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大舅母忙帶着女兒曾可可上前施禮。
納蘭也就轉頭對平大舅母道。
“平夫人,你對本王剛纔的話意下如何?”
平大舅母看看納蘭身後的人,這麼做對女兒好嗎?不由轉頭看向女兒。
平九真聽到大內高手,一下子看到了希望,說不定大內高手能把她治好呢。趕緊點頭。
女兒都同意了,平大舅母也就對納蘭道。
“那就有勞九王爺了。”
可是檢查身體得需要一個地方啊,自然夜字號就是首選,但是凌月不同意。
“我可不敢再叫九真表妹進我的門,這才進一次就說我打她,這要是再進一次還指不定說我什麼呢!你們愛去哪去哪檢查去,反正夜字號,還有云氏書坊都不行!”
就是凌月說行,平大舅母還不敢呢。
“去太醫院,那地方合適。”納蘭道。
太醫院,這個好,安全也合適。
平大舅母同意了。
凌月轉頭對老夫人道。
“外祖母,你不要跟着折騰了,進來歇會吧。”
老夫人知道凌月心疼她,可於情於理也得跟着平九真去一趟。
“沒事,外祖母還不累,先去太醫院吧。”
“那我就不去了,省的你們查不出什麼來又冤枉我。”
說完叫平大媽媽好好照顧老人,又對平老夫人說,晚上不回去了,然後轉身對納蘭像模像樣地施了一禮。
“一切就交給九王爺了。”
凌月這還是第一次對他施禮,納蘭脣角微微翹了翹,點點頭,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也只能這樣,轉身走了。
平大舅母帶着平九真等人一行上車,去了太醫院。
觀衆們自然也跟着去了,他們得去看看真相是什麼。
凌月叫魏三找個人跟着,任務就是把檢查平九真的結果如實地公佈出去。
魏三不禁感嘆,平九真這下名聲是完了,至少壞心眼是跑不了的。
而這就因爲罵了凌月一句話。
想到這,看着凌月的背影有些複雜。
凌月叫夜晨去忙,自己要單獨待一會,又叫魏三守在門外,不許任何人進來,然後關上房門,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口血吐了出來。
別看她表面上沒事一樣,其實只有她自己知道撐得有多辛苦!
她不能動真氣,可是點平九真的穴,輪那番耳光,最後令平九真恢復如初都是需要內力的!
不然剛纔她又怎麼能那麼威風?
果真應了那句話,彩虹的前面總是風雨,裝逼的背後總是血淚,人前無限風光,人後累成死狗!
現在她就是最好的寫照。
凌月苦笑笑,隨手抓過一個東西將地上的血擦拭乾淨,又拿出了火爐,扔進裡面燒了。
這才坐下,取出藥慢慢喝下,然後查探自己的體內。
好像隨着自己強行動用內力,阻塞的情況厲害了。
這是個什麼意思?
藥也不怎麼管用,身體的花……
她只想嘆氣。
她再次解開衣服,對着鏡子看身上的那些彼岸花。
嗯?怎麼看上去不一樣了?
一個人坐到天黑,外面傳來對話聲,是納蘭來了。
起身打開門,納蘭站在門外,裹着深秋的寒意。
凌月叫他進來,又讓魏三去休息。
“你怎麼樣?”納蘭進來點上燈,端詳着凌月。
“爲什麼這麼問?”燈下凌月問道。
“你不能動真氣。”
納蘭纔想起來這個,凌月不能動真氣,可他親眼看到凌月將平九真恢復如初的,即使藥物再厲害,也需要內力輔助。
“平九真檢查結果如何?”
她一直在這裡坐着,並不知道太醫院那邊的事。
納蘭想到這就佩服凌月,真是厲害啊。
太醫院的人愣是沒有一個,看出平九真的問題。
而大內高手看出來了,也只看出是毒蜂叮的結果,還看出救治及時。
凌月是怎麼做到的?
藥王醫術高明他知道,可凌月才學了幾年啊!
凌月笑了。
“這還不簡單,叫毒蜂叮她一下再給她治好不就完了?毒蜂叮咬又不是多難治的,普通大夫都可以。”
納蘭愣了下,就這樣,這麼簡單?
“哈哈!當然了,你以爲呢!”
她說的沒錯,在給平九真治臉的時候確實叫蜂子叮咬了一下。
各種蟲子,她的空間可是多得是,什麼毒蜂沒有。
不過,沒有之前輪耳光的技巧,和上好的藥物,以及抹藥的手法,自然也不能把戲演下來。
納蘭想通了搖頭。
“你這是何必呢?看她不順眼叫魏三他們動手就是了。”說着把上凌月的脈,立刻皺眉,“你吐血了?”
