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嘉澍在張梓晴待到天懵懵亮,才啓程出發,這是張梓晴第一次讓張嘉澍呆這麼長的時間,想着他明日就要啓程,便放縱他一點。
第二日張嘉澍帶着府丁,和自己的心腹浩浩蕩蕩的闖進了月亮灣,鎮上的人,人人都知道,這張家二少爺,今日要爲民除害,繳了月亮灣的土匪。
鎮民們一大早就在路邊,自發的給張嘉澍送行,這月亮灣的土匪,人人早已經對他們恨之入骨,無奈官府也不管,如今出了這個英雄,百姓們更是人人傳唱。
張梓晴一路送着張嘉澍出了城門,才依依不捨的回了去。神不守舍的坐在店裡。“小芳,我們去買些胭脂水粉吧?”
“不去。”
“那我們去買一些,衣服羅裙,要到冬天了,走嘛!”
“不去!”張梓晴不堪秦語的騷擾,直直的轉了過去,秦語沒有得逞,心中不快。
“小芳,我知道你肯定心神不寧的,與其在這裡發愁,還不如出去玩一玩,也許還能開心一些?”
自從張嘉澍出征以後,張梓晴坐在桌子旁,魂不守舍的一下午了。這打仗不得十天半個月的,那這樣下去,張梓晴還不瘋了不成?
“嗯,我知道你是爲我好,但是我是真的沒有心情,何況,張嘉澍的傷剛剛好,甚至還沒有好利索,他就又進了那片山,你說,讓我怎麼能放心!”
張梓晴的語氣有些激動見她這樣秦語也知道,現在與她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轉身回院子裡陪虎子玩了。
山上,張嘉澍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山上出發,阿年也跟着張嘉澍一同上了山去,只是阿年的注意力不在山上,而是遠遠的飄到了遠方,看着這片山,阿年就想起來了阿婭。
第一次與她遇見便是在山上了,那日她走的時候自己送給她一隻瑪瑙項鍊,也不知她喜不喜歡……
“阿年,想什麼呢?”張嘉澍叫了阿年好幾聲,叫他沒有反應,扭頭一看,阿年正獨自出神,還帶着一種幸福的微笑?
“沒,沒什麼,少爺,您有什麼吩咐?”
“沒什麼,再走一會兒,估計就到了樹叢深處,他們容易埋伏,你告訴府兵一定要警惕,將刀刃都立起來。”
張嘉澍看着面前交錯的樹根,深深的皺起了眉頭,這,不好走啊!
果然如張嘉澍所料,第一場戰役就在這樹叢之中,土匪埋伏了他們。
由於府兵們不熟悉路線,山上迷霧還多,一隻處於劣勢,但好在張嘉澍提醒了他們,早有準備,幾個來回下來,土匪也沒有討到什麼便宜。
走出了這片樹林就來到了上次那座崖壁,看着土匪那巨大的山洞,張嘉澍一聲令下,無數投石器所發的巨石向土匪的山洞砸去。
轟隆隆,轟隆隆,洞內的土匪叫苦不迭,抱着頭直跑。
“跑什麼跑,有點出息沒有,張嘉澍那老小子,趁着自己家裡有些東西,明擺着欺負老子!”
土匪頭子將嘴裡叼的煙往地上一吐,一臉橫肉更加生氣。
上一次張嘉澍在他們月亮灣差點沒了命,那張家老太太差點要了他半條命,如今竟然是一整條都要要去!
他奶奶的,這張家也太欺負人了,土匪頭子想起來就一陣深深地不服。
可這巧婦也難爲無米之炊,生氣歸生氣,外面的大石頭可一直都沒有停下來過。
在這樣壓下去,洞口非得砸塌了不成!到時候都在這裡憋死。
“大哥,快想個辦法吧,那洞口快塌了!”二當家的苦不堪言,那張嘉澍就向瘋了一樣,不停的扔石頭,石頭堆積在洞口,就算洞不塌,石頭也快將洞填滿了。
“他奶奶的,催催催,我們不着急麼!老子快急死了,有什麼用!那石頭快堵住了,就推下去!”
“可是,大哥,只要人一出去,就會被石頭砸成肉泥。”
張嘉澍扔上來的都是巨石,哪怕是大力士,也抵不住這樣的攻擊啊!
“那就用人頂上去,一個不夠,就兩個,告訴他們,他們死了,每人十兩黃金,善待他們家人!”
土匪頭子開出了這種條件,雖然泯滅人性,但還是有人去了,有一個人,就有兩人。
轟隆隆,第一塊石頭沾着血和肉的從山上的滾了下來,張嘉澍見狀趕忙讓府丁躲開,可是人躲開了,機器卻躲不開,那石頭,不偏不倚的砸在了一個投石器上。
當場投石器就粉碎了,見此狀,張嘉澍不禁皺緊了眉頭,這羣土匪的難纏程度,超過了他的想象,所謂兇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如今這羣土匪就是不要命的。
真是難對付!
