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梓晴問的太過於直白,倒是讓榮華覺得不好意思。
“哎呦,我的公主殿下啊,您就別再驕矜了,將你喜歡的人告訴我,我想想看還能有什麼辦法?”
“真的,你會有辦法?”張梓晴一句話,將榮華心中的火苗勾了起來,久久不能平復。
“我也沒有十足十的把握,若是沒有什麼效果。那就真是聽天命了。”
榮華頷首沉吟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悄悄告訴張梓晴。在張梓晴的耳邊悄悄附議幾句。
“什麼?你喜歡榮世子?”
張梓晴杏眼圓睜一臉的不可置信。這榮世子,雖是人不錯,倒是,他可是出名的紈絝子弟了,沒想到榮華會傾心於他。
“他怎麼了?我覺得他很好啊!”見張梓晴這番反應,一心護着心上人的榮華可是不樂意了。
“倒是沒有說他不好,只是有些吃驚。”
“那你現在知道了,到底幫不幫我?”榮華拉着張梓晴手,一臉的可憐。
張梓晴哪裡看的下去這樣的光景,連連點頭。
見張梓晴答應了,榮華纔開心的笑了。
很快就到了宮宴開始的時間。榮華看着張梓晴身上的一團醃漬有着不好意思,着人拿來了百花留連珍珠鳳尾裙。
張梓晴只見着裙子流光溢彩的,裙底還嵌這一顆有一顆碩大的珍珠,比她之前的那套,一顆一顆的小珍珠不知道要比她自己的那套名貴多少!
“這,是不是太多華貴了,我穿合適麼?”張梓晴擡頭瞧了瞧榮華。這衣服未免太顯眼了些。
“合適,合適,這條裙子是父皇特地給我做的,我看陪你正合適!”
榮華那起這條裙子催促着張梓晴換掉,張梓晴也不好在推脫,只能依着榮華,換上那裙子。
等着張梓晴纔出來的時候。榮華眼睛都直了。
“小芳,你這樣今早肯定豔壓羣芳!”
張梓晴摸了摸裙子中間那顆碩大的寶石,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哪有呢?皇上的娘娘才美麗動人呢!
“哎呦,不要說這麼多了,我們快去宴會吧!”榮華拉着張梓晴向殿外走去。還不忘吩咐下人:“告訴張大人,不用再等着了,本公主帶着小芳過去!”
榮華公主帶着張梓晴走向殿內,本是譁然的殿內一下子寂靜了下來,殿內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一個人的身上,那人便是張梓晴。張梓晴的驚豔用此時無聲勝有聲一點也不爲過。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形如鴻鵠,蘊以冰清之姿。神態卻是千嬌百媚,無限風情。在場無錫人不瞠目結舌。
張梓晴打破沉寂,對皇上施禮
“拜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免禮,張夫人今日可真是豔壓羣芳啊,可謂傾國傾城,非花非霧,春風十里獨步。勝如西子妖繞,更比太真澹濘。”
“讓皇上見笑了,功勞還是歸功於榮華公主,將民女打扮的如此華貴。這一打扮起來也是嚇了自己一跳呢。”
“哈哈哈哈哈哈,朕的榮華倒是和你如膠似漆,榮華將你打扮的十分漂亮,自己也婀娜多姿,可見,沒少在這方面下功夫啊。”
榮華公主臉上一紅,羞澀道:“父皇,又取笑我了。”
“哈哈哈哈哈,入席入席!”
榮華公主坐到了皇上身側,張梓晴也隨之入席。開始了歌舞。開場便是霓裳羽衣舞,此舞傳說是由唐玄宗所作曲,愛妃楊玉環所舞。等一曲作罷席間聒噪了起來
“這霓裳曲美輪美奐,也美不過張夫人啊。打扮的跟白孔雀似的,只不過凡鳥畢竟是凡鳥,飛上了枝頭,也變不成鳳凰。”席間一大臣的女兒說道。
張梓晴說:“從前有個人,他叫支離疏,這個人呢,臉藏在肚臍下面,肩膀高過頭頂,五臟的血管出口朝上,兩條大腿和肋骨長在一起。每天替人家縫洗衣服過生日,替人家篩糠。官府徵兵的時候,他不用去,官府征夫的時候,支離疏免去勞役。官府救濟的時候他又能領到錢,形體不全的都能享盡天賦的優勢,何況那些缺德的人呢。您說是麼?”
