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不要!”荊風笑着躲開了荊離的攻擊,荊離又如狼似虎的撲上去道:“小乖乖,別躲,我來也……你不是說五次的嘛,不許不要,不能不要,不可不要也……”
兩個人頓時笑鬧成了一團,荊風的宮院中自有了小太子,歡聲笑語多了許多,那些個侍女們今日又聽到皇上和自家的小主如此的和諧,頓時臉上也笑開了花,偷偷的聚在一起,悄悄的爲她們討論着後續發展的情緒,奶孃抱着小太子走了過來,聽到這些不由上前怒斥了她們幾句,不過當這些個侍女們都離開後,奶孃的臉上竟然也笑開了花。
次日……
荊離早早的起來上了早朝,因爲昨夜的一夜縱情,早上的精神不是太好,她坐在鳳座上,不停的打着呵欠道:“有事上奏無事退朝。”
這纔剛來呀就要退朝?玲瓏也是一愣,她忙小聲的道:“皇上,您忘了嗎?一大早的時候就有奏摺遞上來啦,您來!”往鳳桌使了一個眼色,荊離這纔沒有多少精神的打開了奏摺,這是高審言上的奏,只不過荊離看了這個奏摺以後,所有的睡意都跑完了,只見她向前一傾身,不敢置信的道:“齊國又有使團前來?”
“回皇上的話,是的,現在就在驛館,不過老臣去見過她們了,她們卻說只是來爲自已的皇子送信的,皇上您還記得吧?上一次的使團剛走不久,郡主的屍體被盜,而後又在尚州的皇成出現了厲鬼的事情,現在好不容易風波平息,她們卻又派了使團前往,不知道又有什麼陰謀,老臣以爲,需要將這些個使團的使者們全部都關押起來,仔細的審查。”
“嗯!”荊離微微的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沒錯,是應該要這樣,上一次的事情朕還沒有給她們算帳,現在她們又弄了使團過來,難道當我大荊國如此的好欺負不成?朕若是不想黎明百姓飽受戰亂之苦,朕早就與她齊皇對質了,真不知道她先是和親,後又搞這麼多的事情,到底是爲了什麼。”
“皇上!”臺下又有別的臣子上前一步道:“皇上息怒,齊國一而再再而三的擾我大荊和平,的確可恨,可是使團在齊國一般只要位列三公,就可以派出,所以臣以爲,此事未必那齊皇會知道,皇上不如先行的接見她們,而後探其口風。在做打算也不遲哪!”
“嗯。你說的也有理。”荊離沉思了一下,然後轉頭望着周智超道:“周相,你說朕是應該先關押了她們在說,還是先接見了她們在說?她們這的確是不想朕的大荊好好的過日子了,真是豈有此理。”
“皇上請息怒。”周智超上前了一步,然後微微的恭身道:“此逢中秋佳節,就算齊皇真的派了使團前來,也不是沒有可能,而且兩國的皇都所離不遠,基本上快馬加鞭十幾二十天就能到了,皇上何不先接見她們,看看她們所謂何來,然後在接見她們的同時,派禁軍的高手圍伏一則,進行密切的監視,這樣的話一來可知她們到底想要幹什麼,二來也可以掌握住她們的一舉一動。”
“是啊,一舉兩得之事啊。”朝堂的議政大殿上,立刻有人出聲在附合,荊離點了點頭道:“所言有理,高太傅,此事就由你來安排吧,朕就在皇宮設宴招待她們,程嫣!”
“微臣在!”程嫣一身的戎裝,向前跨了一步,荊離望了她一眼道:“你立刻精選禁軍五百人,在宴會上設下埋伏,到時候若有什麼事情,然後在派重兵把守。朕到是要看看,那齊皇到底想要如何。”
“是!”程嫣應了一聲,荊離看着也沒有別的什麼事情了,便對着大家揮了揮手,然而起身離開了議政大殿,玲瓏立刻高喊了一聲:“退朝。”
她的聲音哄亮有力,不由讓朝堂中的衆臣緊皺了眉頭,荊離走了,大臣們也都陸續的退出了皇宮,而後高審言卻並沒有離去,走在臺階上的時候,叫住了三王爺。
荊雲轉過了身子,看到是高審言,忙微微的一笑道:“高太傅,可是有事?”
