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說是好事呢?那是因爲天下所有的煉製神器器胎的方法,都是利用外物來煉製的,但是,林封謹此時的這件未知神器的器胎,卻是由已經成型了的青梅嗅的器魂,燃燒自己的胎光魄後,在黑狗血當中煉製而成的,這就是心煉之術,並且還是內焚的方式!
黑狗血這種污穢的東西,和胎光魄燃燒之後形成的魂魄火焰可以說是格格不入,完全阻絕了這魂焰能量的外溢。
所以這魂魄焰的威能,就涓滴不剩的全部都用在了焚燒神器的器胎上!這種煉製方法在傳聞當中,又叫心火內焚術,乃是傳聞當中仙人才擁有的高妙煉製術。
因此,此時林封謹手中捏着的這一件神器器胎,已經是難得的純淨無暇,單就器胎這方面的品質來說,甚至和吞蛇當年的器胎相比較起來,品質甚至會超過三成!!假如吞蛇當年的器胎品質是上等的話,那麼林封謹此時手中的神器器胎的品質那就是上上等!林封謹聽到了這個消息以後,也已經是非常的吃驚了。
不過,要煉製成功一件神器,各種方方面面的因素都是很多的,器胎的品質驚人,並不代表煉製出來的神器一定就是超強的,這就彷彿是一個人小時候的智商就是超過一百六,但是長大未必也就能做人上人是一個道理。
但是萬事開頭難,能有這麼一個好的開端總歸是好事。
當然,任何事情有利就有弊,林封謹佔了這麼一個大便宜,可是石奴很快的就將這弊端說了出來,那自然是青梅嗅器魂燃燒了胎光魄以後留下來的後遺症了。
此時這世界上已經沒有了青梅嗅器魂這東西了,前面就已經提到過,胎光魄這玩意兒,就類似於大腦裡面的記憶區域,這東西一燃燒,前塵往事,種種恩怨,便都灰飛煙滅。
此時留在了這神器器胎裡面的,便只有三魂六魄,此時的這器魂,打個比方的話便是隻能用“植物人”來形容,只能擁有最基本的反應。
說得直白一點,那就是要想它繼續活下來,就得要好好的侍候着端飯喂水,接屎倒尿,非但如此,每天還要給其身體擦洗按摩,勤加換洗,否則的話,褥瘡都能要了人的命。
這還說的是侍候“植物人”生存,要想讓這居住在神器器胎裡面的“植物器魂”不衰敗枯萎,做的事情只多不少,耗費的精力也是更加驚人。
目前要克服這弊端,就只有兩個途徑。
第一就是換器魂,這個途徑是最方便的,只是也有兩大難處,首先上哪裡去找神器的器魂來換上?這玩意兒又不是大白菜,林封謹確實有錢,只是錢也不是萬能的,咳咳,神器器魂他倒是知道什麼地方有,但吞蛇的器魂爲什麼要交換過來,更重要的是,呂羽會換給他嗎?
其次,目前的這個極品器胎,那完全是根據之前的青梅嗅的器魂的需求形成的,相當於是給它量身打造的身體,就算是林封謹手眼通天,能夠找到神器的器魂來換上,未必也能夠此時的這個極品器胎兼容,這纔是最麻煩的。
第二個途徑,便是想辦法將目前這青梅嗅器魂當中缺失的“胎光魄”給重新補全,這是最治標治本的法子,當然,也是......難度最高的法子。話說第一個法子,林封謹至少還知道上什麼地方去找其餘的神器器魂嘛,至少呂羽那裡有。
可是,要補完這神器器魂的“胎光魄”,這就可以說完全就沒影子的事情!根本就是一頭霧水,連上什麼地方去尋摸都完全茫然。
在這種情況下,林封謹只能嘆了口氣,先想辦法滋養侍候着這失去了胎光魄的器魂吧,不過總算還是有辦法拖延着令這神器器魂不至枯萎.......有道是車到山前必有路,林封謹之前心中就隱隱約約有個猜測,此時想起來的話,搞不好要完美的辦妥這件事的話,那麼就應該着落在那個地方了。
林封謹此時根據石奴的指點,佈置了一個八方四靈陣出來,將神器器胎溫養在了其中,這樣的話,這八方四靈陣能隔絕掉周圍的生靈氣息,使這神器的器胎裡面誕生的先天庚金之氣不至於外溢殺人。
弄好這些以後,林封謹又喚人進來,交代一系列溫養器魂的事情,不過剛剛交代到了一半,就聽到城中各處都有“嗚嗚嗚嗚”的牛角號仰天吹響了起來。這號聲還是林封謹制訂的,一旦是短促的號聲,就表示所有的人都要找掩蔽物躲藏起來,敵人即將來襲,而拉得長長的號聲,則是代表已經安全,接觸警報。
當然,這其中還有具體的辨識度,比如連續吹三聲嗚嗚嗚,緊接着再吹一嗚嗚嗚,其中多半就表示是草原上的敵襲,連續吹兩聲則是海面上敵襲.......這些事情則是隻有將領知道了,他們自然會指揮使喚着人去做出相應的變化。
林封謹聽到了這號聲,立即就知道應該是東海聯軍那幫人來找麻煩了,他們吃了夜襲的大虧,因此無論是爲了泄憤,還是提振士氣,必然要反攻一番,而最有效最穩妥的,無疑是從海面上來了,因此多半是派遣來幾艘六桅鉅艦,從海上對吳作城發動了進攻。
此時林封謹自然不能還呆在家裡面,便大步走了出去,臉上露出了冷笑:
“這些鉅艦若是配合着步兵攻城的話發動進攻,還有點用處,現在開過來能做得了什麼事情?”
