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元寬和虞鳳聽聞副總教袁銳鋒受傷拼死返回,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映天的境況。由於剛纔看見流星墜落,他們都有一種特別不好的預感。所以,兩人都提心吊膽,在忙着安排人將袁銳鋒扶進房間後,就急匆匆地派人出去打聽映天的情況。
這時,虞鳳心急如焚,她在不停地聯繫私家醫生的同時,快步向外走去。她要親自去找映天,只有找到了他,她才能放心。
就在虞鳳剛打完電話時,“砰”的一下就和對面跑來的一名樑家武者撞了個滿懷,手機也啪地掉落在地上。
虞鳳彎腰撿起手機,正欲發怒斥責時,就聽到外面樑成急促地低呵聲:“輕點,快!”
她心裡頓時一沉,滿臉焦急地向前跑去。而站在院中正發號施令的樑元寬也聽到了外面的聲音,他右手“啪!”地一拍大腿,大呵一聲:“壞了!”也跟着往外疾步走去。
這時,他們看見剛出去的阿生抱着一個人急匆匆地向院裡走來,而前面帶路的就是樑成。
“這是?”樑虞鳳握着嘴,張大眼睛盯着阿生懷中滿身鮮血的那個人,急促問道。
此時,樑元寬也快步走來,眉頭緊蹙,臉上都顯露出暴怒的神色:“這又是怎麼回事?”
樑成懼怕地看着二叔,張着嘴半天沒說出話來。
“先送進去!”樑元寬也看不清楚阿生懷中抱的是誰,但仍急着命令道。接着,他猛地轉過頭來一聲怒呵:“快說!”,一時着急得擡手就想將巴掌拍向樑成。
樑成猛然驚醒一般,吞了口口水,惶恐不安地說:“因爲家裡出了事,我剛纔正帶隊加強巡邏,在外門就遇到一個人抱着他……”
他停頓了一下,指了指小跑進入內院的阿生抱着的那人,害怕地看了看正盯着他的二叔,又低頭說道:“那人蒙着臉,他將受傷這人遞給阿生,只說了句‘快救人’就轉身跑了。”
樑元寬接着又問道:“看得出那人的身份嗎?還有他是什麼境界的武者?”
樑成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我看不出來,應該很強,但比二叔你明顯要差些。”
樑元寬看了看他,不知道樑成說的實話,還是在奉承他,只淡淡說道:“快去巡邏吧,今天晚上按最高等級加強防備,不得懈怠!”說完,轉頭就向內院急步而去。
這時,樑虞鳳帶着阿生來到主樓一層客廳處,已經將面目全非的重傷之人輕輕放在寬大柔軟的沙發上,也顧不了他身上流淌的鮮血四處浸染。樑元寬也跟了進來,着急道:“黃醫生還沒來嗎?”
“來了來了!”門外守着的先天五層巔峰境界的副總教樑晟昆忙說道,他跟着上前就伸手去扶一位風風火火趕來的老頭。
老頭正是黃醫生,他紅光滿面,身體健壯,走路都帶着風。要不是看他略爲禿頂的腦袋和有些花白的頭髮,都難得將他與老者聯繫起來。
“人在哪?”黃醫生一進客廳就將醫藥箱放下,兩手一邊快速地挽着袖子,一邊火急火燎地急着問道。
“學長,在這裡。”樑虞鳳趕忙答應,幾步過來就拉着老頭向沙發走去。她雖不確定受傷之人是映天,但同是學醫的人,救死扶傷乃是他們的天職,而急病人之所急,醫者就當仁不讓了。
這時,黃醫生皺着眉頭看着沙發上之人,訝然說道:“人都成這樣子了,應該沒救了。”說完,他就彎腰伸手翻看眼睛瞳孔,又搭了一下脈後,急忙轉頭呵道:“虞鳳,快拿藥箱過來!其他人都出去。”
本來已經心如死灰的樑元寬和虞鳳聽黃醫生這麼一聲呵叫,又像打了雞血一般,臉色一下子潮紅起來,心臟也砰砰直跳。一會兒,樑元寬就帶着其他人走出門外,客廳中只留下黃醫生和虞鳳兩人。
