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楊玄感只能分兵,西面兵馬抵抗衛玄,東面兵馬抵抗屈突通,但是,樊子蓋和來護兒也不是善良之輩,頻頻出擊,讓楊玄感損兵折將。
最終,在距離第一場戰鬥開始剛剛一個月的時間,楊玄感揮軍西去,朝着關中進發。洛陽之危終於結束。而宇文述、屈突通等諸路大軍仍舊在其後步步進逼。
“看樣子,楊玄感怕是連秋天都看不到了。”坐在酒店後院的水榭涼亭裡,本公子一面欣賞着新制作出來的作品,一面品抿着濁酒,妹子就坐在我身邊,很是好奇地觀望着我。
“哥,問你話呢,怎麼這樣一塊小鐵片都讓你這樣愛不釋手？”妹子很不耐煩地拍了拍案几,一臉不滿地道。
“嘿嘿,這可是爲兄嘔心泣血……喂,我說妹子,爲兄只是說話,又沒大喊大叫,你犯得着堵耳朵嗎？”本公子剛要顯擺,誰知道這臭丫頭居然以最快的速度堵住了耳朵,這實在是讓俺很無語,難道說,這個世界就沒有人喜歡聽英雄事蹟報告會嗎？
“誰讓你每每說起自己設計的小玩意,一張嘴就是嘔心泣血啦,刻苦專研什麼的,你自己說不煩我都聽得頭暈。哥,算我求你了成不？別再這麼說了,我可是你妹妹,別這麼跟我說成不？”妹子放開了堵着耳朵的手湊了過來拉着我的胳膊肘開始搖晃了起來。
“哼,不想聽就算了,爲兄懶得跟你說,不過啊,還是得給你說說,知道這是啥嗎？這可是鋼。”本公子洋洋得意地拿手指彈了彈那鋼片,厚度不會超過二十一世紀的小鋼尺的鋼片頓時晃盪了起來,發出了悅耳的嗡鳴聲。
“鋼？咱們家裡邊也不也有嗎,另外你腰上的橫刀還不也是精鋼打造的？”妹妹拿手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一副很無奈的表情。
“那你知道不知道這個時代的人,想要冶煉出鋼材所需要耗費的人力和物力？”本公子虎軀一震,表情很嚴肅地道,旁邊坐在不遠處學習垂釣技術的老五無逸正湊着我手上的鋼片,一臉的好奇。
“怎麼,莫非哥哥你能夠讓出產鋼材更加的便捷？”妹妹一把將那塊薄鋼片奪了過去,拿在手心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咦,哥,這上面還有花紋？”
“當然了,這是依靠水錘鍛出來的五十鍊鋼片,只要再稍稍加工一下,就可能變成一柄鋒銳無匹的匕首。”本公子得意地揚了揚眉頭笑道。“那些花紋,自然就是五十張鋼片被生生擠壓出來的。”
幸福啊,勝得啊,他妹的啊,本公子嘔心泣血的總算是弄出了焦煤,而又根據我所知道的後世石墨坩堝的做法告訴了這些傢伙,結果第二天我就看到了石墨,這實在是令本公子無比的震驚,一打聽才知道,洛水之略就有石墨山,山石盡黑,可以書疏,所以又稱爲石墨山,而且不少的工匠都很喜歡用這玩意來劃線啥的。
本公子瞬間就風中凌亂,然後,再本公子所提供的配方下,這些傢伙總算是弄出了石墨坩堝,有了這兩件利器之後,又花重金聘請了五位煉了一輩子鐵的老鐵匠,然後開始慢慢摸索,如果石墨坩堝已經差不多了,焦煤也弄出來了,而爐子,也照我的意思做出了修改。
而他們所做的每一個步驟,都會被那些已經識字的部曲給記錄下來,要不然,本公子花那麼多錢於嘛,自然是要把古代的冶煉技術進行提純並且進行系統的規範。也好爲未來打下良好的基礎。
很幸運,水錘的功效是可怖的,這樣一塊五十鍊鋼片所錘鍊的時間,總計不會超過四個時辰,而且還是需要回火的原因,而在這塊鋼片回火之時,又會拿其他已經回火的鋼片拿去鍛打,速度之迅捷,讓那些打了一輩子鐵的老匠人們淚流滿面,嚎啕大哭。
不過這個技術現在處於絕密,本公子手底下的一百名部曲,專門看守這些匠人還有周圍,安全第一,我可不希望這項技術在這個時候就被泄露出去,至少也得等到本公子覺得差不多了,再拿出來。
那些佃戶,早在五天之前,已經離城回到了各自的家園,開始重新修理着那些被叛軍拆得亂七八遭的宅院和房屋,城北處幾乎是一片廢墟,不過這樣也好,本公子的水泥窯、石灰窯還有磚窯再一次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或者說又在短時間之後掙下了一大筆財富,那幾個窯廠幾乎是不分白天黑夜的亮着火光,爲此,本公子甚至安排了三班倒的加班模式,不然,指不定不用三五天的功夫,那些工人就會累死大半。
