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赫家族的寶庫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白玉糖由衷的感嘆了一聲,並沒有注意到因了自己的送出的衛生球兒,而陷入短暫莫名情緒的公爵大人,專心致志的開始了自己的淘寶之旅。
這個寶庫中的藏品不下數千件,就算她有特殊異能,但想從這些成片的物氣中選擇誰優誰劣,也要花費一段時間。
她看的太專心,以至於沒有發現,站在大門處的梵森,正密切的注視着她的一舉一動,那雙平靜了近千年的血色眸子中,竟是流瀉着一絲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白玉糖查探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深入到了寶庫的內部。
這時,她突然感到,自己丹田中那個沉寂了好久的聚寶盆,居然狠狠的顫動了起來,一股令人極爲熟悉的渴求之感,被傳到了她的腦海中。
白玉糖不由得心中發燙:聚寶盆如此反應,莫非這寶庫中竟是有上古十大神器之一不成?!
她趕忙鎮定了一下心神,用異能朝着寶庫深處的各個角落細細一掃。
只見在寶庫左側,靠近牆壁的地方,一束通天徹地的物氣赫然沖霄而起!
這物氣乃是純正的灰色,猶如混沌時空一般,讓人彷彿看到了穿越天際之門,在各色物氣中,宛若皇者,直衝天闕,實在是壯觀到了極點!
白玉糖循着這到震爍霄宇的物氣走去,直至走到一個靠牆放置,矮小的木質架子面前,纔算是停下了腳步。
這架子上,散漫的放着一面巴掌小大的石鏡,這石鏡的周圍裹着粗糙的青色玉石,古樸的讓人看不出其上的紋路,中央的石面呈淡淡的灰色,明明看上去粗糙的與普通岩石無異,但是摸起來,卻是細膩的猶如水波,光滑如冰。
毫無疑問,這隻巴掌大的玉石鏡,就是那件上古神器了,要是她沒猜錯的話,這面其貌不揚的石鏡,很可能是傳說中的崑崙鏡!
白玉糖沒想到這次布魯赫家族之行,居然會有這麼大的收穫,臉上的情緒也不由得愉悅了幾分。
“梵森公爵,我已經挑好了,就這件吧。”白玉糖輕巧的揚了揚手中的古樸無華的石鏡,容色沉靜的說道。
梵森見此,眼中的那一絲若有似無的緊張,竟是直接化爲了讓人難以看懂的驚喜,似翻滾着滔天血海,他低沉性感,誘人墮落的聲音也似乎多了幾分莫名的激動,“白小姐,你……真的要這面石鏡?在我們布魯赫家族的寶庫中,可是有着無數珍寶,你能告訴我,你爲什麼偏偏選擇這件嗎?”
梵森這樣的略顯過激的反應,讓白玉糖心中不由得警鈴大作,莫非這位梵森公爵,知道這面石鏡的價值不成?!
儘管她的心中極爲緊張,面上卻是不露分毫,她淡淡的勾了勾脣角,自信盎然的反問道,“梵森公爵應該知道,我的運氣一向是很好的,若是我說,我會選擇這面石鏡,全是因爲感覺,您相信嗎?”
出乎意料的,梵森聽了這話,眼中的激動慢慢的收斂起來,脣角帶上了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這倒是個不錯的理由,既然白小姐這麼說了,我又有什麼理由不相信呢?這是白小姐的選擇,我們布魯赫家族自然言而有信,從現在開始,這面石鏡是你的了。”
白玉糖聞言,不由得微微一愣,她本來以爲梵森公爵看出了這面石鏡的不同尋常,若真是如此,他怎麼就會答應的這般爽快呢,難道布魯赫家族的聲譽,就這麼值錢嗎?
這面石鏡來得太容易,總讓她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似是看出了白玉糖的顧慮和質疑,梵森公爵優雅的抱肩笑道,“怎麼?我答應的太乾脆了,白小姐似乎很驚訝?”
