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隊,你怎麼了?”另一個處理完現場的警員趕來之後,見到常新河在距離張揚有一米多遠的位置後愣住了,連忙疑惑的問道。
“沒,沒什麼。”常新河笑了一下,然後把手銬遞給了那警員,向他說道:“你把他給我拷起來帶上警車等我們。”
警員不是傻子,雖然沒有聽到張揚與常新河的談話,但見張揚如此舉動配合,而臉色卻是陰沉到了極頂,自然知道常新河這是怕得罪了張揚,日後招到他報復。
因此,他雖然接了手銬,但靠近張揚後,把手銬收起,拍拍張揚的肩膀,微笑着向他說道:“我們這是例行公事,見你如此配合我們行事,這手銬就不戴了。”
“你知道他們三個是什麼人嗎?”張揚收回手,笑着問道。
“不知道。”警員搖搖頭。
“天鴻幫你應該不陌生?”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三人是天鴻幫成員?”
“嗯。”張揚點點頭。
“天鴻幫不好惹,我雖然看不慣天鴻幫的行事作風,但因身份地位卑微,對現實那是無能爲力。你明知道他們是天鴻幫成員,還膽敢出手,這一點我佩服你。走吧,趕緊隨我上車,我給你打電話求助的機會。”
警員說着,扭頭看了一眼在處理其他事情的常新河和其他警員,見到他們沒有注意到他,就連忙裝出一副連拉帶拽的樣子,把張揚帶上了警車。
上了警車,警員連忙向張揚叮囑道:“趕緊打電話,待會他們趕來之後,你就失去了與外界聯繫的機會。”
“這位哥,你叫什麼?”張揚並沒有取手機打電話,而是向這位與常新河不是一路人的警員打聽他的名字。
“陸小希。”警員說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叮囑道:“現在不是閒聊的時候,趕緊打電話,如果日後有機會,我們可以坐下來邊喝酒邊聊,天南海北,聊什麼都行。”
“你擔心我進去後,遭到與天鴻幫關係微妙的傢伙誣陷,再也出不來?”張揚笑問道。
“我只能告訴你,天鴻幫背後有郭家撐腰,有些事情我不便多說,因爲我只是小警員,瞭解到的非常有限,說多了我的飯碗不保。”陸小希暗歎一口氣,拍了拍張揚的肩膀,沒有再說什麼,就下了車,然後把車門關上。
很快,其他警員都忙完,救護車也來了。
警員沒有管被張揚打傷的樑林、張濟文、林濤三人,看着三人被救護車帶走,他們也沒有派警察跟着,直到救護車離開,常新河等人這才把張揚帶回臨河區警察分局。
警察把張揚帶進審訊室,常新河沒有親自審問,而是派出了他的兩個手下心腹提審張揚。
提審張揚的兩個警察中,戴眼鏡的警察叫廖錦壽,臉型偏瘦的警察叫李桐福。
張揚在車上時沒有戴手銬,進了審訊室仍然沒有戴手銬,但卻被鎖在了審訊室中的椅子上,手腳的活動範圍,都受到了極大限制
。
不過,張揚並沒有把這些當一回事,仍然非常配合。
他之所以這麼做,因爲他想要看看,警察到底會把他這麼一個與天鴻幫爲敵的人怎麼樣,然後想辦法揪出警察隊伍中的害羣之馬,斬斷警察隊伍與天鴻幫之間的那條暗線。
“你叫什麼名字?”戴眼鏡的警察廖錦壽向張揚問道。
“張揚,張飛的張,飄揚的揚。”張揚如實說道。
“爲什麼要下重手打那三個年輕人?”
“我是自衛反擊。”
“你的意思是說,是他們找你的麻煩?”
“正是這樣。”
“據我所知,是你挑事在先?”
“你聽那三個傢伙說的?”