“天……五十張鋼片,那得多厚,居然壓得這麼薄？”妹子誇張地瞪圓了眼珠子,一臉的訝色,老五無逸的眼珠子也瞪得溜圓,手中的魚杆往旁邊一擱,湊了上前來。
“那是自然,要知道,那個水錘可是重達五百斤,莫說是壓成這麼薄,再壓得更薄都成。”看到這倆個小屁孩子誇張的表情,本公子很是心情舒暢,或許這就是身爲穿越人士的爽點。
“五十煉的鋼片？”一個聲音剛剛響起,就感覺到一股狂風颳來,瞬息之間,妹妹的身邊多了一個身影,一把將那塊鋼片奪了過去詳端起來。
不用說,除了李瑤光,其他人肯定不會如此,主要是誰敢這麼在本公子面前跟俺妹子挨挨擦擦的,本公子非拿大刀片子把這丫剁成生魚片不可。
“咦,真是五十煉的？”李世民也施施然地走了進來,很是好奇地打量起了李瑤光手中拿着的鋼片。
“好像真是呢。”李瑤光兩眼放光地道,然後擡起了頭來。“這東西應該只是材料,是用來磨製刀劍的嗎？”
我點了點頭。“這只是樣片,還沒開鋒呢。”
“太好了,我找人拿來試試,三寶,給我過來,把這東西拿去磨出鋒刃來。”李瑤光一回頭,把那塊鋼片朝着站在水榭門口的馬三寶扔過去,嚇得這傢伙手忙腳亂的接下之後飛奔而去。很是於淨利落,於樣子他很瞭解李瑤光的急脾氣,一刻都沒耽擱。
“還真的是五十煉不成？”李世民一屁股坐了下來,然後很紳士的衝我妹子一笑後,轉過了臉來衝我問道。
“廢話,拿你以爲我就拿一塊破鐵片逗你玩不成？”本公子白了一眼這個無恥的蘿莉控。“對了賢弟,前幾日不是還忙得暈頭轉向的嗎？怎麼今天有空過來了。”
“當然是事情都已經忙完了,唉,這一次,我們家的部曲損傷可是不小啊。”李世民很是感慨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死了二十來個,傷了三百多差不多四百人。不過幸好,比起鎮守安喜門的那些勳貴家的部曲來,算是好的了,聽說有好幾個勳貴家的部曲連到最後只剩下幾個完好的,嘖嘖嘖,看來咱們還真是夠幸運的。”
“是啊,誰也想不到楊玄感突然來這麼一下子,死傷是夠慘重的。”我也不禁點了點頭,城外邊的那些屍首,足足花了差不多五天的功夫才處理完,這還是發動了近三萬名青壯的結果,誰都害怕因爲屍體腐爛而造成可怕的瘟疫。
而護城河到現在還沒清理完畢,裡邊扔下去的沙袋,還在打撈當中,怕是最少也還得十天半個月才弄得完。
“嗯,如今聽說楊玄感那廝正在攻打弘農宮,不知道能不能攻得下來,宇文述那老傢伙已經率領朝庭的主力精銳追上來了,再加上另外幾位的人馬,看樣子,楊玄感真的蹦躂不了幾日了。”李玄霸坐下之後,先涮了一根雞腿,滿意了砸砸嘴之後言道。
“看樣子,天子此次北征,已然是無疾而終了,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心情再來上一次。”李瑤光把李世民擠到了一旁邊,挨着我妹子坐下後笑道。李世民看到了是自家妹子佔領了自己的位置,只能黯然無語。
“對了,你爹有消息了沒？”李瑤光一說,我倒真是想起了一件大事。
李瑤光點了點頭答道：“有,就在昨天剛剛收到了家父的信,說是天子已經退兵,而他們現如今,已經到了涿郡,隨天子乘舟而下,相信用不了太久的時間,就能夠趕回東都。”
“不知道我舅父怎麼樣了。”聽到了這個消息,我不禁有些懷念起那個顯得有點古板,但是其實很是奸詐的老舅,他藉着這個機會跟天子北征,自然是藉此與那楊玄感作切割,只是不知道效果如何？
“家父的來信上沒有提到關於高伯父的事情,想必應該沒有什麼大事。”李世民想了想之後說道,雖然這只是猜測,但是我寧願相信。既然歷史上他都沒事,那麼這一次也應該沒事纔對。
我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嗯,若是舅父有什麼事,相信伯父應該會在來信之中提及的,既然沒有那麼就說明不會有什麼大事。”
“不過這些天,洛陽和長安可都不怎麼太平。”李世民臉色有些陰鬱地道：“看來投奔楊玄感的人還真是不少,洛陽和長安被抄家的至少有四十多名勳貴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