“當然不是。”
白玉糖神經一凜,壓下了心中的種種思緒,從容的打趣道,“我只是覺得這寶庫中的寶藏實在是太多了,只能拿走一件,讓人蠻不甘心的。”
“呵呵,白小姐真是個有意思的人。”梵森略顯陶醉的凝視着白玉糖的精緻的容顏,一雙血色的眸子在一箱箱金幣的映襯下,越發的瑰麗奪目。
“多謝誇獎。”白玉糖嫣然輕笑,心中卻是道了一聲:好險!
眼前這個優雅而妖豔的男子看上去不過二十五六歲的模樣,但是,他實際年齡指不定是活了多久的老怪物,在這種人面前,一絲一毫的失神,都容易讓人看出破綻,儘管她心性沉靜,比之這位梵森公爵,還是稍顯稚嫩了一些。
思及此,白玉糖心中暗暗爲這人打上了敬而遠之的標籤。
她擡手看了看腕錶,沉靜的說道,“梵森公爵,很感謝你今天的邀請,冠軍獎品我已經選好了,現在,天色也不早了……”
白玉糖本來是打算開口告辭的,誰知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梵森紳士而優雅的打斷了,“白小姐說的不錯,天色不早了,我看您就留下來與我一起共進晚餐吧,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得白小姐陪伴呢?”
梵森公爵一手半扣在胸前,一手背於身後,身子微微前傾,精緻的鎖骨暴露無遺,就如同閃光的鑽石,在耀目的金光中性感的一塌糊塗。
梵森畢竟是堂堂的E國大公爵,他如此的低的姿態,倒是讓白玉糖不好拒絕了。
“那……好吧,很榮幸接受您的邀請。”
白玉糖最終還是答應了梵森的請求,和他一起雙雙離開了藏寶庫,來到了一處寬敞明亮的大廳中。
這裡可能是整座古堡中唯一滿布陽光的地方,四五米高的大型落地窗,玻璃晶瑩剔透,落日餘暉破窗而入,爲整個大廳增添了一份寧靜的煙霞之色。
在大廳的正中央,擺放着一張大的離譜的餐桌,足足有二三十米長,周圍整整齊齊的擺着棗紅色墊着鹿茸軟墊的木椅,其上鋪着繡了金絲銀線的暗色桌布,純銀色的精緻燭臺,刻着繁複花紋的陶瓷餐具,晶亮的銀色刀叉,一切的一切,都是奢華到了極點。
“白小姐,請。”
梵森公爵很是紳士的拉開了長桌一側的座椅,待到白玉糖落座之後,纔不緊不忙的走到另一邊,優雅高貴的坐了下來。
很快,一個又一個面色蒼白,但卻英俊美麗的男女,魚貫而入,將一盤盤豐盛的餐點,擺滿了餐桌。
說真的,之前白玉糖多少還有些顧慮,生怕在餐桌上碰到什麼鮮血之類的東西。
事實證明,她多慮了。
這一桌子的美食,不但極具西方風格,還很是精緻,讓人看了,便忍不住食指大動。
白玉糖的確是餓了,也沒怎麼客氣,很是自然隨意的吃了起來。
那些男女僕人端上餐食之後,並沒有離開,反而站在了餐桌的兩旁,往往白玉糖的眼神兒指到哪兒,那些僕人就會將哪兒的食物夾到她的盤子中。
不得不說,與那些E國上流社會的名媛淑女相比,白玉糖的吃相雖然沒有半分禮節可言,但卻極爲優雅閒適,自然從容,讓人看了,便會生出一種享受的感覺,令人同樣蠢蠢欲動。
“看白小姐吃飯,真是一種享受。”
梵森搖了搖手中紅酒杯,直直的凝視着白玉糖,眼中似乎流淌着一種曖昧莫名的顏色。
白玉糖將一塊兒多汁飽滿,入口即化的牛排慢慢的嚥下去,這才由衷的笑道,“那是因爲您這裡大廚的手藝實在是高明,做出來的東西,讓人食慾大振。”
“是嗎,我倒覺得您纔是真正的秀色可餐。”梵森陶醉的朝着白玉糖的方向深吸了一口氣,意味深長的感嘆道,“好鮮美的味道——!”
