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田震中的出現打破了香杏原來的生活常態,讓香杏已經平靜的心再次掀起波浪。

香杏沒法不想田震中,田震中是什麼樣的人呢?不像她哥田玉壯那麼耿直粗魯,也不像田野那樣義氣厚道,又不像田工農那樣兇狠而邪氣。

香杏想象不出田震中這個人到底怎麼樣,細想他身上不知道哪一點像他爸爸田嘉禾。香杏很矛盾琢磨不透到底田震中是怎樣一個人。

田震中今天的表現讓香杏覺得不正常,有違常理。

香杏覺得田震中不是那種奸邪的壞人,也許這就是大學生?香杏沒有接觸過大學生,不知道大學生爲人處世跟我們平常人有什麼不同。

香杏沒法給田震中做出有把握的評價。她內心有種憂慮,今天的事情不會就這樣結束,好像一切都只是開始。

香杏內心在琢磨田震中,看他長得文靜和善,不像壞人,不會做出格的事。

香杏勸自己,不必多擔心,不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可是,香杏忽然又想起田嘉禾來,田嘉禾也不像壞人。田嘉禾平常跟人說話總是一副斯文的模樣,很容易讓人相信;可是,一旦做起事來,那是另一幅面孔,心狠手辣、出手無情。要不是田嘉禾,自己不會有今天的這種遭遇。

這一夜,香杏是心事重重,愁腸百結,真是剪不斷理還亂,一夜無眠。

到天亮時,香杏卻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腦子卻還在想着心事,實際上是似睡非睡,似夢非夢。

武光榮心無塵雜,早睡早起。天不亮就穿衣下牀,不聲不響地去菜地裡收割蔬菜,打包,裝筐,收拾得整整齊齊。然後裝車,一切準備妥當,就等着吃早飯,早飯後開車去趕集。

香杏的房間門還沒有打開,武光榮知道香杏還在睡覺,不想驚動她,就在院子裡站一會,實在是不能再等了,武光榮就輕手輕腳地推開香杏的房門。小聲說:“我回村裡吃飯去,吃完飯不回來了,直接去趕集。”

不知道香杏是否聽清了武光榮的話,連眼皮也沒眨,只是應了聲:“嗯。”

“我走了。”武光榮輕輕地給香杏合上門,離開的時候把菜園的柵欄門掛上鎖。

聽到三輪車的馬達聲已經遠去,香杏繼續睡,一直睡到日上樹梢,才懶洋洋地起牀。

拖着疲憊的身子在屋內活動了一會兒,到竈房去做早飯,簡單地填飽肚子。然後打開電視機,就去洗刷。

香杏坐到梳妝檯前對着鏡子,一邊自我欣賞一邊描眉塗脣。直到把自己打扮得心滿意足了,這纔開心地站起來,照着鏡子前前後後、上上下下都看個仔細,覺得渾身完美了,對着鏡子裡面的自己開心地笑笑。

這是香杏一天中最大也是最快樂的一件事。

今天她像往常一樣坐在梳妝檯前,正在小心翼翼地描眉。

忽然鏡子裡出現了一個人影。

“啊!”香杏尖叫了一聲,拿筆的手一抖,描眉筆掉了。

身後一雙手輕輕地按住香杏的肩,“怕啥呀?”說話的是田震中。

“是你呀,裝人不裝鬼地,嚇死我啦!”

香杏站起來,心還在“砰砰”地跳,臉色都變了。

田震中雙手握住香杏的雙臂,眯着眼睛欣賞香杏驚魂未定的樣子,並且爲自己小小的惡作劇而得意。

香杏撫摸着胸口長舒了一口氣:“你幹啥呀?不能大大方方地。”香杏大口大口地喘氣,努力讓心平靜下來。

田震中伸手想摸香杏的臉,被香杏推開了。

田震中盯着香杏大笑,笑得很得意,很放肆。

“看看你的臉,哈哈……”

香杏對着鏡子一照,臉上被描眉筆抹了一道長長的墨痕。

香杏對田震中的行爲很惱火,臉色由白變紅憤怒地吼道:“你想幹什麼?”

田震中若無其事地笑着說:“想幹什麼?這還用問嗎?就是來看看你。”

“沒什麼好看的,你走吧!”

“還沒說上幾句話就趕我走?”

香杏不說話,站起來要去洗臉,田震中伸開雙臂攔住了香杏:“你怎麼會生這麼大的氣?”

“閃開!我喊人啦!”香杏怒目圓睜。

田震中順從地退一步,然後低眉順眼地看着香杏說:“真的生氣啦?”

香杏氣呼呼地去洗臉。

田震中看着洗完臉的香杏讚美說:“香杏,你太美了,不化妝更美!”

田震中這是由衷地讚美,目光裡都流露出賞識與喜愛之情。

香杏餘怒未消並不領情:“有事嗎?沒有的話你可以走了!”

“真的要趕我走嗎?”田震中問。

“我這裡沒有閒人來,何況現在就我一個人在……。你來不方便。”香杏的語氣有點緩和了。

“我沒有惡意,我是真心地來看你。”

“有你這樣人不人鬼不鬼地嗎?嚇死人啦!”

“對不起!”田震中抱拳拱手,“我本來想給你個驚喜,結果給你了一個驚嚇。弄巧成拙,慚愧慚愧。向你道歉,請原諒!”田震中又拱手致歉,“以後一定想法彌補過錯!”

“我們之間本來就沒有什麼交往,我也不跟外面的人交往。”

田震中說:“交往是需要緣分的,我相信我們之間的緣分。”

“你走吧,他趕集快回來了!”香杏以爲說武光榮要回來了,田震中會知趣地離開。

可是,田震中卻說:“他不會反對我來的。”

聽到田震中的話香杏感到很驚訝,用審視的的目光看着田震中。香杏的目光很銳利;但是,田震中並沒有退縮,迎着香杏的目光,略帶微笑。

香杏避開了田震中的目光。

田震中說:“他這個人你心裡最清楚,只是沒有勇氣說出來罷了。看看你們房內的擺設,明眼人一目瞭然。”

田震中話裡的意思是說,香杏與武光榮分睡,並沒有合牀。

香杏臉紅了:“你……你走吧!有人會來買菜的。”

田震中問:“我必須走嗎?你忍心呀?”

香杏猶豫了一會兒說:“讓別人看見了不好!”

田震中很遺憾地說:“都怪我,冒冒失失地讓你受到驚嚇,……我也是鼓着勇氣來的。你可以告訴我你的手機號,以後我們可以經常聯繫。”

香杏說:“我沒有手機。”

“座機也行。”

“座機在村子裡的老屋裡,這裡沒有線路。”

“是這樣……,你應該有部手機啊。”

“我……用不着。”香杏吞吞吐吐地說。

“香杏,今天讓你不高興了。因爲我見到你太激動了,又天真,所以才犯傻。一想到要來見你我就興奮,我都想抱起你來……”田震中果然是很興奮,他猛地抓住香杏的手說:“我可以吻你嗎?”迅速地在香杏額頭上吻了一下。沒等香杏回過神來,田震中雙手撫摸了一下香杏的臉,轉身就走。走到門口回頭對着還在發呆的香杏揮揮手,“拜拜!”

田震中走了,香杏木木地站在原處,用手摸摸田震中吻過的額頭……香杏心如亂麻、五味雜陳。

田震中被香杏的姿色迷住了,他想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村姑白白地閒棄在一個菜園子裡,這如水滸中的潘金蓮多麼的相似啊!

田震中決定當機立斷,把香杏搞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