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 追查

很沒志氣的,我最終還是窩回了宰相府,實在是沒地方可去了,我相信,除了這裡和學院,我老爹那個愛看戲的,絕對是不會讓我到任何地方落腳的。所謂識時務者爲俊傑,我這麼天才的人,當然不會自討苦吃的。

翹着腿,我很沒有形象的坐在躺椅上,一邊看閒書,一邊抓着旁邊桌子上擺着的瓜子。多麼悠閒的生活呀,真想就這麼當一輩子的米蟲,可是我知道絕對有人會看我不順眼的。

“我要是你,就不玩這麼低級的把戲。”雙眼沒有離開書,本來應該繼續抓瓜子的手卻沒有再往下放。

“呵呵,你怎麼知道是我倒的鬼。”從房門口走出來的就是那個笑面虎紅翼。

“太老套了,一點創意也沒有。”小時候就喜歡在我吃的東西上做手腳,上面放着好的東西,下面是什麼就不得而知了,濫竽充數還算好了,有時候放些難吃的他都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

“怎麼不去上學呀,逃學可不是好孩子應該做的事情。”道貌岸然的傢伙,虧他說得出好孩子三個字。

“上不下去了,決定認輸,請你或老爹出面解決。”天塌了,自有個子高的頂着,只要不跟他們橫着幹,他們也拿我沒辦法。

“這不像你,這麼輕易的就認輸了。”紅翼皺皺眉。

“沒辦法呀,我現在是全學院欲除之而後快的人,小小女子,實在是手無縛雞之力,難以抵擋人海戰術。”

“就這樣而已?”顯然紅翼不信,這點應該不是主要問題。

太理解我了,什麼都瞞不過他,“好了,我說實話,記得上次說的那個會飛的嗎,自稱是羽族人的,後來在學院裡遇上過一回,僥倖逃脫,剛纔又在城外遇上一個。我倒現在還沒死成,連我都感到是奇蹟,我現在是無地可去,只好來投奔你們了。”

“又出現了?你的運氣未免太好了,我怎麼就遇不上。”呵,什麼意思,以爲我說謊嗎,這要是也算運氣好,我寧可不要這種運氣,誰要,我免費送誰。

“放心吧,只要我在你身邊跟着,你遲早能遇上,絕對不會讓你後悔的。”讓你嚐嚐對方的厲害,省得老認爲我誇大其詞。

“後悔什麼?後悔養你嗎?”清亮而又慵懶的嗓音,每聽一回,就會發毛一回,明知如此,還是要面對的。

“爹,您回來了。”不錯,說話的就是我那喜怒無常,權傾朝野的宰相父親,還是一身官服,看來是剛從宮裡回來。

“夢羽呀,聽說你在學院裡混得不錯嘛,還沒去多久,就已經聲名大噪了。”聽不出來什麼意思,我當然也不敢隨便應承。

“爹,哪裡呀,還是您的威望高,就連學院裡也是能聽到您的最新動態呢!”這倒是真的,父親在朝中的一舉一動,都是學生間的話題,就是一個噴嚏,都能解釋出十幾個版本的含義。

“呆不下去了?”父親也不跟我裝傻,他的人早就告訴了他我在學院裡所發生的事情了,但是我懷疑我跟羽族人遇上的事情,可能他不知道,畢竟每次打鬥他們都能讓周圍無所察覺。

“是呀,思來想去還是爹的面子大,幫忙想想,怎麼解決呀。”

“聽說,你遇上個羽族,他們要你的命?”

“是的,女兒我有爹保佑福大命大了,可是還是害怕他們再來人。”父親既然先說到這上面,恐怕這事比較大。

“可是,我的人爲什麼沒有看見你說的人呢,他們可是一直跟着你的。”這纔是宰相大人注意的地方吧,若我說得是真的,那這些人就是真要注意了,竟然能躲過他的密探的耳目。

“女兒認爲他們會形成自己的空間,周圍的環境沒有變,可是其他人卻看不見空間內發生的事情。嗯,對了,既然爹您的人一直跟着我,那有沒有發現我突然消失不見了呢,或者突然出現?”這總該有可能的吧,我消失在空間,又突然出現,他們總該知道的。

“沒有,他們說你一直在眼前,只是會在身上突然出現傷口。”這也是宰相大人相信我的話的重要憑證。

“那就是說,他們的空間不但可以阻絕閒人,也能阻斷時間。”我會不會終於逃不過,讓他們把我弄死在空間裡,然後跟蹤的人就會發現我正走着就突然死掉了?

