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十八歲左右,印堂狹窄,眉毛雜亂逆生,眼突睛露,鼻樑起節,臉薄無肉,顴骨高聳,一身紫衣袍,性格跋扈,趾高氣揚。
女,十七歲左右,濃妝豔抹,眼小、鼻尖、脣薄,嘴脣有珠,眼珠上翻露出下三白,自私自利,陰險兇狠,心腸歹毒,報復心強。
她一身花色裙,五顏六色,亂人眼。
一男一女,似是情侶,眼神不善,是來找茬。
夏乙日,奸狡詭譎,眼中有光,心思縝密,行事滴水不漏。
這一次他出手,事情是肯定不能善了。
夏乙日:“ 這一位公子是東青龍王青壬術的義子,青葵木。 ”
風甲倫眉毛一挑,義子這兩字,聽着有些故事。
他想起了文美,她的相公是青壬術,她還沒有孩子。
水丁生也是眼神一亮,對此頗感好奇。
夏乙日:“ 這一位小姐是東青龍王城王家人,鳳棠。 ”
風甲倫心突兀地一跳,東青龍王城王家,一個熟悉的名號。
他的奶奶,還有兩位叔叔現在都住在王家,他的父母親,未被王家接納。
他的身旁,火舞、水丁生、秋甲文三人心頭一緊,有所感悟,今天相遇,恐怕不是那麼簡單。
夏乙日向四人介紹一男一女,面帶笑容,似是和善。
鳳棠:“ 你們當中哪一個是風甲倫? ”
她走上前,仰着頭,俯瞰風甲倫、火舞、水丁生、秋甲文四人。
語氣冰冷、傲慢,甚至有些不耐煩。
她是在找風甲倫,有心尋覓。
風甲倫站了出來,上前一步,與鳳棠對視。
風甲倫:“ 不知鳳棠小姐找我有何事? ”
他心平氣和,一臉沉靜,儘量表現溫和。
鳳棠眼神一瞥,尖銳、狠毒,侵略性十足。
她看着他,上下打量,嘖嘖出聲。
鳳棠:“ 你就是那個‘醜女人’和‘廢男人’生得孩子?嗯,果然是與那醜女人一樣,絕對是她親生的,一臉病相,估計也是快要病死了,活該。 ”
“ 講話娘娘腔的樣子,你上輩子肯定是做太監的,你爹就是個太監,無恥、無知、猥瑣、噁心的男人,真的不知道你是誰的野種,你娘那個賤女人,到處勾引男人,不知羞恥。 ”
“ 我備了四個棺材,給你一家人,我多麼善良,讓你們死也在一起。 ”
她一口氣說了許多,開口就是髒言髒語,面容扭曲,言語尖酸刻薄,惡毒,不只是譏諷,還帶有詛咒。
明明還是一風華正好的女子,偏偏生出一副醜惡嘴臉,令人噁心。
她伸出一隻手,一根手指,特指風甲倫,鄙視、挑釁、不屑。
她的眼睛瞪得很大,咬牙切齒,像是要把風甲倫吃掉一般,嚼碎。
臉上,胭脂粉水,風塵味,十足。
張牙舞爪,不饒人。
身旁,青葵木聚氣,土黃色靈氣,六條氣脈,聚氣凝盾,做好準備。
風甲倫大口喘氣,皺下眉頭,腦海諸般念頭閃過。
憐憫?
忽略?
面對一個可恨的潑婦時,最好的辦法是不予理會,憐憫她,忽略她。
但是,此刻的風甲倫做不到。
真的是做不到。
他怒了,她不該說他母親的,這是她最大的錯。
胸口充斥着劇烈的熔岩,讓他很不舒服,如鯁在喉的疼痛,血的飢渴,發自心底的憤怒,緊握拳頭,雙眼微眯。
戰鬥意識甦醒,如同一隻餓狼,睜開狩獵的雙眼,幽幽綠光,滲人。
這個時候他已經不能離開,也許早已錯過了最佳的時機。
很長的一段歲月裡,他乖張聽話,但是今天放肆一回又如何?
