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理他。
蘇老夫人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菲菲,來外婆這裡坐。”
蘇菲很聽話的來到蘇老夫人身旁坐下:“外婆,您的身體好些了嗎?”
“好啦,尤其是看到我的寶貝外孫女,外婆所有的病都好了!”
蘇老夫人拉起蘇菲的手,眉開眼笑地答道……老人的手很溫暖,有一些燥熱的感覺,但很舒服,蘇菲能夠感覺到老人是發自真心的喜歡她。
或許是擔心刺激老伴,或許是年齡已然老大,在蘇菲想象中的那個脾氣暴戾的外公並沒有什麼發作的跡象,只是顯得比較冷淡,不過這也讓蘇菲鬆了一口氣……如果這老頭兒真的大發脾氣,她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菲菲,想吃什麼?告訴外婆,外婆給你做,你媽小時候可最愛吃外婆做的菜了。”蘇老夫人道。
“是啊,奶奶今天早上就讓二叔買了新鮮的海鮮,小姑說你最喜歡吃海鮮了。”蘇世康也在旁邊笑着說道。
“外婆,我幫你做吧?”蘇菲拉着蘇老夫人的胳膊說道。
“你會做什麼?”蘇老夫人笑着問道。
“會做很多啊。外婆,在家裡的時候,我都能去餐館的後廚幫忙,做的炒飯很多客人都喜歡。”蘇菲驕傲的說道。
蘇老夫人心中一疼:“好孩子,你在這兒等着,外婆給你做。”
旁邊的蘇維國臉色陰沉,嘴脣微微動了一下,最終沒說什麼,起身離開客廳,回自己的房間。蘇世康的眼前彷彿看到年幼的蘇菲站在爐竈前,圍着圍裙,拿着鍋鏟的模樣。心裡也暗自嘆了口氣,起身笑着說道道:“奶奶,我和蘇菲一起過來幫忙,還是您主廚,這樣快一些。”
“我也去。”蘇晴在旁邊噘着嘴說道,顯然她並不是很喜歡進廚房,但蘇菲和蘇世康都說要去,她也不好不出聲。
“晴兒小時候就怕那些螃蟹什麼的,還是不要去了,等會兒你爸媽就回來了。就等着給他們開門吧。”蘇老夫人對這個在自己眼前長大的孩子如何不瞭解?當即免了她的差事。
“是,奶奶。”蘇晴果然歡喜起來。
收拾海鮮絕對是個技巧活兒,別看蘇世康年齡比蘇菲大。可幹起活兒來笨手笨腳的,惹得蘇菲直笑話他,說他‘少爺架子太大了’。
眼看做得差不多了,廚房裡也充滿了海產品特有的鮮香氣息,外面傳來了動靜。聽聲音應該是大舅他們回來了……嗯,還不止,應該是幾位表哥表姐都回來了。
“好了,等着這一鍋蒸熟就行了。”
蘇老夫人知道自己不出去,兩個孩子是不會出去的,所以蓋上籠屜之後。就往外轟蘇菲和蘇世康:“走,都出去,你大舅和大舅媽都回來了。”
客廳裡。一對中年夫婦已經落座,在他們身旁除了蘇晴之外,還有兩個青年男子和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蘇菲知道那就是另外三位表哥、表姐了。
“老二他們怎麼沒來?”蘇老夫人有些不悅。
“他們都有應酬,等過兩天再見面也是一樣。”那名中年男子說道。
“蘇菲。這就是我爸、我媽。”
蘇世康當起了介紹人:“這是大哥世忠,三弟世孝。大妹蘇雨。”
“大舅,大舅媽,大表哥、三表哥,大表姐。”蘇菲上前一一打招呼。
“很好,來了就把這裡當自己家,不要客氣。”蘇明仁打量了蘇菲一眼,點點頭說道。
“你就是雅茹的女兒?別說,還真是像,不愧是母女倆。”鄭雅莉笑着說道,只是她的笑容總讓人覺得有些誇張,屬於那種……爲了笑而笑的感覺。
這不是廢話嗎?
蘇菲真想祭出衛生球眼晃她一跟頭,想一想還是算了,至少表面上和和美美的。
蘇世忠卻沒有理會她,而是看向蘇世康,神色有些不愉地說道:“老二,我聽翡翠說,你今天讓她很沒面子?”
這是……傳說中的指桑罵槐?
蘇菲眨了眨眼睛,倒是看着這哥倆怎麼交鋒。
蘇世康愣了一下,雖然馬上明白過來了,卻覺得有些裡外不是人的感覺,“大哥,這跟我有什麼關係?老賈不讓她進去,又不是我不讓她進去!”
聽了老賈的名字這一下衆人都明白說的是什麼了,蘇明仁的眉頭微微一皺:“好了,今天蘇菲第一次來家裡,其它的事情就不要說了!世忠,要有點兒表哥的樣子!”