“是啊,心疼我吧,都吐血了。”凌月順勢靠在納蘭的身上。
納蘭扶着她坐好。
“我來試試。”
“不行……”凌月知道他是要用內力幫她打通經脈,“我自己就是動了一下,就吐血了,你要是再來,我還不得吐死!”
“別胡說!試試。”
納蘭讓她集中精力,運力進入凌月的體內,結果還真像凌月說的那樣,再次吐血。
“凌月!”
“沒事沒事,吐啊吐啊就習慣了。”凌月不知怎麼想起了這句話,不在意地擦擦嘴。
納蘭卻難受的很,在背後環抱住凌月。
“是我不好。”
“別整這事!很虛好不好!”凌月將全身的重量交給納蘭,頭靠着他的肩,舒服地吐出口氣,“跟我說說平九真檢查的過程,還有平昌候府的那些人反應。”
“說那些做什麼。”
“我想聽嘛!”
納蘭只好簡單地說了一遍,乾巴的就像新聞聯播,沒一點意思。
哎,真是無趣啊!
凌月伸手不滿地揉捏着納蘭的臉。
納蘭任由她揉捏,然後很煞風景地道。
“你對平九真做什麼了?”
平九真離開的時候,眼睛腫的跟爛桃一樣,那委屈的,要不是那麼多太醫作證,誰都不信平九真沒事。
被蜂子叮咬了一下,不可能那樣。
“你沒聽到嗎,她說臉疼,還說什麼面部神經什麼的。”
“真的嗎?”
“你說呢?”
納蘭看着凌月。
凌月看着那濃墨重彩的眉眼,看着那眼底自己的倒影,想着從下個月初一後這個人就成了林蛇精的男人,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下巴一仰,兇巴巴地道。
“真的!她的臉只要一碰就疼,不但如此,吃飯、說話動一下就疼。而且這樣的疼會伴隨着她的終身!對了,將來她男人親她的時候也會疼哦!”
納蘭見凌月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失笑。
“你還真是厲害,那麼多人都沒看出來,包括大內高手。”
“大內高手?少來了,納蘭,我又不是平九真,用不着你哄的!”
大內高手能給平九真看病,拉倒吧!大內高手那麼閒嗎,平九真就是個侯府大小姐,還沒那個資格。
納蘭卻道。
“真的是,沒騙她。”
“當然是,可大內高手也分三六九等,你當我不知道!”
凌月這時候的樣子,極爲可愛,叫納蘭心一蕩,低頭親了她一下。
凌月微怔,笑了,勾住了他的脖子。
“那麼喜歡我啊?”
“……嗯。”納蘭眼底有些幽深。
“喜歡到爲我做任何事?”
“……嗯。”
凌月笑了,點點他的心口。
“記住哦,你可說了,是任何事!”
納蘭將她抱得更緊,頭埋在她的頸側,動情地道。
“是任何事,只要你說,我就去做,任何事!”
就算凌月叫他去死,他也不會猶豫的。
這點凌月相信,男人動情的時候說的都是真的,也真的能做到。
可就怕事後回想,理智迴歸,爲了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那是很不划算的。
爲了一棵芳草,而生死相許那是不值得的!
所以,女人一定要抓住這一刻,多叫男人爲自己做點事。
“納蘭,現在就有一件事要你做。”
“什麼事?”納蘭正色地道。
“很重要哦。”凌月伸開腿,躺在了他懷中。
“你說。”
“你可是答應我了,要專心啊。”
“好。”
“和我好好聊聊天。”
納蘭肅然的臉頃刻崩塌。
“凌月……”
“真的啊。難道你覺得聊天不重要嗎?”凌月煞有其事地道,“交流很重要,而交流就是聊天啊,你說是不是?”
她總是有道理,還是叫人無法反駁的道理。
“你想聊什麼?”
“你看看,又不專心了!聊天不能這麼問的,聊天就是隨便的聊,聊到算到那,沒什麼固定話題,這樣能叫人放鬆,露出本性,說不定聊完了,你就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呢……對了,你們暗衛司審訊的時候,不會就是動刑吧?那也太野蠻了。”
納蘭想想。
“你說的有道理。”
“是吧,所以專心些。好了,聊天正式開始。你怎麼看待平九真這件事的?說實話啊。”
“你做的很多餘,完全不用把自己弄成這樣。”
凌月吐血了,這叫他心裡很不好受。
“就這樣?”
納蘭點頭。
“你沒覺得我過分嗎?”
“是她的錯。”
凌月笑了。
“如果是我的錯呢?”
“那也是她的錯。”
“哈哈!納蘭,我最喜歡這樣了,毫無道理的站在我這邊。”說着凌月又是一揚下巴,“就是,我纔沒錯呢,有錯也是別人的錯!”
就是這麼跋扈!