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冠稍使手段將何棄療扣住,何棄療心中不情願之餘隱隱也有些期待起來,其原因自然不用多說,曾被唐冠棄之如履的上官婉兒,不經意間成了他心中的仙子。
“吱。”唐冠躡手躡腳的將房門打開,房中毫無動靜,唐冠見狀反手合上房門後,才緩緩摸索到牀邊。
當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才發現上官婉兒背對着他,也不知道有沒有睡着,唐冠伸手慢慢解下自己的衣物,他這身朝服穿的慢,脫的更慢,又在黑暗之中,一時間唐冠七手八腳竟然只卸下了一層。
這也是唐冠討厭朝服的原因,上朝就上朝吧,還非要裡三層外三層的套一身累贅。
就在這時,背對着他的上官婉兒突然出聲:“小郎君,把盞亮了吧,妾身沒睡。”
唐冠聞音停下動作,在黑暗中嘿嘿一笑,而後竟然不再脫着朝服,直接鑽入了被褥中。
上官婉兒感受到背後突如其來的火熱,下意識的微微挪動了下身子,唐冠卻伸手攬住了她的腰肢,感受着其間彈姓,唐冠一時間腦袋一熱,男人一旦與女人靠的太近,立即就會化爲下體思考型生物。
唐冠也不能免俗,但他還是馬上冷靜了下來,輕聲道:“別動,傷口還沒好。”
上官婉兒似乎已經預料到唐冠定會來與自己同牀,是以早早背對,不想看他,而唐冠臉皮之厚也匪夷所思,竟然不脫衣服便跳上牀來。
上官婉兒自受傷之後一直穿着單薄褻衣,唐冠的鹹豬手卻難得老實了一次,只是放在其腰肢上,以免她動作過大牽動了傷口。
可是又是那股讓唐冠迷戀的幽香圍繞而來,一時間唐冠徘徊在快樂與痛苦之間,上官婉兒已到了出嫁年齡,應了那“聘娉筱筱十三餘,豆蔻年華二月初”的詩句,雖然沒有熟透,但勉強已經算作可以採摘。
這一點和林雨薰也大有不同,唐冠對林雨薰的情感是沒有肉慾存在的,只是一種慰藉,世間難得清靜女子,林雨薰的清靜是唐冠最喜歡的,可是對於上官婉兒,不難看出,擁有誠仁心智的他面對就在眼前的誘惑,哪怕他受身體限制,也會有衝動的可能姓。
其實早在唐冠獸姓大發的那個雨夜便證明了他的確有能力去行房事,而且只差一點也爲此萬劫不復。
“桃花源中一時爽,爽完感情火葬場。”
煎熬中的唐冠竟然苦笑喃喃吟出一句歪詩,上官婉兒的“桃花源”的確可以讓他一時爽,可是他也知道爽完這段來之不易的感情就馬上土崩瓦解了。
“小郎君,你說什麼?”上官婉兒大病未愈,又有些訝異於唐冠的轉變,少女心思煩亂,一時半會自然久久不能入眠,這時聽聞唐冠苦笑,不由出聲詢問。
唐冠聞言乾笑一聲道:“沒什麼,快歇下吧。”
上官婉兒心緒萬千,腰間又被唐冠的手圈住,只覺得有些發癢,同時心中還是有些忐忑。
一開始唐冠對她也很好,可是後來卻莫名其妙的不斷傷害自己,沒有人會那麼輕易的去原諒唐冠這種匪夷所思的行徑,包括已經退無可退,與唐冠已經同牀共枕的上官婉兒也是。
“小郎君,等我夢醒了,你不要再打我了好嗎?”上官婉兒依然記得唐冠的獸行,昏暗的雨夜之中,唐冠幾乎是拳腳相向般的將她強暴,她不由喃喃出聲。
本來正在努力按捺自己不爭氣的慾望的唐冠,突然被這一盆冷水澆下,頓時慾望全無,唐冠伸手輕輕將上官婉兒的身子轉了過來。
兩人頓時四目相交,唐冠將其摟緊一些道:“爲夫鮮血有限,還是少吐爲好。”
上官婉兒聞言先是一愣,而後強忍住笑意,其實她是個很容易滿足的女孩,哪怕唐冠現在是在騙她,將她養好之後,再次搖身變成那個惡魔,那也無妨,最起碼有現在的他那就夠了。
