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自己的男朋友和白玉糖相處融洽,田甜自然是相當的高興,拉着白玉糖滔滔不絕的講起了她跟張明宇的羅曼史。
原來這張明宇跟田甜也不過是剛剛認識一個半月的時間。
他們兩個人的邂逅,倒是很有些浪漫的意味。
那天田甜出校門的時候,正巧被一輛出租車撞得險些摔倒,扭到了腳踝,那駕駛司機也是個沒素質的,不但不道歉,反而對田甜的肥胖,一臉的鄙夷,出言奚落。
正巧此刻,張明宇經過,就順理成章的上演了一幕英雄戲碼,不但當街怒斥那個無良司機,表現的大義凜然,而後又將田甜送到了醫院,悉心照顧。
這等行爲,自然是很快就贏得了田甜的好感。
再加上這男子雖說只是外地過來的打工的,但也是本科畢業,從來也不接受田甜的饋贈,爲人自尊自強,如此品性,更是讓田甜的一顆芳心迅速淪陷。
最重要的是,張明宇長相英俊,但是,對於田甜的肥胖,卻沒有表現過半分嫌棄,反而不讓田甜減肥,這一舉動,簡直是直戳田甜脆弱的心懷。
白玉糖清楚的很,田甜雖說平日裡大大喇喇,看似對什麼都在乎,一門心思撲在吃食上,爽朗開闊。
但是,她的心中卻有着一股子自卑的情緒,對於自己體重的自卑,正是因爲如此,她才用驕傲來武裝自己,看似百毒不侵,其實,心中卻有一方淨土,比誰都柔軟。
白玉糖一直沉靜的坐着,淡然的聽着,脣邊含了笑意,讓人根本看不出心中所想,周身那種幽深靜謐的氣息,似乎將整個餐館的嘈雜,全部都隔絕在外。
田甜說的投入,本來嘛,自家姐妹平常就是一副讓人看不透的沉靜模樣,這麼多年她也算是習慣了,只是盡情的掏心窩子,述說着自己的這段時間的幸福。
那張明宇卻是坐在一旁,暗暗的打着小鼓兒,眼前那個柔美的讓人自慚形穢的女子明明一句話都沒說,笑的那般沉靜,卻是讓他的心裡,越發的沒底,總覺得那雙美到了極點的眼眸,像是鋪天蓋地的湖水,染了寒氣,讓人從骨子裡生了一種涼意。
這時,田甜終是心滿意足的住了口,白玉糖才淡淡一笑,問出了一個讓張明宇心驚肉跳的問題。
“你們兩個的進展可是夠快的,對了,爲什麼會選擇這麼一家四川餐館?我記得你不喜歡吃辣啊?”
田甜聞言,難得露出了羞赧的神色,溫柔的瞧了張明宇一眼,“那個……是因爲明宇喜歡,而且明宇也不想去那些貴的地方”
白玉糖聞言,靜靜的看了張明宇一眼。
就是這一個眼神,卻讓張明宇失了往日的冷靜,聲音中多了些訕訕,適時的解釋道:“這裡的菜色味道很正,生意也很火爆,而且價錢便宜,想必白小姐,應該也會喜歡……”
“是嗎?”白玉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我記得甜甜你……似乎很不喜歡的人多的地方啊?”
“因爲是明宇……”田甜‘喜歡‘兩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張明宇有些急切的打斷了,聲音中帶着一股子讓人不容置疑的真摯。
“白小姐提醒的是,難怪你會是甜甜的閨蜜呢,你瞧我,連這麼重要的事,都忽略了,甜甜,以後,我會盡量選擇安靜的地方跟你見面,你也別總想着我,多疼愛自己一點。”張明宇一臉深情的望着田甜。
“沒事兒,不過是小事兒,你別在意。”田甜眼含甜意的說道。
張明宇聞言,卻是義正言辭,一臉的堅持,“怎麼會是小事,這對我來說是頭等大事。”
“姐妹,你瞧瞧,他這人就是對我這麼好,這樣,你也可以放心了吧,啊,我真是幸福,有一個這麼好的姐妹,又有這麼體貼的男朋友,老天爺,要不要讓我這麼幸福啊!”田甜真心實意的感嘆道。
眼瞧着兩人濃情蜜意的一幕,白玉糖的雙眸卻是劃過了一絲冷暗的光芒:看來這個張明宇不簡單啊,不去當演員真是浪費了!
