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你剛剛撕碎的這幅畫雖然是贗品,但是也管個三四兩銀子的,哎喲!你怎麼可以用畫框來砸我?難道我說錯了嗎?......好吧,其實這一點兒也不難猜,在你的眼中我就是個有小聰明的紈絝,所以,我本身對你來說,是沒有什麼利用價值的,應該只想要借我的口發出的命令,應該是和我的手下有關吧,畢竟我現在的手裡面掌握了整個商隊六成以上的力量,而我和李虎兩個人都不可能讓手下去做的事情......應該就是去做炮灰吧?”
聽到了林封謹的這句話,付一刀渾身上下都是陡然巨震,用一種看到了鬼也似的目光望向了林封謹,這傢伙的眉毛都似乎一根一根的挑了起來。
林封謹卻是相當滿意這傢伙的呆滯,因爲他發覺自己的話又爭取到了幾秒的拖延時間,便立即微笑了起來道:
“噢,一個小小的邏輯推理和排除篩選法的交叉應用而已,你不用這樣景仰的眼神看着我的,我會不好意思的啊!!我下午纔派手下買的那一本時文選啊!這可是值半兩銀子呢!!哎喲!好吧,我再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其實你雖然沒有開口說話,卻還暴露了更多的秘密了。”
“這不可能!”雙眼血紅的付一刀終於聲嘶力竭的喊了出來!
“很好,他這一口氣泄掉了,我至少又爭取了十秒。”林封謹再次在心中舒了一口氣。他此時順帶撲出閃避,似乎是被榻上的雪梅姑娘的屍體給絆了一下,以至於這屍體都骨碌骨碌的從牀榻上面滾了下來,不知道是不是有冤魂作祟,林封謹又連續被那屍體勾跌了兩下。幾乎被付一刀抓到,看起來十分狼狽。
“不可能?在我面前根本就沒有不可能三個字,唔,傀儡蠱的持續時間是兩個時辰,也就是說,兩個時辰後,我就會嗝屁,那麼你的謊話就會被拆穿。那也就是說,你在兩個時辰內就會調我的手下去做炮灰,那也就是說,你很可能提前收到了消息,兩個時辰內,我們就會遭受到一次致命的襲擊?!”
“唔,這一次襲擊的規模和強度應該是空前的,以至於會出現壓倒性的優勢,所以你想都沒有想過要抵抗......不過,你大可以默不作聲的任由這事情的發生啊,爲什麼一定要奪我的權讓我的人做炮灰?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了!你要我的手下全力保護你且戰且逃,不惜一切代價!否則的話,你一個人都沒信心逃得了!”
“至於你之所以要這麼做的原因只有兩個,第一個原因,你身上有很重要的東西,你要做最後的掙扎竭力將之護送出去,第二個原因則是,你要讓那些追殺而來的傢伙以爲你身上有他們想要的東西,儘可能的努力多分散他們的力量,多拖延一點時間!”
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林封謹的雙眼是死死盯住了付一刀,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傢伙在聽到了林封謹的話以後,居然踉蹌倒退了幾步,眼神當中已經有了恐懼!
“你.......你,你究竟是誰?”
林封謹正要說話,卻見到付一刀再次撲來。此時激活了天命之力的他應付瘸着一條腿的付一刀並不困難。但付一刀在撲到一半的時候猛然雙拳擊出,重重的打在了旁邊的柱子上!
這柱子可不是什麼裝飾物品,而是實實在在的起到了承重的作用,整間屋子頓時一陣劇烈的晃盪,塵土菸灰簌簌而落。不過付一刀打在柱子上的雙拳隨之一屈,然後雙手一撐居然是借力反彈了開去!
這精悍男子在空中一個後滾翻,已是順手掀翻了那一具癱軟在地上的女屍,重新握緊了那一柄可以詭異迴旋飛翔的灰色彎刀。付一刀的外號裡面就有一個刀字,沒有了刀的他就彷彿是沒有了爪牙的猛虎!
此時一刀在手,立即整個人的精氣神都發生了質變!一如出鞘的寒光閃閃的刀,就彷彿是搭上了弓的箭!
“從現在起,你要是再敢動一下,我一定會割斷你的喉嚨!”
付一刀的話似是從牙齒縫隙裡面擠出來一般,林封謹眯縫了一下眼睛,忽然詭異的笑了笑道:
“是嗎?”
付一刀兩條眉毛一剔,猛然就揚起了手,一道無法形容的光芒再次高速旋轉呼嘯射出!這可是個真正的亡命徒,絕對不會受人威脅!
