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戰馬羣的前方有一匹全身染血的戰馬,已經分不出顏色了,戰馬上一個身着襤褸的男子,拼命的拍打着坐下戰馬。
“駕..駕..!~”
天浩已經能聽見戰馬上的男人,慌亂而緊張的聲音。就在戰馬離天浩還有幾十米的時候。
“咻”
一道箭矢,帶着破空之勢,狠狠的射在了男子的後肩之上。
“啊!”男子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在地上滾了至少十幾米才停下來,原本射在肩頭的箭矢都已經摺斷了。肩頭箭孔處殷紅的鮮血不斷往外冒,他還是艱難在地上匍匐,往天浩的方向爬來,地上拖了一條長長的血跡,失去主人的戰馬從天浩旁邊疾馳而去,嘴邊不時的發出嘶鳴聲。
看着眼前沒多遠的男子,天浩也是有些慌了,要是以前他肯定會上前去救他,可這是龍華世界,一個充滿殺戮,沒有人情的世界。
眼看就要爬到天浩眼前,身後的戰馬已經到了。“籲...”幾十人同時勒住馬繮。
天浩忍不住的瞧了一眼,幾十個身着一樣服飾,都拿着明晃晃的鋼刀,在陽光下,反射着讓人心驚的寒光。這時從馬背上,下來一人,好像是這羣人的頭頭。
手中武器和屬下也不同,是一杆黑漆漆的大槍。這人站在受傷男子的近前,把槍立在地上,槍身和人差不多高了。天浩和這個漢子對面而立,受傷男子在中間,此時他已經翻過了身體,面部朝上,用兩隻手肘支撐地面,不斷倒退,後腦勺直接碰到了天浩的膝蓋才停下,臉上寫滿了驚悚和恐懼。
“哈哈,怎麼不跑了?你不是很能逃嗎?繼續啊!..”這個頭頭猖狂的大笑着,臉上一條長長的刀疤,在狂笑的時候,刀疤像一條蠕動的蜈蚣,格外猙獰。
“不要殺我,求求你們不要殺我。”男子靠在天浩的膝蓋上,不斷的求饒。因爲傷的太重,臉上已經沒有一絲血色了,就連求饒的聲音都微弱了很多,呼吸也困難了。
天浩看着自己腳下的男子,憐憫之心終於戰勝了害怕緊張的心。天浩跪在上,把受傷的男子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脫掉了T恤,捂住了男子被箭矢射穿的肩頭。
“兄弟們,你們看見了嘛,這年頭有些人就是喜歡裝英雄。”刀疤男回頭衝着馬背上的那些人說道。
“隊長,那就給他一個做英雄的機會吧!”馬背上的小弟們起鬨道。
“小英雄,饒命啊!~請恕我等冒犯之罪啊。”刀疤男戲虐的看着天浩。
“哈哈哈..”後面一羣人,都齜牙咧嘴望着天浩大笑。
“我..我不是什麼英雄,只是他快死了,有些於心不忍。”天浩不敢直視刀疤男,眼神略有躲避,聲音也有些發顫。
“哦,原來你於心不忍啊!”刀疤男話音剛落,手中的大槍便舞動起來,一槍紮在了受傷男子的大腿上。
“啊!~”躺在天浩腿上的男子,如殺豬般的嚎叫,震得天浩心都發顫:“這就是這個世界真實的一面嗎?下一個會不會就是我?”聽說殺戮這個詞沒有什麼,可是看見殺戮這件事,這便是另一種場景,不想任人宰割,只有自己強大。
大槍沒有拔出來,在大腿內攪動着。直到受傷男子昏迷過去,刀疤男才抽回了大槍,帶着血花噴灑一地。
“現在你是不是忍心了呢?”刀疤男單手提槍附於身後,鮮血順着槍尖一滴滴往下落。天浩此時也明白了一個道理,就算自己有悲天憫人的大慈悲,又能感化幾人呢?況且這個世界每天死掉的弱者太多太多,又能同情幾人呢?只想像孤兒院的那樣,誰欺負楊雲,就用拳頭告訴他,“你做的不對!~”
天浩沒有回答刀疤男的話,把懷裡昏迷的男子放在了地上,緩緩的站了起來,光着膀子,牛仔褲也已經被鮮血染紅了。然後給刀疤男一個燦爛的微笑,轉身準備離開。
刀疤男看到要走道:“小子,你不救他了?”
