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田震中明白香杏的心理,不反對就是同意。

“把餐桌擡到梧桐樹下。”田震中對武光榮說。

“好!”

武光榮就和田震中把餐桌連菜一起擡到梧桐樹下。

田震中首先坐在首位,然後把椅子拉到自己右側。“你坐這裡吧?”

田震中把香杏的手拉了一下,香杏把手抽出來,沒有說什麼就坐下了。

“沒有椅子了,你去找個木墩什麼的,隨便找個東西坐吧。”田震中對武光榮說。

“好,要不找一摞磚也行。”武光榮不計較。

“有個木墩子,在屋裡。”香杏沒好氣地說。

武光榮搬出一個落滿灰塵的木墩子。

“你坐這裡吧。”田震中指着桌子的另一面說。

“好!”武光榮一屁股就坐下,順手拿起筷子。

啓開葡萄酒,田震中對武光榮說:“去找個大杯子。”

“多大的?”武光榮問。

田震中想了想說:“算了吧,拿磁茶壺來。”

“好。”武光榮拿來茶壺。

田震中把一瓶葡萄酒倒進去,端起茶壺來晃了晃。

武光榮仔細地看着,不知道田震中在做什麼戲法。

田震中笑了:“我在變魔術,把酒放在茶壺裡一晃,這酒就變成香的了。”

“香的?”武光榮信了。

“是香的,你喝嗎?”

“不喝。我從來不喝酒。我娘不讓我喝酒!”

田震中問:“今天,我讓你喝呢?你還不喝?你只要喝了酒,我們這筆生意就搞定了。你園裡的菜不用趕集了,就像今天這樣送到我的伙房裡。”

“好,我喝!”武光榮本來也想喝,只是聽他孃的話,不能喝。田震中這麼一說,他可以理所當然地喝了。

田震中說:“那瓶白酒就是你的啦。”

香杏一直沒說話,她知道武光榮容易喝醉。

香杏就沒好氣地說:“喝什麼喝!”

田震中說:“不行,今天必須喝。祝賀我們第一次合作!”田震中故意裝出鄭重其事的樣子,“倒白酒吧!”田震中吩咐武光榮,然後親自給香杏倒上紅葡萄酒。

“我也要喝嗎?”香杏用挑釁的目光看着田震中。

“當然了,你不喝,那我喝着還有什麼意思?”田震中話中有話。

“你要把我和他都灌醉了,然後,你就……,你就開心啦!”

香杏明白田震中心裡懷的什麼鬼胎;但是,香杏已經不能反抗了。

田震中拋個媚眼給香杏,說:“不要揭穿別人的陰謀啊!看清了,又不揭穿。哈哈……這纔是善良呢。想想,我也不容易啊!”

香杏深沉地說:“誰都不容易,黃鼠狼想吃雞總會想盡辦法的。我們菜園裡進來黃鼠狼了。”

“不怕的!咱院子裡養着狗呢,黃鼠狼就怕狗。”武光榮以爲香杏是女人膽小怕黃鼠狼;所以,就安慰香杏,“我還可以放上地枷子,專門治黃鼠狼的。”

香杏瞪了武光榮一眼,訓斥道:“你可以閉上臭嘴嗎?還狗呢,你笨,那狗跟你一樣笨;被黃鼠狼玩死也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哈哈……,哈哈……。還有那麼狡猾的黃鼠狼?”

田震中知道香杏話中的寓意,她是指武光榮一切都被矇在鼓裡。

武光榮很驚訝地說:“有啊!黃鼠狼可厲害啦,它能附人(民間傳說黃鼠狼能把魂附在人身上,借人的軀體而行事。),它有妖氣、邪氣。人不敢招惹它。”

武光榮說得很很嚴肅,神情緊張,彷彿真的怕觸犯了黃鼠狼。

香杏不屑地說:“看你個傻相!”

“喝酒,喝酒!”田震中催促說,他不想讓武光榮在這裡囉嗦,礙手絆腳地。

武光榮早就急不可待了:“喝酒,喝酒。”

田震中連哄帶要挾地,很快武光榮一瓶白酒喝乾了。

武光榮晃晃悠悠地站起來,嘴裡打着酒嗝,張着嘴要說話,老半天沒有吐出一個字來。

田震中怕他在這裡吐酒,大聲呵斥道:“快走,快走!走遠點!”

香杏說:“到菜園子西南角那個草棚子裡去吧,那裡涼快,睡去吧。”

菜園子的西南角有一個看菜的棚子,上面披着麥潔草,太陽曬不透。夏天,中午武光榮就在那裡歇晌。

“你還挺細心的呀!”田震中吃醋了。

香杏白了田震中一眼。

武光榮回頭擺擺手:“對不起,對……不起。喝……喝多啦。媳婦,你……你陪田老闆喝……。田老闆好……好人,……嗯……。”

“走吧,走吧……。睡去吧。”香杏趕武光榮走。

“光榮,香杏有我照顧。我會照顧得很深入也很體貼的。”

武光榮聽不出田震中話裡的淫穢意思,很誠實地說:“謝謝,……謝……謝。”

“放心吧。來,香杏,咱倆幹一個!”田震中舉起杯子幹了。

武光榮沒有走多遠就跌倒了,香杏要站起來,被田震中按住了。

“沒事的,菜地裡鬆鬆軟軟地,跟海綿墊子一樣,傷不着的。吐完了,他就會去睡覺了。別讓他掃了咱的雅興,在這裡跟美女一起品酒,多好啊!”