“這事情也不能怪世忠着急,馬上就要結婚了,沒有合適的房子怎麼辦?淺水灣的房子又大,不止一個房間,他和翡翠就算是結婚,也只佔一間房,有什麼關係?媽,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鄭雅莉當然是向着兒子說話,最後又將話題引向了蘇老夫人。
“有沒有完?也不怕在晚輩面前惹人笑話!”蘇維國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大廳裡,臉色陰沉地掃了衆人一眼。
一鳥入林,百鳥無聲,形容的就是此時的氛圍,在蘇家,老爺子的權威還是沒有人敢於挑戰的,屋子裡頓時安靜下來,似乎每個人都在享受從廚房裡傳來的鮮香味道。
“蘇菲,聽二哥說,你今天晚上要參加慈善義演?”蘇雨磨蹭到蘇菲身旁,輕聲問道。
“是。”蘇菲點點頭,看了看錶:“再過兩個小時就該出發了,大表姐,你去嗎?”
“我爸纔不準我去呢。哎,等會兒你到房間裡來,我有一張鄧麗珺的唱片,聽說她這次也要參加,你幫我要個簽名好不好?”蘇雨問道。
“很簡單啊。”蘇菲笑了,原來這位大表姐倒是個追星族。
有了共同的話題,蘇菲和蘇雨姐妹倒是有說有笑了,至於某些還在彆扭的人,則直接被她無視掉。在吃過飯之後,又陪蘇老夫人說了一會兒話之後,也就到了動身的時間,便告辭離開。蘇老夫人其實很想蘇菲留下來住,只是家裡現在地方有限,住起來確實不方便,而且家裡這些人的態度……老夫人很明白,意願是一回事,實際上是又一回事,這一次若不是她大病一場,恐怕蘇老爺子就不會同意蘇雅茹回來,更不會讓蘇菲回來。
“阿瑾,其實一個小孩子要那麼多錢和那麼大房子有什麼用?女孩子遲早要嫁人的,這些東西還不是便宜了外人?你……勸勸她,世忠結婚也用不了幾間房子。”
回到房間之後,蘇維國忽然開口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蘇老夫人愣了一下,旋即不滿地道:“想要錢和房子,你去說,我沒法跟一個小孩子張這個嘴。再說了,明仁他們沒有買房子的錢還是沒有房子?錢攥得死死的,房子租出去,就惦記着孤兒寡母那點兒東西,早知道現在,以前對人家好一點兒,雅茹是那種不知道感恩的人嗎?”
說蘇維國一點兒不後悔,那是假的。但是,在他心裡,還是教派的傳統思想,爲了家族,個人的利益是可以犧牲的,而用女孩子的個人幸福換取家族的發展更是值得,他不認爲自己是錯誤的,而是後悔當時採取的方式是錯誤的,結果導致了一系列的麻煩。現在,他也不認爲自己家長式的命令能夠讓蘇菲母女交出繼承權,只是希望老夫人能夠從親情上面打動她們……如果這件事情讓蘇菲知道了,只能是覺得這想法太幼稚了。
在另外一個房間裡,蘇明仁夫妻也在低聲討論,但說些什麼可就不知道了,反正第二天早上兩個人出了房間,一個個都萎靡不振的。
這次慈善義演,是香港的一些貴婦、娛樂圈聯合發起的,這種經常有,至於能夠請來誰,籌得多少善款,那就要看各自的手腕了,反正門票賣得多,籌得的善款也多。
蘇菲坐着蘇世康的車來到演唱會現場的時候,芳妮和賈亮已經在門口等了一會兒了。
“二表哥,你先回去吧,等一會兒賈叔送我們回去。”蘇菲與她們會合後說道。
“我也想聽這場音樂會,怎麼?不歡迎?”蘇世康笑道。
“當然歡迎。那我們去後臺了。”蘇菲揮揮手,跟芳妮去後臺。
類似於這種慈善義演,最忙碌的不是歌手,也不是那引起組織者,而是那些記者。
“玉女歌星鄧麗珺專程從日本趕回來,爲這次義演獻唱……”
“歌壇新人徐曉鳳剛剛結束巡演,將攜經典歌曲《戀之火》登臺表現……”
“我們最好奇的是,剛剛獲得歌唱比賽第一名的蘇菲是流星一閃,還是繼續輝煌,不知道她今天帶來的歌曲是什麼。在此之前,魔音少女給我們帶來了諸多的驚喜,《少年時代》、《隱形的翅膀》單曲分別在日本、美國、港臺地區熱賣,她主演的《青春舞會皇后》票房超過1.5億美元……所有人,都拭目以待!”
這次參加義演的歌手有成名已久的,也有新人,而媒體最感興趣的毫無疑問是蘇菲,因爲之前蘇菲的單曲已經在香港熱銷,而這一次,蘇菲來港不僅是參加義演,也是爲專輯籤售而來,媒體想不住意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