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鬱夫人遭受的這一切都是她身邊的丫環一手造成的,至於原因呢,肯定也是宅斗的一部分了。
小妾被鬱三爺打了一頓,原因是因爲小妾暗中虐待郎兒。
雖說是事實,可是小妾沒有不記恨的道理啊,於是鬱夫人身邊的丫環就被小妾收買了。
這丫環也不是什麼老實人,一看就知道該跟誰不該跟誰了,於是就時刻注意着鬱夫人的行爲,稍有動靜就根小企鵝彙報,若是小妾覺得夠鬱夫人喝一壺的話,便讓丫環稟報給鬱三爺。
說來說去家宅不寧也應該歸咎於鬱三爺,滿屋子的鶯鶯燕燕,能安生纔怪呢。
鬱三爺打了鬱夫人一頓,便讓鬱夫人帶着孩子到他的院子去了,要不是孩子離不開娘,鬱三爺早就把鬱夫人打發了。
不一會兒就聽見有人來報,說是曹老求見,鬱三爺覺得怪,怎麼前腳來個袁晗,後腳又來個曹老呢?
鬱三爺去過問了鬱老爺的意思,讓後便先去接待曹老在正廳裡候着了。
鬱夫人長了個心眼,等鬱老爺進去了以後她便在屏風後面偷聽。
“不知曹老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鬱老爺親熱地跟曹老打着招呼,心裡卻在嘀咕不知道又來幹什麼來了。
曹老抱拳笑了笑,寒暄着,“哪裡哪裡,又來叨擾了。”又看了看下首,來的還算齊全嘛,幾個兒子,兩個女婿都在。
鬱老爺一副憨厚的笑掛在臉上,“不知道曹老今日前來所爲何事啊?”該不會是來翻舊賬來了吧。
曹老聽鬱老爺這麼問,臉上忽然慚愧起來。好半天才擡起頭道:“實不相瞞啊,我是遇到了點兒困難啊,還真的倚靠你們幫忙啊。”
“哦,什麼困難啊,”鬱老爺眼裡精光一閃,眼角含了一絲笑意,“若是我能相助的一定不在話下。”
曹老又是一陣臉紅。“說起來挺不好意的。是這樣的,這幾天朝廷突然派了個欽差下來,說是要查你呢。”
鬱老爺聽了心裡一驚。身子一緊,微微離開座位,問:“查我?爲什麼啊?”
“哎,說來還不是因爲上一次的事情啊。”曹老好像特別悔不當初的樣子,道:“上一次我不是爲了保袁晗嗎?就算便把那個白銀會的洪濤也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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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無德。誰知道壞菜了。”
“到底是怎麼個壞菜法啊?”鬱老爺和在座的人聽了都心驚不已,這要是一查,肯定能查出很多東西出來的。
曹老便慢慢地說來,“你們也知道白銀會的大當家的事袁晗的乾哥哥啊。就因爲當時我沒有做主把你們的罪行告知皇上,袁晗這兩天突然跟我翻臉了。”
“怎麼突然翻臉了?”鬱三爺很想知道其中的原由。
曹老搖着頭道:“哎,還不是因爲我沒能給他們出氣啊。後來不是住在佳味軒的兩個學生要去洪都考式嗎?這袁晗就多了個心眼,瞞着我寫了一封陳情書。要求皇上嚴查此事,還以公道,還在上面寫了許多你們禍害人的事兒。”
“他一個土匪,還真的把陳情書遞上去了?”鬱老爺有些懷疑,這也太扯了吧。
“可不是,誰知道他就這麼好的運氣呢,不知道他是在洪都有什麼熟人還是咋地,反正這書就呈上去了,皇上一看龍顏大怒,立馬派了欽差前來。”曹老無比惋惜的搖着頭。
鬱三爺在一旁聽了半信半疑,若是真的,依曹老的爲人,他怎麼會好心的來通知他們呢?他不是應該悄無聲息地讓欽差調查他們嗎?
這個問題不光鬱三爺想到了,在場的鬱家人都想到了,鬱老爺有些不好說出口,“那,不知道......”
