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爲擔心糰子,林穀雨忙讓池航回去看看。
“噠噠噠!”
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林穀雨猛然回頭,就瞧見池航坐在一匹黑色的馬上,飛快地朝着這邊來。
林穀雨的嘴角忍不住地勾起,忙朝着池航那邊跑去。
池航在瞧見林穀雨過來的時候,拉緊繮繩,直接從馬上下來,剛剛站穩,軟香在懷。
這段時間,如果每天來看的一下林穀雨,他肯定迫不及待地進村了,生怕她出一點事。
鼻尖傳來林穀雨身上的香味,池航將頭埋在林穀雨頭髮上,雙手忍不住地抱緊林穀雨,這個時候,不想理會世俗眼光,只要她好好的就好。
村民一個個歡呼着,有的人發現池航跟林穀雨抱在一起,有些人面露不滿,被其他人一頓教育,老老實實接着歡呼他們的。
林穀雨抱緊池航,嘴角忍不住地勾起,仰頭望向身前的男子,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池航哥,我回來了。”
雖然每天見面,但是他們卻沒有一點肢體的交流,真的是度日如年。
“恩。”池航緩緩地鬆開林穀雨,他倒是不想讓林穀雨的再去做那麼危險的事情,只是她說的話根本就不管用。
小翠站在陸子煜的身邊,順着陸子煜的視線望去,好像是明白了什麼,伸手拉了拉陸子煜的衣袖,“陸大夫,你還有我們。”
陸子煜一襲白衣,黑髮如墨般披散在身後,絲髮掛着晶瑩地水珠,伸手摸了摸小翠的頭,卻沒有說話。
“年糕天天在家吵着想你。”池航緩緩地推開了林穀雨,伸手將林穀雨耳邊的碎髮攏到耳後,低聲說道。
“難道只有年糕想我?”林穀雨故作不滿地望着池航。
“還有我。”
微風習習,林穀雨嘴角忍不住地勾起,像池航這樣的,說不定一輩子都說不出一句情話。
倏地,林穀雨臉上的笑容凝固了,目光焦急地望向池航,“不是說糰子出事了,他怎麼了?”
“沒事,”池航的眉頭輕蹙着,有些不自在地說道,“前兩天子軒跟豆沙帶着糰子一起出去玩......”
“糰子才三歲多,怎麼能跟他們一起出去呢?”林穀雨眉頭擰成一團,有些不高興地說道,“誰跟着糰子一起出去了?”
“小雪。”
小雪聰明伶俐,心思細膩,看孩子也認真,應該不會發生什麼事情,這麼想着,林穀雨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一些了,“然後呢?”
原來糰子跟子軒他們一起出去玩,正好碰見幾個世家子弟,那些人的瞧着糰子小,都讓着糰子。
李年七歲,原本他是最受世家子弟寵愛的,可是現在,他發現大家都圍着糰子轉了,不高興了,偏要跟糰子比文采。
糰子雖念過書,他年紀小,會做什麼詩,周圍的人勸和,李六公子李年就不樂意了,咄咄逼人。
最後比賽的題目是作一首春天的詩。
李六公子李年纔剛剛開始學,絞盡腦汁地作了一首。
輪到糰子,結果李年就聽到糰子流利地作了一首詩,就說糰子耍詐,非說糰子的詩不是他自己做的,找糰子算賬,被周圍的人直接勸和。
昨天晚上池航回去就是將李家的人給轟走。
“你是說,他們技不如人,直接耍賴找上門?”林穀雨有些生氣地說道,小孩子吵吵鬧鬧,大人跟着摻和算什麼事情?
“我直接讓人將他們轟走了,不見,我昨晚是擔心糰子的會受到影響,但是糰子好像並未的受到的影響。”池航的嘴角微微勾起,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我們回家的話,他們一定很開心的。”
林穀雨微笑着點頭,回頭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的陸子煜,隨即擡眸望向身邊的池航,“我們跟他們說一聲,就回家。”
“好。”
池航拉着林穀雨的手朝着陸子煜跟村民那邊走去。
村民在看到池航的時候,一個感激地要跪謝,全都被池航的攔住了,“你們要是跪謝的話,那可就是折了我們的壽了。”
“是啊,”林穀雨伸手挽着池航的胳膊,笑顏盈盈道,“我是大夫,給的病人看病天經地義,大家不要這樣。”
笑着跟村民道別了,林穀雨這才擡眸看向陸子煜,“陸大夫,要跟我們一起回去嗎?”