林封謹似乎連神也沒有回過來似的呆在了原地!連半點要閃避的意思也沒有。
然後,就見到那可怕的光芒一掠而過!所過之處,幾乎是什麼東西都瘋狂的破碎了開來!這一擲之威,足以令人粉身碎骨!
遺憾的是,這一擊的威力卻是和它的準頭成反比的。明明付一刀是對準了林封謹的脖子拋擲了過去,偏偏這把刀卻是南轅北轍的飛向了距離林封謹七八米的地方!最後轟的一聲斬破木板壁頭飛射了出去!
“怎麼會這樣!!”付一刀陡的瞪大了眼睛,眼眶似乎都要因爲崩裂而流淌出血,他瘋狂的喊叫了起來:“這不可能!”
林封謹看着付一刀,微笑了起來:
“在我這裡,就沒有不可能的事情!你這把刀一出手,我就感覺到了天地之間的元氣在和它共振呼應,它絕非凡品,應該是一把上面被附加了道術的武器吧。”
“那又怎樣!”付一刀的牙齒都咬得咯吱咯吱的,驚怒無比。
“道術武器最忌憚的,首先就是受到願力的衝擊,上面固化的道術一旦被願力洗滌,那麼就會在瞬間化爲烏有,因爲無論是哪位大能給武器裝備上面加持的道術,也決不可能受得了萬民執念的衝擊!”林封謹徐徐道。
付一刀怒吼道:
“那又怎樣?你難道有官身了?要想以護身的願力擊潰武器裝備上附加的道術,至少也應該是有官身的七品官員!”
林封謹微笑了起來道:
“你還忘記了一件事,那就是道器同樣懼怕污穢,據我所知,五德書院的女弟子想要登堂入室,都必須達到斬赤龍的境界,閉了天葵!可見要污穢道器的話,除了屎尿黑狗血這些常見的東西以外,婦人的天葵也是十分有效的。”
付一刀陡的雙眼圓睜,看向了那具被他殺死的雪梅姑娘的屍體,這女子的面容雖然扭曲,但是雙腿之間卻是隱隱浸出暗紅!他頓時回憶起了之前林封謹的一些貌似狼狽的舉動,竟然就是讓那屍體撲在了他脫手擲出的彎刀上!
這個“紈絝子弟”的算計之精,他的每一個動作此時想起來,竟然都彷彿含有深意啊!!此時付一刀發覺,此人的心機之深,竟然是他平生所僅見!!
或許是血已經流得太多,或許是絕望,付一刀只覺得天旋地轉,似乎整個世界都在瞬間分裂崩潰了,自己的一切算計,卻早就被人洞悉甚至是提前反制!付一刀忍不住倒退了幾步嘶聲道:
“你,你難道早知道我會來對你出手?”
林封謹聳聳肩,摸了摸自己脖子上面被掐出來的紅痕嘆了口氣道:
“這怎麼可能?”
付一刀幾乎要抓狂的咆哮了起來:
“那的爲什麼要和一個來了天葵的技女同牀!!難道你這個小畜生年紀輕輕的就口味獨特喜歡撞紅不怕晦氣?”
提到了這個問題,林封謹忽然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他猶豫了一下,這纔有些尷尬的道:
“唔,你看我右邊的藤几上面,是不是有兩杯茶?”
付一刀看去,果然若林封謹所說的那樣,他怒道:
“我們說的事情和茶有一文錢的關係嗎??”
林封謹咳嗽了一聲道:
“當然.......我在決定雪梅姑娘留下來之前,就和她談了會兒當前流行的唱詞,因爲說得還算投機,所以她應該是有些口渴的了。然後我就讓小廝將旁邊冷了的茶換掉,並且換上來的茶水必須有些偏燙,雪梅姑娘因爲口渴的緣故,也是直接端起有些燙的茶水就喝,在喝的過程當中,我看她的表情也沒有什麼皺眉和痛苦的神色。”
“然後呢?”付一刀似乎都要抓狂了,牙齒咬得咯吱咯吱的道。
林封謹卻是攤開手,無辜的道:
“還有什麼然後?”
付一刀仰天長嘯,內牛滿面,大聲吼道:
“你要是對我沒有防備,他媽的爲什麼要和一個來了天葵的技女同牀???你和我扯了半天難道就不能直接說重點嗎?”
林封謹嘆了口氣,壓低了語聲,忽然露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猥瑣表情對他道:
“付大叔,付大爺……….你難道就不能略微動一動腦子嗎?或者你腦袋裡面全部是豆腐渣?雪梅既然喝燙茶都輕鬆自若,就證明她沒有上火,嘴巴里面沒有生瘡啊!”
(看到這裡,情不自禁罵了一聲臥槽的同學,敢不敢來書評留個言讓我看看?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