大臣的女兒怒目圓睜,眼神盡是恨意,沒壓住自己的氣喊了出來:“我家族世代,都爲皇上效力,你一個民間的小門小戶都不如的莊野人家,販夫走卒之輩,嫁到了狀元家裡依然是販夫走卒之女,靠着你那狐媚樣子,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魅惑了當今狀元!”大臣之女潑婦一般在大殿上就喊了起來。
“呵!真開眼界啊,真是家族世代,功垂千秋。當着衆人的面,像潑婦罵街一般,對着皇恩浩蕩,公然辱罵我的妻子,真的是有禮啊。不知您是哪家小姐的婢女,請帶回去管教掌嘴了。我張嘉澍的妻子,還輪不到別人來教育,更不用一個婢女說三道四!”殿外傳來洪亮而又清冽的聲音,眼神中帶有怒意,白衣飄飄,腰上掛着玉佩與蕭,顯得幾分清冷,眉宇之間的英氣更是不怒自威。來者正是張嘉澍。話音剛落,張嘉澍便對皇上施禮。
“微臣張嘉澍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臣剛纔有失禮儀,還望皇上海涵。”
“免禮,平身。張卿家真是氣宇軒昂啊!張卿家和妻子當真是珠聯璧合,天造地設的一對。護妻心切可以理解,可謂夫之楷模。希望我那榮華公主的夫君也能如你一般疼愛妻子。剛剛將作監之女確實有失禮儀,朕還沒來得及開口,你到來得及時。
來人,將作監之女有些微醺,帶去偏殿醒酒。賜座!”眼見着喜宴有些僵局,皇上對這將作監之女功高蓋主之詞聽的也是幾分怒意,也就打發她去偏殿了。
“多謝皇上。”
接着上來的就是戲曲了。一出《四郎探母》甚是精彩。這一出《四郎探母》讓張嘉澍眉心一凜,心中思索着,皇上點這齣戲曲莫非是意有所指。
今天怕是宴無好宴。聽剛纔那話,這會又是《四郎探母》怕是和公主有關係。思索之間唱完了曲目。皇上舉起酒杯。對大家說道:“今日還有一件喜事要告訴大家。公主即將大婚,嫁與外族可汗,爲免干戈,締結友邦,將與外族和親。這等喜事普天同慶!”
聞言張梓晴吃了一驚,手中酒杯不自覺的從纖纖玉手之間滑落,張嘉澍反應機敏,接住了酒杯,拍了拍正在愣神的張梓晴。眼神會意張梓晴不要生事。張梓晴聞言便要起立開口勸說皇上,不要將榮華公主嫁與外族可汗。被張嘉澍一手按下。
張嘉澍低聲說道:“皇命不可違,我知道你與公主交情甚好,我們回去從長計議。眼下不是說話的時候。”
張梓晴眼神木訥的點點頭,又望向榮華公主。眼神中盡是憐憫與同情。眼中的淚水更是充盈在眼眶,也不落下來。公主神情更是傷心欲絕,或是不想嫁與外邦,亦或是不敢相信對自己萬般寵愛的父親到頭來終究是治理國家的一顆棋子而已。
就如詩仙所做,美人卷珠簾,深坐顰蛾眉。但見淚痕溼,不知心恨誰。全場除榮華與張梓晴之外無一不在慶賀。直至離席,張梓晴也不知是怎麼回去的,張嘉澍攙扶着張梓晴,一步一步走出宮闈,坐上馬車回到狀元府。
夜晚,張梓晴夜不能寐,好不容易睡下,卻是夢見今日發生之事。夢裡張嘉澍當時沒有按下張梓晴。張梓晴極力反對和親,並將利弊分析給皇上。皇帝卻是勃然大怒。卻因自己的勸說全家鋃鐺入獄。
“罪婦張梓晴,無視皇威,蔑視君上,實在是罪無可恕,着廢爲庶人,全家關入天牢!”
“啊!”
張梓晴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滿頭大汗,發現枕邊人尚在眼前,心便安了幾分。
張梓晴抱住張嘉澍依偎在懷裡。張嘉澍被張梓晴剛剛的一番驚叫嚇醒。
“做噩夢了?”
張梓晴沒有說話,只是在張嘉澍的懷裡點點頭。沒有說話。
張嘉澍將張梓晴摟在懷裡,撫摸着張梓晴的後背安慰道:“小芳,今日之事我知道你替榮華公主煩憂,可這也是國之重事,不可輕舉妄動。稍有不慎,我們將萬劫不復,到時小亦與虎子,也會受到牽連,段將軍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寧。”
張梓晴說道:“正是因爲這樣,我才從夢中驚醒,我夢見咱們一家老小,全部入獄,就連老夫人也牽連在內,我現在既替榮華公主擔心,也爲咱們這一大家子擔驚受怕!
張嘉澍卻哈哈大笑,心中似乎胸有成竹,對張梓晴說道:“放心吧,小芳,相信你的夫君,我有辦法。”
“你有什麼法子?這件事,除了我們去勸還能做什麼?”
張梓晴一臉愁容,對於張嘉澍的說法滿臉的不可置信。
“你現在乖乖睡覺,等明天一早,我就告訴你。”
張梓晴拿他別無他法,只好乖乖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