陸子煜臉上的表情微微一頓,輕輕的搖頭,笑着說道,“陸家的人在路上了,我在這裡等他們。”
聽聞陸子煜這麼說,林穀雨笑顏盈盈地看了一眼池航,隨後歡快地說道,“那我們先回去了,家裡還有事情等着我們回去處理。”
陸子煜笑着目送着池航跟林穀雨離開了。
林穀雨跟着的池航共乘一騎,林穀雨生怕自己的頭髮會吹到池航的臉上,直接將頭髮全都綁在了腦後。
兩個人騎得並不快,慢悠悠地朝着國公府趕去。
林穀雨笑着看向身後池航,伸手挽着池航的胳膊,“這段時間年糕在家裡鬧了嗎?”
“還行,她知道你去給病人看病了,一天到晚跟着孫嬤嬤學習禮教,說是等你回來教她的武功呢,現在她一心想要當俠女,攔都攔不住。”池航有些哭笑不得,小孩子年紀不大,一個個倒是挺有主意。
“冬兒呢?”林穀雨認真地問道,“冬兒平時都沒說自己喜歡什麼,我也不知道她喜歡什麼。”
冬兒本來就聽話,不需要林穀雨怎麼管教,但是林穀雨最擔心的就是冬兒了。
小孩子很敏·感,林穀雨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冬兒心裡可能出問題了。
其實,林穀雨就是想多了,整個府中,所有人都以爲冬兒糰子跟年糕是三胞胎,冬兒自己更是不知道,她只是單純的不想說話,每次看着的年糕那麼鬧騰,冬兒還覺得幸好糰子也不愛說話,不然家裡真的吵翻天了。
當池航跟林穀雨兩個人回到國公府門口的時候,就瞧見一個小廝站在門口,滿嘴髒話,難以入耳。
一旁還有一個椅子,一個男人悠然自得地坐在那邊上。
林穀雨偏頭看了一眼身後池航,眉頭輕擰着,不確定地問道,“那些人都是李家?”
“李瀾是李年的父親,戶部侍郎。”池航一臉認真地說道。
堂堂的一個戶部侍郎,現在竟然堵在人家的門口罵人?
意識到這一點,林穀雨的整個臉都黑了下來。
小孩子的事情的就該小孩子來處理,大人出面算什麼事情。
這戶部侍郎雖然品階比起池航小一些,但卻是朝中重要的官職。
池航湊到林穀雨的耳邊,輕聲說道,“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故意找事,給我們下馬威的。”
林穀雨冷冷地看着遠處的李瀾一眼,壓低聲音,“這件事情我處理,你別出面。”
池航猶豫了下,想想林穀雨說不過的時候他再出面就好了。
林穀雨從馬上下來,緩步走到門口,目光在李瀾的臉上打轉,淡淡地問道,“李大人,你有完沒完?”
李瀾看了一眼周邊小廝,直接讓那個小廝住了口,緩緩地站起身子,走到林穀雨的面前。
“一個男人,跟一個孩子計較?”林穀雨嘴角輕勾着,懷疑道,“還是說,你連三歲的孩子都不如?”
“想來你就是池夫人吧!”李瀾風輕雲淡地說道,“本官今天來,不過就是想要幫你教一教你的兒子,告訴他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李大人的兒子倒是挺有教養的,小孩子之間的比賽,李大人還摻和進來,”林穀雨說着,擡手隨意地整理了一下袖子,看都不願意看李瀾一眼,“應該是上樑不正下樑歪,李大人這個樣子,真的讓我懷疑,你這樣的人是怎麼當上官的?”
“你.......”李瀾指着林穀雨的臉,憋不出一句話來。
“我什麼我?”林穀雨淡淡地開口說道,目光平靜如水,“難道我說的不對嗎,聖人常說,十年樹木百年樹人,李大人做人都不會,難道你的人品能讓人信得過?”
長嘆了一口氣,不等李瀾說話,林穀雨接着說道,“令郎七歲,跟我家三歲的孩子計較,李大人年紀可不小了,還跟我家孩子計較,還真的是上樑不正下樑歪,你們李家就是這樣的家教?”
“不說旁的,”林穀雨眼神頓時鋒利,冷漠地望向李瀾,厲聲道,“國公府雖然不管朝堂上的事情,但是我相公的品階比李大人高,你見到我相公行禮就該了行禮,現在不行禮不說,還讓人辱罵,難道你是在質疑皇上的眼光?”
質疑皇上?
李瀾身子嚇得微微一抖,這話要是傳出去的話,他就沒法做官了。
“李大人,怕是我們池家不敢跟你們李家相提並論,論家教我們可是比不上的。”林穀雨眉頭緊蹙着,瞪了一眼原本一直在罵的那個小廝。
“下人不懂事,還望池夫人不要介意。”李瀾慌忙地解釋,眉頭擰成一團,看來這個池夫人不是個簡單人。
林穀雨雙手環胸,目光在李瀾的身上打量了一眼,認真問道,“李大人,現在來談談,你出現在我家門口,就將想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