風甲倫冷漠看夏乙日,或許自己憤怒正是他想要看到的。
但,他無法逃避,面對侮辱與詛咒,要麼砸碎侮辱者,榮耀出氣,要麼自己靜靜走開,行屍走肉。
鳳棠:“ 你或許應該慶幸,你躲在迴風學院,不然我肯定是要親手宰了你,砍下你的頭顱,給你頻臨死亡的母親多看幾眼,讓她死得更加痛苦,哈哈…… ”
“ 那個賤女人,毀了我的母親,也毀了我的一生,真的是該死,你全家都該死。 ”
她還在唾罵,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
絲毫不顧及他人的臉面,張嘴開口就是撕咬。
剎那間,風甲倫動了。
他聚氣成形,並指,御劍,藍色氣劍,九炳,環繞他的手臂。
人未動時,點點水珠漂浮空中,靈氣凝聚於一點。
人未動時,身前氣浪翻滾,開闢一條通道。
一動,腳底生風,身形只見殘影,鬼魅出行。
腳步橫移的地方,藍色靈氣烙印在地板之上,勾勒陣圖。
他,攻向青葵木。
九劍,齊出,分別刺向青葵木的雙眼、脖子、心口、雙手、下體、雙腿。
氣劍刁鑽,瞬間,便是閃現在青葵木的雙眼中。
他邪意一笑,冷冷的,似是早有預料,雙手握拳,交叉,一土黃色盾牌,防禦。
他的靈氣屬土,土克水。
他克風甲倫?
風甲倫冷笑,聚氣,一巨大冰錘。
氣劍轟擊土盾,破碎,凝結成冰,附着於土盾之上。
隨即,風甲倫的冰錘到來。
“ 轟…… ”
一聲巨響,風甲倫砸開青葵木的土盾,將他擊退,嘴角溢血。
風甲倫身形未頓,攻擊完青葵木,立刻便是將矛頭指向鳳棠。
鳳棠,只覺眼前風聲動,然後……
“ 啪啪啪…… ”
冰掌抽動,在她的臉蛋上留下了深深的巴掌印。
風甲倫收功,電光火石間,完成了自己的攻擊。
鳳棠發懵摸着自己發青發紫的左右臉,一時竟未緩過神來。
青葵木眼神一凜,道:“ 好手段,只是當我是軟柿子嗎? ”
他伸手抹去嘴角的血漬,眉毛逆生,眼睛突露,臉薄無肉,顴骨高聳,一聲冷笑。
他還是張狂,聚氣成形,周身,巨石環繞,旋轉。
一旁,鳳棠也是反應過來,眼神陰毒地看着風甲倫,聚氣,火屬性靈氣,一身火焰起,怒火沖天。
她聚氣成形,五條氣脈,靈氣凝聚成一隻火鳥,沐浴火焰,尖叫蹄鳴。
水丁生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聚氣成形,一龍一虎,盤踞己身,準備幫助風甲倫。
然,夏乙日對他一瞪眼,他遲疑,不定。
秋甲文第二個看清狀況,然而,他卻沒有出手,靜靜看,不着急。
火舞聚氣,風風火火,與風甲倫並立。
秋甲文眼神制止火舞,她不理,無視,反而瞪着他,撅嘴,不滿。
夏乙日在日記本上書書寫寫,很是得意。
他沒有出手,也沒有必要,鷸蚌相爭,他看着就好,漁翁得利。
風甲倫:“ 是誰給你們勇氣在迴風學院撒野?當我回風學院無人嗎? ”
他這一言,給了自己正當出手的理由,同時,給青葵木、鳳棠兩人定了一個搗亂鬧事的調子。
他是爲了迴風學院打架,理所理當。
迴風學院的人都應該站在他這一邊,而且青葵木、鳳棠是外來者,即使有理也無處說,更何況他們無理。
聞言,夏乙日臉色一沉,被扣了一頂待人鬧事的帽子,還是帶外人欺負學院的學生,這罪過不小。
青葵木:“ 聒噪,看我收拾你。 ”
鳳棠:“ 果真跟你母親一樣,嘴賤。 ”
風甲倫眼中殺機一閃,示意火舞退後,他看着鳳棠,就像是看一個死人一樣。
“ 畫地爲牢,冰封。 ”
他喊道,伸出右手,手掌展開,握緊。
言盡,異象突起。
青葵木、鳳棠兩人身前,無數水珠環繞,兩人腳下,一八卦圖顯現,陣圖中心,漩渦起,吸住兩人。
水珠銜接,一顆顆,接連成網,青葵木、鳳棠兩人包裹。
隨即,冰封,水珠散發出絲絲冷氣,瞬間凝結。
剎那,兩人生機不再,被冰封。
此時此刻,迴風食堂,人滿爲患,有許多人圍觀。
李戊土、張乙道、揚之水、徐乙劍、雲乙逸、陳葵江……
文美、文麗、堂娜、雅丹、雅晴……
