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樑飛好像聽到了什麼可笑的話一般,譏笑道:“朱老闆,你問問我的人,他們信不信這僅僅是一場誤會?”
“不信。”馬仔們大聲嚷嚷起來,什麼誤會,這根本就是他針對飛哥的一次陰謀,只是因爲飛哥更聰明,提早做足了準備,設下圈套,不然,今天遭殃的只怕就是飛哥了。
以阿天爲首的馬仔,凶神惡煞瞪着朱靖宇,像是一頭頭張開血盆大口的餓狼,只要樑飛一句話,立馬就會撲上來,將他的喉嚨給咬斷。
朱靖宇嚇得雙腿發軟,他完全沒有想過,局勢會變成這樣。
“樑先生,這,真的是誤會!”他恐懼的辯解着,還想着能平安脫身。
樑飛懶得再聽他廢話,掏掏耳朵,“好好給朱老闆疏鬆疏鬆筋骨,要讓他好好感受一下,我們大陸人的熱情。”
“是。”阿天忍着笑,大手一揮,黑煞的組員立即上前,將朱靖宇拽到摩托車的後座上,引擎嗡地一聲啓動,車子如一支離弦的箭,猛衝向前方。
另外幾輛摩托車立即跟上,呼嘯着駛過這夜深人靜的街頭。
樑飛悠哉悠哉的從口袋裡掏出一支香菸,遞給阿天,含在嘴裡吞雲吐霧,“走吧,找個地方坐一坐。”
一時半會兒兄弟們應該是不會回來了,他也不着急,朱靖宇今晚絕對會擁有一個畢生難忘的經歷。
幾人在鬧市的路邊,找到一家路邊攤,這個時間點,攤位的生意出奇的好,不少剛過完夜生活的男男女女,都坐在街邊,喝着酒,說着話。
“飛哥,兄弟們把他帶去郊區,遊山去了。”阿天和兄弟們聯絡了幾句,這才笑着開口。
“讓兄弟們好好招待他。”樑飛抿了口啤酒,說道。
“OK。”阿天立即將他的命令,傳達給正往郊區過去的手下。
晚風微涼,幾人吃了一頓宵夜後,離開時,樑飛還特地打包了一些,準備帶回家給家裡的女人送去。
他完全沒把朱靖宇那邊的事放在心上,按照兄弟們的手段,不折騰他一整晚,不算完。
阿天開車送他回去別墅,又留下幾名馬仔,在屋外保護,樑飛提着打包的食物開門進去,客廳裡,燈火通明,四個女人正坐在一張麻將桌邊,熱熱鬧鬧的打着麻將,研究着國粹。
這畫面太美,令樑飛有些吃驚,“這麼晚還沒休息?誰贏了?”
“你回來啦。”薛如雪扭頭衝他笑笑。
“槓上花,清一色,哈哈,給錢給錢。”就在她分神的一瞬間,扔出去的牌,正好是戴思雨要的,她樂呵呵的將牌推下來,“樑飛,你可真是我的福將啊,你剛回來,我就贏了一票大的。”
話音剛落,薛如雪就幽怨的瞪了他一眼,顯然認爲,是他令自己分心,纔會導致輸錢。
樑飛無奈的聳了聳肩膀,將夜宵放到茶几上,搬來一把椅子,靠着薛如雪坐下,“來,我給你當指揮,輸掉多少待會兒連本帶利,給你贏回來。”
他說得信誓旦旦,特別有底氣。
程於青一邊洗牌,一邊諷刺道:“就憑你?話別說得太滿,小心待會兒輸得你直哭。”
“試試看唄。”樑飛可沒被她打敗,坐在薛如雪身旁充當起了臨時的指揮。
也不曉得是他運氣太好,還是真的牌技出衆,自從他參與進來以後,薛如雪把把贏錢,不到半個小時,輸掉的本錢,通通被她給贏了回來。
“切,不打了。”戴思雨輸得特鬱悶,任性的不想再繼續,“你怎麼只幫着小雪啊?”
“行,不打那就散場吃飯,剛好我給你們帶了宵夜回來。”樑飛沒有去接她的話,這種話明擺着是打算坑他呢,他會有那麼傻中計?
戴思雨翻了個白眼,起身走到沙發邊。
溫筱柔特意繞過樑飛,從另一邊過去,期間,還不忘偷偷用眼神打量他,每當樑飛朝她看去時,她又跟做賊似的,將腦袋轉開。
“她是啥意思?”樑飛有些好笑,他身邊的這些女人,還沒有一個,能讓他有這種初戀的感覺。
那純情而又懵懂的感覺,只有溫筱柔能讓他感覺到。
“什麼意思?暗戀你唄。”程於青走到他身旁,譏笑一聲:“看來,今後我得找根鐵鏈子,把你牢牢拴緊,免得你再跑到外邊去勾三搭四,給我們找姐妹回來。”
對樑飛桃花泛藍的性格,她已經麻木了,這個男人,卻總能讓女人深深的迷戀上他,被他打動,付出一顆芳心。
不論是小雪還是她,又或者是小柔和戴思雨,哪一個不是一點一點對他上心,直到最後不可自拔的?
