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一口酒,衝正在跟王方翼聊天的宇文節笑道:“工作怎麼樣了?比起春稅有沒有差別。”
宇文節笑了起來,一臉的興奮:“大人,您這話可算是問到了點子上,跟春稅比起來差別相當之大,嗯,下官還真給嚇了一跳”宇文節故意提高了聲音,把這些小王爺和其餘同僚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宇文節這才嘿嘿一笑繼續道:“到今天爲止,咱們渭南縣的秋稅徵收工作業已接近尾聲了,大約還有三五日便能結束所有的工作,到今天下午爲止,共計收入秋稅達九萬八千餘貫之巨。”
“九萬七千貫?!”我端着酒盞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許大人,咱們仿天的春稅是多少?”
渭南縣主薄許師略一沉吟,旋及就張嘴吐出了一長串拉的數字:“今年的春稅總計收入是六萬九千六百三十七貫,十七貫,財產稅八千四百零兩貫,農稅二萬……計六萬九千貫,扣除公務員工資、我等俸祿以及渭南縣各項工程款項支出之外,實際春稅收入爲五萬一千三百七十五貫六百二十七文。”
聽完這麼一大串拉的數字,我差點衝這傢伙翹大拇指了,牛就是一個字,這傢伙看樣子沒有辜負希望,很稱職。我滿意地點了點頭。“那就是說,春稅和秋稅相差得是不是太多了點?”我回過了頭來衝宇文節問道。
宇文節點了點頭:“照目前的勢頭來看,大概還能徵收到六七千貫地秋稅。商稅方面,稅計收五萬八千餘貫,而財產稅計收一萬五千餘貫,至於農稅,嗯農稅也大有增長,只不過跟商稅和財產稅比起來,就顯得增幅小了許多。”
“宇文大人之言有理,其實這也並不奇怪。下半年。咱們渭南的各村莊的循環生態養殖農場雖然都在加緊建設當中。不過,很多地方的百姓還暫時於觀望,但是,那些年初建成的循環生態養殖農場的利潤可不算小,生豬、雞、鴨這些可都是一筆不小的收入……”王方翼這時候站了出來回答問題,農產品方面,他更有發言權。
“乖乖。師尊,你們渭南的稅收都超過了咱們大唐地上州地稅賦了。”李慎連連砸舌道,邊上地幾位王爺也是一個二個面色驚訝之致,嗯,很具有活力的那種,李福這小屁孩還偷偷摸摸地在那抿葡萄釀,聽了這個消息差點給嗆住。
我得意地一笑,傲然道:“這有什麼。還不是因爲咱們滑南官紳一體納稅。上至本官,下至百姓,沒有一個人不照章納稅的。另外,爲師大力地促進商業,所以,才能便得稅賦得以大幅度的增加,這其實簡單得很,就是策略要落到實處,自然能使得國家獲得更大的利益,當然,國家受益了,也要回饋於民衆,就像今年,我們業已將渭南的絕大部份村莊都修通了道路,另外,對於水利工程,我們也同樣花了大力氣,雖然這些錢都是從稅賦裡邊抽出來的,可是我們使用地是專業的工程人員,而不會去幹擾百姓的生產生活,不需要他們去服勞役,百姓回饋給我們的利益就更多了。”
我抿了一口酒,拿起了一根筷子在半空畫了一個圈:“這就好像是一個圓環,理順了,多方受益,節節增長。”
李慎十分贊同地點了點頭:“師尊之言有理,今日之所見,渭南百姓不僅不怕官,反而對於官府其爲愛戴,另外,弟子見那些納稅之民,一個二個面容歡喜,絕無勉強之意,看來,這兩稅之法,卻實讓普通百姓減少了相當大的壓力。”
一夜酒宴,賓主盡歡而散,李治仍舊沒有出現,算了,沒功夫理他,咱高興就成,第二天一早,正在洗漱的功夫,李治終於出現了,雖然兩眼裹上了黑眼圈,一臉的倦容,但是他神志清醒,鬥志昂揚,就好像是小宇宙暴發了一般。他還沒有找到答案,但是他找到了原因,權力和義務還有責任這三者是相輔相成的,道德地行爲準則必須是高度自律者才能遵守,但是,卻誰也不敢說自己就能完全地自律,就像他地父親李叔叔,以及他自己,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就會犯錯。
不急,我很欣慰地告訴了他。“不需要着急,有了原因,答案就會在你慢慢的摸索中出現,如今的你,再真正
成爲了大唐帝國未來地繼承人,因爲你已經明悟到了關鍵。”
其他地我不需要多說了,很多話題,實際讓我已經說得夠透徹的了,所以,不需要急在這一時半會,我所需要的是,從李叔叔那邊下手了,當然這不能急,因爲李叔叔目前而言,身體還棒得很,吃嘛嘛香,活蹦亂跳地,還沒有危機感,還沒有考慮一些生死悠關的大事。
擺鐘,只送出了不到二十臺,嗯,應該說低價賣出了不到二十臺,而且都是皇親國戚、高官勳貴之流。卻起到了極好的宣傳推廣作用,畢竟,這種裝飾華麗,製作精美絕倫,極富藝術氣質的計時工具出現在人們的眼中時,沒人不被它的外貌所迷醉,廢話,咱家那麼多位高眼光,高品的設計大師連這種玩意都設計不好,那年紀都活到哪去了?