白玉糖聽了這話,登時,就覺得雞皮疙瘩暴起,動作稍顯僵硬。
她倒不是因爲害怕,只不過,任誰被一隻疑似吸血鬼的生物讚一聲:味道鮮美,神經上都會有些不適。
梵森公爵似是很享受白玉糖此刻的神情,沒什麼誠意的舉杯道,“開個玩笑,白小姐別介意。”
白玉糖嘴角無語的抽了抽,對這位梵森公爵的惡趣味表示鄙視。
“對了,不知道您對杜邦家族的現任家主,杜邦&8226;庫德瞭解多少?”
反正也是閒聊,白玉糖乾脆拋出了自己感興趣的話題。
“白小姐怎麼會突然對杜邦家族感興趣的?”梵森放下了酒杯,把玩着手指上那顆方形的祖母綠鑽戒,似笑非笑的反問道。
白玉糖聞言,用膝蓋上潔白的方巾,抹了抹脣角,沉靜的笑道,“想必公爵大人也知道,這次杜邦家族展出的承影劍和鬼谷子下山大罐,都是華夏國重要的瑰寶,如果有機會,我當然要爭取一下,看是否能從那位老爺子的手中,把這些東西換回來。”
在這個不知到活了多長時間的老妖精面前,白玉糖也沒想藏着掖着,說的實實在在。
“白小姐如此直言不諱,倒是令我受寵若驚。”
白玉糖的誠實,顯然取悅了這位公爵大人,他血色眼眸中暗藏的森冷不由得鬆動了幾分,“其實我對杜邦&8226;庫德這個老頭子也沒有太深的瞭解,只知道這位老頭子是個商業奇才,名聲在外,在收藏界也享有很高的聲譽,這次海外交流展,我們布魯赫家族雖然邀請了杜邦家族參加,但並不代表,我們之間有什麼太深的交情,不過……白小姐若是想要投其所好,我倒是可以指點一二。”
“哦?願聞其詳。”白玉糖一聽這話,不由得來了興致。
“呵呵,聽說這位杜邦&8226;庫德似乎極爲鍾愛拉斐爾的畫作,甚至有些狂熱,相信白小姐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對嗎?”梵森挑眉笑道,血色的眸子在夕陽的光輝下,竟是顯得有些聖潔。
回去的路上。
白玉糖坐在車上,看着窗外飛速流逝的風景,腦子中卻是不停的在捉摸梵森說的那句話。
不得不承認,梵森給了她一個很好的提示:杜邦&8226;庫德喜歡拉斐爾的畫作,而她的手頭正好有拉斐爾的畫作,這對她來說,無疑佔據了極大的優勢。
不過,讓人驚疑不定的是,她手頭的這二三十張拉斐爾的畫作,就是來自米斯的那間古董店,而米斯又是梵森公爵的手下,如此想來……
這位梵森公爵很可能早就知道,那些畫稿中夾雜着拉斐爾的真跡,若真是如此……梵森公爵的確是送了她一份兒大禮!
只是,這未免太過巧合了……
就在白玉糖思慮之間,車子很快的駛回了她所住的賓館。
坐在副駕駛上的米斯,下車之後,恭敬的打開車門,十分有禮的說道,“白小姐,慢走。”
“謝謝你了。”
就在白玉糖上樓,快要打開房門的時候,黃建輝從臨近的房間中走了出來,一見白玉糖,立刻滿面欣喜的說道,“白小姐,你可回來了,白先生都等你半天了!”
“白先生?”
白玉糖登時有些發矇,啥時候出來白先生了?
“小姐,就是那位杜邦家主身邊的大管家,上臺代表杜邦家族講說展品的那個。”
這時候,龍家兄弟也走了出來,幫腔着解釋道。
“是他……”
白玉糖不由得恍然,這還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她一直在捉摸杜邦家族的事兒,結果,這位白先生就來了。
話說,她這一天還真是夠忙的,先是見了倭國的渡邊和舟幾人,後來又去赴了梵森公爵的約,現在,這位白先生又找上門來了。
“走,去看看。”
白玉糖對於這位白先生還是有幾分好奇的,他的來意很值得讓人推敲。
她說完這話,便跟着三人擡腳進了黃建輝的房間。
此刻,房間的大廳中可是坐了不少的人,姬如玉,李景仁,王遠舟等人都在。
不過,白玉糖還是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坐在沙發上靜靜品茶的男子。
不得不說,這個男子的五官分開來看實在是算不上好看,但組合在一起,卻讓人越看越舒服,尤其是那雙淺碧色的眼睛,就如同乾淨無波的湖面,透着一股子沉穩可靠的感覺。
這種感覺於她來說實在是似曾相識啊!