很快的,林封謹就來到了吳作城東側靠海的城牆上,頓時就可以見到,足足四艘六桅鉅艦揚起船帆對準了這邊乘風破浪的衝了過來,哪怕是從高處看,這海天一色的美景幾乎也是被這四艘鉅艦佔據了大半,若不是這裡的海角海面上也只能容納下這麼些船隻,相信他們會派遣出更多的船隻來顯示威風。
只是,經過林封謹這半年多的苦心經營,甚至連林家如此豪富的鉅商都賣房賣地,幾乎弄成了個空殼子,完全靠之前積攢下來的名聲,還有林封謹在呂羽面前的得勢撐着,這騰出來的財富也只能用金山銀海來形容了,因此,吳作城當中也是被白花花的銀子硬砸出來了一個銅牆鐵壁!
別的不說,單是這城牆上面,就硬生生的再加上了兩層石頭蓋子上去!也就是說,吳作城的城牆就修建得彷彿若三層樓房那樣了,並且因爲當年吳作城的城牆在修建的時間就預留下來了可能會改建擴張的打算,所以此時吳作城城牆上堅固和安全性也都是並不受損。
同時,至少一百五十具神武炮被佈置在了城頭上面,這一百五十具神武炮當中,有五十具可以被稱爲是巨型神武炮,這玩意兒因爲後坐力太過巨大,所以只能被永久性的固定在城牆上面,正對城門的那個地方佈置了三十具,臨海的地方也佈置了二十具。
剩餘下來的一百具神武炮都被安裝上了滑輪,平時警戒的時候,正對城門的對方佈置了六十具,而臨海的地方則是佈置了四十具,一旦有需要的話,可以在半個小時內迅速的機動調撥,將所有的機動神武炮集中佈置到某個區域,造成火力覆蓋優勢。
因爲東海聯軍這些人完全都不瞭解林封謹他們的佈置,還故意的將六桅鉅艦擺在了大海上顯示一下自己的軍威,所以這時候吳作城裡面,已經將所有的可以機動的神武炮都調動到了靠海的那邊去。
東海聯軍若是可以早些進攻的話,那麼他們要面對的頂多就是二十具神武巨炮和四十具神武炮,但這麼一拖延的話,那麼就得遭受二十具神武巨炮加上一百具神武炮的轟擊了!
此時眼見得東海聯軍的鉅艦已經成功的撥轉了船頭,對準了吳作城迅速襲來,林封謹也是難得的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在衆人的延請下,他登上了城牆上面最安全的一處射擊室內,這處射擊室內,便擺放着林封謹購買的那一具打一炮就要好幾千兩銀子的強橫武器:
神武重炮!!
