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放開你?萬一放開你,你又對我動手動腳,可怎麼辦?”她緊緊的抓着她的手,張語寧看着她的眼神,心裡竟然感到一絲毛骨悚然。
“現在是誰對誰動手動腳,我想大家心裡都有點數吧?”張語寧乾脆揚起手,看着周圍湊熱鬧的人,張梓晴冷哼一聲,不僅沒有鬆開手,反而還捏得更緊了。
她拉下她的手,看着她眼睛微微眯起,“張小姐,你可不要血口噴人啊,你又不是豆腐做的,難道就牽個手,還能傷着你?”
“你……你算個什麼東西,就你也配碰我?”
“真沒想到張小姐如此高傲瞧不起人,還真是丟了張府的臉。”她冷哼一聲,一把甩開她的手,圍觀的人聞言,竊竊私語,聯想起張語寧以往在大街上的所作所爲,確實令人氣憤。
“對啊,這張公子的未來夫人應當是得體端莊,賢良淑德之人,這張小姐平日裡囂張跋扈,怎能配得上張公子?”
“所言極是,這張公子以後這日子怕是過不好啊。”
他們的話一句一句的傳進張語寧的耳朵裡,她頓時臉色都變了。“張小芳,你給我等着!”她瞪着她咬牙切齒,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
“小姐,您別跟那種人一般見識,您忘了今天要去幹嘛嗎?”曉琳跟在她身旁,見她如此生氣,心裡也是十分的擔心。
“對,沒錯,我還有劉公子,曉琳,你看我是不是都不好看了?劉公子這會兒該不會已經走了吧?”她的柳眉微微皺起,看了看天色,她竟然已經出來那麼久了。
“小姐,不會的,劉公子今日就要走了,肯定是要跟您見一面的,咱們趕緊走吧。”曉琳見她一想到將要和劉公子見面,臉上便又揚起了笑臉,她也不自覺的跟着開心。
張梓晴解決了張語寧這個麻煩以後,在路上竟然遇到了阿年。她衝過去,一把揪住阿年的耳朵,拽進巷子裡,“好你個臭小子,我不過是讓你代我傳個話,竟敢不回來了?”
“哎哎哎……你輕點兒!”阿年原本以爲她沒有看見自己,還準備繞道走,“我有要緊事要辦,你趕緊放開我!”
“你能有什麼要緊事?今天你沒有送虎子去學堂,我可給你記着呢。”她看着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鬆開手,見他真一副急哄哄的樣子,便也不打算繼續爲難。
“我當然是替我家公子辦事了!哎呀,我今晚會給你把虎子好好的接回去,你放心吧。”他說罷,便直接用輕功離開了巷子,張梓晴看着他離開的方向,大致猜到了所爲何事。
阿年一路追趕而去,好不容易追上了張語寧,他看着她帶着曉琳進了滿花樓,毫不猶豫的便跟了去。他悄悄的跟在後面,看着她們被店小二帶上了樓,進了包間。
“張語寧在這兒應該沒有什麼認識的人吧,怎麼到這種地方來吃飯?”他有些疑惑的上了樓,剛準備過去看看怎麼回事,卻被店小二攔了下來。
“這位公子,樓上的包間都滿人了,您若是要用膳,還是在一樓吧。”店小二看着他客客氣氣的,他一臉尷尬的笑了笑,“你們滿花樓還是一如既往的生意好啊。”
“這包間那麼快就滿了,本想給我家公子定個包間,看來還是算了。”阿年說完後,腳底抹油,連忙離開了滿花樓。
他出了滿花樓,便直接回了張府,他站在書房門口敲了敲門,“公子,是我。”
“進來。”
張嘉澍坐在椅子上,皺着眉頭看書,看他的眼神,似乎很疲憊的樣子。“進展如何?”
“公子,剛剛表小姐帶着曉琳進了滿花樓的包間,我本想上去看看,可是被店小二攔了下來,公子,你看……”
“滿花樓?”他放下書,輕笑一聲,“有意思,繼續盯着。”
阿年點點頭,轉身離開了書房,他看了眼桌上的書,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罷了罷了,還是去看好戲吧。”
他不由得彎起嘴角,朝着後院走去。“母親,您別忙活了,我聽下人說您都好幾天沒休息好了。”他來到後院,看見張夫人忙前忙後的佈置,走上前奪過她手中的紅燈籠。
“澍兒,我這事兒啊,必須親力親爲,你也知道,寧兒的母親是個怎樣的人,要是讓她誤以爲我們不看重寧兒,那可不行。”
張夫人臉上雖疲憊,眼底卻看不出一絲倦怠,她接過張嘉澍手中的紅燈籠,揚起了笑臉,“澍兒,孃親盼這一天盼了好久,我知道,你一直反對孃親讓你用這種法子,可是這是最直接的辦法,你就當是爲了你父親,也要好好的接受這門婚事,行嗎?”