風甲倫走到鳳棠的面前,冷眼,眉頭下皺,抿嘴,腳底摩擦地板。
“ 砰 ”
他一拳,擊碎了她。
隨意,堅定,強悍。
冰塊零落撒地,凝結了她的血肉,閃閃發亮。
李戊土讚歎一眼,算是對風甲倫認可一些。
張乙道不喜不悲,一臉死氣沉沉,他從來都是板着臉,很少笑。
揚之水瞪大眼睛,有所思緒。
文美身形一動,蓮步輕移。
陳葵江、雅丹兩人則是一臉震驚,目瞪口呆地看着之前的同學,風甲倫。
夏乙日:“ 你竟敢殺人?在迴風學院,殺的還是王家人。 ”
他不淡定了,沒有想到的是風甲倫會真的殺人,這……
不可思議。
這一回不只是風甲倫有麻煩,他也有麻煩了,畢竟是他蠱惑鳳棠來這,想要風甲倫同時與青家王家兩家同時結仇,雖然目的也達到了,可是鳳棠死了,王家也會找他要個說法。
所幸,青葵木沒死,不然,他可是真的沒辦法交待了。
王家還可以交涉,付出些代價便可以了事。
一旦,青葵木死了,他夏家也要地震,被青家打壓,甚至家門從此一蹶不振。
他看向青葵木,稍微鬆了一口氣。
然,還未等他緩過神來,便是見到,風甲倫走到了青葵木的面前,摩拳擦掌。
他急了,忙喊道。“ 風甲倫,你是想要你全家陪葬嗎?他可是青壬術的義子。 ”
風甲倫白了他一眼,冷笑,作勢,欲擊碎青葵木。
水丁生:“ 甲倫,你別,千萬別,你一家人還在青龍王城。 ”
秋甲文:“ 你這一拳倒是打下去啊,快打啊。 ”
火舞:“ …… ”
她這一刻靜默,不說話了,拉扯着風甲倫的衣袖。
文美:“ 甲倫小弟,且慢出手。 ”
她不知何時來到了這裡,見到這一幕,風甲倫要殺死青葵木,終於是站了出來,阻止風甲倫。
文美:“ 我在這裡爲這孩子給你道歉了,你放心吧,青家不會爲難你家的,他也不會再來回風學院。 ”
她握住風甲倫的手腕,急促不安,焦慮,秀眉緊皺。
風甲倫收手,她鬆了一口氣。
她揮舞魔法杖,解開青葵木的冰封,示意夏乙日帶着青葵木離開。
她瞪着夏乙日,對他所作所爲很不滿。
夏乙日攙扶青葵木,帶他趕緊離開,還好沒死。
青葵木身體虛弱寒冷,看着地上破碎冰塊血肉的鳳棠,目光毒辣,死死地盯住風甲倫。
風甲倫看着青葵木,眼中殺機抑制不住,深知,這一放走,無疑是給自己樹敵,而且還是明面上的敵人。
青葵木心胸狹隘,報復心極強,肯定是要找他尋仇的。
四周靜悄悄,無聲。
張乙道:“ 各自回去自己懂得練功房,不得多言,誰要是嚼舌根子,我繞不了他。 ”
學生散去,悄悄低語,離開。
李戊土走到風甲倫面前,搖頭,不滿。“ 你怎麼不殺了他?害怕什麼?一隻螻蟻而已,有我在,你家還會有事?東青龍王算個屁! ”
他一副很鐵不成鋼的樣子,痛心疾首。
張乙道踢了李戊土一腳,對着他的屁股,狠狠的。“ 死胖子,你有個屁用,惹了禍,等下還不是我替你擦屁股。 ”
“ 經絡丹,還不是青壬術給的,你就不能有點腦子? ”
李戊土惺惺一笑,不再多言。
張乙道:“ 風甲倫,做得不錯,這女子來我回風學院鬧事,死有餘辜,放心吧,學院不會難爲你的,會全力擺平此事。 ”
李戊土:“ …… ”
張乙道看着風甲倫,拍了拍他的肩膀,繼而說道。“ 不過,殺性太大也不好,以後要注意,得饒人處且饒人,回去吧。 ”
“ 你們四人要安心修行,不可多想,不可生出異心,你們是一個整體,都是迴風學院的人,明白嗎? ”
風甲倫、火舞、水丁生、文美四人點頭,離開回風食堂,走向天魁練功房。
秋甲文一人,走向天機練功房。
風甲倫回頭,看向鳳棠的屍體,心中波瀾起。
死亡,對於某些人來講還是太便宜了。
他的生命在這樣的戰鬥下,成長,以尊嚴的姿態延伸。
從此,一年三百六十日,多是橫戈浴血行。
李戊土:“ 你去向林院長報告這件事,我去找執法堂來收拾殘局。 ”
他扭着肥胖得身軀,趕緊跑路。
留下,張乙道一人,無奈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