眼見白玉糖到來,那個白姓男子立刻站起身來,恭謹的說道,“白小姐,您回來了,冒昧前來拜訪,還請多多見諒。”
滴水不漏,謙和有禮。
這個男子明明等了這麼半天,卻隻字不提,反而點出自己的不是,單單是這份兒爲人處世的氣度,已然是不同凡響,讓人很容易生出好感。
“快別這麼說,讓你等了這麼長時間,應該是我賠禮道歉纔對。”白玉糖雖然很欣賞這個男子,不過,還是開門見山的問道,“不知道白先生單獨來找我,所爲何事呢?”
“不知道我能不能單獨跟白小姐聊幾句?”白姓男子歉然的看了黃建輝和李景仁等人一眼,斟酌的說道。
黃建輝本就是個知趣兒的,一聽這話,當即就樂呵呵的說道,“你們聊,我煙癮犯了,出去抽根兒煙。”
“呵呵,白小姐,這位小兄弟可是等了你大半天了,你們就聊幾句吧,我們老哥幾個也出去散散步。”李景仁緊隨其後。
王遠舟等人亦是紛紛起身。
就連姬如玉都是兩頰微醺的輕笑,“你們聊吧,小糖,有事兒就叫我。”
幾秒鐘的功夫,除了龍家兄弟要貼身保護白玉糖,沒有離開之外,這屋子裡就只剩下白玉糖和白姓男子兩人了。
眼見這一幕,白玉糖對於這位白姓男子的評價又高了幾分,能夠在半天多的時間裡,將李景仁這羣老頑固收服,贏得衆人的好感,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啊!
這個男子的手段,着時不弱!
“白先生把氣氛搞得如此神秘,不知道你想聊些什麼?”白玉糖沉靜的問道,聲音中帶了幾分探究。
“白小姐,先容我重新做了一個自我介紹。”白姓男子卻是長身玉立的站在白玉糖的跟前,身體前傾,謙謙有禮的說道,“我的全名叫白沁寒,沁人心脾的沁,寒風刺骨的寒,家父乃是漢南省白家的大管家白鱘。”
“你果然是白管家的兒子!”白玉糖並沒有太大的驚訝。
她在海外交流展上,心中就已然有了這個推測,現在只不過是被驗證了而已,她緩緩的說道,“我聽說過,白管家似乎娶了一位米國女子,不過因爲他對白奇峰的忠心,最後還是回到了華夏國,與那位米國女子異地而居,他們之間似乎只有一個兒子,應該就是你了吧?”
“玉糖小姐冰雪聰明,我就知道您一定猜得到。”明明是俗不可耐的恭維,由白沁寒說出來,卻當真是讓人覺得真誠無比,如沐春風。
“咱們小時候似乎還見過一面,只是我沒想到,你會子承父業,也做了大管家,還是杜邦家族的大管家。”白玉糖淡淡的笑道。
“小姐還記得我,是我的榮幸。”白沁寒臉上露出了追憶一般的謙和笑容,“說起來,我成爲杜邦家族的管家也屬於陰差陽錯,說來話長了……”
白玉糖顯然對於白沁寒的奮鬥史並沒有多少興趣,寒暄過後,就單刀直入的問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能再見到你,我很高興,不過,你此番前來,應該不會單單是爲了敘舊這麼簡單吧,你是不是已經見過白管家了?”
“是,他們到米國之後,父親就聯繫了我。”白沁寒對於白玉糖並沒有一絲一毫的隱瞞,很是坦然的說道。
白玉糖沉吟片刻,才淡淡的問道,“他們……過得怎麼樣?”