再加上本公子那超前的設計理念,還有新穎的設計思路,使得每一款系的擺鐘都受到了無數人的追捧。擺鐘的售價從最高的兩萬貫到最偏宜的五百貫,各種高中檔的擺鐘讓我不得不再一次花了大價錢又重新置下了一個店面,不過,擺鐘買賣的火爆場面,可以說不亞於當初的玻璃製品。
就算是有些人不買,或者是買不起,也會去店裡邊好好地觀賞一番,以得到心靈上的安慰和滿足。本公子的店面裡所有的店員都是經受過嚴格訓練的,絕對不允許出現狗眼看人低的情況出現,對待顧客要像對待家人一般的溫暖,而不是讓你真把對方當成上帝,嗯,那樣不僅僅是身理方面,心理方面也受不了。
另外,咱家的貨那麼受歡迎,誰都是求着來買的,若是整那些禮貌過多,甚至還容易讓人懷疑咱家是不是賣柺忽悠人呢。李叔叔現如今就算不需要國庫那邊的提成收入,他也是吃穿不愁了,整天樂呵呵地挑肥拈瘦,那模樣,比後世的資本家還挑剔。
“沒辦法,老夫這風疾可是忌諱多得很哪,就算是這酒,也只能飲些葡萄釀和你給老夫送來的那些果子酒了。”李叔叔有些感慨,這確實是沒辦法的事,想當年三勒漿像開水似的猛灌,現如今,喝葡萄釀和果子酒,都是用那種有刻度的玻璃杯,一次不能超過多少,嗯,邊上,趙昆就專門管這事,這任務還是孫神醫交待了晉陽公主,晉陽公主交待了趙昆的。
沒辦法,除了這位公主殿下,還真沒人能管束得住這位李老爺子。晉陽公主就好像是李叔叔的命門和要害。不過這樣也好,才能拿捏得住他。
雖然這些年來身體是好了不少,但是老病不去根,只能養着,這年頭,風疾這玩意哪能斷得了根,就算是後世,照樣不成,要不然,醫院裡邊怎麼會蹲上那麼些半癱和全癱的發病患者。李叔叔當年體質強,硬頂了過來,沒留下啥子後遺症,最主要嘴角沒歪,手腳照樣靈活,就已經算得上是了不得的了。
我今天來見李叔叔,自然是因爲渭南的秋稅工作結束,統計徵收完畢,押着錢帛去了戶部之後,特地來向李叔叔報功的。
“春稅收入六萬九千,扣除工程建設等各項費用支出,計收五萬一千貫,秋稅收入十萬零五千貫,扣除了近一萬五千貫的支出之後,計收九萬貫,兩稅計收入十四萬一千貫。至於詳細的數字,都在這份報表之中。”我恭敬地把手中的稅務報表交到了李叔叔的手裡邊。
李叔叔緊緊地抿着脣,接到了手裡邊,仔細地翻看了起來,很是吃驚,他肯定想不到一個小小的渭南的商稅都超過了一個上等州府的年稅收入,是的,相當的吃驚:“二萬三千餘戶的上縣,年稅賦收入竟然達到了十四萬貫之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