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炎風對她流露出了這種意思後,後續一天雲舒怎麼看他都感覺到彆扭和刺眼,索性後續他每一次在她眼前晃動和說話,她都閉口不言,閉眼不看,用自己的行動來無聲抗議他的決定。
可這個男人似乎也是倔性子,根本不管雲舒的心情,一路上自言自語和她說了很多話,無非就是他的現今狀況以及身份等等,總而言之,這個男人依然進入了自我瘋狂模式,根本不顧旁人的感受。
而云舒也已經打定了主意,再給這個男人一天時間,如果他還是這樣的堅定心態,那她只能出此下策,進入空間了,反正,呆在空間內,她也能生存,而且在空間內身體由她自己操控,就算雙腿被點穴了,仍舊可以在空間內自如使用。
炎風就彷彿是雲舒肚子裡的蛔蟲,似乎知道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連入夜,他都是宿在馬車內,根本不顧雲舒的抗議,整個過程中從來不會間斷人,連他要離開一小會兒的情況,都會讓人將馬車的車簾掀起,讓她一直暴露在衆人的視線中,根本不給她機會躲入空間。
馬車整日整夜的行走,雲舒坐在馬車內已經整整三天了,身體僵硬,血液不痛,如今,連雙手動一下都很吃力,可儘管這樣,炎風也沒有解開她的穴道,反倒是親自喂她吃飯。
這幾天她也讓炎風的飯菜“殘害”着她的胃,有些時候因爲飯菜的問題而吃不下去,這個男人竟絲毫不懂得憐香惜玉,直接強灌自己吃下去。
“炎風,你不累嗎,這樣每日每夜的看着我,我都已經讓你點了穴了,我又沒有武功,想逃,你周圍這些人難道都是死的嗎?”雲舒看着閉目養神的炎風,總算是忍不住了,剛纔馬車聽了一會兒,她聽到了馬車外面傳來的低聲討論,再過不到一天時間,他們就將到達炎風所在的國家南風國,南風國是近年來崛起最迅速的一個國家,他們國家的皇帝勵精圖治,雖然年邁可卻很有能力,頭腦清明,善用賢才,在軍事上更是能人輩出,所以,近些年來,南風國的擴展非常之迅速,如今已經是除了天雲、齊國以外的第三大強國了,如果她這個時候都還不想辦法逃,到了南風國,恐怕想逃跑就更加難了,如果到時候招來了鬱爲安救她,反而讓他陷入危險,她會自責死的。
聽着這是四天以來,雲舒主動跟自己說的第一句話,炎風嘴角勾起,露出一抹淺笑,一雙眸子帶着勾魂攝魄之勢看向讓他放平躺着的女子身上,“你總算願意跟我說話了。”
“炎風,這些天我看得很清楚,你爲人不錯,乘着現在還什麼都沒發生,你放了我,對於你說的合作問題,如果可以,我們也可以好好談談。”雲舒儘量爲自己爭取時間,開始和炎風攀談起來。
而炎風聽到這話,微微挑了挑眉,“願意和我們合作了?”
“並非願意,而是我們好好再重新談談,我雖然如今是你的階下囚,但也不代表我事事都要聽從你的意思。”這一點是雲舒的堅持和驕傲,絕對不容有失,就算這個男人真的強娶她,她也絕不妥協。
“有點兒意思。”看着雲舒,之前他也只是聽說過有關於瓏鈺公主的一切傳聞,還是第一次接觸到本人,這些天他依然瞭解到了很多不曾聽聞過的她的一面,可今天的她,又一次讓他刮目相看,這個女人,到底身上有多少值得他去挖掘的地方,不過是一個柔弱的女子,可卻堅強得跟男子一般,難怪能以一介侯府嫡女讓皇上刮目相看,並非納入後宮,而是收爲義女,給了她無上的地位和封號,更給了她無上的榮寵。
“你解開我的穴道,我現在全身動一動都疼,血脈不流通。”雙眸直直盯着炎風的眼睛,說話的時候言行舉止都帶着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又讓這個男人改變了主意,到時候不知道又要花費多少的精力才能去阻止了。
“不急,我們就這麼先談談,如果讓我滿意了,我會考慮解開你的穴道。”炎風的話直接讓雲舒面上逐漸露出的笑容凝固。
狠狠的看着男人那淺笑自若的模樣,心中暗罵這個男人的疑心病太重,可也不得不感嘆這個男人的決定很正確,因爲只要騙他解開了穴道,她就會好不猶豫的躲進空間。
……
軍營這房,鬱爲安耐心的等候着近衛出去給他探聽的消息,他沒有動軍營內的任何人,只是出動了自己私下的暗勢力悄悄查找雲舒的下落,已經五天時間了,他心急如焚,恨不能身上長一對翅膀,然後能飛奔去找心愛的女人,如果她受到任何傷害,他都萬死難辭其咎。
