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那男子的身子顯然一僵,隨即脣角一揚,完美的像一副畫,“爲什麼這麼篤定我就是東君主而不是別人呢?”
“……呃,不是嗎?”月翩翩再想努力看清楚那男子時,卻又總覺得視網膜有問題似的,十分模糊。揉了揉頭上的雞毛,吱吱唔唔地糗道:“也許是我想多了吧,人家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感覺我整天都在想東君主,所以,夜晚做夢自然也會做到他的……”
那男子終於忍俊不禁地輕笑起來,笑時,猶如東方日出,雨過天晴,或者是翩翩的錯覺,只見到滿園的牡丹都綻放開來,美不勝收,但這男子的臉卻越發模糊不清了。
“你曾經見過東君主嗎?”男子問,帶着探究。
“見過!”翩翩肯定回答後,想想遂又搖了搖頭道:“也不能算見過……就是特別想找到他,聽說他是天下聞名的神醫,想請他幫我醫治情蠱咒。”
“情蠱咒?”那男子犀利的眸子精光一閃,頓了頓道:“既然你知道他是神醫,想必也知道他每救一人,必要拿走此人身上最寶貴的東西。”
“呃,呃,最寶貴的東西?”月翩翩一愣,這個師父倒是不曾提起,心中哀嘆,急得抓耳撓腮,“我,一沒有身材,二沒有長相,這下完了……”
“你有!”那男子循循善誘,眸光幽遠,猶似深潭地盯着月翩翩的胸部。
“啊……”月翩翩隔着雲山霧海,似有感應,猛地雙臂抱胸,怕怕地後退一步,頸子縮縮的有些結巴地道:“嗯,你,你提示的雖然很對,這確實是我最寶貴的東西,但,但我不能隨便拿出來呀。”
“如果我也可以幫你醫治情蠱咒呢?”那男子不明白月翩翩突然的侷促是爲哪般。
“那……那你又有什麼條件呢?”
“我要你的……”那男子輕蔑地一笑,卻像只妖孽般懶散。伸手臨空一指,翩翩衣領瞬時而開,露出水墨般的玉符。
“啊!”翩翩又羞又躁,這個男人看起來這麼有天人氣質,做起事來怎麼這麼不靠譜,還是說長得好
看了不起呀,可以隨便色?當然我月翩翩除外啊!想色就色,要色的漂亮,就算是沒有人爲我鼓掌……
“色鬼!你想幹什麼?”
那男子在聽到色鬼時,耳朵都不自覺地轉動了一下,象是聽到了什麼不潔的詞,有洗耳的衝動。
“別以爲你長得帥,就可以爲所欲爲,我告訴你,我是不會就範的,誰知道你是什麼江湖庸醫,別想我會以身相許!”
“……”那男子的影像在月翩翩還沒有吼完時便徹底消失了,而當月翩翩那句——別想我會以身相許的豪言壯語發出後,綻放的牡丹們全都蔫了菜,化作了春泥更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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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當豬倌這回事,可以用一句話概括,那就是——開門放豬。要說這古代就是原生態
啊,這豬的瘦肉都是鍛煉出來的。
突然,一陣悅耳動聽的和絃仿似從天而降,又似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曲調優美柔和,令聞者迷醉。翩翩一時失了神。眼前繁花似錦,落瑛繽紛,朵朵花瓣似弱柳拂風,飄飄灑灑而來,猶若置身夢境。樂曲漸近,入目處,八名嬌女爲轎伕,重重紗蔓爲轎頂,正中斜倚在貴妃榻上的男子,目似螢光,妖媚忽閃,嘴角上揚,似笑非笑。落轎後,他長身而立,一身月白長衫顯得異常貴胄,繫腰寬帶上繡着貌似古代異族圖騰的圖象,金絲銀線,在月光下,彷彿鮮活起來。長穗的玉如意墜飾,隨風起舞。
男子緩緩走到月翩翩面前,狹長的鳳眼眯了一眯,笑道:“何方小兒,如此漆黑?險此被誤認爲礁石,焦木?”
“你才礁石,焦……”餘下還有一句——你全家礁石,焦木的話,硬生生被月翩翩折回,
非但折回,還很沒骨氣地吞下了那個“木”字,爲啥呀,爲美男呀,眼前人,算不得玉人,卻風姿颯爽,明明長像不如曾經驚鴻照影的東君主,卻自
有一股妖孽勁兒,平凡的一張臉,卻偏偏生得目若秋水,眸光如電,紅脣一勾,風流天成,無辜中張顯一種妖顏媚衆,平淡中透析一種睥睨天下,叫人想看不敢看,不看又想看。
“大膽,敢對公子如此無禮,小心我割了你的喉舌。”一旁女轎伕不答應了,怨怒地白
了月翩翩一眼,斥責聲未定,腰間鐵劍已噹啷出鞘。
這丫火氣咋就這麼大呢?月翩翩努了努嘴,貌似她沒得罪她吧?再說啦,人家正主都沒
有說話,有她啥事兒?遂拿眼瞄了瞄面前的男子,腹誹,這就是所謂的泱及池魚、懷璧其罪吧!果真是男顏禍水啊禍水,妖孽啊妖孽。
“你這黑胖小兒,可真有意思。”那男子許是被翩翩的眼神逗樂了,哈哈兩聲輕笑,卻
是好聽之極,悅耳且純粹,翩翩一時又有幾分花癡,沒辦法,誰讓她自小就缺心眼,一不小心加入了萬惡的外貌協會,並且又一不小心成了聲控。
那男子順手從腰間摸出柄鐵扇,搖了兩搖,再合起來,往翩翩頭上打了兩下,“小兒,
公子有更好的去處,可比你這豬倌有趣得多,可願隨了公子?”
“……”請原諒,公子的動作太瀟灑,也太有點那曖昧的味道,令翩翩同學一時忘詞,
請原諒!這是正常情況,這叫人知常情啊,哦,哈哈哈。
“公子問你話呢!”那邊的女轎伕們都吃味了,這什麼人呀,公子可是從來不帶陌生人
回去的。
“我……我……”看着翩翩紅得發黑的臉,那男子又是一聲銷魂蝕骨的輕笑,溫柔地用
鐵扇一端挑起翩翩的下頜,雖然這動作太丫的大男子主義兼污辱小女生的自尊了,但咱翩翩同學竟然心如小鹿,還微微有些歡喜,但是,然而,這一切的一切,終將歸於平靜,翩翩同學按下心頭的小鹿,將頭偏向另一邊,迎接着八名女轎伕的飛鏢眼,只有這樣,才能堅定她拒絕他的信念,“那個啥……我,我離不開將軍……”話一出口,就想咬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