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斯.霍爾大清早就起來了,他一邊颳着鬍子,一邊想着昨天晚上的案子。費農.賈勒爾似乎更關注於案件本身……他更傾向於黑幫之間的火拼。但馬克斯.霍爾對於那個莫名其妙消失的女子更感興趣,而想知道這個答案,那個徐樹志顯然是其中的關鍵。
“麻煩的中國人!”馬克斯.霍爾將臉洗乾淨,嘟囔一聲,前去吃早餐。
吃過早餐,馬克斯.霍爾開車駛往南加州大學,他已經找到徐樹志就讀的學校。
從車停在停車場,馬克斯.霍爾來到學校門口,攔住一名女生:“對不起,你認識商學院的徐樹志嗎?”
“誰?”女孩正聽着歌曲,她摘下耳機問道。
“徐樹志,他是一名中國人。”馬克斯.霍爾重複道。
“哦,我知道,跟我來吧。”
女孩看了他一眼:“他是殺人了還是販毒了?”
“你爲什麼會這麼問?”馬克斯.霍爾好奇的問道,“他在你們學校是不是很……差。”
“你的意思是說……徐是流氓?”
女孩輕輕搖頭:“不,他是一個很好的男孩,絕對不會是那些流氓。只是被你們警察注意,總歸不是好事。”
“你怎麼知道我是警察?”馬克斯.霍爾好奇道。
“我爸爸就是警察,而你們的眼睛都是一樣的,看人的眼神都像是要從對方的眼裡挖出點兒什麼。”女孩答道。
“啊……哈哈,你可真有趣。”馬克斯.霍爾有些尷尬。
今天早上,蘇菲很難得的上班遲到,雖然她自詡心理素質過硬,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對她來說,衝擊還是很大的,雖然她沒有看到槍擊案的現場,可用腦補也會知道,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場面,而最讓她不安的是……一晚上。她都沒能聯繫上徐樹志。
她心事重重地走過接待大廳,機械地和迎面而來的警衛、職員打招呼。十幾個更換電梯的工人擠在大廳裡,顯得有些喧鬧,她不禁皺起了眉頭。
一踏進辦公室,她就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堆由姚麗拆開過的信件……一般不用她回覆或者處理的信件,姚麗會摘錄一些重要事項記下來,而這些是比較重要的。
蘇菲迅速地翻閱了一遍,記下要點,把其中的疑問摘錄下來,標明該問題所屬的負責部門。
在堆積如山的文件上。有一封尚未開封的特大號信件。上面寫着“sophie小姐私人函件”的字樣。
蘇菲拿拆信刀將信封拆開。
她伸手一摸。取出一張八乘十的相片。這是她的一張特寫,相片上還付了一張紙條,上面以蠟筆寫着:
“親愛的,你是屬於我的!”
蘇菲把紙條和相片丟到一旁。這種變態影迷寫來的函件她已經不是第一次收到,基本上每次出行都會有保鏢陪同,演出的時候保安工作也很得力,沒有遇到過什麼麻煩。
姚麗捧着一堆文件走了進來:“這些都是待籤的文件,老闆——”
她看到蘇菲的臉色似乎有異,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又接到一封變態的來信罷了。”
蘇菲指了指那封信,“把它拿出去處理掉吧。”
“是。”
姚麗答應一聲,拿過信函剛要出去。蘇菲又將她喊住:“等一下,姚麗,一會兒你幫我個忙,撥打徐樹志的電話,一直到找到他爲止。”
“是。那個……徐先生出什麼事情了嗎?”姚麗問道。
“不知道。昨天他給我打了個電話,但沒有說清楚便匆匆地掛斷電話,之後再也聯繫不上。”蘇菲道。
蘇菲獨自坐在辦公室裡,反覆在想着昨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雖然小薇再三保證,就算是有人知道她去過喬式俱樂部也沒關係,但她還是內疚……畢竟那些人的死亡是由她造成的。
“主人,您沒必要內疚,如果真讓他們的陰謀得逞,您所遭遇的比他們現在更爲悽慘。”小薇勸道。
蘇菲明白這個道理,那些人都是人渣。然而,這絲毫不能減低她所遭受到的心理衝擊。而且,她也不願意以此爲藉口去逃避問題。
姚麗走進來,拿來一摞報紙,而第一張就是《洛杉磯時報》……鬼使神差的,那封面的新聞就是喬氏俱樂部的槍擊案,上面雖然註明兇手是埃德加.喬布斯,但也點了一下,洛杉磯警察局正在偵查這一案件。
“真是麻煩啊!”