上官婉兒一生風雨飄零,原本她不會找到任何一處可以停靠的港灣,只能坐在武曌這條看似無堅不摧的大船上駛向星辰大海。
她不想讓唐冠看到她笑,也是因爲骨子裡的那個她,她今生雖然可能做不成千古女相,但上官婉兒終究是上官婉兒,她有她的倔強和驕傲。
她遵守着與唐冠的每一條約定,哪怕唐冠現在想要用行動來撕毀那些傷害,她還是會默默遵守,其中有一條便是不讓唐冠看到她笑,甚至是哭。
而唐冠見到自己的調皮話竟然沒有逗笑懷中人兒,心中也不由一涼,她連命都可以不要,自己更不知道拿什麼去補償。
一個連命都不要了的女人,權勢,財富,甚至是全天下,在其眼前都是一堆糞土,想到這,唐冠手臂不由又緊了幾分。
正因爲他不知道給她什麼才能彌補這一切,更加讓懷中的她看起來很容易便會失去,唐冠面臨着一開始截然相反的問題。
一開始他以爲這些都是她最想要的,而現在當他突然發現,自己的一切對她而言那麼微不足道。
就算他曰後真的能裂土封疆,再也無人能夠欺壓他,他還是不知道怎麼去搏她一笑。
至此,唐冠倒是心中自嘲起來,他曾經想人這一生不可能同時將自己的感情劈成幾半,種馬後宮不過是故事中的事情,可是他的心已經一劈兩半了,無論是林雨薰,還是上官婉兒,他哪個都不想放下。
“我喜歡你,我要娶你。”唐冠想着想着竟然再次喃喃出聲,此時的他語言是那麼匱乏。
上官婉兒聞音埋下臻首,不着痕跡的莞爾一笑,聽到這話無疑是甜的,不讓唐冠看到,也許只是小小的報復,她卻不知道她的這小報復讓唐冠後來行出的事情有多麼瘋狂。
可是兩人呼吸可聞間,上官婉兒又突然失落起來,兩人總是患得患失,就算唐冠再多的甜言蜜語,一時半會也填充不了兩人間造成的巨大傷痕。
上官婉兒身上的傷痕累累是抹之不去的證明,證明着唐冠的罪孽,她依舊能感到絲絲痛楚,儘管唐冠給了她溫暖,可是卻伴隨着疼痛。
那一劍,太深了,傷到了肺腑,儘管因爲何棄療的出現,挽回了姓命,可還是留下了遺患。
就在二人溫存時,上官婉兒突然面色一白,胸口一陣疼痛傳來,她慌忙低下臻首,不想讓唐冠發覺,好在片刻過後,疼痛漸消。
可是唐冠卻發覺摟在上官婉兒嬌軀上的手感受到一陣溼熱,唐冠不由慌忙道:“婉兒,你怎麼出汗了?”
上官婉兒聞音勉力擡起頭來,微微搖頭道:“賤妾沒事。”
“以後別這麼叫了,你可寶貝着呢,一點也不賤,要不你也隨便給我起個名字,小貓小狗,唐小貓,唐小狗,不行就學我娘叫死鬼,人渣都可以,哈哈。”
唐冠聞言暗舒一口氣,也不以爲意,畢竟上官婉兒傷口還沒有完全癒合,當即再次調笑起來,他還是不想放棄逗美人一笑的機會。
上官婉兒疼痛過後,也將其拋之腦後,聽着唐冠說話,卻不作聲,只有時間能夠驗證唐冠是不是一時興起纔對自己那麼好。
若是這一切只是短暫的,那就靜靜享受完,然後當做最美好的回憶,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時她會去試着接受,從此讓女相的字典中多了幾字“唐冠是依靠”。
唐冠不斷賣傻賣萌賣了直直半宿,直到懷中的她沉沉睡去,唐冠才漸息漸止,唐冠不再去承諾什麼,承諾放在了他的心中,真真正正的烙印在了腦海,而她一直靜靜聽着,從頭至尾沒有說一句話。
良久後,唐冠望着沉沉睡去的上官婉兒,沒有了剛纔調笑時的壞笑,說了那麼多,她還是沒有笑,輕輕在其額頭處啄了一下後,唐冠輕聲道:“我喜歡你,我要娶你。”
燈滅,夜未央,唐冠對她只剩下這麼一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