他看着母親乞求的臉,心裡很不是滋味,“母親,您……真的這麼相信寧兒願意嫁給我嗎?她或許心繫他人,根本就不願嫁給我呢?”
“胡說!”張夫人聞言,一下子就氣急了,“我看着你和寧兒長大, 你們兩的究竟有沒有感情,就算是旁人也看得出來,寧兒對你的感情啊!”
“母親,有件事孩兒不得不跟您說。”他覺得這件事情實在是荒謬,絕對不能讓這樣的錯誤繼續下去。
“什麼事情如此神秘?”張夫人領着他到前廳,二人相對而坐,“如果你還是要跟我說和寧兒成婚一事,那可別怪母親翻臉了。”
“母親,孩兒想問你,對於您來說,現在是張府的名聲重要,還是張府的前途重要?”
張夫人微微一愣,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你有話就直說,不要吞吞吐吐的。”她有些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從沒見過張嘉澍說話這般躊躇。
“母親,若您還顧及張府的名聲,就把我和表妹的婚事取消吧。”他端起一般的茶杯,小啜一口,“您在這兒候着,過會兒我便讓您瞧瞧,表妹到底能不能進我們張家。”
張夫人心中忽然萌生不好的預感,“好。”
二人在前廳等候半晌,阿年果真回來了。“公子,公子,我看到表小姐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私會了!”
阿年在滿花樓一見到這一幕,便馬不停蹄的趕回來了,他氣喘吁吁的擡起頭,纔看見張夫人竟然也在!“夫……夫人!”
“阿年,你說什麼!”張夫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蹭的站了起來,“這種沒有依據的話,可不能隨便亂說,小心我割了你的舌頭!”
阿年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看了眼張嘉澍,這才放心大膽的說出來,“夫人,我絕對沒有騙您,我在滿花樓親眼所見,這時若您趕去,興許能當場抓獲他們!”
“這……”張夫人一臉難以置信的坐下,雙手竟慌亂的有些顫抖,“澍兒,你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了?”
“是的,母親。”他放下茶杯,點點頭,走上前安撫她,“母親,您若還不信,我自然能給您找到證據。”
“來人。”他揚了揚手,平日裡伺候打掃張語寧房間的丫鬟小跑着走來。“夫人,公子。”她顫顫巍巍的從衣袖裡拿出幾封信,“這是奴婢從表小姐的房裡發現的信封,請夫人過目。”
張嘉澍看了眼阿年,他立馬會意,接過丫鬟手中的信封,遞給張嘉澍。他看了眼一旁慌張的張夫人,無奈的嘆了口氣,“母親,您確定要看嗎?”
“給我!”張夫人一把搶過,隨意拆開了兩封信,她越看越生氣,眼睛瞪得越來越大,“她……她竟敢幹出這種有辱門風的事情?這種女人,嫁進我們張家,簡直是侮辱!”
“澍兒,去把人給我帶回來!”張夫人氣得眼睛發紅,直接把手裡的信封撕成了碎片,“對了,別把事情鬧大,莫要讓外人看了我們張府的笑話。”
“孩兒明白。”他木然的點了點頭,回過身,眼生變得冷冽。
阿年見狀,立馬跟了上去,“公子,您真的要去嗎?”他突然有些擔憂,要是滿花樓的人管不住嘴,到時候張府估計又要被人非議了。
“必須得去。”他輕笑一聲,“不過我自有分寸,到時你只管聽我的便是。”
張嘉澍和阿年二人趕到滿花樓,直接上了樓上的包間,店小二見狀,連忙上去阻攔。“二位公子,樓上的包間都滿客了,您看……要不在一樓用膳吧?”
店小二認出來了阿年,想把他們帶下去,“二位公子,你們還是別爲難小的了。”
“滿客了?你們是真的滿客了,還是有人在上面做見不得人的事情,你想幫他們隱瞞?”張嘉澍雙手背在身後,眼神中泛着寒光。
“我知道你也難做,不過若你執意攔着我,你們這滿花樓的名聲,日後便也聽不得了。”
阿年站在一旁,從沒有見過自家公子這般語氣威脅人,竟然覺得有些新鮮。“就是,你們可別收了別人一點銀兩就可以胡作非爲!你們還不知道樓上的人在做什麼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