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很快三男兩女來了。

田嘉禾安排說:“你們去陳建文家還有田瑞華家,把他們的父母叫來。”

“幹什麼?”小軲轆興奮地問。

田嘉禾心平氣和地說:“宗仁,不要問。就告訴說,老闆有事找他們。”

“好,老闆!他們必須來?”

“必須!快,這就去吧。”

到了陳建文家,他爹一看這陣勢覺得有點不對勁,什麼事黑燈瞎火的上門來叫?又一想管他呢,先去看看再說。

黑牡丹糊里糊塗地來了。

田嘉禾開口道:“今晚上請你們雙方家長來有件重要的事,是好事。你兒還有你閨女兩個人相好,等不及了,兩個人就一起睡在這裡。”

陳建文他爹一聽立刻火冒三丈,強壓着火要聽聽下面說什麼。

“你倆先看看現場。”說着,田嘉禾把房門推開。

香杏被鎖在屋裡,站着像個木頭人。

“大家都過去看看!”田嘉禾說。

黑牡丹進去一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慌了神,驚恐失色,不知所措。

田嘉禾指着香杏,又指指牀上說:“香杏和陳建文就在這裡幹得窩囊事,你們都看看,也算是有個見證。”

別人一看都退回來,小軲轆瞪着眼笑,被人一把拽出來。

“畜生!”陳建文他爹狠狠地罵了一句,甩門就走。

“這裡還有你兒子的衣服!”田嘉禾譏諷說。

“你留着吧,那是證據!”陳建文他爹頭也沒回,走了。

“香杏,你個畜生!怎麼能幹出這種事呢?我可讓你氣死啦!”黑牡丹罵香杏。

“滾,都滾!”香杏憤怒地站起來。

黑牡丹衝着香杏過去,香杏一把推開黑牡丹,就要往外走。

“閃開,我要走!你們不是想看嗎?讓你們看!”

黑牡丹不顧一切地上前去攔住香杏。

香杏喊:“不要攔我,誰敢攔我,我就死給他看。”

香杏瘋了一般,這時候大街上也聚集了很多看熱鬧的人。兩個女的趕忙上去幫着攔住香杏,有人找來衣服給香杏披上。

保衛科的人一看事情鬧大了,趕緊過去安撫香杏。把圍在院子裡的人驅趕走了,留下兩個女的跟黑牡丹一起陪着香杏,黑牡丹又找了本家的幾個嬸嬸來勸香杏。

田嘉禾這時早就溜走了。

陳建文回家後,收拾一點東西,也沒敢停留,怕田嘉禾帶人堵上門來。

沒給父母打招呼就走了,直接就去了火車站……

田嘉禾氣憤得一夜沒有睡好,第二天到廠裡把中層以上的幹部集合起來開會;目的是爲了發泄發泄,出出這口惡氣。

廠裡的大小幹部個個夾尾巴狗似的站在一起,田嘉禾站到前面。

先是一網打了滿河的魚,開罵:“你們這些鳥操的,我培養你們,

重用你們;你們他媽的卻反過來咬我一口!你們的狗牙長得短了,只要你們的狗牙一露出來,我就給你敲掉。你們那點花花腸子我還看不明白?告訴你們,誰要是跟我玩邪的;絕沒有好果子吃!”

一羣人低着頭哭喪着臉,沒有一個敢做聲。

田嘉禾並不因爲這些人的忍氣吞聲而有所緩和,他還覺着不解氣。於是就從業務科到財務科,點着名挨個罵,沒有一個逃脫的。

田嘉禾點着業務科長的名字問:“你說說,這些年你在業務上撈了多少錢?……沒有?誰信?你老婆孩子花天酒地,哪來的錢?你老婆天天打扮得像妓女似的,沒有錢怎麼打扮?以後我就開始調查,查出來我就讓你進局子。你識時務的話,吃了多少都給我吐出來!”