“還不錯,糖小姐不用擔心。”白沁寒沉穩的答道。
“聊了這麼多,你還是說說吧,你過來到底是爲了什麼?”這始終是白玉糖最在意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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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集 孤島迷情 第十四章
“白小姐,我跟母親曾經在米國住了十六年之久,後來又在E國待了**年,常年在國外待着,我也實在是待膩了,很想回國生活,前些日子,我見到自己父親的時候,聽他說了你之前的種種遭遇,他老人家覺得白家和他都很對不起你,讓我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子償父債,現在有幸見到您,我就過來毛遂自薦了,希望您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能夠爲您工作。”白沁寒這番話說得極爲從容,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閃躲,讓人覺得倍感真摯。
儘管如此,白玉糖一時之間還是很難相信白沁寒的誠意,尤其是涉及到之前的白家,這讓她不得不謹慎。
“白先生……”
只不過,她的話剛開了個頭,就被白沁寒打斷了。
“糖小姐,你叫我沁寒就好了,沒必要那麼見外。”
“那……好吧,沁寒。”白玉糖並沒有在稱呼上多做糾結,委婉的拒絕道,“說真的,雖然當初我對白家沒什麼好感,但白管家對我們母女一向是照顧的,這點我從沒忘記過,就算是還債,也是白家的事,與白管家無關,再說了,事情已經過去了,白家人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我不覺得白管家或者白家人還欠我什麼,你是白管家的兒子,與我更是沒什麼關聯,愧疚還債之類的,完全沒有必要。而且,你現在是杜邦家族的大管家,這等職位,可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你又何苦放棄呢?”
白沁寒似乎已經料到白玉糖會出言拒絕,面上沒有一絲意外,只有讓人無比舒適的真誠,“糖小姐,我知道這次貿然前來,或許很突兀,讓您難以相信我的真心,不過,剛剛那些話,我真真切切是出自肺腑。的確,在沒見到您之前,我對父親的話並沒有放在心上,但是,領略了您的風采氣度之後,我很是佩服,爲您工作,是我自己的想法,並不是出於愧疚還債之類的,至於,我爲什麼會離開杜邦家族,選擇回國,那隻能說是人各有志了。”
“人各有志嗎……”白玉糖不置可否,“杜邦先生好像很器重你,他會放你離開嗎?”
“這個糖小姐不用擔心,我曾經有恩於杜邦老家主,他一向視我如親子,只要是我的決定,他不會反對的。”白沁寒說得極爲篤定,很顯然,他跟杜邦先生的關係很是不一般。
“其實以你的才華,不一定非要屈居人下,你若想回國,必定有大把的前途在等你,你又爲什麼非要替我工作呢?”
從白沁寒那雙清澈無垢的眸子中,白玉糖看不到一絲虛僞,這讓她越發的不解,莫非這人真的只是想單純的替自己工作不成?
白沁寒聞言,卻是笑的越發坦然,“白小姐如今炙手可熱,您的身份非常人可比,我相信,跟在您身邊,一定會前途無量,當然,我也能完成父親的囑託,白小姐還是不相信我嗎?”
“人與人相處,總要有一個適應的過程,就算我現在說相信你,你又相信我說的話嗎?”白玉糖淡淡的笑了笑,既然人家跟她玩真誠,那她也沒必要拐彎抹角。
誰知,面對白玉糖的反問,白沁寒卻是回答的沒有半分猶豫,臉上的笑容謙和有度,“當然,作爲一位優秀的執事,應該做到無條件相信自己的僱主,您知道的,執事是西方對於管家的稱呼。”
不得不說,白沁寒或許對於僱主同樣忠厚純良,但他卻有自己圓滑處世的一面,與白鱘相比,可謂是青出於藍。
面對這樣的人才,要說白玉糖不動心,那絕對是假的。
說起來,她現在手頭兒可真是大大的缺人啊!
