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 可疑

“不過在此之前,且先說岑夫人是兇手的證據吧!柴府的賬冊表明在柴俊出事前岑夫人買了冰,日子清貧的岑夫人卻在這等時候買了冰,”喬苒道,“這本就是一件不合常理的事,岑夫人的身份一開始便讓我們忽略了她的古怪之處,一葉障目不見泰山,不外如是。”

甄仕遠看了她一眼,心道:這個我們怕是不包括她。

“柴俊被發現那一天不多時,淮王、汾王以及岑夫人都帶着人過來了。”女孩子說道,“淮王府和汾王府能隨時糾集人馬不奇怪,畢竟家裡的護衛只消他們喊一聲便是,可岑夫人也帶了人,這在當時淮王府和汾王府同時帶人的情況之下倒是不奇怪。可後來我們上門時,我卻發現柴府人丁稀少,就算將全數的下人都糾集起來,也沒有那麼多的人,如此的話,這麼多的人是從哪裡來的?”

甄仕遠聽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原本看似合情合理的事情,在她點破之後一切都顯得無比怪異。

“自是可以臨時請人的。”喬苒說道。

長安城便有這麼一些人,靠壯實的身子骨吃飯,俗稱打手。素日裡商戶與商戶之間起了紛爭又或者別的什麼事需要撐場面了,便過去幫忙。長安城人多了,自然做什麼的都有,這樣的打手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一個行當,岑夫人那天帶的人就是這些打手。

“甄大人,那天岑夫人帶人趕過來的功夫幾乎同淮王府與汾王府是前後腳吧?”喬苒問道。

甄仕遠點頭。

“聽聞孩子在回園裡出了事,帶打手過來是正常的。”喬苒說道,“爲打馬球鬧出事的事情比比皆是,出事之後要帶人過去幾乎已是不爭的事實了。”

“可這就奇怪了,柴府到回園不比淮王府、汾王府近,如何能這麼快請了打手並帶人趕過去?”喬苒道,“便是岑夫人運氣好,一聽柴俊出事之後便趕去糾結了打手,可那些打手平日裡聚集的武場並不在柴府通往回園的必經之地,如此一來一回的功夫,就算沒有半點耽擱,岑夫人也不該去的如此之快纔是,除非她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提前請了人。此事我還不曾尋人驗證過,之後請官差去武場問一問,想來總有人能記得住岑夫人請人的大概時辰的。”

你看,明明處處皆是漏洞,卻因着岑夫人是柴俊母親的身份,幾乎所有人都沒有懷疑過她。可一旦懷疑起了岑夫人,很多事情便顯得十分可疑了。

“你什麼時候開始懷疑岑夫人的?”白郅鈞問道。

岑夫人行事處處漏洞不假,可懷疑岑夫人本身這件事便是這個案子中最大的難點。

女孩子道:“一開始,岑夫人看到柴俊的屍體時昏了過去,大悲之下,昏厥過去,這也是情理之中的,自然不奇怪。奇怪在她醒了之後,她沒有再問一句柴俊的事情。彼時我在同謝大人商議柴俊會得罪的人,她突然插話將我等訓斥了一通。前一時悲慟到昏厥,這一刻卻突然開始冷靜的訓斥辯駁了我們,雖說她表情憤怒又悲傷,可我還是覺得有些奇怪,這悲慟的情感也轉化的太快了。”

所以,其實從那時候開始,岑夫人便在她的懷疑之列,只是這爲人母的身份,一度讓她找不到岑夫人殺柴俊的理由,所以沒有確切的證據之下,根本沒有辦法將岑夫人抓起來。

“但那時候也只是懷疑,我並沒有開始查岑夫人。”喬苒道,“真正讓我開始查岑夫人是因爲那一日去柴府查看柴俊的遺物。”

她說着看向一旁的甄仕遠:“甄大人,那一日我們見過岑夫人一面,雖說她只露了個面便走了,但你可發現她的怪異之處?”

甄仕遠認真的想了片刻,搖頭。

喬苒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道:“她塗了口脂。”

一個痛失愛子才幾日,悲痛欲絕的女子居然還有心思塗口脂,這不奇怪嗎?不過這一點,或許同爲女子的喬苒能更快的察覺到吧!

甄仕遠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道:“我家夫人上妝不上妝在我眼裡都一個樣。”這區區一點口脂,他能發現纔怪了。

“而後是那塊陛下御賜的忠貞烈女,巾幗女傑的石碑,”喬苒說道,“整個柴府雖是清貧老舊,卻打掃的乾淨,就連轉角的牆宅都很是愛惜,如此情況之下,那塊御賜的石碑卻坑坑窪窪的,一副飽經風霜摧殘的樣子,這不奇怪嗎?”

按常理來說,御賜之物當比別的事物更珍惜纔是吧!即便是塊石碑。可柴府所見卻是反其道而行。

“再聯繫柴俊身上的鞭傷,我想岑夫人日常所做的就是將柴俊綁在石碑上鞭笞他吧!”說到這裡,女孩子轉身看向出聲在牢門前的兩人,“柴嬤嬤,你是柴府的老人,就算沒有親眼見過岑夫人鞭笞柴俊的情形,卻難道沒有發現過半點古怪之處嗎?”

柴嬤嬤也不知聽了多少了,此時已然搖搖欲墜:“……有……有幾次,老奴見過公子一瘸一拐的從主院裡出來……”

她說着忍不住掩面痛哭:“這怎能想到,公子可是夫人的親骨肉啊!”

喬苒沉默了一刻, 轉身復又看向面前臉色凝重的白郅鈞:“所以這個案子裡最難的自始至終都是找出岑夫人這個嫌疑人。”

“就連我,如此證據確鑿之下,也還是在懷疑我的推測是不是錯了,”喬苒說着看向白郅鈞,“將軍你又在這等時候跑出來自首,一度讓我懷疑我是不是真的錯了,不過也因着你的自首,倒是讓我想到了另一個可能。”

“白將軍,當時你爲何要投筆從戎,奔赴沙場?”喬苒問道。

衆人口中傳揚的白郅鈞的過往或許不全然對,但某些大事上應當不會有錯。譬如白郅鈞曾經進士出身,在沒有門道的京城卻處處碰壁,抱負不得施展,在未入軍之前的他可謂再普通不過。

如此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白郅鈞同將門出身的岑夫人自是天壤之別。

雖說同岑夫人的事已經是過去的事了,白郅鈞也早有了心愛的夫人,不過到底是感念當年舊情,不願岑夫人揹負殘忍殺子的聲名,夫人早已亡故如今孑然一身的白郅鈞願意擋下這個罪名也不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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