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無端地臉頰滾燙,他這話的意思……?
低頭一看,她雙腳早移了位置,被他抱進那個圈內,周圍溼嗒嗒的一圈水印,清晰可辨。
這是她親手畫的圈圈兒?她愣住了。
畫地爲牢?
不,她已經被另一道圈兒禁錮了多年了,她不要!懶
那麼鍾立維這是要?
頭頂乍然響起一聲悶雷,電火花滋滋地從她頭頂擊穿,醍醐灌頂一般澆開心田,她頓時驚慌失措,背心裡綿綿密密象刺一樣沁了一層汗。
她斜剌剌地生出一股反感!
“不!”她本能地拒絕,“不可以!”
他的雙臂依然纏在她腰上,這樣親暱地相擁於他而言,難得珍貴。
而她大煞風景地說,不,不可以!
他的手臂不由一緊,黑眸眯了眯,熱血霎時降到了冰點,雖然有充足的心理準備,他還是被打擊到了。
不可以!?
真TM直接!
陳安,你可以再狠點兒嗎!
他倒笑了,雙臂牢牢控制了她,並且將下巴擱在她肩上,看似親密極了,而他黑亮的眸子裡卻起了風暴,連聲線也異於往常,他說:“小安子,如果我一定要讓你待在這個圈子裡呢?”
她大駭,這分明是威脅和警告,並且強勢、堅決。
不,鍾立維不是這樣的人,他一向吊兒郎當,沒有認真的時候。蟲
她甚至有些惱怒,惱他平白無故給自己添亂!
“鍾立維,你開什麼玩笑,我們是發小,是哥們兒,怎麼能這樣!”
他撇了撇嘴,慢悠悠地說:“我和你是開過很多玩笑,可是我敢說,每一句玩笑話,其實百分百都是我的真心話!”
她瞬間猶如五雷轟頂,那是真的?真的嗎?爲什麼她沒聽出來!
她不信!
太突然了,她不能接受!
就猶如,她認識他快三十年了,他一直是那副慵懶散漫的樣子,而如今他卻告訴她,原來的他不是真實的他,現在的他纔是真正的鐘立維!
那原來的鐘立維哪兒去了,她萬萬不能接受突然轉變的他!
她僵了幾秒,腦中愈發昏昏噩噩,雜沓凌亂。
她只知道不行,這樣不行,這樣不可以!
她只要做簡單的陳安就好,而他依然還是那個特立獨行、瀟灑紈絝的鐘立維!
她也不要再想起喬羽,她不要被他繼續禁錮!
她——不要那樣不負責任的父母!
更不想看到那對別有心計的母女!
那些人,她統統把他們埋藏在心底。
可又是那些人,生生奪走了她所有的幸福啊!
她只覺得脣齒間在打戰,她抓緊了他襯衣後襬,用力絞着,絞着……
她似乎聽到一聲輕嘆,那聲音綿細如針,刺進她心裡,疼進她每個神經末梢,她不由得抗拒出聲:
“不……我不!”
他忽然擡起頭,卻沒有鬆開禁錮她腰身的手,他的氣息近在她咫尺,很近很近,他一俯身,溫潤的脣一下印在她脣上,輕輕緩緩抿着她的,一點點地,一點點地深入……心彷彿一下子得到極大撫慰似的,這個動作,他今早上就想做了,或許更早更早,在他每次面對她的時候,在她毫無顧忌地衝他開懷大笑時,而他則心懷不軌盯着她粉紅的嫩脣,嫣紅的小舌,饞極了……他暗自掐着自己,忍着,象一個討不到糖吃的孩子。
這是他的安安,他守護了二十幾年的安安。
他一直站在她背後,而她卻看不到他。
她似乎大大地吞嚥了一口,他看到她迷離的眼神,痛苦而迷茫,他知道,此時她心中想到的那個人,不是他。
他黑眸一眯,更加和緩地親她吻她,一隻手扣在她背上,他灼熱的掌心象烙鐵一樣在她背上游走、揉壓,企圖撫平她的僵硬和憂傷。
她一分一分地柔軟下來,那清洌的氣息鑽進鼻孔,令她嚮往而神馳,那是喬羽的味道,乾淨得似純淨水,溫暖得象陽光,一點點將她吞沒……
她彷彿看到高廣的天空,他們無憂無慮並躺在草地上,看雲彩在上空飄過來,蕩過去……或是在P大附近的小屋子裡,他們摹擬法庭上的一辯和二辯、原告和被告,實戰演練……不知怎麼的,他湊近了她,輕易捉她進懷裡,然後開始親吻她,她則笑嘻嘻地搔他癢癢肉,他們滾倒在小木牀上,吱吱呀呀的……她的肚皮適時地叫了一聲,他頓住,然後下牀,高挽着袖子,笨拙地爲她煎一隻荷包蛋,而她心安理得的在旁邊取笑他……那麼多回,那麼多次屬於她和他的繾綣情深,呢喃細語,她眼裡再也看不到別的男子。
他們一直在彼此心裡眼裡,滿滿的,容不下別人。
她在漸漸地回吻他,她的身體柔柔軟軟的……
他心跳得更急了,卻有一絲悵然,他忽然停住了。
“安安……”他溫柔地叫:“看清楚我是誰?”
她慢慢睜開眼,一雙黑眸闖進視線,溫和的,安靜的眸子,她笑了笑,極嫵媚的,耳邊彷彿還響着他快樂爽朗的笑,和他流暢的反辨。
“安安!”他有些忐忑,他不要她認錯人,更不要她恨他。
她的笑忽地凝滯在脣邊,腦海裡那片白雲還未飄走,剛剛縈繞的笑語還在,只是,哪裡出錯了?
眼前還是那雙黑如墨玉般的眸子,卻不是她想要的,這雙眼睛——
今早她在陌生的房子裡醒來,這雙眼睛就在看她,異樣的、動情的眼神,卻有着無法掩飾的、蠢蠢橫生的**,那雙眼的主人小心翼翼地試探令她膽戰心驚,她知道那意味着什麼。
昨晚,還是這雙眼的主人,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兒吻她割傷的手指,除了擔憂、疼惜,還有別樣的情愫,她談過戀愛,她不是感情的白癡,她能讀懂那是什麼。
因爲喬羽,曾經也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她,火熱的、纏綿的、悱惻的的眼神,綿密得如同針眼,密不透風,她窘得厲害,無所遁形……那分明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最原始的渴望和愛慕。
天,她剛纔做了什麼?
~天,終於親到了,撒票,撒包包吧,要肉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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