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運國下樓後,正要上車離開,一輛寶馬車駛進院子,在秦運國的車子旁邊停下。
這開車回來的是秦運國的大兒子秦天華。
秦天華極少見到父親夜晚出門,見到秦運國要上車,秦天華連忙下車,向秦運國問道:“爸,您這是要去哪?”
“有事出去一趟。”秦運國迴應道。
“我跟您一起去。”
“不必,你忙了一天,也累了,回屋休息吧。”
“……”秦天華知道父親的性格,知道繼續堅持,不會有結果,也就沒有再說什麼,關上車門,就離開了。
秦運國開車離開後沒有過多久,秦天華從屋中走出,迅速上車,也出了門,一路遠遠尾隨秦運國而去。
秦天華跟蹤秦運國,一來是擔心出事,二來是想弄清楚秦運國這麼晚出門到底要做什麼。
自從秦天鬆恢復正常之後,秦天華成天就是疑神疑鬼,把秦運國爲秦天鬆請家庭老師給他補習之事,當作了秦運國爲了補償對秦天鬆的愧疚,有意重點培養秦天鬆,威脅到他秦家未來的家主地位。
再加上她母親曾多次表態,要全力扶持秦天鬆,這讓秦天華一家三口心裡感到非常不滿,但爲了避免把事情鬧僵,致使大部分已經是他們囊中之物的家產被分走,他們選擇了暫時忍氣吞聲,表面上對秦天鬆非常客氣,非常關心。
眼下,見秦運國臨夜出去辦事,秦天華懷疑秦運國在一些事情上對他有所隱瞞,甚至懷疑秦運國出門是爲了約見某個將來會給秦天鬆很大幫助的重要人物。
其實,秦運國一直把秦天華當作了秦家未來的繼承人。
培養秦天鬆,那只是出於對秦天鬆的愧疚,以及給他妻子歐瑾紅一個交待。
在他看來,秦天鬆就算再怎麼聰明,學習能力再強,也沒有獨當一面的可能。
假如秦運國知道秦天華對他疑神疑鬼,而且還在暗中監視他,定會感到非常失望,甚至要氣得吐血。
……
半個小時過後,一路跟蹤秦運國的秦天華見到秦運國把車開到豔陽酒店停車場,然後直奔豔陽酒店大廳,一時感到非常疑惑,甚至腦海中顯現出了荒唐的念頭,他父親這是趕來酒店與年輕女人幽會。
“假如我拍到老頭子與年輕女人幽會的照片,然後找個手機發給媽,她一定會與老頭子鬧,這樣一來,老頭子就沒有閒工夫管天鬆了,而我也好趁此機會開始大清洗,把那些對我不怎麼忠心的人全部撤換,日後即便是老頭子在媽的要求下把天鬆安插進管事圈子,他也不可能有所作爲。”見到秦運國進了豔陽酒店,秦天華的臉上顯現出了奸猾的笑容。
爲了避免秦運國忽然離開見到了他的車子,對他產生懷疑,秦天華就把車開到學校大門邊隱蔽處停下,然後拿着手機匆匆進了豔陽酒店。
到了大廳吧檯前,秦天華向那值班的女服務員詢問了一下情況,得知秦運國去了三樓307號
房,然後隨手掏出一百元小費(封口費)遞給了那女服務員,就直接離開酒店大廳,奔三樓而去。
在秦天華爬樓梯趕往三樓時,秦運國已經進了307號房。
進門後,秦運國見到秦家的十三個保鏢安靜的躺在了地上,而張揚則端着了熱茶邊喝邊操控鼠標在上網。
“牀上坐。”見到秦運國推門進來,張揚放下茶杯,停止忙碌,轉身面向秦運國坐定,然後指了指旁邊的牀鋪,向秦運國說道。
“這是怎麼回事?”秦運國哪裡還有閒心坐下,目光從秦家保鏢身上移開後,看着張揚問道。
“張老師購買大量貴重藥材的事情,你應該知道吧?”張揚問道。
“有所耳聞。”秦運國沒有否認。
“我從秦家拿到了一筆錢的事情,秦家少公子秦成鋼也知道吧?”
“這個不清楚。”
“這麼說,你沒有打算告訴秦成鋼事情的真相?”
