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主辦方几位重要人物魚貫入場,走向主席臺。
第三位企業的核心人物也回來了。他是一位四十多歲很有風度的中年人,行動間帶出強烈的自信,走到他的屬下中間坐了下來,會場裡出現暫短的混亂。
欣然裝模作樣拿出筆來,擡起頭把那位企業領頭人頭腦中的信息收集過來;又快速把會議主持人,那位王鼎盛處長的想法收入囊中。
她雙眼探測到事情真相,得知第三位投標商的和主持人預算價格非常接近。
臉上微微一笑,掌控一切的神情出現在眼眸中。擡起筆來刷刷點點把數字正好填寫在他們價格中間,就如一個楔子生硬地鑲嵌在他們擺佈好的陣勢中。如果諸葛孔明在世,看見面前的一幕一定會輕搖羽毛扇點頭微笑。
當她填寫標價時,韓羽站起身擋在欣然前面,生怕被人看見。這時正是大家謙讓就坐時,倒也不顯得突兀。
轉瞬間寫完數字,封存完檔案袋交給站在邊上急得直跺腳的辦事人員。
看到辦事人員拿着檔案袋匆匆離開,韓羽拿出紙巾擦擦額頭上的汗水,穩定心神坐了下來。
辦事人員回到主席臺上,各位領導已經就坐。他急忙把這份投標函和其它七家企業的投標函放在一起,整理完畢和其它資料拿到王局長的講臺面前,悄然退了下去。
欣然穩穩地坐在韓羽身邊,她估算了一下,今天的異能使用次數有限了。還是節省使用。萬一有突發事件沒有異能就失去了護身的法寶。現在她的異能使用次數增多了,每天可以達到十五次左右。剛纔已經用了十次,不到關鍵時刻她不想再出手了。
投標會議召開。王鼎勝處長冠冕堂皇地講了一堆投標註意事項,又給大家介紹了幾位領導。按照會議議程逐項進行下去,他一本正經地宣佈中標規則:“既然你們八家企業資質都達到要求,這次投標按最接近政府概預算確定中標企業。”
與會人員給與熱情的掌聲,既然有了明確的標準,今天的招標工作但願能確實能做到,公正公平公開。
欣然掃了眼第三家企業核心人物,那位自信的中年人臉上有種穩操勝券的表情,目光中露出得意之色。
會議進行到關鍵時刻。王處長把政府概預算當衆宣佈,所有參與會議之人面部表情各異,有的搖頭嘆氣;有的心情緊張;還有的面露喜色,還有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王處長每拆封一個檔案袋,就喊一聲該企業投標價,大家每聽一組數字就緊張一番。當宣讀到第三家企業時,兩組數字僅差一萬元,在座所有人精神高度集中,另外七家投標商眼中露出了不忿懷疑羨慕嫉妒的目光。
韓羽坐在椅子上。不自覺地動了幾下,目光快速掃向欣然,看到她坐在那裡不動神色,才緩慢收回了目光。心中亂成了一片。鏡片後面的雙眼緊縮起來,暴露了他現在緊張的心情,多虧隔了一副眼鏡。把一切神情都小心地掩蓋起來。
韓氏企業員工突然感覺到極大的壓力,猶如暴雨來臨的前奏。韓羽掃了大家一眼。送給大家騷安勿躁的目光,才讓他的屬下忍住了衝動。
欣然毫不懷疑。如果今天因爲她的原因沒有中標,一定會成爲韓氏企業高層攻擊對象。韓潭也絕對不是省油的燈,完全是想看欣然的笑話,如果她失敗,對方一定會幸災樂禍,以致落井下石。
現在序幕還沒有拉開,謎底沒有揭曉前,她還有利用價值,誰也不敢現在站出來發難。一會等結果出來,大家的面容一定會起變化。
王處長繼續宣佈其它企業的標書,數字都相差太遠,沒有引起任何波瀾,似乎暴風雨前的狂風稍微停頓一會,形成暫時風平浪靜的局面。
他很快他拿起了第六家企業,也就是韓氏企業的標書,平靜地打開密封檔案袋裡的標書,頓時他的眼神緊盯住上面的數字,似乎從紙面上看見了一隻鬼手,正把他的全盤計劃打亂,他雙眼露出懷疑驚訝的神色,目光緊盯住眼前的一串數字不放。
會議上的所有人都有點奇怪,每次主持人都很爽快地讀出上面的數字,這次發生了什麼事,讓他如此失態?