此時一艘六桅鉅艦已經是率先突入了過來,卻是已經進入到了神武重炮的射程,林封謹當仁不讓的坐了上去,開始往裡面裝填一發價值一萬六千兩的彈藥其實就是往神武重炮的側面倒入了三酒盅的未知透明液體已經開始在瞄準鏡裡面校對,將對方的這一艘“深京”號鉅艦套入了進去。
“價值一萬六千兩銀子的禮花,一定是美麗到了極致吧。”林封謹喃喃的道,然後他的右腳輕輕一踩,整個射擊室內便響起來了一陣詭異的嗡嗡聲。
這聲音彷彿是好幾萬只蒼蠅在人身邊同時拍打翅膀震盪似的,甚至頭腦都有些暈沉了。緊接着,林封謹都覺得自己的眼前一花,似乎周圍的一切都化爲了虛無,真實存在的只有自己和這一門神武重炮,而二者之間的精神便在這一刻通過手上握住的那個部件,水乳~交融的連接在了一起。
緊接着,被瞄準的那一艘六桅鉅艦忽然之間就在林封謹的意識當中變得越來越大。那種感覺格外的奇特,就彷彿是這艘鉅艦在以驚人的速度對準了這邊駛過來一般,二者之間的距離極近。
更奇特的是,這艘鉅艦都是完全透明的,彷彿連內部結構都完全的呈現了出來,有的部位呈現出來紅色,應該就是被重重的裝甲護住,沒有辦法攻擊破壞到的,有的部分是黃色,則是表示可以部分傷害到的,有的地方呈現出綠色,那就是表示可以全額傷害的......
這些含義也不需要多加解說,林封謹與這神武重炮的精神聯繫在了一起之後,便自然而然的知道了這一系列的關竅。
緊接着,林封謹還發現了一件奇特的事情,那就是這六桅鉅艦上面,居然甲板上有兩個小點也是呈現出深黃色的,這代表的意味卻是代表着神武重炮對其只能造成有限傷害。
要知道,甲板上的人員,乃是沒有在防護設施後面的,僅憑藉自身的防護,就能豁免掉神武重炮攻擊的大部分傷害,這背後的意味,那真的是有些耐人尋味了。此時甲板上出現的這兩個人是神官,還是說東海聯軍當中隱藏着的強者呢?
林封謹本來還想繼續研究下去,忽然發覺眼前已經開始迅速的模糊了起來,看樣子應該是填充的能連有限,沒有辦法再繼續支持下去的緣故,好在林封謹也不是什麼優柔寡斷的人,已經早就胸有成竹,抓緊時間將這一次神武重炮的攻擊目標確定在了船頭側面,主桅和副桅上。
值得一提的是,神武重炮每一次填充後攻擊,都是默認的分爲連發三炮,這三炮卻是爲了避免填充進去的玉液能量不會被浪費掉的緣故,一旦有遇到那種非常棘手非常難啃的硬骨頭,那麼也可以將三炮的攻擊目標都鎖定在其上面,這樣的話,也能達成攻堅的效應。
不過,也有全力一擊的模式,這樣的話,要多耗費三成的能量,並且冷卻時間延長到一天。這應該是拿來一擊洞穿城門這種情況下用的把。
這種設計可以說已經是相當的完備,沒有經歷過長時間的戰爭考驗,根本就沒有辦法將這些細節都考慮清楚。
林封謹將腳用力一蹬,立即就見到神武重炮的炮口處,傳來了一陣刺耳的嗡嗡聲,只是這嗡嗡聲就像是盪漾而過的波紋那樣,一掠而過之後便消失了,不過就連林封謹也有些噁心煩悶的感覺,這卻是因爲這嗡嗡聲乃是聲波發出的衝擊,貌似只響了一聲,那卻只是開始,而接下來的響聲則是完全超出了人耳接受的頻率,只是讓人聽不見,絕對不代表着它就不存在。
林封謹此時正要說話,忽然聽到了自己身側的旁邊人傳來了低低的驚呼,還有倒吸涼氣的聲音,而海面上也是傳來了一連串驚恐雜亂的喊叫,少說也是數千人在大聲喊着什麼。
原來就在那一炮打出的瞬間,那被林封謹瞄準的六桅鉅艦的兩根桅杆,竟是忽然發出了“嘎吱嘎吱”難以承受重負的聲音,然後就緩緩的倒塌了下來!!!
這艘六桅鉅艦本來是在揚帆迅速航行的,波浪滾滾而來,卻是直接拍碎在了巨大的船首上,而這鉅艦的船舷深深的沒入到了墨綠色的海水裡面,分波逐浪,充滿了霸氣,雖然這樣的鉅艦因爲吃水的緣故,根本就沒有辦法開到吳作城港口的百丈之內,但是,其上面還是有加裝了牀弩和投石車的,這些強大的武器的射程卻是可以將吳作城覆蓋在攻擊範圍內。
之前計定的攻擊計劃也就很簡單,靠近,將船身橫過來,然後上面裝載的武器火力全開,讓這些可惡的草原蠻子好好的嚐嚐激射的巨矛和從天而降的石頭的厲害。可是這航行的過程當中,主桅和副桅怎麼會突然斷掉了呢??!