天浩沒有說話,還是繼續往前走。
只聽後面“噗”一聲,天浩畢竟不是什麼修者,沒有大定力。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一杆大槍插在了昏迷男子的頭部。**和鮮血流的滿地都是。
天浩,極力的想要自己鎮定,可還是沒忍住吐了出來,胃裡翻江倒海般難受。
這種場面他哪裡見過,只有經歷過浴血,才能蛻變成真正的強者,復仇的路上是必不可少的。
天浩擦了擦嘴角,冷冷的看了一眼刀疤男,繼續回頭走,他只是想快點離開這羣人渣。可是他還沒認清自己的處境,能走的掉嗎?
“我讓你走了嗎?”背後傳來刀疤男的聲音,接着就是“嗡”的一聲。天浩只覺得後背像似被卡車撞了一下,直接飛出去十幾米遠,轟一聲砸在地面上。
後背鼓起了一條多粗的血痕,天浩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齜着牙緊皺眉頭,後背的傳來透骨的疼痛,感覺骨頭斷了好幾截。
“不錯嘛,被我掃了一槍,居然還能站起來,應該是個很不錯的奴隸。”刀疤男一點不都在意,天浩殺人的般的眼神。
“給我帶回去,正好死了一個,這又補上了一個精壯的。”刀疤男說完,從馬上下來兩個人,一左一右架住了天浩,
由於胳膊被撇到了身後觸碰到傷口,疼得天浩額頭冷汗直冒。也沒有吭一聲,他知道沒有人會同情他。
天浩被雙手反綁扔在馬背之上,在塵煙滾滾中消失。
這一路上可是苦了天浩,原本就飢腸轆轆,再加上馬不停蹄的顛波。這下天浩終於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了,肚子裡翻江倒海一般,嘴角還哩哩啦啦的流着酸水。
“難道我要死了嗎?”天浩在心中鬱悶的說着,加上又渴又累又有傷,意識越來越模糊,漸漸的陷入了昏迷之中。
“轟”的一聲,天浩被狠狠的丟下馬背。疼痛驚醒了昏沉的天浩,他努力的睜開眼睛望向四周。
隊長,您這一路辛苦了!”一個身着黑衣頭戴黑巾的士兵奉承着說。
“你小子越來越會說話了!”刀疤男把手中的繮繩扔給了這個士兵道。
“對了,隊長,陳管家找你有事。”那個士兵又繼續說道。
“知道了,去把老子的馬拴好。”刀疤臉說完之後,來到了天浩的面前。
“小子,可千萬別死了。”刀疤男陰冷看着天浩道。
“這小子給我帶下去看好。”說完之後刀疤男轉身離開。
“參見陳大人!”刀疤男雙手抱拳恭敬地行了一個禮,此時他很拘謹,並不像在外邊那樣狂妄。
“你小子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不想活了,一個小小的奴隸,你都看不住。若是走漏了這條礦脈的消息,你有十個腦袋也保不住。”陳管家栗色的說道。
“大人,那個小子沒有跑多遠就被我追上並且解決掉了。大人請您放心,肯定不會走漏消息的。還望大人,在家主面前不要提及此事。”說着,刀疤男從懷裡拿出了一個錢袋遞給了陳管家。
陳管家打開袋子一看,裡面裝滿了金幣.
“你儘管放心,既然人已經死了,我也沒有必要再告訴家主。”陳管家把錢袋揣進懷裡,一臉的奸笑。
“不過家主說了,爲了避免夜長夢多,被別人發現這條礦脈,你必須要加緊挖掘,要是誤了家族的事我也幫不了你呀。”陳管家說完之後,拍了拍懷裡的金幣,哈哈大笑的離開。
“狗日的老東西,一下騙去我那麼多金幣,老子早晚讓你還回來。”刀疤男看着陳管家的背影,狠狠的道。
天浩被帶到了一處地下通道,通道里傳來了陣陣的惡臭,兩邊被手臂般粗的鐵柱隔成了一間間的屋子。像這樣的屋子至少有二十多間,裡面橫七豎八擠滿了人,都是衣衫襤褸、蓬頭垢發,有的人身上還有一條條的血痕,明顯是被鞭子抽過。這個地方把守的很嚴,每隔幾米就會有兩個人站崗。天浩看着他們都是同樣的裝束,猜想應該是某一個大勢力,那個刀疤男很有可能是一個小頭目。看看目前的陣仗,估計想跑也是不可能的了。
沿着通道走了一會兒,來到了通道最後的兩個房間。這兩個房間和前面的都差不多,裡面都是擠滿了人,壓着天浩進來的士兵,打開了右邊的一扇門。
“給我進去,小子以後在這要給我老實一點。要不然你的下場會很慘的,千萬不要想着逃跑。下場今天你已經看見了。”一個士兵把天浩推了進去,指着天浩兇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