尤其是在她的大宅建成之後,若是宅子裡能夠這麼一位萬能執事,那實在是一件讓人難以拒絕的美事。
只不過,她跟白沁寒畢竟是第一次正式交談,這個人的秉性如何還有待考量,小心一些,總歸是沒錯的。
打定了主意,白玉糖收起了眼中的審視,沉靜的笑道,“既然你如此有誠意,我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了,這樣吧,如果等我回國的以後,你能憑藉自己的能力,進入我旗下的企業或者宅子,站到我面前,我就考慮你的提議。”
“謝謝白小姐,只要您能給我機會就好。”
眼見白玉糖總算鬆了口,白沁寒脣角不由得露出了滿意的微笑。他恭謹有禮的起身,微微的朝着白玉糖欠了欠身,“時間也不早了,我這就告辭了。”
不過,就在他快要走出門口的時候,卻是突然回身輕笑,“對了,在展覽會上,我瞧着白小姐似乎對杜邦老家主手中的那柄承影劍和鬼谷子下山的大罐很感興趣,若是白小姐有意的話,倒是可以爭取一下,我家家主向來對一些國外的名畫很鍾愛,尤其是拉斐爾的畫作,呵呵,正所謂:在其位謀其政,我現在還是杜邦家族的執事,所以也只能跟您說這麼多了。”
白沁寒說完這話,又禮數週全的欠了欠身,才推門離開。
白玉糖卻是瞧着房門的方向,沉靜的眼眸浮現出了絲絲欣賞的華光。
有了之前梵森公爵的提醒,她當然知道,白沁寒說的都是真的。
這個男子的觀察力顯然不一般,居然能窺測她的心思,足見其察言觀色的功夫,最重要的是,他雖然向白玉糖透露了杜邦&8226;庫德的喜好,但從另一個角度講,也是爲了替自家主人收集更多心儀的藏品,也算是保全了自己的忠心。
單單是這種滴水不漏,情義兩全的九竅玲瓏心,已經是讓人讚歎了。
白鱘的兒子的確是不簡單!
夜晚,華燈初上,燈火輝煌。
此刻,白玉糖的房間中卻是寧靜無比。
雖然忙碌了一整天,但是她的收穫也非比尋常,現在正是收穫成果的時候。
白玉糖從一個精緻的木盒中,將那隻古樸的石鏡珍而重之的取出。
登時,她丹田中的聚寶盆,就如同在布魯赫家族的古堡中一樣,激動的沸騰起來,一股又一股亢奮的情緒被傳到了她的腦海中。
“別催了,真是個吃貨!”白玉糖對於聚寶盆打了雞血一般的催促,深感無奈。
她嘴角抽了兩下之後,這才放開了對聚寶盆的束縛,任由它飛出體外,其中流溢出的神秘能量將神秘石鏡包裹其中。
霎時,整個房間都陷入了一片混沌的灰色幽光。
白玉糖只覺得,自己似乎再次體會到了那種回到母體的美妙感覺,整個人的身體似乎變得輕飄飄的,就好像能夠飄進時空的夾縫,遨遊於星空之中,跨越歷史輪迴,感受到了上古時代的厚重……
幾個小時的時間匆匆而過,聚寶盆將那面神秘石鏡收入白玉糖的丹田中之後,一股新的能量也隨之注入了她的身體脈絡之中,與此同時,四個灰濛濛的大字也出現在了她的腦海:崑崙歸位!
“果然是崑崙鏡!”
白玉糖睜開眼睛的剎那,那雙深不見底,蘊着七彩流光的眸子,就如同能夠看透古今一般,多了一種震撼人心的朦朧之色,越發的神秘惑人。
若是仔細看去,就會發現,她的眼底分明帶着幾分震撼!
古書上曾經記載,崑崙鏡乃是崑崙山上天生天養的至寶,擁有穿越時候,超脫輪迴古今的能力。
或許,這個說法太過神異,但是,白玉糖卻真真實實的在自己的身體上感受到了一種力量,一種如風般無影無形的力量。
這種能夠力量與速度無關,但卻讓她有一種可以隨心所欲移動自己所在位置的感覺。
爲了證實自己的感覺是否正確,白玉糖自然要驗證一下。
她不由得將目光移到了房間的大門上,隨着她調動自己的身體中那股新生的能量——白玉糖只感覺眼前一晃,當她再張開眼睛的時候,自己已經赫然到達了賓館的房門外!
毫無疑問,剛剛那一剎那,她居然穿越了空間!
真是太神奇了!
莫非就如同她從煉妖壺上得到的焚世金焱一樣,她也得到了崑崙鏡的本源能量不成?!