這人分明是怕了自己的問題,纔會來這麼一出。
雖然她沒有什麼證據,但她總覺得這個張明宇的心意不真,似乎暗含着某種目的。
很明顯,現在田甜已經全身心的投入到了這場愛戀當中,甚至放棄了自己平日的習慣愛好,放棄了自己的驕傲,恐怕不管自己現在說什麼,亦都是枉然,說不定還會傷了姐妹情誼,讓漁翁得利,倒不如選擇旁觀,伺機而動。
此刻,她的腦子中突然憶起了,當初他們第一次見涅梵晨的時候,在車上批命的情景。
那時候,涅梵晨爲田甜所批之言,她還記得清清楚楚:紅塵多虛妄,切不可被表象迷惑,否則情劫纏身,必有重傷,需知珍惜身邊人。
難道這張明宇就是田甜命裡的虛妄?
思及此,白玉糖半月雙眸越發的深不見底:這張明宇最好不要讓田甜傷心,若真有那麼一日,她必定會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這一頓飯,除了田甜吃的渾然忘我,一臉開心之外,白玉糖一直都是沉靜淡笑,讓人看不出情緒,而周明宇則是心懷鬼胎,如履薄冰。
等到這一頓飯好不容易結束,衆人出了餐廳之後,龍家兄弟立刻相當有眼力的將大紅旗開了過來,恭恭敬敬的爲白玉糖打開了車門。
周明宇看到這一切,眼底深處不由得劃過了一抹驚訝的貪婪,轉瞬即逝。
“田甜,我馬上就要離開京城一段時間,你有什麼事,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白玉糖不放心的又叮囑了一句。
田甜爽朗的笑道,“姐妹,我現在幸福着呢,能有什麼事兒啊,你啊,就去好好賺你的錢的,到時候,別忘了我就成!”
“嗯,那我走了。”白玉糖沉靜的笑了笑,又衝張明宇蜻蜓點水的點了下頭,這才上了車。
等到大紅旗開出百米遠之後,白玉糖的臉色才沉了下來,“龍毓東,你看清剛纔那個男人的樣子了吧?”
“是,看的很清楚。”龍毓東神情一肅,恭敬的說道。
“那就好,那個男人叫張明宇,你馬上找人去打探他的一切信息,並且,密切關注田甜的動向,有什麼問題,立刻通知我。”
“是!”龍毓東眉眼流露出一絲徵詢,“那明天的緬甸之行……”
“一切按計劃不變,不過,一旦田甜有情況一定要通知我。”
白玉糖的聲音雖然平靜,龍家兄弟卻是聽得出來,他們這位小姐,對於這個朋友可是在意的緊,當下沒有一絲怠慢。
儘管田甜的事情讓白玉糖的心中有了一絲陰霾,緬甸之行還是如期而至。
這一次,她們隊伍的人數着實不少,除了金惜何跟陸言卿,海老和二十位賭石專家之外,涅梵晨,鐵木,龍家兄弟,夏允傑和公孫郝仁也一併同行。
本來夏允傑和公孫郝仁是不在她的隊伍之內,怪就怪她那天跟田甜告別之後,回了趟玉泉山,除了想跟夏婉婷等人道別之外,順便也跟她的‘六叔‘說一聲,畢竟他們也算是同生共死過了,感情不可同日而語。
誰知道夏雲朗沒碰着,反而碰見了夏允傑和公孫郝仁這兩隻活寶,這兩人得知白玉糖要去緬甸,登時的死皮賴臉的要跟着,非得去玩一圈兒。
白玉糖本來是不鬆口的,奈何夏忠國發了話。
畢竟這兩人的身份在外面很是吃得開,人面也廣,夏忠國怕自家外孫女出入受什麼委屈,於是,大手一揮,讓他們兩人擔任護花使者的角色,萬不可讓白玉糖受到一點兒欺負。
說真的,這兩人聽了夏老爺子的話,真是狠狠的汗了一把。
現在誰能欺負這丫頭啊,她不欺負別人就是好的了!
再說了,就她身邊兒那些個男人,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他們不挨欺負,就不錯了!
在飛機上,白玉糖也沒閒着,對於緬甸做了好一番調查。
遠的不說,龍家兄弟就曾經在緬甸的執行過任務,對那塊兒還是比較熟悉的。
經龍家兄弟一番介紹,白玉糖才知道,那地方實在是有點複雜,遠不如表面上太平。
緬甸是一個聯邦共和制的國家,由幾個小聯邦構成,緬甸的政權更是由緬族、克倫族、撣族、克欽族、欽族、克耶族、孟族和若開族等幾個大族所掌握。
因爲各個種族之間,矛盾衝突不斷,所以緬甸實行的是軍官制服,將軍爲最高領袖,甚至很有些軍閥割據的味道在裡面。
尤其是緬甸的周邊地區,更是怎一個亂字了得!