“呵呵,有意思了。”父親那又感興趣的笑容,我不知道該喜該憂,他是終於提起興趣幫我解決問題了,可是我這個誘餌是一定逃不過被人追殺的命運了,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捨不得我蘇夢羽,引不出羽族人。我真不知道我這步走得對不對,看着紅翼“你保重,我會祝福你”的神情,我更是欲哭無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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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夢羽已經兩天沒出現了。”諾誠站在樓頂上,看着樓下來往的學生,冷冷地說着。

“你是什麼意思,你認爲我嚇走了他嗎,別忘了,是你先挑起這個計劃的。”女孩子不甘示弱。

“我或許真是錯了,不該聽你的這個計劃,昕婷,你的這個計劃真是爛得可以。”

“哼,本姑娘的計劃絕對是最好的,有本事你們自己想呀,還不是爲了不讓別人懷疑我們的身份嗎,你們說最好藉助別人的手除掉她。那幫女人的厲害你也是見識了,這種折磨,絕對會讓她只想早死早解脫的。”

“問題是你又煽動男生一起對付她,讓她無處可呆,這才消失在學院裡,現在也不知道她到哪裡躲着了,要是她一直不出現,我們難道要一直在這裡等她嗎?別忘了,我們在人間所能呆的時間有限,呆久了,會損耗我們功力的,除非,你想跟羽姿一樣,在人間轉世。”

“誰想在人間久留?那你說現在怎麼辦?”

“耽誤之急,先找到她的下落。”

“廢話,我也知道,可是到哪裡找?”弄壞了她最喜歡的衣服,她比任何人都想早點找到那個蘇夢羽報仇呢!

“她不會不理這邊的學業的,一定會來這裡做個交待。”

“那就是還要等了?”那幫富家子弟她都應付的不耐煩了,真不知道羽姿爲什麼對他們巴結得很。

“或許,你們馬上就能知道她到哪裡去了。”一道白光閃過,出現的是羽英銘。

“什麼意思,她出現了?”

“這倒沒有,不過,有人來幫她辦理休學手續了。”

“看來,只要跟蹤對方,我們就能找到蘇夢羽的藏身之處了。”

“沒錯,你們見機行事,”看着羽諾誠和羽昕婷,羽英銘眉頭皺了皺,“還有一件事,你們也要注意,羽格也來了。”

“羽格?那個不純的羽格?”羽昕婷明顯帶着嫌惡的語氣讓羽英銘的眉頭更皺了。

“不要得罪他,昕婷,你們對付不了他的,他聽說青舞偷跑了,也趁長老不注意跑來了。他跟青舞的關係最好,也只聽青舞的,你們不要不放在心上。”羽英銘警告着。

“知道了,我們會小心的。”羽諾誠在羽昕婷還想說話前,連忙作保證,並給昕婷做眼神示意。

“那就好,我先走了,你們別忘了我的話。”白光閃過,羽英銘消失不見。

“那個羽格有什麼好怕的,看你們這麼大驚小怪的,不過是個不純的羽族人,怎麼比得上我們。”羽昕婷不滿意剛纔被打斷。

“羽格雖然不管羽翅,還是髮色都跟我們不同,可是他是青舞的人,青舞從小就罩着他,我們跟青舞的關係都不錯,就算是給青舞面子,還是不要惹他爲好。”

“哼,也不知道青舞怎麼想的,撿這麼個人當寶。”以前就看這個羽格不順眼,代表靈力的羽翅不純不說,還死氣沉沉的模樣,要不是長老和青舞保他,早把他趕出羽族了。

“好了,不是要去跟蹤人嗎,我們快走吧。”知道昕婷心高氣傲,那個羽格又不買她的帳,羽諾誠連忙轉移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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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們明白,不該說的我們絕對不會說的,請放心。”院長點頭哈腰的對着來人保證。