蘇菲揉了揉額頭,站起身……《吸血鬼日記》第三季正在緊張拍攝中,真是絲毫鬆懈不得。
清晨四時,蘇菲還在計算機面前埋頭苦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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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她已經養成加班到夜深的習慣了。雖然出版社並沒有規定新書的交稿期限,但是她還要去香港,有很多事情要忙,有些工作必須提前完成。
對於白天報紙上的消息她並沒有刻意打聽,而讓她越來越不放心的是徐樹志始終沒有消息。
最近,他對甚囂塵上的謠言也有耳聞。他很希望竭盡所能來幫助洛氏企業渡過難關。這對他也有好處。因爲如果公司獲利的話,他就可以享受優厚的薪水和完全的研究自由。他很喜歡山姆,也喜歡伊麗莎白。或許伊麗莎白.洛菲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是爲了她而日以繼夜的進行研究工作。
工作很快就完成了,校對完了最後一行字,她伸了個懶腰,才發現已經是清晨時分了。
門開了,值班的守衛塞普.諾倫走了進來。其實諾倫最討厭的就是值大夜班。在演員們收工之後,空無一人的攝影棚和辦公樓在夜深時看來,分外令人感到詭異。另外,那些各種各樣的道具都讓他感到彆扭,似乎它們隨時都能夠活過來一般。
“我應該要申請特別津貼纔是。這裡實在太有可能出現幽靈了。”諾倫想着。
這棟大樓的工作人員早都走光了。只剩下那個整天瘋狂工作的老闆。
“還在工作啊?你還要待多久?sophie小姐?”諾倫問道。
蘇菲擡起頭來,這才發現諾倫的存在。
“什麼?”
“如果你還要待上一陣子,我可以替你帶點三明治或是其他吃的東西過來。我要去福利社吃點東西填填肚子。”
蘇菲道:“我只要咖啡就好,麻煩你了。”
說完,又埋首於電腦上的一行行文字上,諾倫什麼時候將咖啡送過來的,她都不知道。
……
持續不斷的電話鈴聲把蘇菲吵醒了。她帶着濃濃的睡意坐起身瞄了桌上的電子鐘一眼。清晨六點。她摸索着拿起聽筒。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驚恐的聲音:“老闆,我是姚麗,在曼哈頓一個公寓裡,昨天傍晚發生嚴重的火災,現在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了。”
蘇菲剎那間完全清醒過來。
“有人受傷嗎?”
“有的,小姐。有一位華裔青年被燒死了。據說他死前留下遺囑,暫時被認定爲自殺!”
不必等到姚麗把死者的名字說出來,蘇菲早就已經猜到他是誰了……電話手從中掉落,她的視線一下子模糊了:“這個傻瓜!”
馬克斯.霍爾農偵探陷入沉思之中。
警局裡到處都充滿了打字機的卡嗒聲、互相叫囂的喧鬧聲,還有煩人的電話鈴聲,但是他似乎一直無動於衷、視若無睹。
昨天他在洛杉磯橫衝直撞的尋找那個華裔小子,卻不想等到了他自殺的消息。最讓他鬱悶的是,這個傢伙的自殺竟然與槍擊案毫無關係,而是因爲他的小女友給他戴了若干頂綠帽子。
“愚蠢的傢伙!”
馬克斯.霍爾搖搖頭:“爲了那麼一個婊子般的女人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前途和生命,什麼時候大學生和婊子的社會價值相等了?”
“有見解!可惜不是每個人都會計算的。”
費農.賈勒爾來到他面前,將一份案卷扔在他的桌上:“前天夜裡在海里發現的裸屍證明就是徐樹志的女友薩凡娜,死亡方式沒什麼特別的,但很有創意……至少她可在在更多男人的面前脫衣服,而不必顧忌男朋友的感受。”
“這個玩笑並不好笑。”馬克斯.霍爾翻了個白眼。
“咳,是的。”
費農.賈勒爾乾咳了一聲,打開桌上的案卷:“死因應該沒什麼複雜的,女友背叛,他殺死了女友並拋屍大海之後,自己開煤氣自殺。”
“不是縱火?”馬克斯.霍爾奇怪地問道。
“不是,他是開煤氣自殺,着火是另外的原因,法醫已經證實了。”
費農.賈勒爾抽出一張紙:“這是他的社會關係,你會感興趣的。”
“哦?”
馬克斯.霍爾接過那紙文件:“他的家庭成員還挺複雜的。這些應該不是他的家庭成員吧。sophie……該不會是那個好萊塢的著名編劇吧?”
“就是她。聽說這兩家的關係非常密切,徐樹志的父親和哥哥都是蘇氏的高級職員。”費農.賈勒爾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