山上的土匪見此招有效,不停地向山下推石頭,儘管張嘉澍加快了石頭的速度,可是爲了避免府丁不受傷,還是有各式各樣的沾着血和肉的石頭,壓下來。
打了兩天,張嘉澍只剩下了十臺投石器,而山上的土匪也損失慘重。
再打下去只能是兩敗俱傷,土匪頭子很明白這一點,主動拋下來一條繩子,接張嘉澍上去言和。
不過這個言和,是不是鴻門宴就不得而知了。見張嘉澍要自己上去,阿年有些擔心。想要和他一起上去,張嘉澍卻擺了擺手。
“少爺,你不讓我跟着,我擔心你啊,萬一你出了些什麼事,讓我怎麼辦?”
張嘉澍心裡苦笑,阿年到底還是孩子,在他的耳邊細細吩咐。
拍了拍他的頭,“去吧,放心,本少爺不會有事的,這兩個土匪,還奈何不了我!”
聽了張嘉澍的話,阿年帶着些擔心一步三回頭的下了山。
看着阿年走了張嘉澍三下五除二的爬上了山洞,這次土匪還要給他蒙上黑布,張嘉澍搖了搖頭拒絕了,畢竟他不是贖人的,也沒有把柄在他們手上。
“張公子,別來無恙啊!”看着張嘉澍就這樣神態自若的走了進來,他並不覺得意外,這二公子彷彿天生就與旁人不同。有種閃光感,在他身上。
“無恙,大當家的也好!”
“有張公子這樣照顧,想不好,怕是也難啊,張公子,你說你這又是何必呢!有錢大家一起賺多好啊!”
土匪頭子到了一杯酒給張嘉澍,好聲好氣的說。
“您這話,張某不明白。”
“嗨,瞧您,揣着明白裝糊塗不是?胡家和張家那些破事,我都知道,胡家能跟着我賺錢,你們張家也能,我還是給你提供板到胡家的證據,何樂而不爲啊!”
張嘉澍的身後是呂相,胡家的身後是吳相,二人本來就針尖對麥芒的,誰都想壓着誰。
“張家,不缺錢,張某也不貪錢,張某今日莫非與閣下過不去,而是閣下做的,確實有些過分!”
張嘉澍至始至終沒有碰過那杯酒,也沒給這大當家的任何的面子。
“除掉我,對你有什麼好處,名聲又不能當飯吃,何況不好的出名,也叫作出名。”
張嘉澍站起來,看來自己與這個大當家是說不通了,那自己也沒有必要,與他多些廢話乾脆起身走人。
“張公子,你要是現在出了這個門,我們就只有互相殘殺的這一條路了,多個敵人不如多個朋友,您說是不是!”
“張嘉澍,絕不與奸佞小人爲敵。此生只願對的起自己的心。”
說完,張嘉澍轉身離開,身後傳來土匪氣急敗壞摔碗筷的聲音,輕蔑的勾起一抹笑,離開了。
阿年得了張嘉澍的令,火速回到張家。請求支援。聽完了阿年的講述之後,張老太太走在上首,沉吟片刻,吩咐李嬤嬤:“青梅,你去將小芳叫來!”
李嬤嬤得令,快步走出了府邸,來到了紅袖樓,見李嬤嬤風塵僕僕的前來,張梓晴不解:“嬤嬤,怎麼來了,是張嘉澍出了什麼事情?”
張嘉澍已經上山兩天了,這幾天張梓晴吃不好,睡不好的,生怕他出了什麼事,如今李嬤嬤來了,她便更加的慌了。
“夫人,姑且少爺還沒出什麼事情,老夫人叫夫人去商議事情呢!夫人收拾一下,帶些細軟,便與我回張家吧!”
聽聞張老夫人找她,那一定是有着什麼急事了,放下手頭的活計,收拾了一下。就與李嬤嬤一同回了張家。
進門張老夫人見到張小芳來了,伸出手讓她近身。
“小芳,找你來,是想讓你去山中給張嘉澍送武器,我和她娘已經老了,張家總要出一個女眷去振奮軍心,你去帶些糧食和棉衣,押着武器,能行麼?”
這些都是張家少夫人我就應該做的,如果張梓晴可以勝任,自然是整個張家就靠着她和張嘉澍了。
張梓晴鄭重的點了點頭:“老夫人,您儘管放心吧,我一定會將武器和補給都送到山上的。張家也一定會贏得這場勝利的!”
“好,好,好,這纔像是我張家的媳婦!”張老夫人看向張梓晴的眼神中。都是欣賞。這纔像是他們張家得媳婦,壓的住府裡,上的了戰場。澍哥兒果然沒有看錯人!
張梓晴不像是張夫人,大家閨秀,總是唯唯諾諾!
張梓晴也沒有想到,張老夫人接下來送的武器,叫她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