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暢快。”樑飛坐在轎車裡,得意的翹起二郎腿,透過後視鏡,能看到焱幫大廈從頂部轟塌,宛如千古基業在瞬間化作烏有,樑飛心裡那股暢快,別提有多爽。
“飛哥,電腦裡的視頻我們追蹤到信號,正在定位信號來源。”無線對講機裡,傳出後方轎車上,科技小組組員的聲音,他們正在爲了找到肖淑芬,做努力。
什麼叫喜上加喜?對樑飛來說,這個消息,足夠讓他歡喜,讓他高興。
“大熊,你聽到了嗎?你的外婆會平安的。”他扭頭看向滿身是血的劉雄,笑道。
劉雄瞪着一雙浮腫的眼睛,視線有些模糊,但他卻把樑飛這句話,聽得一清二楚,當即點頭,“謝……謝謝你……”
如果沒有他,今天,他絕對會死在焱幫的地盤上,死在楊奎手中。
樑飛伸手戳了戳他臉上的淤青,“咱們可是兄弟,謝謝這種話,不用說。”
焱幫大廈被毀,警方受到來自各方的壓力,當天夜裡,成立專案小組,徹查這件事,但大樓內的監控,被爆炸炸燬,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就連大樓附近的街道路面監控,在案發時的錄像,也被人惡意關閉、清空,根本查無可查。
蕭帶之在爆炸發生時,正與俄羅斯軍火商在別墅的書房開視頻會議,當馬仔風風火火向他傳達這個消息後,他氣得當場兩眼一翻,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送往醫院急救。
“樑飛。”龍雕的質問電話,在樑飛剛結束行動的當天夜裡打來,“又是你乾的好事!”
“喲,組長,你難道不該高興我幫組織拔除了一枚毒瘤嗎?”上頭對東北一霸早就有了清洗的意思,他之所以敢明目張膽的炸燬焱幫大廈,除了私仇,還因爲,他知道,上頭是不會拿他開刀,真的對他下狠手的。
“這麼說,你還有理了?”龍雕怒極反笑,他是恨透了替樑飛擦屁.股的行爲。
這人,一天不惹事,他渾身不舒服還是怎麼滴?
“你馬上給我來軍方一趟,我在這裡等你。”說完,他利落的將電話掛斷,沒給樑飛任何拒絕的機會。
“軍方啊。”沒想到龍雕竟會在東北軍區,“兄弟們,收拾收拾,咱們去軍方住幾天。”
那裡絕對比外邊安全。
樑飛本來是想和焱幫打游擊戰的,但龍雕這通電話,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他何不帶着兄弟們去軍區借住?那裡是整個東北最安全的地方,蕭帶之哪怕再恨,再怎麼想殺了他報仇,也不可能敢帶齊人手衝進軍區,不然一個叛國罪,他沒命擔。
劉雄有些不太願意,去了軍區,那他外婆的下落……
“你放心,軍區那邊的追蹤設備,比我們的更強,更精進,有他們幫忙,找到你外婆只會更快。”樑飛安慰道,他沒說,在這件事爆發後,蕭帶之或許會在一怒之下,報復肖淑芬。
這種事,還是別告訴劉雄的好。
“好。”聽他這麼樣說,劉雄打消了心裡的猶豫。
四輛黑色轎車,行駛過哈爾濱市區,在郊區外圍的秘密基地,東北軍區的大門口停下。
樑飛隨身攜帶着安全局的證件,一路暢通無阻,進入軍區。
龍騰二組的組員,也在軍區內,這些人,看上去沒什麼特別,就和大街上隨處可見的普通老百姓一樣,但若仔細觀察,不難發現,他們身上若隱若現的殺意,以及那時刻緊繃的肌肉。
“你好,樑飛,組長吩咐我們帶你的兄弟去宿舍歇息。”一個穿着便衣的漢子,憨厚的笑着,與樑飛握手,打招呼。
“好。”樑飛微微頷首,讓兄弟們跟着他,先去宿舍。
自己則跟着另一名組員,前往軍區大樓的辦公室,準備見龍雕。
軍方的基地,到處可見正在訓練的士兵,口號聲響徹雲霄,樑飛一路走來,頗有種與這個地方格格不入的感覺。
這種太過嚴肅,太過莊嚴的地兒,可不是他喜歡的。
“叩叩叩。”組員領他來到辦公室門外,立正站好,然後才伸手敲門。
“進來。”龍雕低沉的聲音,從裡頭傳出。
組員立即將房門打開,樑飛急忙溜了進去,嬉皮笑臉的道:“呀,組長,好久不見啊。”
“把門關上。”龍雕坐在沙發上,沒理會他熱情的寒暄,向組員吩咐一句。
“是,組長。”房門緩緩合上,屋子裡,只剩下三個人。
樑飛這會兒才注意到,在龍雕身邊的單人位沙發上,坐着一個女人。
火紅色的短髮,個性、張揚,一身緊身黑色皮衣,將她性.感的軀體,包裹得淋漓盡致。
這是一個如妖精般熱情似乎的年輕美女。
只一眼,就讓樑飛心裡忍不住癢癢,他咳嗽一聲後,斂去面上的玩笑,“組長,這位是?”
