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航坐起身子,目光灼灼的盯着林穀雨的臉。
沒有孩子,他沒有安全感。
林穀雨總讓他有種抓不着的感覺。
“我喜歡你。”池航雙眼專注的望着林穀雨,惴惴不安的望着林穀雨,聲音漸漸的低下來,“我卻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
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
池航沒有勇氣問出來。
他只是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這種問話,說出來實在是太讓人難爲情了。
“什麼啊?”林穀雨微微眨眼,納悶的望着池航,無奈的說道,“我真的是覺得我年紀太小了,等到二十多歲的時候,肯定要孩子,行不行?”
五年。
五年的時間能夠發生太多的事情。
就像是現在,不過一天的時間,陸子煜就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如果真的可以的話,池航希望陸子煜永遠都不會來這裡。
“豆沙的娘在十五歲的時候,就有了豆沙。”池航聲音低沉,不安的望着林穀雨,聲音低沉,“咱們就要一個孩子,之後,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孩子的話,我們就不要孩子了。”
林穀雨忽然間覺得有些什麼不對勁的,眼神在池航的臉上打量着,直到看得池航低下了頭,她才疑惑的望着池航,“早要孩子和晚要孩子,有什麼區別?”
“還是說?”林穀雨懷疑的目光在池航的身上,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不相信我?”
池航沒有說話,頭不自然的低了下去。
“你還真的不相信我?”林穀雨忽然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好笑的望着的池航,漸漸的,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你是在懷疑我?”
池航沒有說話,只是低着頭。
“你真的在懷疑我?”林穀雨的眉頭皺的更緊,胸口就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怎麼都不明白,池航竟然在懷疑她。
池航低着頭。
“睡覺!”
看着池航那個樣子,林穀雨完全不明白現在池航到底是什麼情況,怒氣衝衝的躺下身子,一把將被子蓋上。
池航怔怔地坐了一會,這纔跟着躺下了。
輾轉反側了一會,林穀雨的眉頭越皺越緊,猛得掀開被子,坐起身子,生氣道,“懷疑我什麼?”
“沒,沒有懷疑。”池航小心翼翼的望着林穀雨,頓了頓,開口說道,“我只是覺得,覺得,我們兩個人在一起時間久了。”
“你就是在懷疑我!”林穀雨的臉色有些難看,嘟囔着脣,眉頭輕蹙着。
池航聽着林穀雨這麼說,正要坐起來解釋的時候,林穀雨已經怒氣衝衝的躺下了,背對着他。
第二天一早,林穀雨起來的時候,就看到池航已經開始做早飯了。
她根本就沒有和別的男人接觸過,池航這還真的是莫名其妙的懷疑他。
剛吃過早飯,林穀雨就聽到外面轟動的聲音。
跟着池航一起出去的時候,就看到很多人圍着那些綁在樹樁那邊的人。
池航瞧着林穀雨朝着那邊走去,忙抱起孩子跟了上去。
等到了那邊的時候,池航就看到林穀雨拿着銀針開始給病人施針了。
“這樣行嗎?”林穀雨有些拿捏不住,偏頭看向一旁的池航,隨後緩緩的說道,“這個穴位很危險的。”
“沒錯。”陸子煜說着,認真開始施針,完全不看林穀雨。
林穀雨和陸子煜兩個人施針的速度很快,池航站在一旁,就像是一個外人一樣,抱着豆沙的手更加的用力。
他只是一個沒用的人,想要自己努力的守護着林穀雨,但是她實在是太好了,他似乎怎麼追都追不上去。
她應該陪着他過那種簡陋的生活,還是過那種穿金戴銀的生活。
這一刻,池航有些後悔,如果他有能力的話,就能讓林穀雨過上那種好的生活。
等着將那八個人的病情穩定的時候,林穀雨這才站直身子。
陸子煜輕嘆了一口氣,“現在喂他們喝水,我回去拿點藥回來。”
“好。”林穀雨點點頭,頭疼的說道,“你打算怎麼用藥?”
陸子煜沒有說話,只是低着頭。
“我有一個辦法,但是不知道可不可以。”林穀雨不確定的開口說道。
陸子煜微微偏頭。
“想要去除毒性,可以將人放在火上蒸着,不過溫度要控制好,絕對不能太燙了,蒸出體內的毒,”林穀雨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目光在衆人的身上,“只是這個過程實在是太痛苦了。”
陸子煜也沒有聽林穀雨說的這種方法,想了想,不確定的說道,“可是那樣會不會把人烤熟?”
