是桃花的人情是那麼好欠的嗎?
小呆子擡頭看庚二,也學他抱起手臂。
庚二歪頭瞅他,可惜這個打手還太小太弱,完全派不上用場!
“嘖,果然是個傾城傾國的美人胚子,雖然看起來傻了點,但也還堪調/教。”一隻扇子伸到了庚二下巴下。
(標題錯誤,進行修改,本句話不會算在vip計費中,請不用擔心,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