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廣凌冷冷地擡眸,盯着任芊芊,良久,他沒有回答,又似乎是想要答話,卻又是一
口鮮血吐出,索性擺了擺手,攬過月翩翩,繼續往前面走。
任芊芊跳下馬來,拔劍相攔,泣聲道:“東君主……怎奈東君主……我只是爲了追隨
你……你身邊有多少侍女、劍奴,爲什麼你就是不肯收留我?我只是爲了追隨你呀,以我的樣貌、修爲,難道做一個小小的劍奴都是苛求而不可得的嗎?”
“去也終須去,住也如何住?萬物皆空,何言表象,你緣何要追隨於他,不過是看到
他的皮象,可知他心狠手辣,有救人之術卻不懷救人之心,堪比枯枝朽木。”祁廣凌冷凝着任芊芊,並不認同她的深情。
“不許你這麼說他,不許!”任芊芊的劍開始抖動,氣惱地吼道。
“哈哈哈……這世上,便也只有我一人敢這麼說他,他日,你若有緣與他相見,不訪勸
勸他,我的小兒很不喜歡他救人的條件呢,我……現在也不喜歡了,叫他一定要改……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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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君主?”月翩翩扶着祁廣凌回到室內,心中卻是波瀾起伏,自己原先也曾有所懷
疑過,但是這可能嗎?東君主與祁廣凌都曾對她的玉符虎視眈眈的……兩人都知道她所中的是情蠱咒,並且都能以己之力剋制住她發作的蠱毒,這一切都暫且不說,單就祁廣凌與東君主左手掌心這怪異的狀況,就是萬里也無法挑出二來。
祁廣凌將頭靠在月翩翩懷內,已顯得有些氣虛,左手心的炙熱,象是一根深植體內的
骨刺,疼得讓他連說,“嗯!”的力氣都沒有了,額上汗珠滾滾。那模樣甚是惹人
憐愛,象是孤苦伶仃無家可歸的小寵物,縮卷在好心人的身畔。
“將軍?你到底是將軍還是東君主?”月翩翩伸手想去揭祁廣凌的面具,卻被他無意
識地讓開,他半眯着眼搖頭,“不,小兒,不要……乖……”
“我不會告訴別人的,就我一個人看好不好?”趁機哄這個神智不清的人兒交出底牌,
會不會太卑鄙?
“見天不殺……見地不殺……見人不殺……這是……這是那個人給我的承諾,但是,
如果我在見天,見地,見人時被其他人看到臉,則,這個看到我真面目的人就只能死……小兒,別爲難我……我難受極了……”聽到這個強悍的男人也微微有些泣聲與撒嬌的語調,月翩翩的小心肝顫抖了,神馬秘密全都拋到喜馬拉雅山上去,於是她安慰地抱住祁廣凌。
“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只要你別難受了……都怪我,不然,你就不會中毒
了,怎麼辦?你告訴我,不然,我幫你吸毒好不好,你張開手,張開手……”
“抱抱我……抱緊我……我冷……”祁廣凌喃喃道,神智已慢慢渙散,毒氣攻心時刻,他的眸子被染上了鮮血的紅紫,原本毫無力氣的身體,竟然奇蹟般地復甦了,只是這股邪勁來得太快,快到他無法招架,無法思考。猛地他攫住月翩翩的身體,三步兩步便壓到牀上。
“將軍……將軍你怎麼啦?毒,毒已經到眼睛裡啦?嗚嗚,怎麼辦?我不要你死……”月翩翩伸手捧起祁廣凌的銀質面具,一種莫名的恐懼抓住了她的心,若是將軍死了,她該怎麼辦?
“小兒,”祁廣凌朦朧的視線裡有月翩翩的淚與深深的不安,這讓他的腦子稍稍有些清醒過來,“不……小兒,你快走,我不能……不能傷害你……”
“將軍,我不走,我死也不走,是我害了你,都怪我……你不要嚇我……”
而此時的月翩翩也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看着祁廣凌嘴角的鮮血肆流,一雙嗜血的眸子眨着紅光,早不見初時的澄清與亮澤,朦朧且渾濁。看着祁廣凌眼中最後那一點清冷純淨消失殆盡,瞬間,他似乎被什麼附了身,變成了另一個人。
“小兒……”祁廣凌傾下,身來,一側頸,便與月翩翩交頸而臥,他的頭埋在月翩翩光滑的頸脖間,肉乎乎的,卻也能感知脈博緊張的跳動感。月翩翩感覺祁廣凌正舔食着她的耳根,雙手從腰後向前,撕扯她的衣衫。嚇得月翩翩一聲悲泣,將軍着魔了,中毒後走火入魔了,怎麼辦?
“將軍……嗚嗚嗚……”
“小兒……”祁廣凌朦朧中張開一雙魅惑的血色眸子,脣角仍滲有方纔流淌出的鮮血,顯得異常妖孽,他撐了撐身子,似乎清醒片刻,想要支起自己讓月翩翩得以掙出,卻又在片刻後復又壓下來,滾燙的舌尖在月翩翩的臉頰、脣角上游走,月翩翩一驚,何時,祁廣凌這般主動?主動到嚇人。月翩翩微有緊張,縮了縮脖子,可是在祁大酷哥的挑,逗下,她整個身體都開始顫抖起來。
“將軍……”祁廣凌,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月翩翩再次伸手去揭他的面具,卻被一隻炙熱滾燙的手緊緊握住,他喃喃責備,“別鬧……”
“可……可我是你的小兒,我是男人啊……你、你有龍陽癖?”月翩翩甩出最後的殺手鐗。
“哈……你有龍陽癖,將軍都不會有……”祁廣凌一路吻下,將頭深埋進月翩翩的胸口,笑得有幾份得意與無奈,“丫頭,你有多傻,我就有多喜歡你。”
“啊?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壞……”原來他早就知道了,自己還傻不拉幾在他面前裝着大男人,好糗啊!
“什麼時候?很早,很早……早到……”祁廣凌欣賞着小兒豐富的表情,愛嬌又憨態。
“早到什麼時候啦?”糗死人啦,老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