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擔心的事情,越是有可能發生。
正當風甲倫正害怕自己暴露的時候,與揚花對面坐張乙道喊他的名字。
他現在正和張丙劍爭執,誰更厲害,一時兩個人說個不停,喋喋不休,始終沒個結果,加上兩個人的身份,今天的日子,確實不好親自動手。
“ 甲倫,過來一下,給這一位叫做丙‘劍’的叔叔展示一下你的煉氣成果。 ”
張乙道特意將‘劍’這個字講得很重,淡淡地瞥了張丙劍一眼,也不多說什麼。
這當然是讓張丙劍很生氣,冷冷地看着張乙道,面色鐵青。
青壬神,在一旁煽風點火,偶爾發出笑聲,更加激發了兩個人的好勝心,今天一定要分出個勝負。
既然本人不好出手,那就選出一位弟子出來,比試一番。
自然,身爲東道主的王甲田這個時候就要發話了。
“ 今天是我甲子壽辰,你們可以讓自己的弟子較量一下,但是決不可見血,不然我可饒不了你們。 ”
他定下了一個底線,在這個代表他威嚴的規則下,不容張乙道、張丙劍胡來,不來傷了兩家和氣,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那就不好了。
張乙道、張丙劍兩人也都笑着答應,說道,只是比較一個簡單的煉氣,看看誰帶的人,煉氣的水平高。
王甲田同意了,點頭,默認兩個人的比試。
隨即,張乙道向風甲倫招手,示意風甲倫走到他的身邊。
而這時,揚花的目光自然是集聚在風甲倫的身上,饒有興趣地打量着他。之前她由於去照看孩子了,所以錯過了與風甲倫的見面。
正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這讓受到揚花注視的風甲倫,感覺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船遲又遇打頭風。
他的識海處,黃袍老者暗罵:“ 這個張乙道,怎麼沒事找事,可不像是他之前的風格,今天晚上是怎麼了?抽風了? ”
風甲倫表面坦然,安之如素,處之泰然,沒有流露出一絲慌張。
他不着痕跡地掃視了揚花一眼,見她正雙目湛湛地看着自己,瞳孔裡似乎隱藏着一絲厭煩、憎惡,雖然她掩飾的很好,但是卻逃不過風甲倫敏銳的靈識。
這使得風甲倫好奇起來,之前就一直不明爲何揚花要害他的母親雪平,如今見她又對自己敵視,難道是他家對她有什麼傷害?所以她才討厭風家的人?
按理說這種猜測不太可能,風家時代居住在迴風鎮,大多數人都還算是賢良,不欺負窮苦人,很少恃強凌弱的。
而且,揚花這樣的人,能夠成爲王家的兒媳,又豈是簡單的人物,他們家怎麼可能傷害得到她?
風甲倫暗自將疑惑埋在心裡,待到回家之後,好好問問他的父親風甲兵,至少得搞清楚揚花爲何對他充滿敵意。
風甲倫安安靜靜地走到張乙道身旁,筆直站立,沒有說話。
此刻他正在思考,之前那隻黑貓是否聞出了他第一靈體的氣息,如果一個不小心,被黑貓察覺出來,那他可是不要交待。
張乙道對風甲倫囑託道:“ 隨便聚氣成形一下,展示一下我教你的那些東西。 ”
風甲倫表面點頭,伸出右手,渾身的靈氣從丹田源源不斷地匯聚在掌心處,不過在卻是都經過他暗紅色的丹火淬鍊。
絲絲靈氣,良久,纔在掌心出凝聚成一柄七寸天藍色短劍。
見狀,張丙劍恥笑不已,認爲風甲倫不過就是一個剛剛學會操控煉氣的小子,一把氣劍而已,靈氣又是那麼稀薄,有什麼值得炫耀的,今天壽宴在座的基本上都會。
其實不光只是他這麼想,王甲田、王乙飛、揚花等人也都是這樣的看法。
除卻,文美、無賦、張乙道這三個之前在赤血冰原見過風甲倫勇鬥銀月噬狼的人。
那時的風甲倫,就已經從武者突破到了煉氣師,可以對付成年的銀月噬狼,顯然不是現在剛剛能夠聚氣成形的人。
對此,風甲倫當然表示自己很無辜,不想要出頭,默默地凝聚出氣劍就行了。
不過,顯然張乙道不是很高興,稍稍皺眉,不是很高興地看着風甲倫,小聲低語說:“ 怎麼回事?我之前教你的陣法、水靈珠呢? ”
風甲倫苦笑不已,這個時候哪敢施展出來啊,再說靈氣經過丹火一淬鍊,根本沒有足夠的劑量用來凝成水靈珠和佈置八卦陣法。
“ 來,丁侯,給張乙道展示看看,什麼叫做煉氣師。 ”
張丙劍招呼來張丁侯走到這一桌來,示意他隨便展示一下自己的實力。
張丁侯,伸出左手,黃色的靈氣在掌心翻滾着,不一會,出現了一面三寸大小的盾牌。
然而,這還只是個開始,隨着時間過去,那面盾牌徐徐變大,最終一尺大小,終是不再變化。
好像,也沒有太出色的地方。
風甲倫看着他,見他一臉平靜的樣子,衝他淡淡地微笑了一次。
張丁侯回之以微笑,接受了風甲倫的善意。
他的表現,中規中矩,只是稍強於風甲倫,沒有過多的強勢。
這使得,張乙道、張丙劍兩個人很是尷尬,見到兩個小的這麼隨和,也是不好再多說什麼了。
王甲田見機,開口說話,平息了張乙道、張丙劍這一次的爭鬥,不希望兩個人有什麼太大的摩擦。
他悠悠地看着風甲倫、張丁侯,讚歎道:“ 後生知禮,難得有不爭強好勝的,你們很好。 ”
“ 比起兩個老生,可是要強多了,以後要好好保持自己平和的心性,對你們的修行會很有幫助的。 ”
他誇讚一番風甲倫、張丁侯,順帶打趣了一下張乙道、張丙劍,告誡兩人,修行煉氣一路,最怕的就是怒火攻心,誤入歧途,讓他們今後要常常提醒自己,尋常心。
之後,王甲田示意他們回到自己的桌上,這裡沒他們什麼事情了。
風甲倫自然是求之不得,微躬身,後退。
張丁侯不急不慢,緊隨着風甲倫,回到了自己所坐的凳子上。
一場干戈,在風甲倫、張丁侯兩個藏拙的人不經意間化解。
而這件事,有人歡喜有人愁,王甲田自然是歡喜的一方,而青壬神,見挑撥不成,意興闌珊,自顧喝酒。
風甲倫,飲了一杯天山雪蓮酒,入口,既是化作一股醇厚的花香,加上一絲的烈辣的味道,柔中帶剛,味道獨特。
他剛纔提起的心,此刻總算是放下了。
不過,他的好心情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
識海處,黃袍老者提醒風甲倫說:“ 那揚花一直在盯着你,而她的那隻黑貓不知去了哪裡,你要小心,待會和張乙道一起回學院,他在那,你就在那,明白嗎? ”
聞言,風甲倫內心一斂,舉起左手,水屬性靈氣,凝結成一面鏡子,清澈白淨。
他通過水鏡看向身後,果然,揚花正在暗自看着他,嘴角掛着邪意的笑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害人的主意。
她的那隻黑貓,與黃袍老者所說的一樣,不知跑去了哪裡。
風甲倫頓時提高了警惕,默默飲酒。
他的危機,還未結束,又或者說,纔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