“呃!”高審言應聲一笑,然後目光左右的環視了一下,見四處沒有人,這才小心的上前,兩個人並肩的走到了一起道:“三王爺啊,你有沒有覺得最近這跟在皇上身邊的玲瓏姑娘,有些不妥?”
“不妥?何爲不妥?”三王爺一怔,頗爲不解的轉過了頭望着高審言,高審言又四處望了一下,然後才附耳道:“哎呀我說三王爺,你沒有看出那玲瓏有何不同呢?你有沒有看到,她的身子似乎比以前更加的玲瓏有致了,而且聲音也由尖細變成了清脆,還有啊她的臉色也細嫩了許多,不如往前那般的粗黃,還有她的身鍛似乎更加的有型了。”
“高太傅啊,你到底想要說什麼?”三王爺不喜猜人心思,不由出聲直接的打斷了她的聲音,然後低問了一句,高審言嘆息了一聲道:“但願是我多心了,可是總覺得那玲瓏不似是個石女啊,倒向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女人。”
“呵呵,這怎麼可能呢。”三王爺忙低應了一聲道:“這件事情就是您高太傅多心了,這石女千百年來有何人解過?而且玲瓏她跟在皇上的身邊,吃的好,睡的好,也深得皇上的喜愛,所以身子比其它的宮女好,這也不是一件多麼奇怪的事情啊?”
“哎呀!”高審言低嘆了一聲道:“可是爲什麼我就總覺的怪怪的呢,如果你用心的留意了,您就會知道,之前的玲瓏和現在的真的不一樣了,但是可能是我多心了吧,也許是因爲別的原因。”
“你啊,憂國憂民的,都快瘋了,你快些回去好好的休息吧,明日還要爲皇上安排去見使團,此事可比玲瓏重要多了,萬不可大意馬虎啊。”三王爺見高審言有些魂不守舍的,不由的低勸了一句,高審言點了點頭道:“是啊,可能是我真的想多了,那我先回去了,下官告退。”
“去吧!”三王爺淡淡的笑了一聲,然後朝她微微的點了個頭示意,之後便又回過頭來望了一眼皇宮,這才嘆息着一聲離去。
荊離回到了雨墨的宮中,因爲這幾日就要和雨墨一起去出宮賞月,雖然也帶上其它的妃子,但是有了使團的這件事情後,荊離還是打算來到雨墨的宮中,雨墨看到荊離這麼辛苦的看奏摺,他便命人去煮了一碗蔘湯,親自給荊離端了過來。
“皇上!”雨墨輕喚了一聲,將蔘湯放在了桌邊,小聲的道:“您都一連着看了好幾個小時了,皇上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喝一點蔘湯吧。”
荊離擡起了頭,看到了雨墨輕輕的一笑,搖了搖頭道:“朕不餓,不太想喝,現在朕哪裡還有心思用膳啊,你們齊國又派使團前來了,上一次派了使團過後,大荊國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這一次又來了,也不知道又有什麼事情發生。”
“皇上!你……你說大齊又來使團了?”雨墨的臉色頓時變的蒼白蒼白的,荊離也不想看到他這個樣子,心中不由的有些不捨的道:“可能……是中秋將近,你皇姐想你了,讓她們來傳個信也不一定,明日朕就去接見她們,到時候你隨朕一同前去可好。”
“皇上……”雨墨有些急切的道:“上一次使團的事情,已經鬧的大荊人心惶惶,如果……如果牢中的人真的是皇上所猜中的那樣,真的是飛燕的話,而飛燕如果又真的是皇姐的人,那麼這一次使團前來,恐怕是來救回飛燕的呀,皇上不能去接見她們,將她們趕走吧,不要見了。”
“雨墨!”荊離一愣,沒有想到雨墨會如此的緊張和害怕,聽到他把話說完之後,荊離才知道他這都是在擔心自已,不由的心中一暖的道:“傻瓜,朕不會有事的,朕做了一些安排,那個使團的使者們,如若能在朕的皇宮中,傷了朕一絲一毫,那朕真的是沒用到家了,還有必要在做這個皇帝嗎?”
