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神羲和是位於九重天上的至高無上的女神,每逢卯時,便化身爲一輪巨大的九味真火輪,從九重天上的東面升起,璀璨的光明照耀整個巫魔界。她所釋放的熱能被萬物所蓄積,她是光明的締造者,是五行之始,是靈力的源泉,是萬物之本,是連天界皆需忌憚與瞻仰的神祗。然而,羲和與帝俊的結合,生下了十烏,自十烏誕生之際,他們便被烈火所環繞,他們皆十分依戀他們的母親,對其分秒不離,羲和也十分溺愛自己的十個孩子,不允許任何人拆散他們母子。每當羲和太陽神化爲火輪從東方升起時,十烏也都跟着,羲和的火輪的溫度對巫魔界而言是恰到好處的,但是若十烏成年,每隻烏鳥的溫度都將達到與羲和的火輪一樣的溫度,這樣,整個巫魔界的溫度將會達到原先的十倍之高,整個巫魔界將會陷入一片火海,萬物皆無法生存。正所謂天上一日,人間數十年,所以烏鳥雖早已存於九重天上數百年,但是對於九重天上的烏鳥而言,他們皆還是嗷嗷待哺的孩子。即使是如此小的烏鳥,但是他們所散發的熱能也遠遠地破壞了巫魔界原有的平衡,隨着他們的日漸成長。炎熱逐漸烤焦了森林,烘乾了大地,曬乾了禾苗草木。兇水位於北境高原,由於山勢高,水的沸點會比中原低很多,所以隨着十烏的日漸成長,兇水竟然沸騰了。兇水的沸騰,使得兇水之中的生物皆無法生存。因此,棲息在其中的靈獸九嬰憤怒了,它浮出了水面,以沿着兇水河畔而生的肅慎一族的人類爲食。肅慎一族皆是驍勇善戰的遊牧一族,但是碰到如此巨型而強大的兇獸,實在無能爲力,只好四處躲藏。
可惜,短短數日之間,整個北境在九嬰的襲擊下,便陷入了一片水火瀰漫的世界之中,山木皆枯,萬物盡毀。唯有一棵巨大的傲立於兇水河源頭之處的雄常樹,任憑雨打火侵,始終綠葉蔽天,屹立不倒。大難來臨之時,肅慎一族無處躲藏,死傷無數,只有少數一部分人發現了這棵巨大的雄常樹,在樹上開鑿出了一個樹屋,才僥倖躲過九嬰的襲擊,存活了下來。他們雖躲在樹屋之中,卻無時無刻不在關注着外面的情況,希望能伺機外出尋找一些食物,但是彷彿天意要滅亡他們一般,他們並沒有等來任何機會,一隻巨型鷙鳥似乎發現了他們,從高處盤旋而降,落在了這棵樹上。恐懼令他們拾起武器,反正橫豎皆是一死,還不如捨命一戰!強壯的男子,皆拿着弓箭、刀刃從樹屋之中走出,正打算與那鷙鳥廝殺一番時,卻意外地發現從那鷙鳥身上跳下了幾個人。他們毫不猶豫地便爬到樹幹之上,將那些人皆包圍了起來,怒吼道:
“你們是什麼人?”
“來此何事?”
“你們怎麼來的?”
……
可能是事先沒溝通好,他們每個人說的都不一樣。
“我們來自靈山,是爲了射殺九嬰而來!”羿說着,往前走了一步。
“射殺九嬰?開什麼玩笑,就憑你們!”人羣之中,一位壯漢,袒胸露乳,看着眼前的四個身材矮小的人羣和兩隻小動物,輕蔑的說道。他的身高,明顯比他們都高大很多,他身邊的人們也都表示不太相信羿所說的話。
“不管你們信不信,但是我們能穿越過這堵成都載天山,來到此地,就足以證明我們有着非凡的能力。我們已經和九嬰交過手,他射中了七隻九嬰的腦袋,我們本以爲,他馬上就能將它殺死了,但是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它的腦袋又再次生長了出來,而且朝着我們發出了猛烈的攻擊。我們靈力耗損了,才只好尋來此地,暫避鋒芒!”巫宇指着羿說道。
那壯漢一聽,與其他幾個人竊竊私語了一番,他們不停地交頭接耳,點頭搖頭,過了好一會兒,才轉過身,說道:“我們信你的話!你們遠道而來,不可能瞭解九嬰到如此詳細的程度。何況,能讓夸父一族的巨人放你們過來,必然不凡。所以,請受我們一拜!”。那壯漢才說完,大家便一起面向羿他們,跪拜了下來。
“不敢當,快請起!”羿本以爲那些壯漢還會惡意相待,沒想到,突然就朝他們跪了下來,幾乎驚到了他們。
“我們肅慎一族,唯有我們這些,躲在此樹之中,躲過了一劫。本也不抱任何的存活希望了,但是你們的到來,真的讓我們看到了一絲絲的希望。雖然不知道你們能否降服它,但無論結果如何,你們都是在用你們的生命保護我們,所以懇請你們先收下我們的謝意!”
“好!我接受你們的謝意,快起來吧!”羿一邊說着,一邊伸出雙手將那壯漢支了起來。
“你們肅慎一族是居住在這兇水河畔的,你們應該對九嬰很瞭解吧?”巫湘子看着那些壯漢,問道。
“我們一直都知道在這兇水河深水之下,居住着一隻恐怖的兇獸,有九隻腦袋,我們都稱它爲九嬰。我們每月十五日,都會拿九種不同的九份食品,供給它吃,以庇佑我們肅慎一族的平安,而它在乾旱時,會爲我們降雨,洪澇之時,也會爲我們排洪。所以,幾百年下來,我們皆與這兇水河下的九嬰相安無事。但是,近年來,北境的氣溫與日俱增,我們所能尋找到的食物越來越少,而九嬰的胃口卻越來越大,我們根本無法滿足他的需求。我們猜想,正因爲這樣,他纔在一怒之下,吞食我們,並打算毀滅整個北境!我們所能瞭解的基本就這些,沒其他的了。”
“也就是說,幾百年來,你們與這九嬰都從未有過矛盾。是直到最近,它才發狂的対麼?”小天吳問道。
“是的!因爲兇水河中本就有無數的魚類供它享用,加上我們又經常拿我們的食物給它吃,所以它也沒理由傷害我們的。”
“現在九嬰發怒的原因對我們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想要了解如何才能破解它的不死之身。”巫湘子說道。
“我們從未與九嬰有過矛盾,而且我們也不敢和它有任何矛盾。”壯漢彷彿突然想起了什麼,拍了下手,又繼續說道:“對了,兇水河中曾經浮起過一些類似蛇皮的鱗片,我們拿了一小部分作爲臥榻的牀墊,不知道是否對你們會有一些幫助?”
“快拿來,給我們看看!”巫湘子喜上眉梢,彷彿看到了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