曹老一看他們一副探究的神色就猜到他們的疑慮了,道:“實不相瞞,本來我這個人是非常痛恨你們這種人的,只不過,哎,只不過我希望欽差查到你們的時候不要提及我。”
“這就奇怪了,曹老不說清楚,我們怎麼知道該不該提呢。”鬱老爺是個老人精,一下子就看出了端倪,“難道說,曹老做了什麼不該的事了。”
曹老好像很不想說明白,最後經過一番掙扎才下定決心,道:“好,事到如今我也就說了,說實話,之前的那份聖旨是假的,我騙你們的,當時也是爲了救袁晗,所以纔出此下策,誰知道後來發生這些了,我想,要是你們不知道欽差來了,一點準備都沒有,被查出來了,肯定會提及我,到時候我假傳聖旨的事也會被扯出來的。”
“曹老這話預謀聽的不甚明白了,”鬱老爺還是不太相信曹老的話,“曹老的爲人不像是貪圖名利的啊,若是爲了懲治我們,曹老就是有些損傷也在所不惜纔對啊,這纔像你的爲人。”
曹老聽了很是慚愧,道:“哎,不說了,從內心深處來說,我的確是這麼想的,可是問題就在於假傳聖旨很嚴重的,要是揪出來,我倒是無所謂,可是我也有一家老小啊,我不能爲了扳倒你連累我的一家,我這輩子都正直,可是不能臨老了還搭上一家人安慰。”
“說的也是啊,不過皇上對曹老可是另眼相看的啊,也不會對你太大的懲處吧。”鬱老爺對曹老的話始終是三分相信,七分不信。
“你說的對,可是我都要入土的人了,總不能死無全屍,晚景淒涼吧,皇上歲對我青眼有加,可並不代表會原諒我的錯誤啊,假傳聖旨,誰有那麼大的膽子啊,再說了,我的孫女婿也去洪都趕考了,我還指望我的孫女有個好歸宿呢,她才找到個值得託付的人。”曹老越說越傷心,甚至幾度哽咽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大家也基本相信了,是問天下有幾個人爲了公正無私而連家都不顧了,估計也沒人這麼做吧。
鬱老爺聽了心裡想笑,這個曹老估計是傻了吧,回來求他,說實話要是沒事也就罷了,真的有事,不拉上他纔怪呢,“既然曹老把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我當然也不能把事兒做絕了
一刀娘子。”就說嘛,當時曹老有那麼好的機會爲什麼不把他們問罪了,原來是假傳聖旨啊。
“今日曹某前來就是給鬱老爺通知一聲,另外也就是看在我也沒把你們怎麼樣的份兒上,也給我一條活路,”曹老如今只得低下他的頭顱,傲氣也得分時候啊,“名聲什麼的都是虛的,還是我曹家上下的平安重過一切啊。”
“說了這麼多,也明白了,我也就告辭了,”曹老說着站起來跟大家告了辭,“還希望你們能把事情處理好啊。”
等送走了曹老,鬱老爺便讓兒子女婿們回去了,只留下鬱三爺在這兒。
“這事兒你怎麼看。”鬱老爺問鬱三爺。
鬱三爺想了想,道:“曹老的話不可盡信,萬一是他用的計呢?一定得探清實況才行。”
“怎麼個探法啊?”鬱老爺一時着急,也想不出一些好對策來。
鬱三爺想了想道:“曹老不是說了嗎?這一切都是袁晗在裡邊操作的,只能在袁晗哪裡打探虛實了。”
鬱老爺覺得說的不錯,不過若是曹老所言非虛的話,那袁晗的保密工作做的也很到位,派人去打聽也打聽不出什麼的,“怎麼打聽啊?”
“既然這事是袁晗主使的,自然要找一個跟她說得上話的人了,”鬱三爺心裡已經有了人選了,“上午袁晗不是還入府來了嗎?”
鬱老爺一聽就明白了,問:“這樣可行嗎?”
“可行,爹儘管放心好了,這件事兒就交給我去辦吧。”鬱三爺信心十足,志在必得。
“好。”鬱老爺見兒子很自信,也就不操心了,反正着急也沒用,一步一步來,這也是爲什麼鬱老爺疼愛鬱三爺的原因,除了鬱三爺有個兒子之外,再就是鬱三爺足智多謀了,爲人也夠狠,像做大事的人。
鬱夫人聽了多一半的時候就回去了,怕站的時間長了被人發現,這對於她來說可是個不小的發現啊。
欽差大人下來調查鬱家,天知道鬱家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這要是讓欽差查出來了,她和郎兒哪裡還有活命的機會啊。
鬱夫人很着急,不知道該怎麼辦,看來離開鬱家是最好的辦法了,可是,可是她不能離開孩子,鬱三爺肯定不會把孩子給她的。
鬱夫人正一個人着急的出了滿頭大汗的時候,鬱三爺來了。
鬱三爺好似跟平常不一樣,看她的眼神很是溫柔,不過她還算清醒,知道這只是表面,“三爺。”
“坐。”鬱三爺趕忙把她按下,笑眯眯地坐到她的對面,“這一陣子對你不夠好,真是對不住了,我剛纔吩咐廚房給你燉了燕窩,待會兒給你送來,好好補補。”
“謝三爺。”鬱夫人笑着道謝,心裡卻想着沒有這麼平白無故的好處,一定是有什麼事吧。
鬱三爺拍了拍鬱夫人的手,道:“何必客氣呢,許久咱們一家三口都未在一起吃過晚飯了,今天咱們就一塊兒吃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