“這是一組的特別情報員,代號月影。”龍雕忽略掉樑飛那副色迷迷的表情,替他解釋。
“美女,你好。”樑飛熱情的伸出手,和美女打招呼。
“你就是樑飛?”月影隨手摘下臉上的墨鏡,用一種挑剔的目光,將樑飛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我們在M國拉斯維加斯,曾經有過聯合行動。”
拉斯維加斯?
樑飛眸光忽閃,想到行動中,前來支援的一組組員中,的確有一個只聞其聲,未見其人的女子,這才反應過來,竟是眼前此人。
“幸會。”他笑得愈發殷勤:“這可真是巧啊。”
“上次拉斯維加斯的任務,最終失敗,雖然黃世仁成功被殺,但他手裡的那份文件,在一組帶回國內時,遭到埋伏,落入了敵人手中。”龍雕沉聲解釋。
樑飛困惑的擰起眉頭,這事,貌似和他沒什麼關係。
“月影當時也在護送那份秘密文件的小分隊裡,她當時拼死逃過一劫,最近纔在北.京的重症病房治癒傷情,迴歸部隊。”龍雕接着說道,絲毫沒有要先給樑飛解釋一番的想法。
“那幫人,我絕對不會放過。”月影面色一暗,一拳砸在肘邊的沙發扶手上。
橡木的歐式沙發扶手,竟被她砸出了一道裂口。
樑飛背脊一僵,好暴力的女人!
她忍不住嚥了咽口水,眸中的邪火愈發濃郁,這女人嘛,就是要有點個性,纔有征服的必要。
如果每一個女人,性格都千篇一律,那還有什麼意思?
“你的眼睛是不是不想要了?”月影猛地擡起頭來,目露兇光,似一隻張開獠牙的小獸,對樑飛來說,可沒半點威懾力。
“樑飛,我們得到消息,焱幫大佬蕭帶之,在今天下午五點,被送往醫院急救,醫院傳來的消息,說他突發高血壓,現在在重症病發接受治療。”
“什麼?”這消息對樑飛來說,讓他感到十分的意外,蕭帶之突發高血壓?這事,他怎麼感覺和聽天書沒任何兩樣?
“我以前怎麼沒聽說,他有高血壓這回事?”青幫情報組並沒有得到有關這方面的消息。
月影輕哼一聲:“你不知道上了年紀的人,在情緒大起大落後,很容易出現突發性血壓升高,導致心跳異常,嚴重者,會休克嗎?”
“哦,美女果然見多識廣,這事我還真沒聽說過。”樑飛故作茫然的攤攤手,那副痞氣的樣子,把月影氣得夠嗆,真想好好教訓他一頓。
“上頭下了命令,這是一個機會。”龍雕的情緒不若電話裡那般強烈,顯得十分冷靜。
多半是在樑飛趕來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
“所以?”樑飛心尖一顫,敏銳的抓住了他話裡透漏出的意思,難道上頭打算動手?如果真是那樣,對他來說,絕對是一個好到不能再好的喜訊。
“不管你用什麼辦法,這次,要將焱幫從東北連根拔起!這顆毒瘤,上頭已經忍耐了太久,是時候將它割除掉了。”龍雕一字一字狠聲說道,“但我必須要提醒你,這次行動,軍方不會給予你任何支援。”
“你的意思是,要把這事歸爲黑道火拼?然後再由軍方最後出面鎮壓?”樑飛是個聰明人,從龍雕的隻言片語中,就分析出了他所想的初步計劃。
月影直到這一秒,纔對眼前這個看似玩世不恭的年輕男人刮目相看,難怪組織和上頭會這麼看重他,他還真有點本事。
“沒錯。”龍雕讚許的看了他一眼,“這是機會,不光是對焱幫的,也是你的機會。”
“怎麼說?”樑飛面露一絲困惑。
“你以爲你在光天化日之下,把焱幫總部炸掉,還能站在這裡和我聊天,軍方和警方承擔了多少壓力?”龍雕像看白癡一樣看着他,“這次如果不能將焱幫一網打盡,把他們從東北拔除,倒黴的人,就會是你。”
樑飛笑着眨了眨眼睛,“組長,你的意思是,在軍方和警方不出面的前提下,隨便我怎麼發揮?”
他需要龍雕的承諾。
“你可以這麼理解。”這是上頭的意思。
聞言,樑飛頓時立正站好,正兒八經的朝他敬了個軍禮:“YES,S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