“明白就好,不愧是院長,是個明白人,有前途,我走了。”來人對院長的態度很滿意。

“好的,您慢走。”

看着眼前這一幕,藏身在樹上的羽昕婷疑惑地問:“怎麼回事,這個來爲蘇夢羽辦休學的人,是什麼來頭,院長都要唯唯諾諾的?”雖然只是一個學院的院長,可是聖迷亞學院可是國家專屬的學院,院長是有資格直接覲見國王的,也是重要的官員,有不少達官顯貴來此,院長說不見就不見,而現在這副樣子,實在讓人想不通。

“這個人看來很有來歷,能讓這種人來爲自己辦手續,這個蘇夢羽可能不只是個普通學生身份,我們要小心了。”羽諾誠也覺得裡面有問題。

“別說了,他要走了,快跟上。”

兩人跟着那人一路走出學院,向人來人往的大街走去。不知道是因爲街上人太多,還是那人故意的,羽諾誠他們總覺得此人速度慢悠悠的,根本不在乎是不是有人跟蹤,有時候他們被人羣阻斷了視線,然後就發現對方似乎在等他們似的,站在一旁假意看賣件,一直到他們跟上來再繼續走。

就這樣走走停停,避開了擁擠的人羣,來到一處僻靜的地方,那人敲敲一扇小門,門開了,在他要進門的時候,似乎是朝二人站的地方笑了笑,隨後走進門。

“我們是不是被人耍了,我怎麼覺得他是故意帶我們到這裡的。”羽昕婷對那人最後的笑容特別敏感,總覺得此人不懷好意。

“我也是這麼認爲的,在街上看他等我們的時候,我就覺得他知道什麼,要讓我們跟着。”羽諾誠也同意。

“不管了,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深門大戶的,看樣子是個不簡單的人家,這裡一定不是正門,只是側門而已。

兩人順着圍牆走了好長一段距離,一轉彎,纔看見前面硃紅的大門,門口左右各有兩名侍衛,高高的九層臺階,護門石獸擺立兩邊,門前好大一片場地,沿路各種怪石林立。

“好大的氣派,難道蘇夢羽真的不是學院資料裡寫的那麼簡單?”這樣子可不是一般貴族能稱得起的派頭,雖然來人間時間不長,可是羽諾誠也知道就是皇親貴戚也很難有這種勢頭的。

“想那麼多做什麼,我們找人問問不就得了。”

走了幾十米遠,他們纔在一處小販的鋪子前站定,“老闆,向你打聽一下,那戶人家是什麼人呀?”

小販看着面前兩個像是神仙樣的人物,連忙說:“啊,那是我朝蘇宰相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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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雲青,聖迷亞帝國的當朝宰相,權勢大的可以一手遮天,民間鄉野都說,‘只知有宰相,不知有君主’,可見此人的勢力。”羽諾誠皺着眉頭說,惹到這樣的人,只怕事情不好辦了。

“聽說此人爲人喜怒無常,多數時都憑着性子辦事,不在乎外界怎麼評論他。有次科舉大考,是由他兼主考官,快到開考時間了,也不見他來。下面的人趕快去請,可是他傳下話來,家裡有事,考試推遲一個時辰,所以那次的科舉就晚了一個時辰纔開始的。有知情人說,其實那次是宰相家的一個遠房親戚生了小病,宰相聽說後,一時興起要去探病,因爲他從來都沒有探過病,覺得新鮮要試試。爲了怕不好向外面交待,還是下面的人傳的話,說宰相有急事耽誤了,才勉強應付過去。可是從這件事可以看出蘇雲青的勢力有多大了。”

聽完羽英銘的話,屋內沒有人接話了,實際上這位宰相,隨便路上一個人都可以說出一兩件他的事情,都可以看出此人難纏,蘇夢羽可能跟他有血緣關係,那這個人也應該是羽琅的後代了。

“事情比我們想的要複雜,可是還是要查下去,這個蘇雲青不可能一直呆在府內,我們見機行事,在他進宮後,到宰相府查查,”雖然只是一個人間的宰相,可是羽英銘還是潛意識中覺得,不跟此人碰上爲好,“記住,一切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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