“只是那個過程很痛苦,也不能確定能不能將他們體內的毒蒸發出來,但是可以試一試。”林穀雨很是自信的望着陸子煜。
這樣的林穀雨,讓池航的心裡更加的自卑。
如果站在這裡的是以前那個林穀雨的話,池航覺得兩個人肯定不會有太多的差距。
林穀雨平日裡的行事作風完全就像是一個大家閨秀。
吃飯細嚼慢嚥,走路從容不迫,就算是一個坐着的動作,也和旁人完全不一樣。
這種禮儀渾然天成,根本不是後天能學會的。
黯然失色的垂眸,池航的心裡更加的苦澀。
可是他不能限制林穀雨的一切,他喜歡的就是這樣的林穀雨。
陸子煜讓小四呆在這裡照顧着病人,隨後帶着兩個人直接下山了。
林穀雨正要回家的時候,就看到池航抱着豆沙站在人羣中。
正要開口的時候,池航將豆沙放到了地上。
“娘。”豆沙跑到林穀雨的面前,拉着林穀雨的衣裙,興高采烈的說道。
“恩。”林穀雨再擡頭的時候的,池航已經轉身朝着家裡面走去了。
林穀雨瞧着池航的背影,眉頭皺的更緊,臉色難看的要命。
她就不明白了,她又沒跟別的男人多接觸,他怎麼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懷疑她呢?
雖然生氣,但是林穀雨還是領着豆沙的手,不情不願的回家了。
等着林穀雨到了家裡的時候,就看到池航已經背上了箭筒,手裡拿着弓。
池航從屋裡出來,走到林穀雨身邊,想了想,低聲說道,“我去山上捕獵,過幾天再回來。”
“抓什麼動物要這麼長的時間?”林穀雨冷着臉,她還委屈的要命,她什麼都沒做,他就這麼懷疑,要是哪天跟着別的男人說話,池航還不得說她出/軌了?
“不是每次能碰見的。”池航微微低頭,低聲說道。
林穀雨伸手摸了摸豆沙的頭,溫柔的說道,“豆沙,乖,你先進去,去念書,一會娘再進去。”
看着豆沙離開了,林穀雨緩步走到池航的面前,擡眸望向池航。
池航微微側身,避開了林穀雨的視線。
“我哪裡做得不好,你還要躲出去?”林穀雨努力的壓抑着胸口的怒火,低聲問道。
池航擡起眼皮,看了一眼林穀雨,隨即低下頭,偏頭看向一旁,聲音低沉,“是我不好,跟你沒關係。”
這話說的讓林穀雨忍不住的笑了。
林穀雨擡眼望着池航,微微點頭,鄙夷道,“那好,我哪裡做的好,我改,行嗎?”
池航忙搖搖頭,慌亂的解釋道,“不用,你很好的。”
林穀雨雙手環胸,目光在池航的身上打量着,隨後卻又無奈的將鬆開手臂,低聲說道,“那你還在鬧什麼彆扭?”
池航臉上的表情微微一頓。
微微低頭,池航過了一會,這纔開口說道,“我只是覺得家裡沒吃的。”
“你下次說謊的話,能夠說個靠譜點的嗎?”林穀雨擡眼望着池航,望着池航躲避的眼神,忍不住的說道,“你說謊的時候,總是不敢看我的眼睛。”
趙氏站在旁邊的院子,看着林穀雨和池航兩個人一臉嚴肅的樣子,難道兩個人在吵架?
難不成是池航跟着別的女人說話,被林穀雨遇到了?
想到這,趙氏有種不好的預感。
“穀雨!”趙氏望着林穀雨神色冷淡的樣子,忍不住大聲叫道。
“娘。”
林穀雨看了一眼趙氏,只是淡淡的叫了一聲。
“那個,我有事情,你先過來一下。”趙氏大聲的叫道。
林穀雨看了一眼池航,一把將池航手裡的弓奪過來。
原本弓會是很輕巧的,卻不想那麼的沉。
林穀雨使勁的拿着弓,很自然的將池航身上的弓箭拿下來,抱着這兩個東西這才朝着趙氏走去。
“小寒。”趙氏連忙快步走到林小寒的面前,湊到他的耳邊說了幾句。
林小寒的眼睛在池航和林穀雨的身上打量了一下,直接從欄杆上翻過去。
“娘,你叫我做什麼?”林穀雨緩步走到趙氏的面前,依舊緊繃着臉。
“你和他又吵架了?”趙氏瞧着林穀雨陰沉的臉,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忍不住的說道,“池航多好的人,你幹嘛總和他吵架?”
目光落在林穀雨懷裡的弓和箭筒,趙氏忍不住的開口說道,“你還把這個拿過來。”
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好?
林穀雨的眉頭皺的更緊,她自己還一頭霧水,也不知道池航是哪根筋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