香杏問田震中:“你想了這麼多辦法,動了這麼多歪腦筋,到底是想幹什麼?”

“我做這些都是因爲你。”

“因爲我?像你人長得外表很帥氣,又有錢。在城裡的練歌房、洗浴中心,漂亮的姑娘有的是;要玩女人還不容易嗎?”

田震中深沉地說:“是啊,單純爲了玩,伸手就有。如果是爲了喜歡,那可就不容易啦!”

香杏說:“別說什麼喜歡不喜歡了,就像小孩子的玩具,一個新玩具也就喜歡那麼一陣子。如果又有新的了,那個舊的自然也就拋棄了。還有一種孩子,任何東西都是別人家的好,喜歡別人家的東西。”

“喜歡你……,我不敢說能喜歡多久,我也不敢發誓這一輩子愛你;但是,現在我是真心地愛你,我還要想方設法得到你。”

“你已經把我抱上牀了,滿足了吧?就不要再繼續糾纏了。”

“哈哈……!”田震中很放肆地笑了,“我是那種容易滿足的人嗎?”

“你可以再去物色一個呀,反正你有錢,……我不貪戀你的錢!”

“香杏,告訴你,我要永遠佔有你。我下定決心啦,你屬於我的!”

“我屬於你的……?哈哈,我有男人,就是那個被你灌醉了正在睡覺的男人。”

“哈哈,那也算是個男人嗎?頂多算是個人。”

“你不要欺人太甚,不管他怎麼樣,那都是我的男人。”

“香杏,別騙人啦,更別騙自己啦!你倆的關係第一眼我就看清楚了,你倆根本就沒有同過房,你是在演戲……。我就不細說了,你自己最清楚。”

香杏的心“砰砰”直跳,臉紅了:“所以……,你就來鑽這個空子?……就別說什麼喜歡不喜歡了,你不就是爲了……”

“對你,我是真心地喜歡……,還有一絲憐憫,……還有同病相憐。我結婚也兩年了,跟你與武光榮一樣;我和她也就是同過幾次牀。她一心想着她的農莊,一年見不上幾次面。就是躺在一張牀上,也是各睡各的。她累得一到家上牀就睡,我見到她除了一點的尊敬之外,再有的就是距離與隔膜感。一點兒興奮勁兒都沒有,不像見到你;一見到你我全身的熱血都沸騰起來,立馬就有一種莫名的衝動!”

“既然你對她沒有感覺,照你說的感情也不深;爲什麼不離婚呢?”

香杏說出這句話後內心裡想:怎麼能追問他離婚的事呢,這與你有關係嗎?

香杏後悔自己問得太冒失。

“婚姻是個社會問題,不是簡單的喜歡不喜歡。就像當初我跟她結婚一樣,並沒有建立起感情來,就被雙方的家庭推進了婚姻的殿堂。結婚後來不及相互融合,又各自忙各自的一份事去了。我沒有認真地考慮結婚,所以也不會認真地考慮離婚。結婚與離婚不就是一張紙嗎?我們把話題扯遠了,今天來不是討論婚姻的問題。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他在看園的草棚……?”

田震中詭譎地用眼神指了指武光榮睡覺的草棚。

香杏領會了田震中的意思:“你把他灌成了一堆爛泥,得到明天中午才能起來。要不他娘不讓他喝酒,一喝醉了能睡兩天。”

“香杏,武光榮現在已經進入了夢鄉,也該咱倆樂呵樂呵了吧?”田震中站起來要抱香杏。

香杏起身躲開,被田震中攔住了。

香杏推開他:“不要讓人看見!”

“我早就觀察清楚了,你把個菜園子封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除了大門,哪裡也進不來人。你呀,太有心啦。”

“去你的,我沒有你那些鬼心眼兒。”

“不管是什麼心眼兒,只要有就比沒有好。來吧!”田震中抱起香杏就往屋裡走。

“你不能玩一會兒,說說話也好。”

“先讓我滿足了,痛快了再說。我現在熱血噴涌啦!”

香杏對田震中說:“我真拿你沒辦法了,你不要逼迫我。……我怕你來,真的很害怕。”

“我又不是老虎,育那麼可怕嗎?”

“如果你真的不來,我也害怕……。我就像是掉進了一爛泥坑……,或者是一個無底的深淵……。”

“你怎麼能有這種想法呢?我們是在進入幸福的天堂。”

“我也只能這樣了。”香杏脫下衣服。

“這是我最幸福的時刻,來吧,香杏!”田震中興奮起來。

……

臨走田震中在香杏的額頭上吻了一下,然後雙手捧着香杏的臉,囑咐道:“在菜園子裡好好待着,這一段時間很忙,不能常來。如果想我了就打電話。

最重要的一點要記住,你是我的了,就不許任何人染指。也許你對別人有想法,從現在起就把那些想法拋棄了吧。

還有外面那位睡死的(指武光榮)你與他保持的距離再大些,現在看到你跟他在一起我就不自在。”田震中輕輕地拍拍香杏的臉,“寶貝,記住啦!”

香杏聽着這些話很耳熟,也很刺耳,她推開田震中的手:“一邊去!”

香杏忽然想起了田嘉禾……,香杏越想越怕……

後來乾脆不想了,香杏罵道:“去他孃的,到時候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