這其中之最,恐怕就要數金三角地區了。
金三角位於東南亞泰國、緬甸和老撾三國邊境地區的一個三角形地帶,因爲這塊地域被湄公河攔腰截斷,峽谷險峰,熱帶雨林,深淵山谷,湍急流域多不勝數,形成了大片的交通死角,這種天然的屏障,讓各個國家很難對這塊地方構成控制。
但良好的氣候條件卻讓這裡可以大量的種植罌粟,日積月累,形成一片罪惡的溫牀,發展着腐朽的文明,同時,也充滿着神秘的色彩。
當然,這些只不過緬甸的邊境,相比較來言,仰光作爲緬甸最富饒的城市,同時也是原首都,治安還是相當不錯的,要不然每年也不會吸引那麼多遊客去旅遊觀光。
差不多五六個小時的時間,飛機終於安全抵達。
不得不說,龍家兄弟實在是相當的有能力,白玉糖等人下車之後,早就有兩輛相當寬敞豪華的轎車等在門外。
當然,陸言卿和金惜何等人也不是毫無準備,他們自然有人前來打點,準備好了一輛大巴,讓那些賭石專家舒舒服服的坐了上去,免受毒日頭的侵害。
白玉糖等人上車之後,車子就直往賓館而去。
這賓館並不是他們提前訂下的,而是緬甸公盤的主辦方安排的,只有有請柬的人,纔有資格入住。
白玉糖手中卻是接到了兩份請柬,一份是作爲平洲玉石協會的理事,還有一份則是白氏集團的股東,這倒是讓她能夠多帶些人進入會場。
緬甸公盤主辦方所安排的賓館距離機場並不算遙遠,很快就到了地方。
白玉糖出了轎車,放眼一看,才發現這座賓館實在是金碧輝煌,將歐式的古堡風格和緬甸佛塔藝術融合在一起,神秘而又奢華,很有讓人入住的**。
在賓館的大門兩側,擺放着成片的鮮花,那豔麗的顏色,幽香的味道,不自覺的消散了衆人的暑氣。
白玉糖隨着衆人走進大廳之後才發現,整座賓館大廳的房頂猶如蒼穹一般,碧藍碧藍的底色,漂浮着朵朵白雲,在大廳四壁上,則是雕刻着各色佛像,甚至還有飛天神女,很有些敦煌風格。
當然,最引人注意的,就是大廳中央竟是擺放了一塊兒巨大無比,宛如半塊山岩一般的毛料!
白玉糖不由的出聲驚歎,“這是……毛料……對吧?居然會有這麼大塊兒的毛料?!”
瞧着白玉糖難得一見的驚訝,陸言卿溫潤如玉的笑道,“呵呵,一般情況下,第一次來這兒的人都會驚訝,據說這塊兒毛料,是一個翡翠脈礦最外層的完整山石,裡面有些翡翠,不過都是廢料,所以,放在這兒吸引眼球兒,也算是博個彩頭。”
白玉糖聞言,不由的用異能瞧了瞧,才發現這一大塊巨型毛料內部散發着星星點點的物氣,極其稀薄,就像是陸言卿說的,就算是有毛料,也不過是豆種之類的品質,值不了多少錢,還不如拿出來,震撼一下衆人的眼球。
夏允傑和公孫郝仁比起第一次來的白玉糖可就誇張多了,直接哥倆好的站在巨型毛料前,搞起了自拍。
當然,白玉糖一衆人全都是俊男美女,很容易就吸引了衆人的視線。
這時,一個慈祥沉穩的聲音傳來過來,“白小姐,你們終於來了,我剛剛還跟柳副會長談起你呢!”