“可是……”雨墨蒼白的臉絲毫沒有好轉,心驚的望着荊離,荊離看到他這個樣子,拍了拍他的手道:“別擔心,朕不會有事的,只是朕不明白,荊齊兩國既然合了親,那就說明齊皇和朕的想法是一樣的,都是想讓自已的百姓過上幸福和平的日子,可是爲什麼她還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朕,一直想要挑起兩國的爭戰,她所居何心呢?”
“也許……這並不是大皇姐的意思。”雨墨輕輕的說了一句,整個人冷靜下來許多,荊離一怔,回過了頭望着他,只見雨墨淡淡的一笑道:“皇上,您有所不知,大皇姐雖然身爲皇上,但是她也和皇上一樣,愛民如子,大皇姐雖然不是最疼我的那個人,可是臣夫還記得,當初離開大齊皇宮的時候,她一在的囑咐臣夫,說……說……”
“說什麼?”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樣子,荊離不由更加的奇怪了,雨墨卻突的撲通一聲的跪在地上道:“皇上息怒,大皇姐不瞭解皇上的爲人,曾經她與皇上見過面的,對皇上的人品不是很欣賞,所以在臨別之際,她曾經一再的說,不管我在大荊受了多少的委屈,不管我在這兒吃了多少的苦,都不能有回國的念頭。”
“哦?”荊離一怔,她看到雨墨擔心的神色,忙上前扶起她道:“曾經朕爲太子之時,的確是做了許多不應該做的事情,你大皇姐這麼說,也沒有什麼不對,但是她爲何讓你不要有回國的念頭?”
“大皇姐說,不管是做爲一個皇上,還是做爲一個皇子,我們只要是生在帝王之家的人,從小都是揹負着自已的使命的,皇上爲萬民之僕,並不是高高在上的皇,一切都要以萬民爲重。她說我自從同意了和親的那一天起,我就不在是雨墨皇子,而是大齊的先鋒軍,爲了保衛大齊而生,爲了保衛大齊的百姓而生,所以才讓我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可以離開大荊的皇宮,因爲只有這樣才能維繫到兩國的和平。”
“你大皇姐……當真如此說?”震驚不足以形容荊離此時的心情,雖然她來到這個世界上還沒有見過齊皇,可是聽到雨墨這樣的說,她竟然突生出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有時候女人間的友誼就是這麼的奇怪,沒有見面,就可以喜歡一個人也可以討厭一個人。
雨墨見到荊離並沒有因爲大皇姐對她人品的質疑生氣,心稍稍的放了下來,他輕聲的道:“臣夫願意以項上人頭做擔保,大皇姐的的確確是這樣說的。”
“傻瓜,你不必如此的發誓的,朕只是不敢相信,你大皇姐她……她竟然會是一個這麼好的皇帝,朕真的應該向她學習。”荊離感嘆的說了一句,她知道雨墨不會說謊,定然不會拿這件事情和騙她的。
雨墨聽到她這麼說後,立刻便道:“皇上,所以自上一次的使團之後,臣夫想了許久,也許大齊也出現了向清塵郡主這樣的叛徒也說不定,皇姐曾經說過不管任何時候都不讓回國,而且大荊國皇子文博與我一向交好,我瞭解他的爲人,他在大齊的皇宮,只要大皇姐有與大荊反目的舉動,他沒有理由不通知您的。”
“是啊。你說的很對,這件事情也許真的是朕一直在誤會齊王了,也許……真的是另有人所爲。”荊離輕聲的應了一句,然後伸手抓住了雨墨的手道:“謝謝你,提醒了朕,讓朕不會就這樣錯下去,如果這一次使團還有什麼動作,朕真的在考慮出兵了,好了,朕現在心中突然間有些明白了,朕去一下週智超那兒,你乖乖的呆着,明日朕帶你去見使團,不管使團所來的目的爲何,但是朕答應你,一定不會讓有心之人,破壞我們兩國的關係。”
“恩恩!”雨墨忙連連的點頭,荊離微笑着輕吻了一下他的嘴角,然後才放開了他,伸手拿過了桌子上的奏摺,然後坐轎去了周智超那兒,到周智超那兒的時候,侍女們才告訴她,周智超不在宮中,而是在湖邊。所謂的湖,就是在離周智超不遠的一座湖泊那兒,那兒有草地,周智超喜歡去那兒荊離知道,所以一轉身又往湖泊趕了過去。
遠遠的,荊離就看到周智超一個人坐在草地上,手中持着樹枝在地上畫着什麼,荊離伸手揮退了那原先想去稟報的侍女,一個人靜靜的來到了周智超的身邊,看着他畫的不過是幾個三角形,荊離有些不懂的蹲下了身子道:“愛妃,你這是在做什麼?”
