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個本來活潑可愛,神經還有幾分大條,卻不乏聰明的姑娘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倦倦的就像是一隻貓咪,懶洋洋的不想動彈一下,渾身上下都是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兒力氣,吃啥啥沒胃口,仝大明那個心疼的喲。
要是別人的老婆,說不定他還會幸災樂禍,要不然就欣賞一下病美人的那種疲倦慵懶的勁兒呢,可是到了自個兒這裡,就剩下心疼了。
仝大明再次確定自己根本就沒有作爲一個禽獸,色狼的覺悟——至少如果西施是他老婆,他一定欣賞不了那種病態美的。喜歡病態美的男人都是禽獸,這個毋庸置疑,而仝大明在家裡,也不能真的啥事兒也不幹。攤煎餅,用粥泡着吃,反正想方設法的讓婠婠吃東西就對了。可是材料……
大冬天的,有啥菜啊?
仝大明很鬱悶,只能不停的央求婠婠好好吃東西,有沒有胃口是一回事兒,吃不吃是另外一回事兒,然後呢,仝大明還有自己的正式工作要做。在家有在家的事情,乾坐着也不是個事兒不是?
於是,仝大明就在炕頭上開始規劃起法院的各個部門,以及各種的事項來。別的可以沒有,但是這個法院,卻一定要儘快的建立起來。法官的職責要求,律師的職業規範,以及陪審員必須達到怎樣的標準,在觀衆席的監督羣衆應該達到一種怎樣的程度等等,各方面都要協調一致。
只有公正,才能長久,仝大明不可能活萬萬年,所以他要給自己的孩子,孫子,千千萬萬的子孫後代留下一個可以尋找公平和公正的地方。
法官,律師,陪審團,監督團……
然後是法院的各個運作部門,比如說法庭,休息室,受理辦公室,案件分類室等等,仝大明沒有去過法院,更是沒有和這方面的人接觸過,所以呢,只能盲人摸象,一點點兒的來了,他將這些寫下來,將自己的創意說給婠婠聽。
婠婠都懶得和仝大明鬥嘴了。
這個也讓仝大明可以更好的傾訴自己的想法,丫那是說的滔滔不絕,將法院的一整套體系說了出來。當婠婠聽仝大明說那法院需要將整個新蓋的黑色大樓佔據的時候,有感覺到有些浪費了……
知縣衙門婠婠見過,可是沒這麼大個兒啊!
……
“婠婠你看,其實這個大樓呢,可是我特地爲了法院設計的,公正,公平,公開,公道,正好應了那四四方方,鐵面無私的意思。這裡可和知縣大堂不一樣。知縣大堂板子一下,要的是口供,要怎麼判,那是看知縣的,神馬法律啊,都是浮雲……”
“哦……”
“咱們的這個法院呢,審判,依靠的是咱們的法,咱們還有律師,無論正反雙方,都會辯護,最後用證據將人砸死,這樣的審判才能夠讓人信服,童家村,是一個講究證據的地方,口供神馬的,都是浮雲!”
“那人情呢?”
仝大明悲天憫人,說道:“天道無情啊……”
婠婠看的一樂,說道:“神馬意思?這個和天道又有神馬關係?也浮雲了吧!”
仝大明道:“這個當然有關係了……所謂法如天道,律爲鴻鈞,法,是天地之規則,所以是天道,而我們定下的是童家村的規則,也就是童家村的天道,這個天道可以隨着人心大勢發生一些調整,但是卻不會因人情而枉法!”
婠婠白眼,喝了一口水。
“婠婠你想,今天一個人枉法了,明天也會有人因爲人情而枉法,那天道威嚴何在?既然人情可以破壞遊戲規則,那麼這個遊戲還有什麼意義?大家都去開人情的金手指好了,草菅人命不是犯罪,是人情……”
婠婠道:“誰給我開個金手指啊,好難受。”
“多喝水,多睡覺,不用金手指,感冒自然好,最近的感冒是一輪子,擋不住的。村兒裡好多人也都感冒了……”
“嗚嗚,還要等多久啊?”
“快了。”
“快了究竟有多快?”
“這個啊,應該就好像灰機那麼快,拉一條線,就沒影兒了……”
“灰機啊……”
和金手指一樣,灰機也是仝大明的專有名詞,灰機就是飛機,但是在婠婠的思想體系之中,灰機就是哪吒的風火輪,孫悟空的跟斗雲,當然了,你如果非要這麼理解,那也不是錯的,就是感覺彆扭一點點。
灰機有多快?很快很快……婠婠笑了。
仝大明也笑了,這個姑奶奶終於高興了,高興了好啊,高興了,病就好的快。很多東西都是需要人去無視的,比如說感冒這些,你無視了它,病就相當於好了一大半了。仝大明今天寫清楚了法院,而且婠婠哄高興了,很有成就感。
爲了討好婠婠,晚上的時候仝大明將肉搗成了泥,和麪貼了餅子——
因爲感冒,所以油炸的東西就免了,實際上最好的吃法就是油炸的,這個食品的發明人可真的就是仝大明,自己沒事兒在家瞎琢磨,做出來的味道實際上還真的不錯。不對,簡直就是好極了!
(真的很好吃啊,大家可以嘗試一下,建議用豬肉,牛肉筋太糙。當然,如果是用煮過肉的肉湯來和麪,味道也是一樣的好吃……)
一晃兩三天,婠婠的感冒已經好了。
可以明顯的看出婠婠的本性再次的活躍,每天都纏着仝大明問他關於“灰機”的問題,至於說什麼法院啊,警察署啊什麼的,婠婠根本就不在乎,這些東西她也沒什麼興趣。
仝大明說,一定會讓婠婠見見灰機的。
但是,不是現在。
仝大明也只能夠這樣的搪塞一下了,畢竟飛機太難太難了,最難的當然不是機身的問題,而是發動機的問題,只要發動機的問題解決了,要讓飛機飛起來也不是很難,但是呢,安全係數卻又不高。
這個都是需要時間的……某國的特殊國情,實在不能夠代表科技發展的某些規律。領導不點頭,誰敢研究飛機?研究出來誰敢飛?
不是一個叛國通敵的罪名,那就是擾亂正常的航空秩序,在野地裡你說我試驗一下,飛個十來米高過過癮行不?不行。所以呢,某些農民發明家的飛機只能地上跑,而能飛起來的,又不敢往高飛——並且儘量將外表做的簡陋一些。
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