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走?郭業眉頭一皺,道:“你先起來,彆着急,慢慢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雷書衡道:“今天我和姐姐閒着沒事去東市逛街。可誰想,遇到了一個浮浪子弟。他一見我姐姐,就驚爲天人,追着不放。我姐姐哪能看得上她,當即就婉言拒絕了。可他竟然……竟然……”
“天子腳下,首善之地,他難道還敢強搶民女不成?”
“在東市是沒敢,不過等到了人少的地方。那個浮浪子弟又出現了,這次他不是孤身一人,而是帶着二三十個家丁,俱都是孔武有力之人。”
“然後呢?”
“他手裡拿着一個錦盒,故意往我姐姐身上撞。然後,那個錦盒就落在了地上。把錦盒打開,裡面是一個琉璃碗,已經碎成了兩半。”
“臥槽!”郭業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道:“他這是要碰瓷!”
“什麼是碰瓷?”
“呃……那不重要,你接着往下說。”
“他非說那個琉璃碗是我姐姐撞壞的,讓我們賠錢。”
郭業道:“現在琉璃大跌價,一個琉璃碗一貫錢都不到,賠他就是。難道你們這點小錢都拿不出來?”
“哪呀,人家可不是要一貫錢,而是要一千貫!”
“所以,你就和他衝突起來了?”
“沒有,我們想光棍不吃眼前虧,不就是一千貫嗎?給他就是。我們姐弟有您老做靠山,還怕找不回場子?我們要讓他怎麼拿去的,再怎麼送回來。”
郭業點了點頭,道:“這個辦法好,你們在長安人生地不熟的,若是吃了眼前虧,就是事後爲你們報仇又有什麼用?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當時我姐姐身上整好有一張一千貫錢的錢票,就拿給他了。可是……”
“怎樣?”
“那傢伙當即就變卦了,說不是要一千貫,而是一萬貫。一萬貫就一萬貫吧,這對我們姐弟也不算什麼。我就說我們身上沒帶着那麼多錢,讓他跟我們一塊去取。”
“他答應了沒有?”
“沒有!那小子眼前一亮,說那樣太麻煩了,不如先把我姐姐抓去抵賬。我什麼時候拿錢來贖,再把我姐姐放了。緊着着,他一聲令下,衆家丁一起上,就把姐姐抓走了。”
郭業道:“這小子明擺着是不講理呀。他是看上你姐姐了,千方百計要弄到手。”
“我也明白過來了,所以,也沒回去拿錢,趕緊跑來給您報信。秦王千歲,您得給我姐姐做主呀!”
“那他說沒說他叫什麼名字,家住何處?”
“說了,他說他叫許昂,乃是禮部尚書許敬宗之子。”
“禮部尚書啊……”
郭業微微皺眉。倒不是怕了許敬宗,不過自己的禮部尚書之職,被許敬宗給頂了。
這要是和他衝突起來,瓜田李下的,會不會被人說自己度量狹小,故意找人家的麻煩?
郭業想了一下,道:“這種小事,就不用我親自出面了。我這就修書一封給許敬宗,讓他趕緊放人。我相信,郭某人這點面子還是有的。”
“那我就謝謝您了。”
刷刷點點,筆走龍蛇,功夫不大,一封信就寫好了。郭業把秦英找來,命他和雷書衡一起,前往禮部尚書府要人。
按說這是一件小事,別說許敬宗了,就是皇親國戚,也不能在長安強搶民女呀。許敬宗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就得馬上放人。不僅如此,識相的話,他還得登門謝罪。
可沒成想,一個多時辰之後,秦英和雷書衡垂頭喪氣地回來了,道:“秦王千歲,您這封信不好使呀!”
“怎麼?難道他不肯放人?”
秦英道:“剛開始那許敬宗對我們倒是挺客氣的,待我們講明瞭來意並把您的書信呈上之後,他表示並不知情,馬上就派人去查,如果情況屬實的話,他馬上就會放人。”
“然後呢?”
“後來,他就離開了。可等他再回來的時候,就換了一副嘴臉。他說一切都是誤會,他兒子許昂與雷書瑤一見鍾情情投意合,馬上就要擇日完婚了,至於強搶民女一事,純屬子虛烏有。”
郭業眼一瞪,沉聲道:“此言當真?”
“千真萬確。”
“我日!”郭業怒道:“老虎不發威,他當我是病貓呀!我只是暫時退隱几年,他許敬宗就不把我放在眼裡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來人,點齊兵馬,跟我一起去禮部尚書府要人!”
本來是自己佔理的事兒,卻被被許敬宗折了這麼大的面子,郭業的臉上實在是掛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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