又點到財務科長的名:“你說說,這些年貪了多少?……沒貪?你家的大瓦房是怎麼蓋起來的?鳥操的,你家以前像狗一樣住在幾間破狗窩裡。現在看看,寬敞明亮的大瓦房,那是用氣吹起來的?我要開始查賬,查出來,你就是貪污罪。高幹貪污都要槍斃,你鳥操的最起碼要進去蹲幾年!”

任田嘉禾怎麼罵這些人就是不吱聲,誰要是一出聲;你就是出頭鳥,必定挨槍。

看看還有女的,田嘉禾也罵:“還有你們這些流氓破鞋,跟發情的狗一樣,在廠裡就幹上了。要幹回家幹,你不是有哥哥弟弟嗎?要是在廠裡幹,誰讓我逮着……我就把你們關到籠子裡……讓你們在籠子裡……”

實在是罵夠了,罵累了,田嘉禾也覺得沒有意思。

“滾!都給我滾!”

田嘉禾在對着衆人大發淫威時有的人在心裡偷偷地笑,一聽到“滾”大家就急溜溜地走了。

捱罵的人都慶幸劉增德脫過了這一劫。

劉增德消息靈通,田春梅打電話告訴他家裡發生的事。

劉增德從京城回來就在城裡多住了一天到第二天下午才風塵僕僕地趕回田莊,並沒有回家直接到廠裡去見田嘉禾。

按照常理劉增德出差回來先在家休息休息,跟老婆親熱親熱,第二天早上再去廠裡。

劉增德知道見到田嘉禾這頓臭罵是躲不過去的,早晨上班去見田嘉禾當着所有科室人員捱罵。田嘉禾有個特點,人越多罵得越狠越起勁;如果面前就是捱罵的一個人,你就由着他罵,罵不幾句他就泄氣了。

“老闆,回來了。挺好的,很順利!”劉增德裝作不知道家裡發生了什麼事,笑嘻嘻地向田嘉禾報喜。

“回來啦?你回來幹什麼?怎麼不在京城住下?你他媽的貪了我這麼多錢,在京城買房子也不愁。怎麼回來帶小老婆?”田嘉禾劈頭蓋臉地來了這麼一通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話。

劉增德故作驚訝,先是沉默,然後說:“四哥,怎麼一回來就生氣?我真不知道做錯了什麼。”

“……,陳建文這個鳥操的拐着小火燒她小閨女跑了!……你還不跑?”

“四哥,這……,我跑什麼跑?往哪裡跑?”劉增德表現得很委屈,言語都遲鈍。

“陳建文和香杏通姦被捉,……你們是一丘之貉,都是吃裡扒外東西,除了貪污就是搞流氓。”

劉增德心裡有底,故作生氣、委屈的樣子,俯首帖耳,一言不發。

田嘉禾也覺得無聊,坐着不說話。

劉增德站了一會兒,開始說話了:“四哥,你先消消氣。這次去京城很成功,比預想的還好。”

田嘉禾說:“這都是預料之中的事,讓你去就是爲了辦成,要不派誰去不行?”

劉增德覺得時機已到,該告辭了。

“四哥,我去準備啦?”

田嘉禾點點頭表示同意。

臨離開時,劉增德站住了說:“四哥,爲一個女人……,不值得這樣動肝火;這不像你的風度。”

田嘉禾笑了,不知道是劉增德的提醒還是他現在發泄完了,開心了。

“只是他媽的覺着窩囊,讓他兩個給戴上綠帽子啦!”

“哈哈……”劉增德笑了。

田嘉禾不知道劉增德爲什麼笑,就眯着眼看劉增德。

劉增德笑眯眯地說:“四哥,這也算是綠帽子?啊……,哈哈……”劉增德笑着走了,回頭留下一句,“偷回家的牲口,用了這麼多年;又被別人偷去,還心痛?”

田嘉禾也會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