樑飛大呼冤枉,“我可沒主動招惹過誰。”
“得了吧你,說謊臉不紅心不跳,好意思嗎?”程於青在他的腰間狠狠掐了他一把。
樑飛古怪的大叫一聲,瞬間,圍着茶几的三個女人,立即朝他們這邊看來,程於青臉上一紅,難得陷入了尷尬。
吃過宵夜後,樑飛正打算上樓睡覺,還沒進去房間,就在走廊上,被薛如雪給攔下來。
“阿飛,你不去看看小柔嗎?”她嘆息道,“小柔她應該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心情,只是不好意思告訴你。”
“你不吃醋?”雖然他喜歡小雪的大度,可偶爾,他也希望她能別這麼大度,看到她這個樣子,他心裡會不自覺泛起些許愧疚。
如果說幾個女人中,誰在他心裡分量最重,那必定是薛如雪無疑。
這個女人,從小跟着他,和他一起長大,他們經歷過在農村,最苦的日子,感情是一朝一夕慢慢相處出來的。
薛如雪苦笑一聲,“我說不吃醋,你會信嗎?”
她搖搖頭,神色有些黯淡:“可我打小就知道,你和別的男人不一樣,你喜歡美女,也很花心,我知道你這輩子不會只有我一個。”
她的話令樑飛心頭的愧疚愈發加深,“對不起,委屈你了。”
“我不委屈,相反,我還有些慶幸,至少比起那些家裡紅旗不倒,外頭彩旗飄飄的男人,你更誠實,沒有隱瞞我,沒有欺騙我。”這是樑飛的優點,也是他讓女人着迷的地方。
這個世上,僞君子和真小人,大多數人都會喜歡後者。
“等以後安定下來,我們去國外,好好的度一次蜜月。”樑飛想要補償她,這些女人中,她承受的痛苦和難過是最多的,因爲她是第一個跟着他的人。
薛如雪雙眼一亮:“真的?不許騙我。”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樑飛伸手彈了彈她的腦袋,“快點去睡覺,明天不還有工作要做嗎?”
“唔,那小柔那邊……”薛如雪還有些放心不下這個小妹妹。
“我去看看她。”她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他怎麼還能拒絕?送薛如雪回去房間以後,樑飛這才擡腳走向溫筱柔的臥房,站在門外,他平復了一下情緒,剛要敲門,哪兒想到,西裝褲子裡的電話,偏偏這麼巧響了起來。
屏幕上跳動的號碼,是戴陵的。
沒有重要的事,這位日理萬機的市長,可不會輕易聯繫他。
樑飛放下手,握着手機拐腳去了書房。
聽着門外的腳步聲逐漸遠去,溫筱柔難過的低下了頭,坐在公主牀上,抱着她最喜歡的玩偶,將臉深埋在其中。
他好可惡!爲什麼來找她,卻不進來?
“混蛋!”一聲哽咽的咒罵脫口而出,兩行清淚,順着她的眼角緩緩落下。
樑飛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會無意間傷害到溫筱柔,進了書房,他在靠窗的黑色沙發上坐下,這才慢悠悠接聽了手機。
“伯父嗎?這麼晚你還沒休息啊?”他調笑道,態度很是熟絡,彷彿上回在市政的爭執,只是戴陵的錯覺,不曾發生過似的。
“你搞出這麼大的事,我能睡得着嗎?”戴陵怒氣難平,“樑飛,你把思雨帶走這件事,我不跟你計較,可你剛回來,就引起混亂,你到底在玩什麼?”
“伯父,你這話我可聽不明白,我幹了什麼讓你這麼生氣?”樑飛有些茫然,他貌似沒做什麼事吧,這位未來岳父,怎麼大半夜的,這麼大的火氣?
“哼,沒幹什麼?我問你,香港的那位朱老闆現在是不是在你手裡?”戴陵直奔主題,如果沒有確定事情的真假,他怎麼可能找上樑飛?
樑飛神色微變,這事,他是怎麼知道的?
手指輕輕敲擊着沙發的扶手,面上笑道:“伯父,你誤會了吧,什麼朱老闆,我根本沒聽過。”
“你少和我裝瘋賣傻,告訴你,剛纔已經有人報警,說看見你把人給擄走了。”戴陵是在接到刑警大隊的電話,這才得知了這件事。
雖然香港在97後迴歸,但在處理涉及到香港的案件上,還是得要小心謹慎,畢竟,稍微大意,就會引起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事已至此,樑飛也不可能再隱瞞,“伯父,我和朱老闆有點私人的小恩怨,這事沒必要麻煩你插手。”
他雲淡風輕的說道,在他看來,和朱靖宇的恩怨,還不值得由市長出面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