這個認知讓白玉糖立刻興奮起來,一時間,玩兒的不亦樂乎,趁着大半夜,在賓館中穿來穿去。
不過,她嘗試了一會兒才發現,這種特殊異能就跟瞬移差不多,除了能夠穿牆過戶之外,移動的距離非常的有限,也就是能夠在五百米的範圍之內,來回穿梭。
好在她並不是不知滿足的人,照目前的情況來說,現在的她名揚海外,正是站在了風口浪尖之上,有倭國虎視眈眈,又有葉家伺機而動。
有了這項異能,就相當於多了一種保命的手段,這對自己來講,絕對是一場及時雨!
將這項異能摸索的差不多了之後,白玉糖就回到了房間中,將崑崙鏡從聚寶盆中重新召喚了出來。
此刻的崑崙鏡與原來的樣貌已然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石鏡外面那層古樸的玉石變得晶瑩通透,宛如碧波,其上渾然天成的刻畫着一隻只不知名稱得上古異獸,周圍祥雲浮動,栩栩如真。其中鏡面處,光可鑑人,近乎透明,似雲似霧,竟是然人看不真切,神秘莫測。
白玉糖不由得微微感嘆,“不愧爲上古神器,果然名不虛傳!”
其實算起來,她現在手中已經收集到了六件上古神器:東皇鍾,神農鼎,夏禹軒轅劍,女媧石,煉妖壺和崑崙鏡,每一件神器都帶給了她不可思議的變化。
當然,歸根結底,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聚寶盆帶給她的,要不是因爲當初在靈隱寺的奇遇,她也不可能在短短的半年時間裡,走到如今這個地步……
思及此,白玉糖不由得低下頭,衝着自己的丹田,輕聲的說了一聲,“謝謝你……”
或許是聚寶盆感受到了白玉糖真摯的情感,一股又一股興奮自得而又眷念歡喜的念頭,源源不斷的傳到了她的腦海當中。
不得不說,崑崙歸位之後,白玉糖與聚寶盆的關係,已經不是單純的主僕,這一人一寶的羈絆越發的深刻厚重,牢不可破。
隨着新一輪朝陽的升起,新的一天已然來臨。
一天的沉澱,並沒有讓海外交流會的熱度,褪去半分,反而愈演愈烈。
白玉糖的名聲更是越傳越廣,越傳越響。
現在,她的一言一行都儼然成爲了外界關注的焦點。
很快,渡邊和舟等倭國人拜訪白玉糖的事情也不脛而走,一時間,種種猜測如洪水一般,滾滾而來。
白玉糖作爲當事人卻是完全無壓力,該有壓力的是渡邊和舟那些人才對。
就在海外交流展覽會的影響持續瀰漫的時候,姬長生和夏忠國這兩位老爺子的電話,也終於越洋而來。
畢竟,這件事實在是大快人心,就連這兩位平常十分沉穩的老爺子也坐不住了。
不過,這兩位老爺子打電話,可不光是爲了誇獎,更多的是爲了詢問倭國人前來談判的情況。
當他們得知白玉糖獅子大開口的時候,均是在電話中一陣大笑,似乎暗爽不已。
姬長生老爺子更是囑咐白玉糖,如果有任何進展,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他,這才意猶未盡的撂了電話。
與此同時,隨着白玉糖的聲名大噪,在業界中,不知怎的,就突然多了這麼一種說法:說她手頭兒有不少舉世無雙的國寶重器,更有許多國外的珍寶。
其中甚至包括拉斐爾的珍貴手畫稿!
得知這一消息之後,白玉糖非但沒有怪罪這個散播謠言的人,反而很是高興。
這個人顯然是在幫她!
幫她吸引杜邦&8226;庫德的視線!