“皇上!”周智超擡眸看到荊離,明顯的一愣,接着就又是一笑道:“皇上您怎麼來了?”
“朕有重大的發現要和你商量一下。”接着荊離把自已和雨墨的話原原本本的向着周智超說了一遍,周智超聽了後久久的不語,荊離望着他道:“怎麼了?可是你不相信雨墨的話?”
“不,怎麼會呢,雨墨不是一個會耍心機的人,照皇上這麼說來,其實一切真的也許就是這樣,如果齊皇想要挑起兩國的爭戰,她沒有必要做這麼多事情,直接宣站就行了。以臣夫看來,雨墨皇子說的是真的,也許大齊與大荊的之前一樣,有人想要謀朝篡位。”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齊皇豈不是很危險?”荊離轉過頭,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周智超點了點頭道:“皇上說的沒錯,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也許齊皇真的很危險,看來,我們需要去地牢一回,去看看飛燕了,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如果飛燕真的是易容的話,相信她臉上的易容藥水也應該掉的差不多了。”
“嗯也正有此想法。現在就去吧。”說到就做到,荊離立刻起身,周智超也忙起身隨她一起,地牢離這兒很遠,大約半個多小時轎子纔到,荊離和周智超兩個人走進了地牢,雖然是夏天了,可是地牢中卻非常的陰冷和潮溼,兩個人剛一走進來,就頓覺得一股寒意撲面而來,荊離與周智超對視了一眼,小獄卒帶路,來到了飛燕所在的牢房。
房中,飛燕蜷縮在一起,她的身子瑟縮在一片乾草後面,整個人就似是睡着了一般,那長長的髮絲蓋住了她的一張臉,讓人看不清楚她現在的表情,那獄卒看向了荊離一眼,荊離點了點頭,獄卒立刻上前一腳踹到了她身上的道:“起來起來,皇上來看你了。”
“皇上……”飛燕緩緩的擡起了眼眸望着荊離,荊離不由的倒退了兩步,這是怎麼樣的一張臉啊,那肌膚早已腐壞的不成樣子,整個人臉上左一塊右一塊,一塊累着一塊的腐肉,有的還被她抓的出了黑血,她看到了荊離,有着半晌的迷離,而後突的就奔到了牢柵前哭求道:“求求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求求你……”
“飛燕,你……你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你的臉……”荊離顫着聲音問了句,就算她是見過在多的殺人場面,可是看到了她的臉,荊離也不由的心驚不已,飛燕的雙手捂在了臉上,可是又不敢用手碰到肌膚,那一爛臉下眼眸渾濁不已,就似是沒有焦距的向着荊離望了過來,身子不停的顫抖。
獄卒在邊上替她回答道:“回皇上的話,是這樣的,她在牢中過了一段日子以後,臉上就漸漸的開始爛了,一開始我們還給她一些清水,可是她將頭放在清水中就不出來了,我們怕她這樣弄死了自已,所以就不在提供清水給她,漸漸的她就變成了這樣。”
荊離蹲在了地上,隔着牢柵與她遙遙的相望道:“是易術的藥粉出了問題了嗎?但是時間過了,藥末不是會退掉,而後還你真顏嗎?你怎麼會成了這副模樣。”
“不是藥粉,不是易容,不是,不是……”飛燕突的大聲的喊叫起來,雙手狠狠的向着自已的臉上抓來,整個人又在地上翻滾不已,荊離嚇的又退了一步,周智超連忙抱緊了她,低聲吩咐邊上的獄卒道:“立刻派人去把醫妃小主請過來。”
“是!”獄卒低聲應了一句後離開,荊離驚悚的望着面前面目全非的飛燕。久久的說不出一句話來,牢中只回蕩着飛燕不停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