“咚咚——”
獨有的暗號,很有規律的響起,過了一會兒就見一個黑衣勁裝男子出現在了營帳內,對着鬱爲安的背影,就直接跪了下去,整個人如同面對一個王者,帶着濃濃的臣服氣息。
“將軍,已經查探到了雲公子的蹤跡,是南風國的炎風世子擄了雲公子,如今朝着南風國而去,距離南風國,還有不到一日的車程。”黑衣男子聲音低沉毫無起伏,彷彿這就是界定好的。
“炎風?”淡淡的兩個字從鬱爲安的最終吐出,卻有種風雨欲來之勢,兩個字如同沾染了冰棱般,聽着令人膽寒不已。
“是的,炎風世子擄了雲公子後一直藏在鹽城,四天前出發前往南風國。”黑衣勁裝男子聽着鬱爲安這口氣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身體,但很快就恢復過來,繼續說道。
點了點頭,冷哼一聲,鬱爲安整個身上散發出一股及其濃烈的殺氣。
炎風的大名,他當然知道,這個男人就是南風國最近新崛起的戰神,戰術高明,已經和他硬碰硬撞上過一次,但由於兩人當時都沒有全力應戰,所以並不知道孰強孰弱,但彼此心裡都知道,兩個人的實力都很強,真正硬拼起來,損失會很慘重。
他行軍打仗,最不願看見的,就是生靈塗炭,民不聊生,更不希望看到自己手下的將士一個個就此倒下。
“行了,我知道了,你且先退下吧。”冷冷揮了揮手,掩蓋了一切情緒,閉上眼睛,站在遠處,身姿挺拔,一動不動,彷彿整個人已經入定了一般,但卻能夠阻擋周圍的一切想要靠近他的人。
那黑衣勁裝男子領命退下,悄無聲息,如同來時一般,整個營帳彷彿沒有任何感覺少了一個人。
……
眼看着離南風已經越來越近,雲舒的心情如同每天架在火上烤一般,渾身都煩躁得很,眉頭緊蹙,因爲跟炎風的交談以失敗告終,所以最終雲舒只能閉口不言用沉默表示抗議。
“世子,屬下有要事稟告。”馬車外,突然響起一道男音,恭敬十足。
雲舒的眼底閃過一抹暗光,這些天她已經察覺了這個妖孽男人的謹慎態度,這一點連她都不得不佩服,從一些簡單的言行舉止中,他都能夠窺探出一些問題,所以,這一次她不得不謹慎小心一些,這一次,必定要逮住機會逃離這個男人的視線範圍。
“舒兒,我說過,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所以,別煞費心思了。”看着雲舒那清麗的容顏,嘴角微勾,要說最開始說娶她只是緩兵之計,不得已而爲之的話,那麼現在就不同了,這幾天和她呆在馬車內,可就算是她不說話,他也能不由自主的被她所吸引,儘管最初他們只是設計擄了雲公子,可誰讓這麼巧合,雲公子竟然是個女扮男裝的人,更重要的是,她還是天雲王朝最得寵的瓏鈺公主,與太子並肩,地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樣的人,既然擄來了,如何可能還放回去,不是自找麻煩嗎?
“……”雲舒沒回答他的話,如同之前一樣,表現得很淡漠。
對這樣態度的雲舒也不生氣,笑着伸手揉了揉她的髮絲,最後直接掀開車簾就走了出去。
車簾被掀起,可雲舒已經想到了辦法。
瞬間,她突然驚呼出聲,“你們看,那是什麼人?”
本來一行隊伍人就不多,而監視雲舒的人更不多了,寥寥幾人,可就是這樣,這道聲音才迅速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雙雙將視線朝着雲舒驚呼的方向看去。
“啊……人呢?”
“人怎麼不見了?”
當大家的視線隨着看過去後,突然馬車內一道風颳過,很快馬車內空空如也,什麼也不剩了。
這樣的情況驚嚇住了一衆人,每個人都帶着驚懼看着那已經空空如也的馬車,他們都很清楚馬車內的是一名女子,雖然大多數人不知道具體身份,可他們的戰神世子爺很重視,所以,大家對這輛馬車內的人看得很緊,可如今,那被點了穴道的柔弱女子,怎麼能夠在眨眼之間,就失去了蹤影,直接消失在衆人面前?
這,是什麼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