至於這個消息是誰流出的,白玉糖已經有了結論。
其實,答案並不難猜測,知道她對承影劍和鬼谷子下山大罐有意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梵森公爵,一個是白沁寒。
白沁寒是一個當之無愧的執事,他絕對不可能在當其位的時候,去散播任何不利於杜邦家族的言論。
若是白玉糖擁有拉斐爾手稿的消息,被杜邦&8226;庫德知道,以杜邦老先生對於拉斐爾畫作的鐘愛,絕對會主動上門求畫,那樣的話未免失了先機。
很顯然,這件事是布魯赫家族做的,當然,更準確的來說,是梵森在向她示好。
雖然她不知道爲什麼梵森會這麼看重她,不過,這條消息於她來說,的確散播得很是時機,這無疑讓她有了足夠的籌碼,化被動爲主動,將優勢固定在了自己這邊兒。
效果是顯著的,下午的時候,杜邦&8226;庫德老先生便登門拜訪了。
他的身邊仍就跟着白沁寒,還有四名西服大漢。
白玉糖倒是沒想到,她會這麼快再見到白沁寒。
“親愛的白小姐,如此突然的上門拜訪,還希望你不要介意。”杜邦&8226;庫德是一個地道的米國人,說出話來,表情很是豐富誇張,眼神卻是深不可測,沉穩老練,一看就是十分有手段的上位者。
“您太客氣了,能得您過來登門拜訪,是我的榮幸纔對。”
白玉糖嫣然輕笑,一雙墨玉黑眸似華光灼灼,流彩生輝,偏偏又像是朦朧的月色,讓人看不真切,神秘而又深邃,通身的氣度,魅惑天成,卻又沉靜內斂,饒是杜邦&8226;庫德已經年過八旬,卻仍舊覺得胸中發燙。
“親愛的白小姐,您真是一位有魅力的女士,若是我回到年輕時代,一定會傾盡家財,去追求你。”杜邦&8226;庫德毫不吝嗇的讚美道。
“謝謝杜邦老先生的讚美,您的風度同樣令人傾倒。”白玉糖同樣巧笑的回道,沉靜中似乎帶了些許真誠。
杜邦&8226;庫德聞言,不由得微微愣了愣。
說真的,自從他繼任杜邦家族的家主之後,已經很久沒有人如此直接的讚美他了。
或許是礙於他的身份地位,讓其他人覺得沒有資格,所以對他從來都是仰視的態度。
但是眼前這個妙齡女子,分明就是將他放在了一個平等的角度去對待,尤其是她的讚美,不論真假,都讓人聽來覺得十分舒服。
“呵呵……”
杜邦&8226;庫德本來還想要再寒暄幾句,誰知眼睛在白玉糖的身後一瞟,意外的接觸到了歐陽歡,夏雲朗,涅梵晨和鐵木四個人的身影。“白小姐,這幾位都是你的朋友嗎,個個都如天神般的容貌俊美,實在是罕見啊!咦,這位先生……”
杜邦&8226;庫德突然將視線集中到了歐陽歡的身上,眼中帶了幾分思索之色。
歐陽歡見此,很是從容優雅的上前一步,那種入骨的風情褪去了妖嬈,竟變成的高貴無匹,氣場之強,與杜邦&8226;庫德不相上下。
“杜邦先生,您好,我是創華企業的歐陽。”
“你是創華企業的歐陽,原來你就是米國最大新興企業的那個幕後老闆——歐陽!”杜邦&8226;庫德的聲音中竟是夾雜着一絲驚喜的味道,“我應該是在雜誌上看到過你的照片,世界上最年輕的富豪,名列富豪榜前十位,唯一的華人,難怪前天海外交流展上,我就覺得您很熟悉了。”
“杜邦先生過獎了,能認識您我也很高興。”
看着杜邦&8226;庫德和歐陽歡相互寒暄,白玉糖卻是有些發矇,她沒想到,歐陽歡居然妖孽成這個樣子!
她還記得,當初在魯班古墓的時候,歐陽歡說自己在米國只是做了一些’小’生意,有一些’小’勢力。
如果這都算是’小’生意的話,那些富豪榜上的大部分人豈不是都成了笑話?!
還是那句話,她身邊的這些個男人啊,果然是一個賽一個的不簡單,隱藏的都夠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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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章的情節稍慢,但確實必不可少,很快就要到本集**了,歡歡承諾一定快點兒寫!
明天二更!
歡歡會努力把那些差的都補回來!
PS:祝親們萬聖節快樂!嘿嘿~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