“是與不是,並不重要,我希望你如實交待問題,因爲我們這是在給你坦白的機會。”
“我出手是自衛反擊。”張揚強調。
“你當真不願意如實交待問題?”廖錦壽放下手中做記錄的筆,站起身來,繞過辦公桌,陰沉着臉邊向張揚靠近,邊說道。
“怎麼?還想動粗?”見到廖錦壽靠近,張揚並不驚慌,而是微笑着向他說道:“像你這樣的人物,我動動手指頭,就能捏死,不想自討苦吃的話,就乖乖的給我滾回去。”
“你以爲我是嚇大的?”廖錦壽冷笑道,但並沒有停下腳步,反倒加快了靠近張揚的步伐。
“我配合你們行事,那是給警察局面子,你當真以爲我會怕了你們。”張揚冷笑,在廖錦壽到達他跟前不遠處,舉起手來想要抽他的耳光時,張揚吐出一口唾沫,命中廖錦壽眉心。
遭到唾沫攻擊,廖錦壽如同遭到了重錘猛擊,頓時只覺一陣眩暈,然後就那麼直挺挺的仰倒下去。
李桐福見到廖錦壽還沒有靠近張揚,也不見張揚有任何異常動作,廖錦壽卻忽然倒地不起,頓時把他給嚇傻了,一時呆坐在那裡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傢伙因爲緊張害怕,導致血壓升高,突發腦溢血,趕緊把他送去醫院搶救,要是去晚了,怕是會有生命危險。”張揚見李桐福嚇傻了,就輕輕搖搖頭,笑着向李桐福提醒道。
得到張揚提醒,李桐福連忙按下警鈴。
警鈴一響,那一直站在了審訊室門口不遠處等消息的常新河第一個衝進審訊室。
當他見到廖錦壽躺在地上不省人事,連忙向李桐福問道:“這裡發生什麼事情了?小廖他這是怎麼了?”
“應該是突然發病所致。”李桐福連忙解釋。
“你確定與他無關?”常新河沒有管廖錦壽的死活,心裡甚至覺得要是廖錦壽真的死了的話,他就有足夠的理由指控張揚襲警殺人。
“應該無關。”李桐福搖搖頭。
“這麼說,小廖忽然倒地,有可能與他有關?”
“這……”李桐福意識到常新河有栽贓張揚,一時愣住了,不知道該怎麼答覆。
“
你們的同伴倒地不起,該趕緊送往醫院搶救,但你這傢伙不管他的死活,卻在這裡說些毫無用處的廢話。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你這是想要故意拖延搶救的時間,好使他不治身亡,然後好栽贓陷害,告我襲警殺人吧?”見常新河進來後,沒有多看廖錦壽一眼,自顧向李桐福詢問情況,實在是看不下去,就大聲冷笑道。
張揚之所以故意這麼大聲說話,是因爲他想要讓所有趕了過來,只是還沒有衝進審訊室的警察聽到他的話,讓他們知道常新河衝進了審訊室之後都做了些什麼。
聽了張揚的話,常新河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恨不得立即衝過去給張揚幾耳光。
也就在這時,聽到警鈴聲的其他警員接連進入審訊室。
然後,審訊室中呈現出了一幅繁忙的景象,開始對廖錦壽實施緊急救助。
“我是學醫的,他突然犯病,我親眼目睹,對他的病情比較瞭解,你們這般胡亂處理,只會加重病情,趕緊送醫院搶救,再耽擱下去,怕是真的會有生命危險。”對廖錦壽的情況瞭若指掌的張揚,見到衆位警員七手八腳的忙碌,知道他們這般做根本救不了廖錦壽,就連忙提醒道。
“你給我閉嘴,這裡沒你說話的份。”站在一旁看着衆位警員忙碌的常新河聽到張揚的提醒之聲,他沒好氣的衝着張揚怒喝道。
“行,行,我閉嘴,但我得警告你們,你們繼續這般亂搞,他真的死了的話,就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張揚說罷,目光在常新河的臉上停留片刻,然後微笑着把目光移開,看向衆位警員忙碌的現場。
衆位警員忙碌兩分鐘,廖錦壽仍然昏迷不醒,他們就沒有再堅持,匆忙把昏迷的廖錦壽擡到審訊室門口的擔架車上送走。
廖錦壽被擡走,大多數警員離開審訊室,負責處理這件事的常新河、李桐福等人留在了審訊室,打算繼續審問張揚。
這時,參與了抓捕張揚的警員陸小希進了門來,向常新河說道:“常隊,局長請你去他辦公室彙報情況。”
“暫停審訊,把他給我關起來。”常新河點點頭,向李桐福等人下了這麼一道關押張揚的命令後匆匆離開審訊室。
局長辦公室,局長楊金平坐在了辦公桌前,而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坐着的卻是身穿紅色羽絨服的杜彩妍。
“局長大人,這是我在校詢問見過事情經過的各位同學時做的錄音證明,您聽過這些錄音之後,就會知道被抓了的張揚同學並無過錯,而那被送去了醫院救治,卻沒有警察看管的受傷者纔是真正的暴徒。”
杜彩妍說着,按下手中的一支錄音筆的播放按鈕,然後一個個學生述說事發經過的聲音立即從錄音筆中傳出。
就在錄音筆播放學生述說事發經過的聲音時,常新河進了辦公室,當他聽到錄音筆播放的學生口述記錄是事發經過時,臉色頓時變得非常難看,看向杜彩妍的目光中充滿憤怒,恨不得撲上去給杜彩妍幾耳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