白玉糖回頭一看,就見程天河跟柳承志二人由遠及近的走了過來。
“原來是程老先生,真沒想到您也過來了,我還沒來得急跟您道謝,您雕刻的那些個物件,我很喜歡。”白玉糖笑容柔和的跟程天河握了握手,聲音沉靜真摯。
“哈哈哈,你喜歡就好,喜歡就好,我也是好久沒做活計了,這不是,做完你那一批,就過來散散心,順便碰碰運氣。”程天河笑的灑脫。
柳承志這個素手玉石協會的副會長,也是對白玉糖抱着極大的好感,直接笑眯眯的出言說道,“我跟程老爺子剛剛還說呢,白小姐這次必定在緬甸公盤上大放異彩,這不,正說着,您就來了。”
“呈柳副會長吉言。”白玉糖對於柳承志的誇讚沒有表現出一絲的波動,笑容沉靜的宛如幽谷中的飄散着玉蘭氣息的清風,吹散了炎炎暑氣。
柳承志見此,更是對白玉糖高看了幾分。
白玉糖她們這邊兒本就風景獨好,再加之程天河跟柳承志的參與,越發吸引了衆人的視線。
很多參加過平洲大賭石的,紛紛認出了白玉糖的身份。
整個大廳登時熱鬧了幾分,不少人都過來跟白玉糖,陸言卿和金惜何等人打招呼。
藉此,白玉糖倒是見到了不少熟面孔,像是老鳳祥,麒麟齋之類的大型珠寶公司,都在其列。
衆人寒暄了一會兒之後,也是各自累了,不由得紛紛散去,回了房間。
就在白玉糖隨着衆人,也想上樓的時候,她卻是穿過人羣,看到了一個高高胖胖的身影,向他們走來。
如此體型,除了韓胖子,還有何人?
只不過,今日的韓胖子,與往日大不相同,身上好像是瘦了幾分,少了些臃腫,一雙往日裡滿是精明的眼睛,也沒了那種自信昂揚,八面玲瓏的風采,頗有些頹廢的感覺。
看到這樣的韓胖子,白玉糖第一時間就意識到:這廝必定是已經是知道田甜有男朋友的事實了。
“白小姐,你們來的也挺早的,田甜……沒跟你一起來吧?”韓胖子的眼睛急切的掃過人羣,雖然並沒有看見田甜那超級顯眼的身影,仍舊是不死心的問道。
“田甜沒跟我一起來,她這段時間有些忙……”白玉糖眼見韓胖子黯然的眼神,沉靜的問道,“你……已經知道了吧?”
韓胖子如此聰明人物,自然知道白玉糖指的是什麼,他不由的苦笑着點了點頭,“嗯,知道了,我見過那人,對田甜挺好的……”
瞧着韓胖子黯然神傷,白玉糖倒是體味出了幾分真心。
雖然這個胖子精於算計,市儈油滑,但說真的,對田甜真是沒話說。
這人平日裡也是個聰慧玲瓏的主兒,想必是因爲身在此山中,才未識張明宇那人的廬山真面目。
白玉糖從不是個喜歡多事的人,但此刻,她卻覺得應該給田甜做些事。
她沉靜柔然的開口,聲音中似乎帶着一種讓人信服的力量,“韓老闆,雖然感情這種事不是人力所能改變的,但同樣有一句話,叫做:精誠所至,金石爲開,你做的一切,連我都有些看到,相信田甜也會有看到的一天,世事無絕對,你的守候或許也有開花結果的一天,前提是堅持下去,問一問自己的心,若是此刻放棄,是否後悔。”
韓胖子聞言,如遭雷擊,整個人登時一怔。
過了好半天,纔回過神來,聲音似乎撥雲見月,帶着一種堅定,“謝謝白小姐提點,我不會放棄的!”
眼見韓胖子似乎想通了什麼,步履再次變得虎虎生風。
白玉糖暗暗點頭,剛想前行,卻發現,陸言卿,金惜何甚至是涅梵晨都用一種很是詭異的眼神兒看着她,那目光中,隱含幽怨。
原因無他,白玉糖既然看得到別人的付出,咋到了自己身上,就啥都看到不到了,莫非真的是:精誠所至,金石爲開?
白玉糖並不知道,她剛剛勸導韓胖子的一席話,竟是也隱隱流入了某些人的心裡,被當成了座右銘,身體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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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今天出差剛回來,實在是很累,所以這一章只能保底兒,明天決不食言,一定多更!
前天歡歡認真回覆了親們的留言,在這裡想要針對親們在意的問題,做個說明:首先,女主絕非聖母,笑笑這個人物的出現,純粹是爲了讓餘秋白對白玉糖死心塌地的賣命,順便增進一下賀局長跟女主的感情,她並不會跟在女主身邊,而是會回到餘秋白身邊,所以,親們完全不用擔心女主身邊多了累贅或者弱點之類的。
因爲偶看對這塊兒有爭議的比較多,所以,歡歡解釋一下~(*^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