“虞鳳,你幫我打下手。”黃醫生也不客氣,不停地吩咐指揮着這位漂亮的學妹。樑虞鳳在旁邊忙得滿頭大汗,毫無怨言地配合着他拿東放西。
一件件便攜式醫用器械和酒精紗布等遞來送去,黃醫生一絲不苟地對重傷之人消毒清洗,麻醉切割。一會兒時間,醫用手術盤中就橫七豎八放滿了沾着鮮血的刀剪鑷針之類的玩意兒。
黃醫生不愧是醫術高明的外科專家,他基本上一氣呵成就完成了手術。但他這時也累得夠嗆,回過頭有氣無力地對樑虞鳳說道:“你幫我給他清洗搽拭一下,要小心別動了傷口,我休息一會兒。”他說着,就端起大理石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大口後,倚靠沙發微眯雙眼閉目養神了。
虞鳳看了下黃醫生,就默默地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用酒精、生理鹽水等爲傷者擦拭清理。
這時,傷者的整個頭和身體的一些部位都被層層紗布纏繞着,臉上只留下鼻孔處的小洞用來出氣。虞鳳更沒法認出傷者的容貌,但心裡還是七上八下地忙碌着。
突然,她發現傷者脖子上戴着個玉墜項鍊,就停下手仔細觀看起來。
樑元寬聽到黃醫生剛纔說話的聲音,知道已經對重傷之人緊急處理完成,就輕腳輕手走了進來。
“二叔,你見過這項鍊嗎?”虞鳳轉頭小聲問道,手掌中還擺放着那枚沾滿血塊的玉墜。
樑元寬低頭看着虞鳳掌中之物,感覺有些熟悉的樣子,便快速蹲下身來,湊近一瞧,跟着鼓着眼急切說道:“快把它擦乾淨,快!”
樑虞鳳心裡猛一咯噔,順手拿過一塊清潔白淨的紗布,幾下就抹去凝集在石墜上的血塊,一枚墨綠色玉墜泛着光澤顯露出真容。
“這……果真是映天啊!”樑元寬驚怒哀吟,有些哽咽地痛心說道。
虞鳳看着好像蒼老了好幾歲的二叔,手中的紗布都掉在地上,她轉頭流着淚地看着躺在沙發上的映天,呢喃啜泣:“怎麼回事啊?”
黃醫生這時起身走了過來,有些詫異道:“誰是映天?”他對這名字似曾相識,但一時想不起來。
“學長,映天就是他啊!”虞鳳指着面前纏裹着紗布的人,哭泣說道:“他今年剛畢業,也是要進入西華醫大學習的。”
“好了,現在他穩定了些,要馬上送中心醫院。”黃醫生急忙說道。
“不行,他不能在果城就醫!”一個虛弱的聲音傳來,三人轉頭就看見之前受傷的袁副總教被人扶着走進客廳。
袁銳鋒看着樑元寬,緩緩說道:“副家主,我是被南宮家人打傷的,映天應該也是遭了他們的毒手,他繼續留在果城會有危險。”
樑元寬點了下頭,憤然說道:“南宮家,我遲早要你血債血償!現在事不宜遲,快送映天去省城西華醫院。虞鳳,你就不休假了,帶上阿生一起去吧?”
樑虞鳳毫不遲疑地點了點頭,說道:“二叔,你放心,我會照顧好映天的。”說着,她轉頭向黃醫生道:“學長,你有空去省城嗎?”
黃學長想了一下後,肯定說道:“好,我一起去。爲了這未來的學弟,而且我也想去看一下老師。”說完,他就不知疲倦地收拾起醫用器械。
一會兒,一輛又大又長的白色商務車停在巴塞爾外院門口。幾位樑家武者用結實的單架快速地擡着映天登上車,後面緊跟着的樑元寬幾人正邊走邊談論吩咐着什麼,虞鳳還不停地點頭回應。
當商務車風馳電掣般跑遠時,樑元寬轉頭向先天九層中期的總教樑世雄說道:“老哥,就麻煩你親自跑一趟,去把映天他家裡人接過來以防不測。”
樑世雄抱拳說道:“副家主放心,我馬上去。”說完,雷厲風行地招呼了四位先天中後期強者就坐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