“他太年輕,容易衝動,擔心他做傻事。”
“但他還是知道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張揚笑了笑,拿起一張紙揉成團,隨手扔出,砸在昏睡中的“磊哥”頭上,把他弄醒,然後向他說道:“你趕緊滾過來把事情的原委向你們的老闆詳細說一遍,要是你現在所說與剛纔所言不同,小心我打斷你的腿腳。”
“是,是,我一定如實說出。”那“磊哥”被張揚露出的手段嚇破了膽,哪裡敢再得罪,在張揚的話音落下之後,連忙把秦成鋼讓他們盜竊搶奪張耀華手中藥材的情況,向秦運國詳細講述一遍。
聽完“磊哥”的講述,秦運國氣得渾身發抖,險些因爲一口氣沒有緩過來而暈倒過去。
秦運國站在牀邊,看着張揚沉默了好一會,打算向張揚詢問如何善了這件事,張揚卻先開口了,向那藏身在了門外的秦天華說道:“既然來了,就進來坐坐吧,躲在門口偷聽,是沒有辦法把我們所說的話聽得十分清楚的。”
秦運國擔心事情傳揚出去,給秦家的聲譽帶來影響,一聽張揚說門口有人偷聽,他連忙疾步趕到房間門口,把門打開,赫然見到秦天華正打算動身離開,一時竟愣住了,陰沉着臉看着他喝問道:“你跟蹤我?”
“我見您這麼晚出門,擔心出事,這纔跟了過來,真的,我是一片好心,沒有別的意思。”秦天華見到父親的臉色難看,知道他這次是真的生氣了,連忙解釋道。
聽罷秦天華的解釋,秦運國明顯不信,但他並沒有多說什麼,就此揮揮手示意他進來。
秦天華進了門,秦運國走到門口往走道上看了看,不見其他人,這才退回房間,把門關上,然後向秦天華說道:“你教的好兒子,盡給我捅簍子。”
“您的意思是說,秦家的這些保鏢是成鋼派出來找張先生麻煩的?”秦天華驚訝的問道。
顯然他不相信秦成鋼有這麼大的膽子,在沒有經過他同意的情況下擅作主張出手對付張揚。
甚至懷疑這是秦家保鏢自己的行爲,與秦成鋼毫無關係,他們一口咬定是受秦成鋼指使,那是誣陷。
“你竟然誣陷我兒子,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惱羞成怒的秦天華,不等父親回話,就疾步衝到“磊哥”跟前,一腳踢在他的小腹上,然後指着他的鼻子吼叫道。
“磊哥”很鬱悶,不敢說話,因爲他知道如果與他鬥,不光要丟飯碗,還要被踢得更慘,就選擇了閉嘴,捂着被踢痛了的肚子木納的站在那裡。
“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家事留着回家解決,這裡是張先生的客房,繼續在這裡鬧下去,打擾到了張先生休息,那就不好了。”秦運國搖搖頭,衝着秦天華吼了一聲,然後扭頭看着張揚說道:“我那孫兒年輕不懂事,行事魯莽,打擾到了你休息,真是抱歉,你說這件事怎麼和解吧?”
“我的要求並不高,只有你們稍微給點補償,使那意圖對付我的人長點記性就好。”張揚笑着說道:“我最近手頭上有點緊,連交房費的錢都沒有。你們誰下去給我一次性/交三年的房費,這件事就算過去了,你看怎麼樣?”
張揚住的這間房,是普通標準間,房價是三百塊一個晚上,三年的房費總共也就三十多萬。
這麼點點錢,對於秦家來說,那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因此,聽罷張揚提出的賠償要求,秦運國也不多言,連忙讓秦天華下樓去給張揚交房費。
“這可惡的傢伙,自己住酒店,竟然讓我給他買單,你現在就得意吧,終有一天,我定叫你知道找我秦家人麻煩會落得一個什麼下場。”秦運國交待的事情,秦天華不敢違抗,臨行時用他那冷漠的眼神瞪了一眼張揚,然後匆匆離去。
秦天華走後,秦運國指了指秦家的保鏢,向張揚說道:“他們今天我能帶走嗎?”
“如果他們都是美女,我倒是不介意留下,只是他們都是大男人,我留下毫無用處。”張揚笑了笑,不慌不忙走過去,在那昏迷中的傢伙們身上遭到張揚腳踩的部位踢了一腳,然後那幫以爲自己的骨頭被踩斷的傢伙就被一陣疼痛感覺驚醒。
衆人醒來,一骨碌爬起身,見手腳並沒有殘廢,只是那被張揚踩踏過的位置有些疼痛,休息一兩天就會沒事。
而那四個被劃花了臉的傢伙,擡手摸了摸臉上的刀疤,這才發現那清晰可見的刀疤就如顏料畫上去的一般,用手那麼一摸,就有一層粉末狀的皮脂剝落下來。
直到這時,衆人才知道張揚之前對他們使的手段那只是嚇唬他們的障眼法,其實並沒有真正對他們下狠手,他那麼做,爲的只是達到讓他們說出實情的目的,心下大喜,連忙向張揚道謝:“多謝張先生手下留情。”
“我還有要事與張先生談,你們都下去吧。”見到衆位秦家保鏢沒事,身體完好無損,秦運國知道這一次的確是張揚手下留情了,由此對張揚的能力有了新的認識,意識到有必要與張揚好好談談,就連忙揮手示意讓衆位保鏢趕緊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