要知道,這六桅鉅艦上,桅杆因爲要承受風帆,爲整艘船隻提供動力,那都是用上等的木料特製的,那是要三蒸,三泡,三曬。
木材砍下來以後,首先是用水依次的蒸上三天三夜,這是爲了將裡面殘留的蟲子蟲卵蒸死掉,接下來則是用多種樹葉熬出來的木漿蒸,同類相生,是讓木材裡面的脈絡在死後依然保持通暢,最後一蒸則是用濃稠的糯米湯蒸,則是使得木材緊緻當中也不失光華通透。
這三蒸只是水磨工夫,咬咬牙多點人也就能做好。
但是接下來的三泡則是耗時間了,先是在桐油裡面泡三年,接下來是在河水裡面泡三年,最後纔在海水裡面泡三年。
這三泡下來,做桅杆的木材纔算是小成了,只是掰着指頭算算,小十年就過去了啊!
最後的三曬,則是先在冬天的陽光下面曬七七四十九天,接着是在春夏時分曬七七四十九天,最後趕着立秋以後,就把這木材丟在外面讓秋老虎曬,秋雨連綿的澆,能夠把這一關過了,木材依然是勻稱不變形,沒有裂紋,才能夠拿出來當桅杆用。
不過這樣做出來的桅杆,彪形大漢拿斧頭用力砍劈都很難砍斷,哪怕是船帆吃滿了風,桅杆彎成了弓狀也不會折斷,何況這六桅鉅艦也不是剛剛下水的,東海諸國謀劃了此事也是多年,這些用來渡海的遠洋艦船可以說都是故意在七八月臺風來的時候出航過,丟到了颱風裡面進行了檢驗的,怎麼會忽然發生桅杆斷裂這種倒黴事??
然而這些人不管是如何的難以置信,這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有道是存在既合理,那麼就要面對現實!
此時鉅艦上面的桅杆,既有瞭望的功能,更多的是用來支撐船帆,給船隻提供充足強大的動力,因此桅杆上面當然不是一根豎立的杆子到底,而是還有林林總總的幾十根橫桅,船帆,還有至少幾百根粗大的纜繩在上面。
經過了三蒸,三泡,三曬處理的桅杆被桐油,米湯等等浸潤了進去,絲毫不遜於鋼鐵,格外的沉重,因此這時候一倒,那絕對不是若一根普通的電線杆子那樣的就簡簡單單的倒了,而是帶着幾十根橫桅,纜索,還有大團的船帆一起傾斜倒下,那威勢簡直就和倒了一座山也似的!
非但如此,這兩根桅杆一倒更是要拽着旁邊的桅杆一起倒下,眼見得斷掉的主桅旁邊的副桅也是被生生的拉得嘎吱嘎吱的作響,傾斜了二三十度,下面的人都是驚恐大叫,亂跑亂走。更要命的是,桅杆上的風帆乃是在提供動力的,所以被這斷掉的兩根桅杆一壓,其餘的桅杆船帆也差不多都廢掉了,這艘六桅鉅艦一下子就失去了控制,打起了橫。
若是在大洋麪上,如此寬闊,那麼這六桅鉅艦不要說是打橫,就是打滾也礙不着誰,但它現在已經駛入到了吳作城的這邊的海岬(就是類似於縮小版本的渤海海灣)當中,這裡面的地方卻已經是有限了,何況此時還有三艘六桅鉅艦在往裡面塞?
因此這艘失控的六桅鉅艦一下子打橫以後,便對準了旁邊的另外一艘六桅鉅艦撞了過去,後者卻真的是想躲都沒有辦法躲,船上的人沒經驗的只能大叫着沒頭蒼蠅也似的亂跑,有經驗的就只能找着堅固的地方,死死的抓住不放手。
兩艘船轟的一聲撞在了一起之後,甲板都傾斜了起碼三十度,可憐上面的水手簡直就像是下餛飩那樣的往下面落,原來此時這些人大多都是在甲板上準備操控牀弩或者投石車了,都在緊鑼密鼓的張羅着,哪裡知道會忽然天降下這等橫禍來呢?
這時候,被打斷了兩根桅杆的那一艘六桅鉅艦卻是船頭撞在了另外一艘的船身上,深深的陷了進去,可憐那艘被撞的六桅鉅艦被生生推出了好幾十丈遠!整個岬角當中的海浪都陡然大了三分!
眼見得林封謹這一炮打出去,戰果竟然是如此煊赫,在場的所有三裡部的高層也都是驚呆了。只有林封謹還是淡定如常,彷彿一切都是在他的謀算當中似的。只是,這時候林封謹腦海裡面也是在迴盪着一句話,並且這句話還在心中反覆盤旋着:
“格物院的這雪狗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