王處長身邊的領導輕咳了一聲,提醒他應該進行下去了,下面還有兩家企業。
他似乎才從夢遊狀態恢復到平靜,掩飾性地咳嗽了一聲,把韓氏企業投標價無可奈何地讀出來。
自始至終,韓氏企業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標的是多少。
欣然當時填寫標書時,韓羽正背轉身爲她保駕護航,他也沒看見她寫的數字。
現在乍然聽到這個數字,心頭一陣狂喜,這個數字恰好在政府概預算和第三家企業標書中間,他們之間相差一萬元。而韓氏企業的投標價正好在兩者中間,各差五千元,讓人驚歎的同時不禁懷疑,究竟是天意還是其中有什麼貓膩,纔會發生如此巧合之事。
第三家企業的領導人臉上露出懷疑神色,他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憑空出現一家攪局的,還攪得他五臟六腑都疼,生生把他拉下冠軍寶座。他嘴巴張了張,不甘地合上了嘴巴,雙眼緊緊盯住王處長,似乎想要馬上尋求答案。
王處長把韓氏企業投標價讀完,心神不知道飄蕩到什麼地方,無精打采地繼續把其他兩家的標價讀出來。
大家都聽明白了,最接近政府預算是第六家韓氏企業,而第三家僅差五千元落馬,如此大的項目相差五千元預示着什麼,如果真是公平公正的話,只能說天意弄人。
既然事先已經宣佈,選擇標價最近的企業中標,當然不能做出爾反爾之事。
王處長沉吟片刻,還想做最後努力,做了一個會議議程之外的決定:“暫時休會十分鐘,十分鐘以後宣佈結果。”
看到主辦方几位領導都撤了出去,韓羽用感激的目光望着欣然。他幾位手下更是圍在了欣然身邊,恨不能從她的口中知道對方的神機妙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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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然看到大家熱切的目光,微微一笑。
“巧合,存屬巧合!大家別這樣看我,我會含羞的。”說完臉上露出一片紅暈,好像是一位新嫁娘正被人品評,羞澀地低頭不語。
韓羽眼鏡後面的目光露出詭異般的微笑,心中陽光一片:“信你纔怪,嫂夫人實在是太厲害,我的籌碼押對了!”
幾位領導離開了主席臺,走向對面辦公室,關上了房門。
王局長征求了幾位領導的意見,大家一致贊成韓羽企業中標,他不得點頭不同意,心中卻彷彿喝了黃連苦水。
十分鐘以後,他們重新回到主席臺就座,王處長臉色染上了一層冰霜,讓人有種不寒而慄之感。
他木然地宣佈了中標單位,不出大家所料就是韓氏企業。第三家企業所有的人像是遭遇了狂風暴雨的侵襲,精神狀態一蹶不振。
再看第六家企業韓氏企業一夥人,宛如被打了雞血,男的帥氣女的漂亮,每一個人都相當地振奮。
當主持人讓中標單位上臺來講話,韓羽右手扶正眼鏡,整理下衣服,器宇軒昂地走上了主席臺開始講話。
“我首先感謝各位領導對韓氏企業的信任,感謝我嫂子的鼎力相助,感謝爲了這次投標日夜工作的員工們……。”
本企業的員工都明白,韓羽對欣然的感謝理所應當,這次投標沒有她的幫助一定中不了標。
主席臺上領導和七家企業的骨幹都不明白,韓羽怎麼會樂糊塗了,把嫂子都拿到現場來說事,真是天下奇聞。
會場上有認識欣然的人,在偷偷議論:“韓羽的嫂子就是那位商界新秀,被人稱爲鐵娘子的小女人!難道說這次投標她出手了,怪不得韓氏企業能奪得標主。
王鼎盛局長也聽說過鐵娘子大名,原來風頭正盛的鐵娘子也在。他一直以爲傳聞中的鐵娘子,一定是沽名釣譽之徒,沒想到她恰好就坐在中標企業中,還成爲他們重要的一枚棋子。
他望向靜坐的小女人,發現她的目光深邃神秘,似乎看穿了一切陰謀詭計。看見此女泰然自若的表情,他心中暗暗考慮,她究竟用了什麼辦法,把價位瞭解到如此精確的程度。
欣然當然看到了王處長的神態,怎奈異能次數有限,她可不想浪費。再說大局已定,沒必要關注細微末節。
會議結束以後,當時收標書的工作人員悄悄來到王處長的身邊,臉上帶着討好的表情:“王處長,我和你彙報點事。”
王處長心中正鬱悶,臉色陰沉,心緒不寧地隨口問:“什麼事?”
“韓氏企業的標書是在開會之前一刻,由那個女人填寫的。”
“哦!”王處長望了眼正走出門去的小女人後影,不知道她究竟用了什麼辦法扭轉乾坤。考慮片刻,他馬上有了算計:小女人,等有機會我要讓你名譽掃地,在商界混不下去,以報今日之仇。
他是那種心機深沉之人,不會用武力解決問題,他會用自己的辦法羞辱所謂的‘鐵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