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率土之濱

凌亂了幾個春秋,就算是滄海桑田,也總有定格的那一天吧。但,若不是惹怒了上天,又如何會多出東海,阻隔了東嶽與創世大陸!

風雨會飄搖,滄瀾了幾許久遠的留念,擺渡在這片氤氳無盡的東海之上。

卻是時值仲夏之際,也正是海事繁忙的時段。在東海西海岸,有座小小的漁村,至於這漁村的名字,卻是沒有,只有到了十幾裡外的鎮上,纔有了名字,叫做孤舟。小漁村便是在這孤舟鎮的管轄下的。

漁村的人也不去過問什麼名字不名字,只是謹遵着的祖宗留下來的說法,該怎麼打魚,怎麼收網之類的。

“小川兒啊,來,給爹搭把手。”

在漁村外的海灘上,一位年近半百的中旬男子,正艱難的在海邊收着網,今天是他收貨最多的一天,因爲,他帶着自己的小兒子出海了。

“來了爹。”那男子說罷,那名喚作小川兒的男童便雙手捋起來衣袖,熟練的便將漁網裡的魚兒挨個兒的撈了出來,動作的嫺熟,讓這個當爹的看着都有些驚訝。

只見他將網子用一根破舊桅杆撐開,將漁網的一邊架在了船上,另一邊則用着自家船上的船槳加着,這便算是將漁網當做了口袋打開,小傢伙忙的不亦樂乎,也不曾注意到自己老爹正怔怔的看着自己。

做完準備工作,小川兒對着那他喊道:“爹,要接魚咯。”男子聽罷,便迎合了一聲,魚簍也頓時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想不到咱家小川兒這麼能幹。”男子笑道。見着小川兒那抓魚的動作,倒是有幾分海上老手的意思,看的那男子倒是有些自愧不如了。“以後啊,爹天天帶你出去打魚好不好?”男子雖是開玩笑的口吻,畢竟纔是十多歲的孩童,偶爾開開玩笑也是增添樂趣罷了,可曾想小川兒卻有些當真了,憤憤道:“爹,你還是帶着大哥去吧,我還得砍柴呢。”

男子聽罷,忽的手中一愣,心中有些恍惚了起來,一不留神,一條小煜便乘機跳了出來,還在沙灘上打着挺呢。

“小川兒啊,爹也是開玩笑,海上那麼危險,我帶着你幹嘛。”男子哂笑道,說罷便自顧自的接魚了。

夕陽下,便徒留了這兩道忙碌的身影,那遠處的波光粼粼,還映照着幾處未歸的片帆小船,或許是今天的收穫不好的緣故吧。不過小川兒的父親今天倒是心裡樂開了。今天是他打魚最多的一次,以往自己出海兩天都未必會有今天的收穫。

“爹,時間還早呢,我想再海邊多玩會兒呢。”小川兒從沒看過黃昏時候的大海,只有早晨的時候去送父親出海,便很少來到海邊,對於傍晚的大海,那水天一色的壯觀,透露着只屬於天地間的美色,深深的迷住了小川兒。

父親當然不會拒絕,縱使現在已經是晚上,也會毫不遲疑的答應小川兒。也許是真的出於那個原因,讓他對這個小兒子更是百般的呵護。

“爹,我想聽你講故事了。”

小川兒坐在沙灘上,眨巴着一雙大眼。

“爹爹說的那個神仙,後來怎麼樣了啊?”

兒子要聽故事,恰又有個會講故事的父親。那男子將手中的漁網收好,便走到小川兒身邊坐了下來。伸手摟住了小川兒,道:“給你講故事可以,但是你得回答我一個問題。”小川兒聽罷,很認真的點了點頭。男子笑了笑,道:“小川兒你告訴爹,你二孃這幾天還有沒有打你了?說實話。”

小川兒一聽,面色忽然變了變,但終究總是變了一下,卻不是明顯,況且現在已是黃昏將近,夕陽收斂了那最後一抹的灑落的餘暉,視線早已是黯淡了不少。

“沒有啊,二孃對我很好,還總問我吃飽穿暖了沒有。”想了想,小川兒還是這樣說了,而且說得沒有半點猶豫。

聽罷小川兒這樣說,那男子微微皺了皺眉,好像他早已猜到是這樣的答案,但卻又不想接收這樣的答案,很是糾結的樣子,不過最後,倒也沒再說什麼,便給小川兒講起了他最愛聽的故事來。

“後來啊,那個神仙便渡過了東海,去了一個叫東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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