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天宮。
“瑤兒,入了宮,就是娘娘了,可不能再調皮了。”美婦在燈下不捨的撫摸着女兒的秀髮,那一夜她入宮了。
“娘,我登基了,我做皇帝了。”武曌一步步走在毯上,長長的紅毯,這一世長安路,她終於踏上了人生的頂點。
吐蕃高原。
“砰!”亂軍之中滾木狠狠撞在唐冠盾牌之上,唐冠身軀巨震間吐出一口鮮血,而後竟然硬生生再次站起將那滾木撞飛。
“前進!”
長安天宮。
“此女嫵媚靈動,按一媚娘可好?”偉岸的男子撫須大笑,那一日她初見太宗,這個神魔一般的男子。
“李二,朕贏了。”武曌走出這一步,想起這個男人,武曌面現笑容,她走的很慢,每一步都很堅實,這一世長安路,她終於坐到了那個男人的寶座。
吐蕃高原。
“殺啊!”長矛無情穿梭在壁壘之中,這臺高效的殺戮機器,就像他的名字狼牙死士,一隻狼永遠不會向你搖尾乞憐,因爲它只會齜牙咧嘴。
斷臂,呻吟,慘叫,人間煉獄!
長安天宮。
“娘娘,娘娘。”英俊的白衣男子扶起昏倒在地的少女,而後將手中一碗熱氣騰騰的藥湯,小心翼翼的灌入她的嘴中,那個寒冷的冬天。她感受到了入宮以後的第一份溫暖。
“呵,你竟敢讓朕皈依。無能的懦夫!”酸甜苦辣出現在了女皇的俏臉之上,可是沒有人敢擡頭。每一個呼吸都是那麼漫長,這一世長安路,她終於君臨天下,從此沒有人敢對她指手畫腳。
吐蕃高原。
“帥旗倒了!”中軍之中巨大的王旗轟然倒下,連帶着一聲慘叫,坐鎮中軍的大答扇應聲倒下,已經插滿了箭矢的巨盾轟然變幻,這裡已經不在空射範圍之內。
“他們是天神!”不知是誰大喊一聲,所有人開始緩緩後退起來。
長安天宮。
“寡人喜歡你。少一刻一時都不行,寡人做皇帝,你就做寡人的皇后!”身着四爪龍袍的俊秀男子緊緊攬住懷中的玉人,眼神中充滿了不可理喻的迷戀,就像是什麼都敢給她,什麼都願意給她,那一日在觀中太子李治不顧江山,也要得到她。
“治哥,你現在還喜歡我嗎?”不知爲何。武曌眼眶微紅,她的目光直直望着那盡頭含元殿,這一世長安路,她終於擺脫了那麼多男子的糾纏。以女子之身顛破萬丈紅塵,從此世間再無她這般人。
吐蕃高原。
“哈哈哈!誰敢與我等相抗!?”數萬吐蕃人三去其二,剩餘的開始節節後退。“砰!鐺!”當對面的天神將巨盾拋下,他們望到了一張張在遮面鐵盔下泛着紅光的血眸。這是一種怎樣的場景,一個又一個的血人。
紅與黑的交織。他們沒了盾,可卻沒有人敢動,只是一個勁的緩緩後退,這些人是無敵的天神!打不死的惡魔!
而天神們卻握緊了長矛,直直衝向已經在四散而逃的大軍。
長安天宮。
“不行,此舉勞民傷財,斷然不可!”
“新帝尚稚,天后當舉。”
“此子才高八斗,他日必成不世之才。”
“陛下,老臣願率兵剿賊!”
“呵,陛下,沒有青鵝,也會有白鵝,紅鵝,這又是何苦?”
口若懸河的老者縱橫披靡於朝堂,從一介書生到披甲上陣,他爲這個國家,這個民族灑過血,年輕時的事蹟令人心寒,手段雷霆霹靂,以至於險些權傾朝野,那些年她依靠他登上了至尊寶位。
“老相公,你又是何苦?”武曌又走近了一步,這一次卻是一大步,裴炎的爲官之道成就了他,也毀滅了他,女人一步步走向他曾奮力抵擋過的腳步,這一世長安路,裴炎說很難走,他終究沒有走完,她卻行到了終點。
吐蕃高原。
唐冠身後戎袍迎風颯颯作響,這袍子本質老舊不堪,卻因爲鮮血染的嶄新通紅,吐蕃大軍早已開始丟盔棄甲,而唐冠也停住了腳步,海東青猛然撲下,落在了唐冠肩上,啄着腦袋望着眼前它這輩子都吃不盡的食物。
死士長矛所向,無堅不摧,一撥又一波逃命的吐蕃勇士倒下。
長安天宮。
“吾乃宣威大將軍程務挺,何人敢戰!?”老而虎威猶在的絕世悍將在絕境之中嘶吼出聲,萬箭穿心之痛不敵他一聲大吼,那一日在絕境之中,一個出乎意料的老匹夫救了她一命。
“老將軍,朕待你不薄。”武曌每走一步,都像是在與某些人解釋着什麼,那些風雨飄搖,那些斬情絕愛,那些明明痛到了極致,卻要笑出聲來的笑話,這一世長安路,她,踏出了最後一步。
吐蕃高原。
喊殺聲漸行漸遠,被死士們嚇破了膽的吐蕃人已經潰不成軍,甚至快要追出唐冠視野之外。
突然唐冠將腰刀抽出,一把插在地上,雪白明亮的腰刀立在屍山血海之中,唐冠瘋也似笑道:“吾乃宣威大將程務挺,何人敢戰!?”
可惜吼聲迴盪在高原,卻無人能聽到,許是唐冠希望這聲音能直傳黃泉,讓鬼神驚吧。
當長安大明宮中的武曌踏出最後一步,猛然轉身,大袖一舉之時,她終於走完了這長安路,心中喃喃一聲:“唐冠。”
當遠在吐蕃高原的死士回攏,高呼戰歌,大笑不止時,唐冠遙望東方喃喃道:“瑤兒。”
文武百官齊齊跪伏在地喊道:“臣等叩見吾皇。”
武曌望着眼前的朝賀百官,仰頭笑出聲來:“呵..呵..哈哈哈哈哈!”
毫髮無傷三千狼牙死士大笑中將腰刀抽出,插於地上,單膝倒地抱拳道:“臣等恭賀主公!”
唐冠望着眼前猶如神魔的狼牙死士,仰頭笑出聲來:“呵..呵..哈哈哈哈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